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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直愣愣的就把木棉往里面塞。
霍香梅每隔一尺宽给缝了一道十尺长的线,弄了七个通道出来。让后让许三郎往通道里塞木棉。
塞得差不多了,再打横的缝起来,弄成一格子一格子的。木棉完全溢不出来,还不会打成一团。这被子就算是成的了。
几个娃说一听说这以后就是他们的被子了,高兴的就扑上去,这可比麦吉被舒服多了。
霍香梅赶紧制止,她可是知道的,小儿都爱躺在棉被上,“不能经常躺在棉被上面,躺久了,被子就不暖了。”
如法炮制把霍老爹屋子里的和自己屋子里的棉被都做好了。想了想,木棉还是多的,干脆拿麻布缝起来,再多做一张,以防万一,比如小儿尿床弄湿棉被了。
弄完这些天都黑了,赶紧弄夕食,霍老爹从苏家拿的那条大鱼直接做来吃了。
第二天早食过后,许三郎去蔺县买糯米还有各种调料,霍香梅在家里试着做蹲鸱的小吃食。
先试做糖蹲鸱条儿。
把蹲鸱洗干净,一个个的削皮。这东西有些人的皮肤比较敏感,弄了会觉得痒死的。霍香梅就是这种类型,来到这里也是一样,最后还是霍老爹给弄了。
再让老爹把它们切成手指那么粗。
霍香梅先用水把它煮熟了,捞起来放凉。在锅里放进些猪油,热锅凉油,把糖倒进去炒融了,再把蹲鸱条儿放进去快速的炒起来,注意要快,否则都会黏成一块了。
等糖都粘上蹲鸱了,继续炒,炒到糖变成糖沙了,拿起来吃再也不粘手了,就可以了。
这活看起来容易,可是功夫真不少,一不小心就弄坏了。
好不容易可以出锅了,霍香梅都累的揉手臂了。叫几个娃过来试吃。
结果就没有停下过嘴来。
“三婶儿,只是甚么?”二武手里拿着,嘴里吃着,一直到碗里看见没有了,才恋恋不舍的问。
这娃这些天都过来三叔家学字,大文也天天来,反倒是香兰很少过来。
“只是糖做的蹲鸱,好吃不?”霍香梅准备把剩下的那碗也给做了,等会许三郎回来,也给他尝尝味儿,看能否好卖。
“好吃,又甜又脆。”
“你倒是个会吃的。不过不能吃了,这东西吃多了会胀气,想吃改天再做。”
“唯唯。”
把剩下的做了,放好。
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锣的声音,霍香梅知道这是里正那里让集合的声音。之前分地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霍香梅赶紧洗过手,问孩子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没有孩子不喜欢热闹的。
等一家人去到里正家,看见霍老爹和苏老爹还有吴老汉几个老人也在一旁看热闹。
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现在是要入冬了,除了天天忙着家务事的,操心着一家大小吃喝拉撒的妇子,谁都是闲得发慌了。这不,一听见有锣声,能出来的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里正让我们有甚么事,你家的锄头都修好了?”一个汉子把他那走不了路的老爹放下来,他家婆娘马上放上一张马扎。
“早就修好了,李家阿爹,没想到还能看到你啊。”被问话的汉子看着李老爹坐下来的马扎,颇有兴致的说。
“怎的?苏平,看到我老汉不高兴了?就算我一只脚踏进棺材,也还是这村子里的。”李老爹有点不高兴了,这年轻的小伙就是不会说话,我只是不能走路而已,又不是死人一个。
“老爹莫怪莫怪,我这不是看见你捉的马扎觉得新奇嘛。”苏平赶紧说,这老汉年纪越大倒是性子越拗了。
在逃难时就发现了,这老汉为了能给孙子多吃一口,硬是把自己每天的口粮剩下大半,其实就是一只野菜蒸饼每顿只咬一口。
如果不是有次有人来抢食,他护着小孙子被人打折了双腿,晕过去。一起逃难的一个疾医给看了,说除了疼晕更多的是饿晕的,他家大山才发现自家阿爹的褡裢里藏着十几只咬了一口的野菜蒸饼。这像大山一样的汉子顿时嚎嚎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这老汉的心思,回头细看自家的老人,真的有不少是这样做的,赶紧制止,每餐都看着吃完才完事。
“就你没见识,不就是马扎后面加了四根木头嘛,知道这叫甚么吗?”李老汉有点得意的说。
“老爹,我还真的不知道,还是你老见识多广。”
“这叫胡椅子,是许家大郎做的,他去了趟粱邑倒是长见识了。我家大山说了过些日子,我们家也去。”儿子孝顺,李老爹是觉得该自豪的事。
“哟,没想到加了四根木棍,就马扎变胡椅子了,不过真不错啊,坐上去,这腰都好受不少吧。”苏平溜到后面看看。
“唯唯。”
……
“你家买了木棉没?别说那玩意真不错。你摸摸我身上这件,里面塞的就是木棉。”一个半大小伙晃头晃脑的,抓着旁人的手,非得让人摸摸他的胸部,摸完让摸袖子。
让摸的那个差不多大的小伙,也是个促狭的,非但摸了胸,摸了袖子,还假装的问要不要摸下面。
“那可不行,媳妇说,下面不能让别人摸。”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机灵的了。
“哈哈,锁头,你真听你婆娘的话,你媳妇有没有说这只让她摸?”
锁头紧紧的皱着眉头,“婆娘说了,如果这样说的人,肯定不是好人,让我不要和他玩。没想到,你看起来像是个人,却不是好人。”
“你说谁不是人啊?”
“别闹了,黄成,你又不是不知道许锁头脑子不大好使,你还偏爱逗他,这不是自找的嘛。”旁边有的人看不下去了,说了黄成两句。
黄成悻悻的扭头走远点。
……
“香梅,你知道甚么事吗?”许王大荷凑过来问,她手里居然还拿着一只小篮子和一张小马扎,篮子里装满了木棉。
霍香梅帮着她一起撕木棉,一说漫不经心的说,“不知道呢。听到锣声就过来了。”
“我也是,这会王家的没见到她过来,估计是跟她家的出摊子了。”
“她家是卖彘肉的,能有多少天歇息的。”听着许王大荷酸溜溜的语气,霍香梅不以为然,“你家的听说要在蔺县开个布肆子?”
这是霍香梅从小三那小话唠嘴里听来的,他最近添加了一个新的爱好,就是喜欢把外面小伙伴说的,回家好的坏的甚么的都像霍香梅颠三倒四的说一遍。这消息据说是许王大荷家儿子小明说的。
许王大荷脸色变了变,很快又笑了起来,“还没有影子的事,这开布肆得多少钱。不过,我娘家以前是做这个掮客的,娘家大兄有提过一起开来着。这不是,还没有想好吗?如果要开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还想着靠你多开几回市呢。”
“唯唯。”不承认就不承认呗,反正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霍香梅也不是一定要求证,就是自己和王李氏处得不错,刚刚听王大荷的语气,故意反击一下而已。
以前觉得王大荷挺好相处的,是个爽直的人,现在看来就只有自己是个傻的。不过她的针线活真的很好。
“阿嫂,我家的木棉都撕好了,就是这孩子多,这冬衣我怕做不及,你能帮忙做吗?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一个孩子的一套,我给这个数。”霍香梅伸出手,翻了三番。
“这小事一桩,你打算一个娃做一套吗?”一听到有钱赚,还是个不错的价钱,许王大荷也没心思说闲话了。
“不是,是每个娃做两套棉衣,我家阿爹也得两套,三郎也得两套。老爹和三郎的我做,那七个娃的就麻烦阿嫂了。”
霍香梅打算再用丝布给一人家人做一套睡衣,这穿着那么厚的棉衣睡觉真不是一个好主意。最不划算的就是把棉衣都压得不暖和了。
“唯唯,阿嫂保证在年前做好。”许王大荷掰了掰手指,这工钱真不少,高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