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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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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真舒服,这一觉睡得舒坦极了,软绵绵的羽毛床,带点薰衣草香气,又暖又大的棉被盖得她打从心窝里暖和了起来,四肢习惯性的冰冷状况居然不翼而飞了,全身暖呼呼的像躺在云层里晒太阳。

    小爱终于良心发现了,肯砸大钱改善生活品质,早告诉她赚钱就是用来挥霍的,一天到晚锱铢必较有什么用,人生应该以享受为目的,不要亏待自己,短短数十年光阴转眼即逝,哪天出个意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待会儿再建议她换个大浴缸,还有家里的老旧躺椅虽然很舒适,可多张按摩椅也不错,新旧交替才不会有突兀感,免得人家老是嘲笑他们是古董爱用者。

    “小茶壶,不要搔我痒,滚回你的炉子,我还想睡。”江天枫拂去耳后的“东西”换个姿势趴著睡。

    “小茶壶?”她有养宠物?

    低沉的男音传入耳中,她不耐烦的举手一挥“理克,回流理台待著,别来烦我。”

    “理克是谁,你的入幕之宾?”听得出声音有些怒气,像是责怪她不知洁身自好。

    翻了身,她一脚踹开身侧重物。“理克是刀架,你是老达克是吧!小妹又叫你来吵我呀!”

    她烦不烦,睡饱了自然会醒,连续工作了大半年没休过一天假,好歹让机器停工上上油,休息休息一下,日操夜操早晚操出病来。

    人是肉做的,不是钢铁铸造,有时也要稍微放松,睡个好觉是绝对必须的,人要有体力才能继续做牛做马,电池若耗尽了,想动也动不了。

    “老达克又是谁,你让他进房看你裸睡?”放荡的女人。

    揉揉眼睛,她忍不住大吼“你闹够了没?老达克是壁钟又不是人,让它看也不会少一块肉咦!我家好像没有人形陶俑?”

    做得好像人喔!有眼珠子,皮肤还有弹性,按下去有肉肉的感觉。

    大概还没睡醒,梦作得跟真的一样,城堡里那些活动物中哪有维妙维肖的陶人,生锈的盔甲倒有几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听见它们走动的金属碰撞声。

    没多想的江天枫轻轻阖上猫似的碧眸,抱著“一条”抱枕蹭呀蹭地,找寻最柔软、最好入睡的位置。

    她呀,外表看起来精明能干,活似红楼梦里的李凤姊,可是实际上是神经特粗、几近无神经的迷糊鬼,除了把爱美当天职外,日常琐事比白痴还不如,丢三落四地沉醉白雪公主式的虚幻童话里。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长处,起码可以靠那张上天恩赐的脸骗骗钱,根据江家小妹的说法,牛很呆,剥了牛皮做鼓还是敲得出咚咚咚的鼓声。

    江家大姊就是她眼中的牛,又呆又蠢,而且毫无自知之明,要不是小有用处,她早就登报作废,不承认江家的天才基因会出一个草包美人。

    “我不是人形陶俑,从这一刻起我是你的男人。”杭特以指挑起栗色长发,不可思议的柔顺从指缝中滑溜而过,让他惊艳。

    “嘻!嘻!我的男人很多男人都这么对我说过,他们还不自量力地想包养我笨呐!笨呐!住在城堡里还被包养,我家小妹笑得牙都掉了。”她睡得迷迷糊糊,以为在跟琴室里的蓝色钢琴交谈。

    “你住在城堡里?”难道她并非如外界所想像的,是个靠出卖肉体往上爬的拜金女子?

    一番呓语推翻他原先的假设,同时也令他陷入深思,脑海中猜想着她出自哪个古老家族,若要得到她困不困难?

    “哎呀!不要一直问好不好,我真的很累,去找小提琴谈恋爱咦?抱枕怎么有点硬,还有骨头”怪了,小爱不会为了省钱而买劣质品吧!

    “你现在头枕的是我的大腿,手摸的位置叫膝盖。”闷哼一声的杭特表情显得扭曲,像在压抑什么。

    “喔!大腿和膝盖”反应是龟速地,一点一滴渗入,她半睡半醒间仿佛看见一道巨大阴影遮住光线,张口要吞了她。

    慢半拍的江天枫虽已睁开一双美丽瞳眸,但视线仍涣散,直到一张男人面孔映入眼中,她才怔愕地伸手一戳。

    “你是真的?”

    “是的,我是真的。”如假包换。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她忘了上锁吗?

    “这是我的卧室,我的床,我的女人。”瞧她一脸似醒未醒的娇慵样,他忍不住揉乱她的发。

    “什么你的卧室,你的床,你的女人”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尖叫的拉长音,两眼倏地瞪大。

    当然,她也没多迟钝,当她环顾四周的环境后,发现房里只有一男一女,他口中所指的女人鲜明地跳出影像,不就是她嘛!

    难道她真睡糊涂,连自己发生什么事都一无所觉,傻呼呼地当了人家一夜“睡伴?”

    她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检查自己有没有失身,而是定下神打量眼前的男人,若是条件还不差的话,让他占点便宜也无妨。

    以追求“美”为毕生目标的江天枫绝对是“外貌协会”一员“恐龙族”、“怪兽族”不在她考虑之内,什么心美胜过外表的论调她一概不予认同,人若长得不好看就完了,缺乏竞争力。

    毕竟这是个俊男美女挂帅的年代,皮相差的除非实力惊人,埋头苦干争取升迁,否则谁愿意荼毒自己的双眼,每天面对一只只变形金刚在面前晃来晃去。

    而身为美的拥戴者的她而言,五官不合标准者优先淘汰,其次是整体给人的观点,再来身材一定要猛,人品嘛!不算太差就能凑合凑合。

    所以呢!从她明白什么是男人女人后,她的情路一直不顺,甚至可以用坎坷来形容,十个靠近她的“王子”有九个是假货,另一个是性变态,真爱遥遥无期。

    “你一点都不觉得好奇?”是她太随便了,常在男人身边醒来?还是过于冷静、处变不惊,以不变以应万变。

    杭特面一沉地忖度著,喉头干涩得像有一把火正烧著。

    “好奇什么,你、还是房间咦?你看起来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猪头脑袋老是忘东忘西,该想起来的事情忘得最快。

    忘性大是美女的特权,那么多工作、每天要见那么多人,她小小的脑容量怎么装得下。

    因此,她需要贴身保母,身兼二职的桃乐丝是最佳人选,因为她心眼小,爱计较,记忆超强,谁得罪她,或是酬劳给少了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你搭讪的手法?”他挑眉,有些恶意的戏弄。

    他也许不是最出色的男人,但也非容易叫人遗忘。

    怔了一下,她露出绝美的笑靥。“人都在你床上了,还用得著搭讪吗?”

    风情不自觉地流露,她就算什么也不做,光是轻轻撩发的动作就惹得男人欲火中烧,而她非常擅长点火,让人烈焰焚身。

    “你在邀请我吗?”又是原则问题,即使身体渴望她,但未经同意,他绝不会侵犯她。

    家教很重要,杭特的个性向来严谨,一丝不茍,神父般的生活规条渗入他的骨子里,他有著比一般人更强烈的道德感,也尽量维持人前人后一个样子,不敢落差太大,引人非议。

    除了满足生理欲望而豢养女人外,他行为举止中规中矩得让人感到乏味,一切与礼教相悖的事绝对不做,刻板得几乎零瑕疵。

    眉心一蹙,江天枫略感疑问的问道:“难道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她是美的女神呐,怎么有男人忍得住不碰她?

    像是回应她心中的质疑,他语气略冷的回道:“我不是畜生。”

    “畜生和欲望可以划上等号吗?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谁踩了他的尾巴?

    杭特的喉结上下滑动著,他目光炯然的直视她。“你是选择先穿上衣服,还是建议我们先在床上滚个三、五小时再起床?”

    他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在崩溃中,与理智拔河的兽性蠢蠢欲动,他很难相信自己居然还没扑向她,将她压在身体底下恣意欢爱。

    原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并未固若城墙,眼里流转的雪嫩白皙娇躯,白玉无瑕的纤肩似在引诱男人犯罪,半露**更是引人无限遐思。

    闭上眼,他深吸口气,缓缓平息腹间的躁火,但是成效不大,丰润匀称的婀娜体态早已印在心坎上,闭目不视反而更鲜明地跃在眼前。

    徒劳无功。

    “其实我很想选择后者,可是我怕你受刺激太大会流鼻血。”瞧!她也有好心的时候。

    当了八年模特儿,赤身裸体是常有的事,为了方便光著身子走来走去不算什么,即便有男人在场也习以为常,上台时间是不等人的,三秒钟换装不落人后。

    有裸睡习惯的江天枫掀被下床,一点也不在乎被看,甚至两道火炬般的视线紧盯美背也一无所觉,她打著哈欠走入浴室盥洗,还当自己家的泡了将近半小时的澡。

    当然,爱美的她不忘整理门面,当她看见雾蒙蒙的镜面上出现了一张脂粉未施的素净颜容,她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此人是谁,以为看起来干净的住家也闹鬼。

    可是越瞧越不对劲,这人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好像未化妆前的她。

    如闪电击中伦敦钟楼,她顿然惊悟镜中的女人就是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刷地更为惨白,双手捂著清艳的脸,发出有史以来最凄厉的尖叫声。

    “啊”(还有回音)

    这不是她、这不是她,明亮有神的双眸呢?泛著玫瑰般娇嫩色泽的粉红双颊哪去了?动人又艳丽的性感红唇为什么不见了?她的美丽失色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要变丑,她的美是无与伦比,超越宇宙,连月里嫦娥都诵叹不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滑倒了吗?”还是受伤了?血流满地。

    一听到尖叫声,正要出房间的杭特立即回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浴室撞门。

    “不、不要进来,你出去、你出去,不许看我的脸。”江天枫见阻挡不及,连忙找东西遮掩。

    “你的脸”若非事态紧急,他怕她弄伤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他大概会笑出声。“请问你用毛巾蒙面是什么意思?”

    真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你你看到了”她倒抽一口气,脑中浮现一百种杀人方法。

    “看到你的眼睛,以及”喉口一干,他清了清喉咙。“毫无掩饰的曼妙胴体。”

    自找苦吃正是他此时的写照,活色生香的美丽胴体布满晶莹的小水珠,诱人至极地滑过乳沟,顺著平坦的小腹没入浓密的幽林之中,消失在男人极欲探秘的神秘地带。

    若他再卑劣些,少些原则,也许他就不用和欲望对抗,顺其身体的需求抚上柔嫩的肌肤,以舌取代水珠,一口一口吻遍她珍珠白的身体。

    但他毕竟不是圣人,忍耐度有限,他第一次打破三十二年来的原则,俯下身,吻住带有魔力的香唇。

    “你你不认识我对吧?”快点头、快点头,点头就不用死。

    “罗妮娜。”杭特肯定的回道。

    尖锐的否认声随即扬起“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罗妮娜,快收回、快收回,我撒盐”咦,盐呢?

    他忍耐地拉下她勒向他的颈的双手“你是罗妮娜。”

    “你你这人脑筋是水泥做的呀!不会转弯,我都说了我不是罗妮娜,你不要逼我翻脸喔!快承认你是错误地,我绝对绝对不是天上绝无,人间仅有,美艳大方又娇媚、无人可比的美丽女王。”

    她连说了两个绝对,口气近乎胁迫,好似他若不改口,她就要开始暴走了。

    “好,那你说你是谁?”他配合的问道,颇为享受她妩媚外的另一种风情。

    他不坚持,她反而吓了一跳地怔住,眼神不快的一瞟。“喂!你也太没原则了,一点也不像男人,好歹僵持个几分钟,突显你的男子气魄。”

    “我的男子气魄不是用在这种地方,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欢迎你跳上我的床,我奉陪到底。”绝不食言。

    难得地,她居然脸红了,回味他充满爆发性,差点让她软腿的激吻。“我我禁欲。”

    “禁欲?”一挑眉。

    “呃,对,从现在起。”她说得心虚,从眼角偷瞄不知何时出现,正挥眈眈瞪著她的经纪人。

    窗外的雨势还是一样的惊人,像是过度丰沛的瀑布,直接用倒的泼下,农作物和苍绿的山林全泡在雨水里,远望如同一片发了狂的湖潭。

    因为雨下太多天了,对外交通断了,通讯设备也被破坏,不少树木倒塌时连带著牵动电塔,因此也出现电力不足的现象,所有的电器用品除了有迫切需要才使用。

    屋外雷电交加,屋内只开著一盏小灯,即使是大白天,也显得阴暗,灌进屋内的水气让人觉得潮湿,而且带著一丝冷意。

    想走走不了,不想留偏得留下,面对一个闷到极点的男人,她想到的不是相对无语,而是剥光他的衣服,抚上他结实的胸肌。

    光是激情的吻就让她站不住脚了,她很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有多刺激,能否如大家所形容的在天堂走一圈,小死一回。

    可惜体积与行动力成正比的桃乐丝来得太快了,她才刚尝到甜点就被拉开,没能领会淋漓尽致的性爱,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失望。

    “你不是能禁欲的人。”由她刚才死攀著他不放的情况来看,她根本是毫无自制力可言。

    “我也是这么想,小妹常说我是任性又放纵的色女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别再瞪我了。”她不想恶梦连连。

    桃乐丝哼声很重,在脖子上做了划一刀的手势,表示她死定了。

    “罗妮娜”

    “厚!你听不懂人话呀!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懂,我、不n、罗、妮、娜——”这男人存心跟她过不去不成?

    “不是罗妮娜的罗妮娜是谁?”他一本正经的回问,看不出丝毫谑色。

    “当然是罗妮娜哈!废话,差点被你骗了。”幸好她有个狡猾成性的妹妹,被她磨久了也磨出了一点道行。“本人姓江,名叫天枫,我是道道地地的台湾人,我爸妈也是台湾人,黄皮肤黑眼珠,一头黑发”

    她自以为瞒天过海,得意非凡的说起自家的基因突变组合,从大哥是科学家,谈到小妹将来要当医生,还有一对以挖掘死人骨头为乐的父母,连年过半百的姑婆下嫁小十五岁的瑞典王室成员也都拿出来说嘴,浑然不知两道灼热的目光想灼穿她的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桃乐丝可是不想再被丢进雨中,她揉著发疼的额头擤著鼻涕,暗地里不晓得骂过这笨女人几回,对认识不深的陌生人有必要掏心掏肺的吗?随便编个假名唬弄即可,她居然蠢得报出本名。

    果然无脑,明明是鸡脑袋却爱装聪明,一副只要有人捧场就乐晕头的样子,滔滔不绝地背出祖宗十八代,无一遗漏。

    谁说她记性不好来著,根本是扮猪吃老虎。

    “杭特.丹顿,我允许你喊我杭特。”英国人天生的优越感,他不自觉地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少根筋的江天枫察觉不到他态度的转变,兀自喋喋不休“没有小名,没有绰号,没有家族祖谱呃,等等,你说你叫杭特.丹顿?”

    “有什么不对?”瞧她神情显得激动,他不免敛了敛神色,表情为之一冷。

    “华泉酒庄的杭特.丹顿?”她吞咽的动作相当明显,垂涎地以舌舔唇。

    “你怎么晓得华泉酒庄是我的”那是他私人产业之一,不过通常是由事业经理人打理,外界对真正的老板所知不多,而丹顿家族的事业以羊毛和橄榄油为主,以及货轮公司。

    “八六年生产的红酒,香醇不涩,入喉回甘,后井足,一杯是品尝,两杯叫欣赏,三杯回味无穷”天哪!多美妙的滋味。

    “四杯就醉了。”他回道。

    “不醉、不醉,我可以一次干掉两瓶,身为酒庄主人的你应该不吝啬送我几瓶不一箱如何?”她是在一场party里,无意中得知酒庄所有者的姓名。

    “你知不知道酿制一桶好酒要耗费多少心力”一怔,他愕然地盯著突然朝他前进,像猫一样慢慢爬上他大腿的甜慵女人。

    真的是艰难的考验呀!迷离星眸泛著宝石般的光彩,微噘的唇散发诱人光泽,夺目的美丽撼动他心灵最深处,叫他如何抗拒?

    杭特没发现自己的原则正一块一块崩塌,眼中多了一丝受到诱惑的迷眩,他轻轻地低下头,攫获鲜嫩多汁的猎物,来回吮吸。

    “我要的红酒”他比酒更醉人,好醇的气味。

    “好。”不知是醉了,还是意乱情迷,他随口一应。

    “十瓶不,二十欸!凑个整数,一百。”哇,她可以喝上一年。

    “一百”这个数字太惊人了,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用著古怪的眼神斜睨“你会不会太贪心了?”

    居然有人为了几瓶酒甘愿出卖色相,是她太天真了,还是她惯常以这种手段迷惑男人?

    思及此,眸色转深,他心里老大不痛快,手劲也不禁加重地捉痛粉嫩双肩,一股发不出的怒气在胸口流转、撞击,拚命找出口。

    “不然我用买的嘛!遇到小气老板我认了,原本以为可以套套交情交个朋友,没想到你连几瓶酒都送不出手。”令人失望。

    “用身体交朋友?”他恶意地攻击,挑起她迷人下颚,看进无杂质的绿眸。

    江天枫不聪明,但还不至于听不出他话中的诮意,她握紧右拳。“谁敢打包票朋友不会变成情人,如果我想要,所有的男人都能跟我上床。”

    “你”杭特根本没料到她是暴力美学的拥戴者,才刚开口发出第一个音阶,迎面而来的拳头断了下文。

    “老娘的身体爱给谁就给谁,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哪根蒜苗,有什么资格管我,就算我今天去卖也轮不到你置喙,想羞辱老娘你门都没有”可恶,再踹他一脚,否则难消一肚子火。

    “够了、够了,罗小枫,我们暂借人家的房子避雨,要对主人家客气一点。”尽责的经纪人还没走,留下来看戏不,是监督。

    “他说得实在太过分了嘛!我是什么人,需要用肉体换朋友吗?我只要随便勾勾手指,有多少男人立即趴在我脚下,任我当人肉地毯践踏,他侮辱的不只是我,还有我们台湾人的尊严。”

    一张纯西方的脸孔说出捍卫东方人的自尊,怎么看都觉得突兀,毫无说服力。

    “好、好、好,我知道了,别太激动,你没错,错的全是别人,怪只怪你生得太美了,让人情不自禁的爱上你,因为得不到你而恼羞成怒,口出恶言。”桃乐丝假意安慰,暗地里损了主人一顿。

    一提到美字,江天枫泼辣的一面立即一收,娇媚优雅地一抚微乱的长发“我真的很美吗?”

    “美,美得山崩地裂,火山爆浆,阿尔卑斯山的雪因你而融化。”她要不美,她哪肯做赔本的生意,签下不平等合约。

    她口中说出去的谎言无数,唯一一句真话,就是称赞眼前过于自恋的女人的美貌,她确实很美,连身为女人的她多看两眼都会心跳不已。

    “桃乐丝,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爱你。”知音呀!世间难寻。

    面对美女的投怀送抱不见得是美事一桩,短肥的颈子被狠狠地勒住,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脸上,她只想推开对方好好呼吸而没有享受的感觉。

    幸好她的苦难很快就解除了,脸色阴沉的男人讨债似的狠瞪她一眼,将挂在她身上的无尾熊拦腰抱离,她才得以喘口气。

    不过,她有不好的预感,而且她的预感相当灵验,很少出错,她的摇钱树似乎要不保了。

    “呃,千万不要让她沾酒,她是酒鬼,一喝酒就发酒疯,吐你一身不说,还会拉人唱歌跳舞顺便一提,她的歌声非常可怕,媲美南亚大海啸”

    怎么又在亲吻了,不能先听她把话说完吗?当大明星的保母也是很辛苦的,为什么没人肯体谅她的劳苦功高呢?

    算了、算了!还是先准备几个保险套以防万一,以他们两人强烈的性吸引力来看,她想不用多久一定会用到爱的小套套。

    桃乐丝无力地叹气,求著老天爷快放晴,别再下雨了,不然她快要得忧郁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