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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是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钟洱冰的脸上刚露出古怪的神情，分明前一秒还在和白玥光聊天的阑慕华就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他看向她，浅笑盈盈地问道：“主人，怎么了？”
还真是……擅长察言观色。
钟洱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话音落下，白玥光第一个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阑慕华一番后，用眼神无声地向钟洱冰传递着“你怎么了”的信号。
阑慕华微怔之后，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十分可笑。但他却还是风度极好，笑盈盈地说道：“你说呢？”
并没有被他的表情所欺骗，钟洱冰冷静地陈述道：“可是……你的性别显示的是问号。”
话音一落，几人反应皆是不同。
小服一如既往地放空状态，白玥光则是不可思议地重复：“问号？！”
她怔愣了几秒后，眼神极为古怪的看向阑慕华，尤为重点的飘向他的胸口。
“问号？”阑慕华也同样重复了一遍，微微睁大眼睛，显得有些惊讶，“啊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低声喃喃：“大概是因为……我身上有一些女孩子独有的小毛病吧。”
女孩子独有的小毛病？
钟洱冰对他这样的解释深感怀疑——能够使得性别都被模糊掉的，真的会是什么小毛病吗？
不过她也没有深思。
喝完奶茶后，几人接下来都没有安排什么行程，不过既然有免费的游乐园券，不用也挺可惜。
游乐园券只有两张，不过恰好钟洱冰和小服都兴致缺缺，于是白玥光和阑慕华就一起去了。
而至于钟洱冰两人怎么打发时间，她早就想好了——
“我们去网吧玩游戏吧。”她十分愉快地宣布。
“……”小服沉默地望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钟洱冰总觉得听到“游戏”二字时小服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怪异，一度让钟洱冰以为他不喜欢网吧这样的地方。
不过，他并没有提出异议。
***
这一带是商业街，两人很快就在距离游乐园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环境比较不错的网吧。
找到空电脑坐下后，钟洱冰给白玥光发了短信说明自己的位置方便一会儿汇合。
网吧的游戏很齐全，目前比较红的几款网游一应俱全，当然，一些比较老的经典游戏也占据着半壁江山。
钟洱冰也不挑，随意找了个游戏就玩了起来，旁边的小服也和她打开了同一个游戏。
大概是因为喝了一大杯奶茶的缘故，刚把新手任务做完，钟洱冰就想去厕所。
她给小服说了一声后，在网管的指点下找到了网吧内部的厕所。
解决了生理问题后，钟洱冰原路返回，却在中途余光瞟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的脚步不由放慢了几分，迟疑地看向那个人。
——诶，这不是管三吗？
她隐约记得之前他们来这里时，那个店长吐槽过管三这段时间天天跑网吧，所以在这里看到他好像也不太奇怪——
等等，不对啊，不是说他和那个二号今天就已经回去了吗？
说不定是人家临时改变了主意呢？钟洱冰也没多想，只好奇地瞟了一眼屏幕，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游戏让他这样乐不思蜀。
恰巧这时候屏幕画面切换，一个戴着面具的古装男子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下面还飘出了几个选项。
【“姑娘，让你受惊了，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他声音低沉地问道。他身上残留的血腥味传入鼻中，让你心里的恐惧一波一波涌来。原本应该远离这样危险的人物，望着他面具泛着的冰冷光泽，你却鬼使神差地开口——
a.可是……我并不记得你。
b.或许是在梦里吧。
c.我也觉得公子甚为面善，也许是上一世呢。
d.你这是在搭讪吗？】
就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虽然钟洱冰没玩过这类游戏，却频频在同事的电脑上看到这样熟悉的画面，此时不由恍然大悟——
没想到管三这样不务正业，却是跑来网吧玩这种……乙、乙女游戏？！
这……究竟该怎么评价呢？
只能说，管三还真是有颗少女心。
自觉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钟洱冰赶紧收回了视线，蹑手蹑足地从他身后走过，想要假装自己没有发现这个惊天大秘密。
然而，她却因不小心碰到椅子被管三发现了。
“其实，我……”钟洱冰绞尽脑汁地想要挤出几句亡羊补牢的话，努力不让管三发现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然而让她感到十分绝望的是，管三竟然不引以为耻，还破廉耻地拦住了她：“等等，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这个男主怎么攻略，我这好感怎么总是升不上去啊。”
……钟洱冰觉得自己三观都要裂了。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情愿地上前了一步，原本打算拒绝的，但对上管三恳求的眼神，又想起对方任劳任怨地送来了一个个男主……还是狠不下心。
毕竟，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且她其实还挺好奇乙女游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样想着，她也果断抛弃节操拉过旁边的椅子凑了上去。
这个游戏是可以多线并行，也就是可以同时攻略多个角色的。管三正在攻略的这条线是个王爷，从角色图片来看，是一个温润如玉型的男子。
【“明日的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我……有话想和你说。”三王爷温柔地看着你，深邃的眸子带着你看不懂的情绪。望着他的眼睛，你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a.这……
b.……好的……
c.抱歉，我……
d.你是谁？】
在三个选项中徘徊了一下，钟洱冰没有多加迟疑就选了最后一个选项。
她虽然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不过想也知道，想要攻略一个个并不了解的角色，人物情报是必须的，现在她压根不知道这个王爷是什么人，完全是一摸黑，当然要先问清他的身份了。
看到她的选择，管三做了个捂脸的表情。
“怎么了？我选的不对吗？”钟洱冰有些疑惑地问道。
管三干笑了一声，十分勉强地说道：“没有，你……你继续吧。”
于是，钟洱冰继续攻略另一个角色。
【说完了牛郎织女的传说，五皇子看向你，明亮的月光映在他尤带稚气的脸上，你注意到他的脸似乎微微泛红，眼睛却如同宝石一样闪闪发光。这样的情形下，你不由觉得你必须说些什么——】
a.哇，好浪漫！
b.哦？难道你这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c.改天我们再一起出来看星星看月亮吧。
d.可是……那明明是北极星啊。
智力题？钟洱冰看了眼星相图，胸有成竹地选了d。
管三眼角跳了跳，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
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钟洱冰又把注意力投向下一个角色。
【“薛神医，你今天心情不好？如果有什么心里话，可以告诉我，毕竟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不是吗？”听到我的话，薛神医不由动容，似乎犹豫了几秒，才欲言又止地轻声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他那向来清冷寡淡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脆弱，我不由一阵心揪，开口说道——】
a.当然可以，我一定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b.相信我。
c.没兴趣知道。
d.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
这一次的有些难选，钟洱冰皱起眉，斟酌再三，依然选择了第四个选项。
管三的头都要沮丧得垂到桌子上了。
……
诸如这般，一个个出乎钟洱冰意料的结局出现了。
【三皇子长叹了一声，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数月后，你听说他娶了尚书之女为妃，琴瑟和鸣，就如同你们之间曾经的那些小小的暧昧，都只存在于你一个人的记忆中。】
【五皇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半晌，他愤愤地吐出了一句“你这个人真无趣”，
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你面前过。】
【“死人？”薛神医古怪地笑了笑，眸中隐约的期待顷刻间消失殆尽。他自嘲地笑了笑，“呵，你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伤你半分，罢了，就当是我们无缘吧。”】
……
【三王爷娶亲了，夫妻之间琴瑟和鸣，隔年添了一双儿女。
边境频频受扰，五皇子立志报国，最终战死边疆。
薛神医在一个普通的雪夜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不知所踪。
……
一年又一年，年岁渐长，你成了一个老姑娘。
周围年龄相近的女子早已嫁人生子，就连妹妹们也已定亲，整日充斥着耳朵的都是爹娘的叹息和族人的冷嘲热讽。
而这偌大的长安城里，能够供你挑选的良人竟然也越来越少。
最终，受不住流言纷纷的你，选择了剃掉长发，常伴青灯。
d】
一开始的狗血情节，竟然能发展为这样的结局，钟洱冰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管三玩的时候虽然好感度不高，但也是稳步上升的，没想到她一接手，后宫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
消化了好久才从这样的结局回过神来，钟洱冰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心虚：“呃，这几个男主性格太奇怪了，我有点捉摸不透……”注意到管三哀怨的眼神，她的声音不由渐渐减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瞬间从管三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绝望。
……不就是玩游戏出了一个be么，至于吗？钟洱冰心里腹诽着，痛下决心一定要远离这种会为攻略不到乙女游戏里的后宫而绝望的神奇男人。
“你还敢说他们性格奇怪？明明是……”再度开口，管三的声音虚弱得像是只剩了半口气。
被他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钟洱冰赶紧找了个理由脱身：“……我先回去了，小服在叫我。”
借口是假的，不过钟洱冰回到位置上时，却发现小服的确在等着她。
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钟洱冰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心力交瘁地坐下，几乎是立刻瘫软在椅子上，向小服抱怨起刚才发生的事：“……竟然全都是be，难道是我不对吗？”
“主人很好。”小服安静地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望着她，认真地说道。
对上他的眼神，钟洱冰微怔，有些不确定地喃喃：“是吗？”没等小服回答，钟洱冰就又摸着下巴，面不改色地自问自答道，“嗯，不过我也知道，我的确很好，这些没眼光的奇怪角色。”
小服：“……”
他头顶的呆毛十分嫌弃地换了个方向趴下，似乎无法面对这个奇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