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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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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重庆揽着谌晓玉的肩膀,连拖带拽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谌晓玉脚步虚浮,被他拖得跌跌撞撞,她轻轻哼了一声,埋怨道:“路重庆,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

    路重庆看了她一眼,俯下身体,弯了腰,“过来。”

    谌晓玉吓了一跳,“你干嘛?”

    路重庆淡淡地说:“走不动我背你。”

    谌晓玉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已经有人停在门厅前看热闹,她蓦然涨红了脸,推了推他的背,“起来,这么多人呢,你闹什么。”

    路重庆直起身子,转过脸看着她,眼神愈加阴鸷,他喉结微动,顿了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稍微抚平了那份愤怒的情绪,他冷冷地说:“这么多人?你在意人多了?之前晕倒在公司,被人家抱在怀里送到医院来,怎么不觉得人多?”

    谌晓玉怔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等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可置信地叹了口气,“路重庆,你真的是……至于这样嘛,今天是上报资料的最后一天,我手上有文件额数据要改,一楠哥打了电话来问我,我只好去公司,本来想弄好了就回家休息,没想到刚忙完就晕倒了……一楠哥放下手中的事情,好心好意送我过来,你怎么能这样说……”

    路重庆冷笑道:“一楠哥……叫的真好听,他是你哪门子哥哥?你们公司就没有女同事?非要他急吼吼地送你过来,还抱着你……”他停住了嘴,脑海里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要这样没有风度,晓玉还在发烧,不要和她闹,可是只要闭眼一想到她柔软觉的身体被其他男人抱着,那娇弱的脸颊依偎在别人的怀抱里,他只觉得浑身冒火,满怀怨愤之情。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谌晓玉说,脸色苍白,一会冷一会热,虚弱的身体簌簌发抖,她裹紧了身上的大围巾,遮住了半边脸。

    路重庆握着她的手,心中酸楚难忍,感到从没有过的恐慌,一切都在往一个不可掌握的方向发展,他深知自己的父亲这几年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人的不同意见,决定的事情很难有转圜的机会,他昨天夜里后来几乎没有阖眼,,左思右想,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爷爷的态度他不得而知,就算是关键时候会为自己说话,也不一定就支持和喜欢晓玉。

    今天在医院的走廊上,远远低看着谌晓玉阖眼休息,邓一楠则温和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凝视着谌晓玉目光像是柔情似乎水,炽热如火,自己突遭当头棒喝,遍体生寒,寒意渗透了四肢百骸,密密匝匝地渗进了骨髓中。

    如果,他和谌晓玉无法有个结果,那这个邓一楠必定会和晓玉在一起,一想到那谌晓玉那娇媚的身体将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体下绽放,心口就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漓。

    不远处的工地上,几个正在休息的工人在蹲着看着他们,粗野的笑声隐隐传来,来来回回的人中有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望着这对年轻的男女。

    “好了,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她语气中的怨忿之情刺痛了他心底的那一根脆弱的神经,他伸手攥着她的手腕,眼神冷然,“怕人看?我就是那么见不得人?刚才你被人抱着进去,怎么也不怕被人看?”

    “你……”谌晓玉叹了口气,没有劲儿和他理论,一阵阵的眩晕袭来,大冷的天,身上却是湿漉漉的,虚汗涔涔。

    “我还就是给人看了。”路重庆咬着牙,一把用力地将她抱了起来,不顾她红着脸扑棱着双脚,找到了自己的吉普车,打开车门扔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啪地关了那侧车门,自己打开驾驶室的门上去,开始发动车子。

    那停车场的老头刚刚一直在一边看着热闹,此刻见车要走了,赶紧跑了过来,举着手里的停车发票,拦着在车头。

    路重庆一脚踩在了刹车上,恼火地捶一下方向盘,按下玻璃窗,开口就训:“你不想活了?”

    那老头哆哆嗦嗦地道:“同志,你停车还没给钱。”

    路重庆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票,从窗户外面扔了出去,等了那老头子喜笑颜开地弯着腰去捡地上的钱,他说了一声,”坐稳了。“一脚油门,军用吉普车轰然地贴着那老头的屁股冲了出去。

    谌晓玉坐在车里被甩了一个踉跄,差点头撞到了玻璃上,她扶着车门上的把手才坐稳了,“你干什么啊?人家找你收钱,你这是什么态度。”

    路重庆蛮横地说道:“什么态度?我就是这个态度。”

    “你跟一个看着车子的老头较个什么劲,人家又没得罪你……”

    路重庆握着方向盘,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你怎么知道他没得罪我,之前刚才停在我前面的是辆宝马,我又没碰到,那老头就敲了玻璃窗,见钱眼开,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怎么没得罪我……”

    谌晓玉扶额无语,觑了一眼他眼中那两簇阴郁的火苗,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了,低低叹了一口气。缓了语气道:“那也你不能这样,那老头估计给你吓得尿裤子了,你没看到惨白的脸色和暴跳而起的样子……要是被你还心脏病,才是罪过了。”

    路重庆讥诮道:“你放心,我的车没碰到他一丝一毫,他根本就不会有事……“

    “人家年纪大了。”

    路重庆倏然踩了刹车,车在马路从中间就猛然停下,他转过脸,恨恨地道:“人家,人家,你今天一直都是在说人家,从我见到你,你哪一句不是在人家,不是邓一楠就是看车老头,你有没有提过你自己,有没有想过我?心脏病在怎么了?我不是就有心脏病?手上有工作又怎么了?谁手里没有工作?”

    谌晓玉看着他,对他今天突入而来的暴脾气感到吃惊,这么长时间了,路重庆几乎没有对她发过火,更不要说像今天这样恶劣的态度了。

    今天是他是怎么了?或是昨天他是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