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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没见着凌奕,景琛面色一沉。
客疏说是小伤,小伤会到无法起身的程度?
“师叔!”乌小雪见到来人眼睛都放光了,她旁侧趴着的白虎摇摇脑袋,算是打过招呼。
其余人纷纷望来,林骄阳敛下眼眉,之中暗芒一闪。
院落里的布置设施简陋,一院子的人几乎是席地而坐,当然如林骄阳之流定是不会“同流合污”的,便就异常矜持的站着。
在她对面,看到景琛来欲起身,却瞥见林骄阳小动作的乌小雪十分蔑视冷哼一声。
至于暗宗几个,气息盘旋在周遭却不见人影,算了,他们的职业习惯使然,就不同计较了。
苏源站起身,看向景琛欲言又止。
“苏师侄似乎有话要说。”景琛踏入院子,原本就是三足鼎立的氛围,随着开口更是剑拔弩张。
苏源苦笑,上回见面还是兄弟相称,现在师侄都出来了,可见景琛有多愤怒。
而愤怒的原因嘛——南斗剑派与蛮荒驭兽宗无多少交集,除了凌奕,也再无其他值得景琛在意的。
“这事怪我。”苏源率先开口,将事情一力担下,“也是我不小心,害得凌师叔受伤。”
语气甚是诚恳,让景琛面色一缓。
就宗门的辈分上来说,让凌奕照顾苏源无可厚非。
只是林骄阳一行在,加之苏源刚与他照面时的表情,让他不得不多想。
“苏师兄,话不能这么说。”站在林骄阳旁边的人名作郑同,他与林骄阳虽非同一剑峰,却是同一派系,此时不满道,“他既承我们一声师叔,难道不该照看门下弟子?”
站在另一旁的吴有为亦是冷笑,“听苏师兄的意思,是指凌师叔不该救下我两人了?”
景琛闻言眉头一挑,似笑非笑,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回到苏源处,“听起来你是给他们背了黑锅?”
“哪里能说是黑锅。”乌小雪竖起手指摇了摇,嘲讽道,“这是人家同门情谊深厚,只是看起来对那位便宜师叔不怎么深。”
季浮白无奈拉住师妹,“你少说两句。”
苏源尴尬地笑笑。
“我就知道,依苏师侄的品性,定做不出欺师灭祖的事。”景琛恍然道,“原来是几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郑同和吴有为一愣,按捺不住怒气就欲上前理论几句,被人按了住。
“我不明白景长老这话是何意。”林骄阳今日一身素衣,腰部仍是皮甲包裹,盈盈不堪一握,裙摆则是收边,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索。
关键是她旁边还站着衣着豪放的乌小雪,对比之下,更衬得她温和大方。
自然,她的话问得也有水准。
景琛是朱雀尊者的弟子,虽然还未行过大礼,叫一声景长老,就不会落下目无尊长的把柄。
而她这句发问,将问题抛还给景琛,又将自身置于后辈的位置,但凡嘴笨点的人,很容易被难住。
因为说重了,会有人说你身为前辈斤斤计较,而轻了的话,一个照面就处于弱势,接下来相处的对等性不言而喻。
“这你都看不出来,不是很明显吗?我对你们有意见。”景琛掀了掀眼皮,加重语气,“很有意见。”
“你们好好活着说风凉话,凭什么我的人躺在里边?呵呵,还是你南斗剑派在秘境里一家独大,连意见都不让我提了?”
倒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显然是连样子都不想装。
这样的人反而最棘手,林骄阳眉目一转,竟然还有说有笑,“这是我南斗剑派的事,依景长老的身份插手,怕是不合规矩……”
“少给我整这些虚的。”景琛直接打断她,“你该庆幸我还记得这点,否则你们以为自己如何还能站在这里?”
“呦,怎么都在这杵着。”正这时,客疏背着跗骨虫进来,黑漆漆的虫身掩盖住他半个身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景琛霍然转移目标,咬牙道,“连出来见我一面都难,就是你说的小伤?”
“那就你进去见他呗。”客疏将跗骨虫往旁边一丢,“重死我了。”
景琛深知跟这家伙再纠结无济于事,抬脚就往里面走。
院里的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乌小雪唯恐天下不乱,眼睛四处打转,想着要不要再挑拨两句,就被季浮白拉到一旁。
唉呀,难得对上了居然没打起来,真是可惜了。
“你要做什么!”林骄阳警惕地往景琛来路上一站,挡住去路,看神色似乎认为眼前人会对房间中的凌奕不利。
景琛气笑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就凭你的修为?笑话!”林骄阳从未被人这般掠过面子……哦,有一次,还是在食洲时,为帮林少阳讨要药鬼的盒子,也是被景琛打了脸。
呸,真是八字相冲。
“我来我来!打女人我在行!”这下乌小雪可坐不住了,甩开季浮白手臂,一没留神呲啦扯下条袖子来。
季浮白,“……”
乌小雪得以逃脱,一下就冲到景琛面前,大叫道,“师叔你先进去,这里我顶着。”
林骄阳给旁边的郑同和吴有为使了个眼色,两人绕过乌小雪就要上前阻道,随后面前也多了一人。
季浮白摊手,嘴角勾起一抹带有深意的笑,“抱歉啊,我师妹一向顽劣,但这回她做的没错,我们蛮荒驭兽宗,对自家师叔可稀罕的很。”
“哎,我说你们怎么就对上了?”客疏看热闹不嫌事大,撸起袖子走过来,“也罢也罢,加我一个,正巧好久没松过筋骨了。”
两方人各站一边是泾渭分明,只是一方人数明显超额,颇有些人多欺人少的意思。
偏生人多的那方还没自觉,个个脸上跃跃欲试,看样子是准备等林骄阳应下就动手。
站在两方中间的苏源扶额。
他就是怕闹到这个地步,之前才主动承认,没想到还是走到这步。
景琛指尖的棋子收回来,再不看林娇阳一眼,径直迈入房中。
刚一入内,剑老声音就传了过来,“小景子你可算到了,快给小凌子看看,他身体里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无法吸收,不能抹去,诶,要是撑不过这关,可怎么办……”
“闭嘴。”其实景琛更想说是乌鸦嘴,但乌鸦嘴往往会变成现实。
凌奕坐在床上,靠着床背,气色看起来尚算不错。
伤口则位于小腿位置,被破开的肉外翻,血已止住,只隐约能感应到上面裹着一层阻止伤口愈合的气,大抵就是无法下床走动的原因。
毕竟寻常伤口在灵力和丹药的作用下,通常不会留过夜。
“你来了。”凌奕拍拍床侧,动作很孩子气,配合他那张脸,真是杀伤力惊人。
景琛绷着脸走近,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破功了,“我先给你治疗。”
“你有办法?”凌奕轻声道,紧握住伸来按住伤口的手,“这气无法消除和吸收,如果是往你身上渡,就免了吧。”
景琛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力道太大抽不出,抬头,瞪眼……再瞪眼。
凌奕始终笑得温和,从脸上看不出有一点身上受伤的迹象。
“你够了啊,这样要我如何疗伤?”手仍是没抽出,又怕动作太大牵扯伤口,半晌景琛无奈道,“这叫神魔之气,阿修罗的火可炼化。”
小团子趴在景琛背后,听到自己名字“呀”了一声。
见凌奕有些不信,景琛只得将自己陷于虚境,感应神魔之气找到出口,而后又用它来炼制飞行器的事先说了。
“就是这个?”凌奕戳了戳阿修罗发间缠绕的黑白发饰,“客疏同我提起过,不少人以为是秘境的宝器,正在寻。”
“他们能寻到才有鬼。”景琛得意道,很快收敛神色,“先看伤。”
剔除神魔之气后,腿上的伤当真就成了小伤,虽没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也不慢。
不过在治疗过程中,剑老不停在耳边唠叨,更准确的说是告状,听得景琛那叫一个怒火中烧,“能耐了你,当别人的便宜师叔很开心?”手从伤口上移开,拍在伤员大腿,“也不看别人领不领你的情。”
“嗯,我错了。”凌奕很光棍地道歉,“当时情况太乱,没多想。”
景琛又是一阵瞪眼攻势,最终还是败在凌奕微微一笑的美人计下。
接下来几日,一行人就呆在院子里照看凌奕养伤。
其间不断有消息传来,例如哪里现世遗迹,哪里发生大规模战斗,在乌小雪形容下,一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碍眼的人不在——林骄阳在景琛到来的当天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被乌小雪不冷不热挤兑了几句。
为此,苏源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其实若非顾及同门情谊,他也早就想像乌小雪那样将人扫地出门了。
凌奕受伤那天他全程围观,如没有前者出手相救,吴有为早就被扭曲空间里突然出现的利箭贯穿气海了。
最后凌奕受伤,受神魔之气侵扰,吴有为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反倒认为是理所应当,着实让人觉得心冷。
看来此次回到宗门后,定要告诫峰座师兄弟,疏远此三人所在的剑峰。
三人走后,院子里一派和谐,众人很有默契得懒散了一阵。
直到最近一次消息传来,是有关世界核心基石问世的传闻。
景琛默默掏出怀里的石头精看了两眼。
这时凌奕伤已全好,修为上还有所精进。
于是顺理成章的,他们要循着这条线索,去瞧一瞧所谓的小世界核心基石。
距离景琛到达安全区,他们在里边共呆了一个黑昼和一白昼,共计二十四个时辰,按照寻常换算,差不多是两天。
从院落里出来时,景琛敏锐觉察到周围气息不对,拿出百块灵符石买来的眼镜戴上,皱眉,“气增多了。”
之所以此地被称作安全区,皆是因有结界存在,减少神魔之气对修士的干扰。
而今正值黑白昼交替之际,神魔之气不断从地下冒出,流窜游动空气中,整个安全区全然不见当初进村时的“干净”。
景琛探出神识感应了一番,发现结界果然在消减。
可以说,安全区已不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