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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如此微弱的剑芒炸开的时候,饶是他一个金丹大圆满也护不住,眼睛本便是身体薄弱之处,他痛苦难耐强吼一声,一身强悍灵力在这痛苦前无丝毫用武之地,沈晋之被这声吼叫震飞出去,被惊涛的湖水拍出几口血来。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他只知道死命握着手中那把剑。
沈晋之在握住这把剑的时候便被震惊到了,难怪天道要阻止他拿剑,这把剑竟然能控制天地灵气。
他虽了解这修仙还不深,却也知道修仙者注重的几样东西,一是资质,天资卓越的确了不得,二是奇遇,大奇遇者便如同那五行诀的撰者,能以如此弱小的灵根修炼到渡劫期,三者便是修炼之所的灵气深厚,若是在凡间,肴那样的仙灵根不是也才方方修炼到练气六层?
沈晋之为水火双灵根,资质这块打不了优秀也是良好之上,奇遇,这把剑便是最好的奇遇了,再加上这把剑能催动控制灵气,三条沈晋之一下子全都不差了。
然而这些沈晋之都还来不及思考,最重要的是,那侏儒老怪终于彻底被激怒了。
一眼炸毁,那老怪脸上鲜血一片,他强忍着疼痛,一只手赫然祭出一个法宝,是一根枯木法杖,灵力注入后黑紫色的光芒闪烁开来,老怪阴沉着整张脸扫向那片湖水之处。
沈晋之勉强爬在一块黑色石头上,手还不小心碰到了某位姑娘的身体,一惊之下一滑又摔了下去,那老怪神识强大,又在这地宫待了那么多年自然不在意黑暗,只是那凡人的气息怎么突然被什么东西隐去了。
不不不,除非是更为强大的神识,不然怎么可能……
沈晋之不了解那老怪心中的疑惑,心中自然只顾着该如何除掉这老怪,他握住剑后便发现那类似气泡的圆内升起了淡淡的雾气,沈晋之马上想到这大概是进入练气期的预兆,虽然不知为何没有进入那灵气之境,不过身体中拥有灵力的感觉却骗不了人。
可是这灵力还是太弱小了。
他咬了咬牙,那侏儒老怪一嗓子能把他震到这里来,别说是打败他了,显然离这老怪稍微近点都危险,这本就是他的地盘,全身而退都困难不说,也不知肴的情况如何了。
可是不杀了这老玩意儿,他可实在不甘心啊。
沈晋之握紧剑,那老怪用神识扫不到他显然有些暴躁了,手中拿着那根燃光的法杖,脚下一轻径直飞到了湖面之上,沈晋之吸了一口气钻到水里,水流从他手中划出一连串的气泡。
侏儒老怪一眼被毁,正是静不下来之际,一眼望去见不到沈晋之心中盛怒,手中那法杖一时光芒大盛,沈晋之只觉得脑海轰然一声,万千鬼魂哭声已至。
“啊……救我……”
“我好痛……好痛……”
“多少年了……不……不……”
这法杖名为万鬼哭,是他初修魔道时第一件拿到的法器,其后煅炼数百年终成,禁锢了无数这些年来惨死的冤魂,怨气重重,阴寒入体,能御万鬼。
沈晋之头昏脑胀,这湖水本就冰凉,这声音一传来自然十分难受,此时万条半透明状的冤魂从法杖中相继跃出,速度奇快从湖面上飘散过去。
“本尊还不信找不到你这小畜生了……”侏儒老怪自然是咬牙切齿却依旧是痛心不已,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眼睛能不能治好还是问题,他蛰伏在这里百年,自然是因为被东临人追杀,只待再过上一段时日迈入元婴,便是落紫宗也奈他不得,这一切难不成就要因为这小畜生而毁了?!
沈晋之觉得耳膜嗡嗡地想,意识有些涣散,在吸入一口水之后终于又清醒了一下,他若是再不上去就要憋死了,无奈刚刚探出一个头来,便见一个披散这头发的半透明女人狰狞笑着看他。
“找到你了……呵呵……我要自由了……”
那女人脸上纵横了三四条伤疤,如蜈蚣般被缝补了起来,笑容十分诡异,半跪在旁边一块黑石上静静地看着他。
沈晋之心下一狠,手中拔剑便挥去,那女鬼笑容抽搐了一下,似是被他激怒了,双手手指约莫了半尺长,坚如钢铁,然而沈晋之的剑却更为锋利,一剑下去斩破她半截指甲。
那女鬼也不甘放弃,狞笑着继续扑来。
沈晋之横劈一剑,鬼魂后退一步,他趁机踩到石头上,虽然滑腻但也算站稳了脚跟。
很快这里的打斗便吸引了周围所有的鬼魂,沈晋之暗道不好,数以万计的半透明状鬼魂皆衣衫褴褛,肢体损坏,神情狂热,生前定然都经历了地狱般折磨,而他们想逃离的办法只有去找人……找人来代替他们。
他就像是数万死囚中的一道赦免令,死囚数万,赦免令却只有一道。
然而此处灵气尽然散去,手中的剑自然也发挥不出什么特殊的用处,沈晋之拼了命一个横劈,斩碎了数个鬼魂,后面的鬼魂却顿也不顿,一拥而上。
沈晋之深呼一口气,阴寒的鬼力正在逐渐侵蚀他的*,他们想同化他。
像是知道该怎么做的直觉一样,沈晋之将手掌贴在剑上,用力一抹,剑刃沾血一时灵力大盛,如沐火光,一个年幼的小鬼轻轻触碰到它凄厉惨叫一声,化为灰飞。
这样一来一下子便有了震慑力,沈晋之手掌疼得发麻却不在意,万鬼一时一静,他握紧剑脑海中又回忆起来那些剑式。
第一式……风影。
剑诀无名,招式却有名,这第一式讲的便是一个快字。
风是你的影子,你能有多快,它就能有多快。
周围万鬼同哭,阴寒袭体,他皆抛诸脑后。
眼眸轻垂,随着脑海中自动浮现的那些招式,他终于又挥出了一剑。
好不容易迎面而上的鬼魂又是一惊,剑风这次出乎意料地长,如同风的残影一般,数十个鬼魂湮灭在那剑之下,因为血迹渐枯好不容易聚上来的鬼魂又是被威慑了一会儿。
沈晋之觉得那一剑仿佛掏空了他身体之中的灵气,望着周而复始都间断不了的鬼魂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这实在是太多了,他最多……最多还能挥出一剑。
这一剑,应该只留给那个老头。
想着他闭上眼睛,又是往手中抹了一道血痕,剑上如火般滚烫炙热的血让阴寒之力的入侵速度减缓,半透明的鬼魂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侏儒老怪等得心焦,恨不得手刃这小畜生,眼看他被鬼魂淹没,想来也折磨得差不多了,手中一扬,一条纯黑色的长蛇从他的衣服内渐渐爬了出来。
他冷哼一声,脚下一动,法杖一收,鬼魂们此刻又是厉声哭叫,只因为又要回到那鬼吃鬼的地狱之中。
沈晋之倒在那块石头上,剑上光芒黯淡,身体愈来愈寒冷,显然那阴寒之力已侵入体内。
侏儒老怪心中快意顿生,却仍然嫌还不够折磨他,他手中残忍的手段还一种没用,可不能让这该死的小畜生就这么死了。
手腕上的黑蛇伸出头来“嘶”叫两声,老怪嘴角一抹残忍的笑意,“你不是想要救那炉鼎么,我就让你尝尝和她一样的滋味。”
沈晋之的眼皮轻轻动了动,他的确快没有力气了,甚至脑海中开始浮现他母亲的样子,他父亲的样子,他母亲死时的样子,他父亲坐牢的样子……
阴寒之力比他想象中更盛,万鬼的哀怨不是他一具*能够承受得住的。
黑蛇慢慢游走过来,鳞片磨动石头的声音黏腻而恶心,沈晋之手中还是死死得握着那把剑,那是一种下意识,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黑蛇渐渐缠绕在他的身上,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希望自己清楚一点,然而头脑尚且清醒身体却已经疲惫不堪。
不,至少要挥出,最后一剑。
他的舌头已经疼得麻木了,可他还是用力地咬了一口,身体终于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回暖,他自嘲一声,也许是回光返照。
黑蛇缠的越来越紧,他觉得腰快被缠断了,可是他还不想放弃。
来不及了……他眼中血丝猩红,脑海中只有最后一剑,一定要……
侏儒老怪满意地看着沈晋之颓然的最后的挣扎,心中怒意总算减少了两分,自己回不去东临便让剩下的那个属下去吧,总还有办法。
忽然间周围风一动,侏儒老怪愣了愣,心中又是直觉地起了惊慌。
是……这次的杀意,来得毫不掩饰。
他猛得扭头,一把闪着淡蓝色光芒的飞剑在空中幻化成无数的虚影,直直向他刺来。
……这是!
眼前只余一袭白衣长袍,冷若冰髓的剑意已经充斥在这座洞中。
“落紫宗叛徒方藏庭,还不速来受死。”
侏儒老怪面色忽然扭曲起来,他自然忘不掉眼前这人。
“我的好徒儿,你终于来弑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