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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重庆低沉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之意。
谌晓玉点了点头,的确,她是想挣钱,有钱可挣到,为什么不挣呢。
“是啊,我是从这个点上悟出了,房价一定蹭蹭蹭地向上涨,如果有钱的话,应该买房子,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当然,如果能融资到更多的钱,我们还可以做项目…如果我要是有个一个亿,八千万的,买一块地,就可以一边卖房子,一边盖房子,真的,如果能够好好运作的话,图纸画好了就能卖钱呢。”
前世的时候,在房地产业发展的初期,钱都是好挣的,后来却是越来越难,所谓抓住机遇就是如此吧。
“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也抓住机遇呢?”谌晓玉嘟嘟囔囔地说。“我心里可着急了。”
路重庆听着晓玉嘀嘀咕咕地梦呓般的话语,嘴角上扬,忍不住微笑:“你这是在做发财梦吗?”
“谁说是做梦,这是发展趋势。”
“好,好,好,就相信你说的,这是个发展趋势。可是你现在要怎样才能找到这一个亿的钱呢?嗯?”路重庆问道。微微有戏谑之意。
“这个嘛……欸……有点难。”谌晓玉叹了口气。
“还有啊,你有我还不够吗,一天到晚还想要那么多钱?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钱呢?”路重庆低低地问道,隔着电话机,谌晓玉都能感受他的细微的呼吸声,酥酥麻麻,蛊惑人心。
“我……”谌晓玉疑惑地顿了一顿,“喜欢你还是喜欢钱?”她重复了一遍,“这可不矛盾啊。我都喜欢啊。”
“如果让你选一个呢?是我还是钱?”路重庆问道。
“我……”谌晓玉没话。
路重庆,你还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呢。
“说啊。是选我还选钱?”
这个小财迷。怎么就那么爱钱呢?
那小脑袋瓜里想的可都是如何赚钱,如何挣钱。
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大乐趣就是赚钱,永远不知疲倦。
当然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她,在邮票门市部,为了那一版猴票,她剪去了长辫子,当然现在证明她是值得的,那一版猴票,现在的估价是当年的几十倍,甚至更多。
“你想得美,你收一成,我赚什么?”
第一次与她说话就是谈生意,回忆起来哪有一点点浪漫的之意。
“重庆?我真的回答不出来呢。”电话里,谌晓玉的软糯模糊,口齿不清,带着浓浓的倦意。
路重庆放低了声音柔声地说:“好了,好了,不回答了。小财迷,快去睡吧,别老想着钱,应该多想想我。”
“好。”谌晓玉说,声音软糯,甜美甘冽。
放下电话,路重庆有一阵失神,窗户外面是黑魆魆的黑暗,无穷无尽,像是诺大的黑洞,让人堕入其中,不能自已。
这么多年,与晓玉的见面,不是在医院,就是送她去工厂看货,从来就没有花前月下,难得看了一场电影,却还迷迷蒙蒙,记不得看了什么。
他觉得心口有微微的疼痛,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如果对着世界早就失去了风花雪月的浪漫之情,眼里只剩下一个字“钱”,又是何等的悲哀与酸楚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看似一个明媚娟秀的女孩子,心中是何等的冷静与理智。
每次对她说起未来,说起他们之间的以后,谌晓玉总是温存地微笑着听着,不说话,也不回应。
让人不知道她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事后路重庆都归结为谌晓玉那极为敏感的性格和强烈的自尊,可是他又不敢深下去想,这到底是不是她的意思,她是觉得他们之间本来就毫无希望,所以也就从不在意。
他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嗅出了一丝丝隐隐的不安,似乎有只怪兽正躲在他所看不到的角落里,不知道何时就会猛然越出,张开血喷大口,让猝不及防。
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连部的值班室内,就是在几张办公桌的中间架了一个行军床,狭小的床铺将他的身躯窝在里面,山间夜里气温降低,风从木头窗户的缝隙里灌了进来,又冷几分,他在毛毯上又加了一层军大衣。
刚刚要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响,他警觉地蹙眉看过去。
值班室门被推开,顾晓林从外间进来,肩膀上有****的痕迹,不知是雨水还是露水,“重庆,睡了吗?”他问。
“没呢。”路重庆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墙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早上回来的吗?”
顾晓林下午去基地开会,说好了明天再回来。
“哎,住那边没意思,正好有顺风车,我就搭了四连的车赶回来了。”顾晓林说着一屁股坐在了行军床旁边的椅子上。
“吃过了吗?”
“没呢,晚饭没吃就赶车。”
路重庆起床,找了一包方便面,放在搪瓷茶缸里,冲了开水,盖上了盖,递给了他
顾晓林接过了抱着手里,嘟哝着“颠死我了,赶时间走的小路。”
“夜里走山路危险,你们也是胡闹。”路重庆皱眉,夜黑风高,山路曲折,危险系数加大,“能有多么急的事情,需要你连夜赶回来,连里的事情,不是有老周和我吗?”
“我知道,连部的事情有你们俩个,可我是心里装着事,不回来和你说说,就憋着难受。”
“哦。”路重庆翻身从军装外套里摸出了烟,扔了一根给顾晓林,又拿出一根叼口里“有什么指示要说?”
“嗯,是有个特别任务。”顾晓林说,打开茶缸,嗅了嗅鼻子,“好香啊。”
“哦,是什么任务,让你兴奋得连夜赶回来,是去维和还是去剿匪?”
“都不是,是缉毒。”顾晓林吃了一个口方便面,抬起头看着他。
“那也值得你兴奋成这样,不就是紧急待命吗?”路重庆点着了嘴里的香烟,平淡说。
“这次与以前不一样,是一项特别任务。”顾晓林放下了筷子,眼里闪过一丝狡狯光芒,,伏在路重庆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了一会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