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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麦香倒是没有想到霍香梅不知道家里该挂多少桃符,按照之前自家的打算说,“我家打算每间屋子的门口都挂两块,院子门口就挂一块。至于炮仗,除夕夜要烧,初一、初三、初七、正月十五都要。五挂就足够了,不过得买多两挂备着。就怕淋湿或者甚么的,没点着。那一年都是晦气的了。当然你也可以把春祭要用的也备上,不用多跑一趟。”。
这多跑一趟,霍香梅倒是没觉得麻烦,就是这炮仗不好放在家里,怕几个小娃爱玩,拿出去玩了,炸伤自己就不好了。
“彘圈和雉子圈这些不用挂吗?”,霍香梅看陈麦香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赶紧抽空问。
“来这摊,这摊人多,应该是比较便宜的。”,陈麦香拉着霍香梅往右边的卖桃符的摊子挤过去,“彘圈这些随便你挂不挂的。不过新年新景象,听你这样说,我也得挂上才好。明年我家养的大彘也要肥肥胖胖的。”。
霍香梅也不知道这桃符要怎么挑,就跟着陈麦香,她挑屋子的她也跟着挑,她挑院子的她也跟着挑。
有些桃符四周都刻着花纹,霍香梅能认出上面的字,都是隶书,分别是“神荼”和“郁垒”。感觉挺神秘的……
有些价格高点的,是人物图像的。还是陈麦香问她要不要买神荼和郁垒的像,她才知道原来便宜的是刻名字的,贵的是刻图像的。
不过看见陈麦香挑的都是名字的,霍香梅也跟着挑刻着名字的。她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过有图像的好像挺好看的。
“这神荼和郁垒桃符都是可以驱邪避凶,保佑家宅平安的。”,陈麦香也给按照刚刚霍香梅的提示,给自家彘圈雉圈各挑了一个。
霍香梅本着跟着学的原则也挑了,另外还给大黑小黑也挑一块。
两人付过钱之后,再去把炮仗买了。霍香梅还特意买了些小的,不知道叫甚么名字的小炮仗。准备过年了,让许三郎带着几个娃玩玩。不过得注意安全就是了,那些大的就算了。
霍香梅问陈麦香,“阿嫂,你还打算买甚么吗?”。
陈麦香道,“我得去买些生大蒜,到时候灶台上要用到。咱们过年,也得给灶王爷也供些祭品才行。家里的盐酱醋都得买点。你呢?”,这是来之前都已经想好的了。
霍香梅道,“我家这些都有,我想去看看肉摊,买些鱼。那我们就此分开,到时候再放牛车那见?”霍香梅还有好些要买的,只是不好当着陈麦香的面。
陈麦香应道,“唯唯,我家尚有肉,不再用去买了。”。
和陈麦香分开之后,霍香梅直奔去刚刚她看中窗纸的那个摊子。
原来摊子只是人家书肆临时摆到门口的,现在过年兼卖窗纸。毕竟书肆里面并不大,不大适合太多人走动,就怕把书给搞坏或者是弄丢了。
每张窗纸大概有四尺宽、十尺长,分为上中下三等,霍香梅也不碰人家的,就是靠近看看。旁边有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在采购,在问小伙计价格。
这上等白纸,一张五十钱,居然还有淡淡的香气,也不知道怎么熏出来的。
霍香梅等了好一会,只见都是问上等白纸和中等的,那下等的一个问价的人都没有。
等那些买上等纸的都走得差不多了,那三个卖货的小伙计中的一个才腾出空来招呼这站了好一会的农家妇子,“这位阿嫂,不知你想买哪一种呢?”。
霍香梅指了指地三等那些泛黄的白纸问,“我想要这种,不知道价格多少。”,她伸出手来摸摸,真硬真厚,擦屁股的话只能用来刮的了。不过,如果给娃娃练字那也是挺好的。
“这种只要十钱,如果你买的多,我可以给你算便宜点。”,小伙计实在的说,一般买窗纸的都是家里比较殷实的,这妇子的穿着倒是看不出来。
额!这个价格,霍香梅倒是舍不得用来练字了……
这个价钱,如果家里三间屋子的墙壁都围上的话,估计得二十张。这就是一百只鸡子。如果许三郎在的话,肯定不会让霍香梅花这个钱。
有甚么农家人,就一个地里刨食的,愿意白花这个钱,还不如多买几斤肉。好些人家一年到头也就是吃几斤肉而已。花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这样的妇子没有婆家会喜欢的。
可惜许三郎不在,又没有阿婆管束,这败家的娘们直接道,“我要二十张,七钱一张。”。
小伙计为难的说,“阿嫂,这个价实在不是行的。我给九钱。”。
霍香梅当然不肯,最后两人磨蹭了好一会,决定两人各退一步,八钱达成交易。
小伙计把她买的字卷好,用草绳绑住,帮她放进背后的箩筐,“阿嫂,下次需要请再来哈。我们的商肆就在后面这。”。
“好咧……”。
霍香梅再去买点核桃、红枣、葡萄干、松子之类的干货,她打算明天自家做糖果。
等霍香梅去到肉肆时,看到大多数都是蔺县的小户人家出来买肉。大户人家有自己的田庄收成,地里刨食的自家一般条件好点的都会养两三头,卖出去或者自家吃。只有这些小户人家的,平时打工或者做些小买卖的,才需要来买肉。
霍香梅在老主顾的小舅子那买了羊肉,不过没找到卖驴肉的,说一早就被卖光了。后来在肉肆摊子外边买了两条大黑鱼,每条至少有四斤重。这价格不便宜啊,至少比她在杏花河边的小渔郎那的要贵了不少,也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节日的原因。
过年让人穷就是这个说法了,因为那物价都上涨了,可是又不得不买。
加上之前买的,压得霍香梅肩膀都红肿了,背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路人来往的人又太多,很多时候她都差点站不稳。搞得霍香梅走几步停一停、歇一歇、喘一喘。
这时已经太阳日中了,冬日的太阳夹着干燥的冷风,吹得人有点晕晕沉沉。
霍香梅觉得自己有点低血糖了,这个时候居然冒冷汗,肚子好饿。踮着脚往路边卖吃食的看过去,头越来越晕晕沉沉的,很难受。终于看到有一档是卖热食的,馄饨汤。
“老爹,给我来碗大的,多加点葱和汤。”,霍香梅赶紧背着箩筐挤过去,两腿发软的在一张马扎上坐下来。把背上的箩筐解下来放到脚边,松了一口气。
卖馄饨家的妇子上前把之前别人吃过的碗收去,“这位妹子,你今天买了不少东西啊。”。
“大过年了,一年忙到头,不就是为了这几天好过吗?家里的娃都盼着这一天呐。”,霍香梅笑着应道。
那妇子也是个爽快的,“是咧,我们家下午都不出摊了。也要去买些年货。明年书院就建好了,趁现在多给娃补补,到时候考进去,就有福享咯。这是你的馄饨,我给你加多点。”。
妇子接过老汉手里的大碗小心的放到小胡桌上,还给霍香梅递上一小碟子的酱油。
霍香梅也不管烫不烫了,吹吹就吃了起来。实在是太饿了,逛街太费体力了。
吃了大半碗,霍香梅才感觉活了过来。最后,却是吃得有点撑了,只能感叹卖吃食的掮客太实在了。她越发的想念许三郎了,这汉子已经慢慢的走进她的心窝窝。
可是霍香梅吃饱就更加不想动了,还想睡午觉。好怀念许三郎在的时候,虽然买东西花得多了他会黑脸,但是至少有人帮忙背箩筐。
霍香梅在挪回去的时候,居然还看到不少卖果子的,有冻梨、橘子、苹果、山楂之类的。霍香梅唾液就在分泌了,来到这里那么久了,橘子和苹果都没吃过。那山楂看起来红通通的,像是冰糖葫芦的那种,不是霍香梅家乡的那个品种。她只吃过几次,觉得还是不错的。
可是她已经背不动了,问卖苹果的汉子,“大兄,多少钱一斤?这果子。”。
“五钱一斤,买多可以便宜点。很甜的。这已经不多了,就半箩筐。全买的话,我可以算便宜点。”,那汉子热切的看着霍香梅,他也想着赶紧卖完,好去把自家要的东西买回去,婆娘娃娃还在家里等着。
霍香梅翻了翻,里面都是好的果子,倒是没有坏的,“这多少斤啊?”。
汉子道,“我先称称,这箩筐之前已经称过的了,有三斤。嗯……带筐十一斤多,算你八斤。一共是四十钱。”。
霍香梅看了看周围的卖果子的。
那汉子还以为她在犹豫要不要去隔壁的买,赶紧说,“这四十钱已经是最划算的了。还有这果子真的很甜,自家种的,娃都爱吃。”。
霍香梅道,“如果我买了,能不能把箩筐也卖给我了,就算五钱。不过,你得帮我背到放牛车那空地。我拿不动了。”。
霍老爹是卖箩筐的,那箩筐已经是旧的了,其实不值钱。可是这会,自己实在是想吃啊,所以霍香梅不得不出五钱。
“喏!”,汉子高兴的应道。
霍香梅从荷包里摸出四十五钱,“你点点,我还想买点橘子、冻梨和山楂,到时候麻烦大兄帮忙一起背过去。”。
汉子见买卖做成了,倒是不介意这点了,再说就自家的这个烂箩筐,居然还有傻子愿意出五个大钱,汉子觉得这个新年一定会红红火火的。
霍香梅再去其它的果子小摊儿把橘子、山楂和冻梨都买上了,已经是满满的一箩筐。
回到张清河放牛车那空地,已经很多人回来了。陈麦香和阿梅阿红她们都回来了,看见霍香梅带着一个陌生的汉子走过来,还面面相觑的。
等霍香梅让那汉子把东西放在牛车上,谢过他之后,众人才知原来是卖果子的,就算不是男女大防,可是和一个不是自家男子的汉子一起逛街,被看人到都会戳后背的,“香梅,你怎么买那么多果子?”。
那些不相熟的还想翻来看看,霍香梅假装不经意的挡挡,把自家买的纸搁上头。这人家看了,免不了请吃些,那么多人,霍香梅不是很舍得,如果是陈麦香几个要好的,那倒是好说,其他的妇子就算了,“好久没吃过果子了,大过年的价格也还可以,买些回去哄哄孩子。再说了,不就是新年图个高兴,喜庆……”。
有些人夸霍香梅对孩子好;有些说也就许三郎能让她这样败家;也有些说做后娘的就是得这样收买前头孩子的心,自己是孩子的亲娘,买不买,孩子都对自己亲……,这话酸的能掉大牙了。
霍香梅觉得自家大娃他们可比这些妇子有礼貌了,娃娃都知道不能当人面说人坏话,你们以为自以为是的窃窃私语,我就听不到吗?蠢死了……
……
等张清河的牛车在村头的大榕树下停下,看到自家几个娃在等着自己回家,霍香梅觉得刚刚那些妇子的酸话都不是事了。
看见霍香梅,几个娃都高兴的从地上蹦起来,“阿娘,阿娘……”、“阿娘,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忘记你了……”、“哇……,好多东西。”……
几个娃靠近来,围着牛车,非常的兴奋,嘴里的童言童语甜得霍香梅心软软的。
霍香梅赶紧让他们离开点,别靠太近牛车,对张清河说,“张大兄,我家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拿不回去,能否把车驾到院子前停下来?”。
都走了九十九步了,也不差这一步,再说乡里乡亲的,张清河挥着牛鞭,道,“喏。”。
那些东西多的人也纷纷请求在自己屋子前停下。
霍香梅对眼睛溜溜的盯着自己的几个娃说,“大娃你带阿弟阿妹慢慢走回来,阿娘给买了果子。”。
这一听有果子吃,孩子们都手舞足蹈的说,“好咧!”、“我阿娘买了好吃的,耶……”。
……
等霍香梅和霍老爹把东西都搬进屋子,几个娃才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苏畅、苏峰、二武还有山子河子几个。
小二一溜儿串到霍香梅跟前,“阿娘,你买了甚么果子?”。
其他几个人纷纷的问,“还有甚么好吃的吗?”。
苏畅他们也期待的等着霍香梅的回答。
霍香梅看到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赶紧拿开竹筐上的窗纸,“有苹果、冻梨、橘子和山楂。你们喜欢哪种,自己挑一只。只能拿一种啊!”。
“三婶,我也能拿吗?”,二武一串冲到箩筐前,抬头看霍香梅。
霍香梅觉得这娃经常让人捧腹大笑,以前觉得他有点爱占便宜,慢慢相处下来,才知道一方面是真的饿怕了,另一方面是没有人教,不得不说上了塾里,孩子的变化都是很大的。
霍香梅道,“能,苏峰、苏畅还有山子河子,你们都能拿。挑你们喜欢的。”。
等孩子们都挑好了,霍香梅看见他们有的拿苹果、有的拿冻梨、有点拿橘子,可就是没有拿山楂的,“怎么?都不喜欢山楂吗?”。
大娃拿着冻梨捂着嘴笑,“那果子太小了。”。
“我吃过,酸酸的,不好吃。”,苏小胖拿了只大苹果,“小四,我的苹果等会和你分,你也把你的橘子和我分,行不?”。
“我不想吃苹果,你吃得又多。小七,我把橘子和你分,你的梨分我点。”,小四哄着旁边的小七。
霍香梅也不管他们,“你们先去把果子洗干净再吃。”,等我把糖葫芦做出来了,看你们还嫌不嫌弃山楂小,霍香梅这会也不说甚么,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
想着许三郎说过今天会归家,霍香梅就想先把羊肉用药材给炖上。赶了那么远的路,喝口热汤是非常的舒服的。
霍香梅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吵闹尖叫声,不过她没有去凑那个热闹。
等她把夕食都做好了,还不见霍老爹和孩子们回来吃。只好热上,出去找人。
霍香梅经过别家的时候,看见好些人都端着碗在门口站着吃。夏天的话,估计他们都是坐在门口吃了,只不过这会门槛太凉了。
霍香梅跟他们打招呼,问有没有见到霍老爹或者她家几个娃。
被问到的人,瞬时间眼睛就发亮了,“你再往前面去,那孙林老汉家的在闹分家。我在门口吃饭,就是想等谁回来,跟我唠叨唠叨。”。
那你干嘛不直接端着碗过去?霍香梅深深佩服她的八卦精神,“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怎么现在闹起来分家的?”。
“今天还是他家请吃杀彘菜呢。”,那妇子不以为然,“没请你家?”。
霍香梅觉得有点尴尬,“我家平时和他们家没甚么来往,所以……”。
“我懂!”。那妇子的眼神意味深长。
可惜霍香梅真的不知道她懂甚么,“那不跟阿嫂唠叨了,你的饭菜都要冷了。我先过去看看。”,霍香梅也不管后面她还会说甚么,赶紧拔开腿就小步走了……
还没走近孙林家,霍香梅就看到外面很多人围着,还真的有人端着饭碗在观看的。
霍香梅看到霍老爹和几个娃都在看热闹,不过不在一起。
现在孙林家的婆子,已经在泥地上打滚了,“我不同意分家,你们这是想要我死吗?我就一条烂命,要你们就拿去。”。
孙林已经气得脸色发青,紧紧的拽住水烟筒,“这成甚么样子,还不赶紧把你们阿娘拉起来。丢人现眼……”。
“你现在嫌弃我丢人现眼了,你这个老不死的,当初和我睡炕上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啊,你说啊。”,孙婆子一听孙林的话,气得从地上爬起来,冲孙林大吼。
孙林看到周围的人都津津有味的盯着他家,觉得更加没脸皮了,“你,你,你这,泼妇。我不跟你说了。”。
孙婆子对上孙林,完胜。得意的转头,一看见自家大儿媳在一旁偷笑,直接上前,就是一巴掌,“你这小娘养的,我是你能笑的吗?啊,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别想分家。”。
孙大山的妇子被自家婆婆当着众人打了一巴掌,心头的火气就猛地上涨,也不顾上面子了,一边大哭,一边推了孙大山一把,“谁家请吃杀彘菜,嫌弃岳家人吃得多的?谁家请吃杀彘菜,连自家妇子都不得饱食的?我嫁到孙家,生儿育女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竟然被婆婆当着众人、当着儿女虐打,我的汉子还不帮我。我还怎么有脸面活下去,我还不如早死了早超生。”。
说完,孙大山的妇子就一头撞向屋子的墙上。靠近她的孙大山没能完全拉住,她还是碰到了墙壁。没有晕过去,倒是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还好没有死人。
那妇子直接瘫坐在地上和她三个孩子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面面相觑,霍香梅叫上霍老爹和几个娃赶紧离开了。刚刚她都被吓到了,何况孩子。以后这些热闹还是让孩子少看点。
等第二天许王大荷来串门子,霍香梅才知道后续。在她离开之后,孙林家二儿的妇子居然上吊了,当然也是没有死的。一家人无论是占便宜的小儿夫妇还是吃亏的二儿一家,都纷纷要求要分家。
无论孙婆子怎么撒泼,寻死寻活,最后还是没有抵得过一家子。
其实很多时候,无论父母和孩子怎么闹别扭,怎么不同意孩子的做法,可是最后往往都是不得不屈服于孩子的。
在里正和父老们的主持下,孙林家那个大家庭还是分家了。
田地没有按人头分,而是分成五份。三个儿子每家一份,孙林夫妇一份,还有一份是现在要给孙家未出嫁的孙四妹攒嫁妆的。等孙四妹出嫁了,这地再便宜折算给三个阿兄。
屋子现在各家住的归各家,吃食也分开了。粮食到年后初七之后才分。
家里逃难过来,还喘着气,也没有多少存银。每家分到二两,也就是这样了。
县衙已经休沐,要到十五才开门办公。现在他们在里正的主持下写好分家劵书,盖好手印。等正月十五了,还要拿到县衙去盖章备份留底。
新村这样闹着分家的人家,无论是年前年后都纷纷上演着各种家庭伦理剧。
……
每每霍香梅听到,都不禁的暗暗松口气。还好她来的时候,许家已经分家了。上面还没有阿公阿婆管制,霍老爹是自家阿爹,多数时候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不过自家有七个娃,六个儿子。自己这段日子都没有避孕什么的,如果怀上再生。天啊,也就是说,以后很可能不止六个儿媳妇叫自己阿婆。
孩子如果没教好,兄弟相争。就算教好了,管不住自家妇子的,还是会相争。有了小家就有自己的私心,枕头风的厉害,别用一般常理去检验。
自家就现在这点东西,还不得个个滚地板、上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