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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你要去哪?我送你吧…”凯迪拉克的车窗摇下來,露出阮廷羽英俊的面庞,他在朝她微笑,却让她觉得这笑很讽刺。
“多谢了,阮先生,我想我麻烦不起你这位大人物的时间,我可以自己走,谢谢。”她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蒋毅好奇的看了看阮廷羽的车子,又急忙跟了上去,凑到顾予浓的耳边低声问道,“予浓,你还认识鹏宇的总裁?”
顾予浓狠狠的夹了一眼蒋毅,沒好气的回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认识他了?沒看见我根本就不甩他吗?烦人…”
她不耐烦的朝公交站走去,阮廷羽的凯迪拉克却并沒有想要放弃,稍稍加速,就又跟上了她的脚步,阮廷羽这次干脆推门下了车,一把拉住了予浓。
“浓浓,别闹了好吗?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谈谈?”顾予浓蓦地瞪向阮廷羽,根本不给他面子,“这真是笑话…阮先生,您现在是鹏宇的大总裁,我只是个小警察,我不知道您要找我谈什么?”
“例如……谈谈我们的孩子…”阮廷羽终于单刀直入,说出自己的最想说出的话,这三年來,他对她一直了若指掌,她怀孕的每一个细节,他都看在眼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丫丫的存在?
顾予浓如遭雷击,她惊愕的看着阮廷羽,连声音都有些发了抖,“你……你……你在说什么?”
“现在,你是不是有时间和我谈谈了?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啪…”的一声,马路上的行人,包括蒋毅都被顾予浓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给惊呆了,阮廷羽站在原地,只是脸颊因为她用力过猛而扭转到一旁,他定定地看着地面,思绪万千,叙旧才缓过心神來,看着顾予浓的背影。
“予……予浓…你……你等等我…”只见蒋毅还跟在顾予浓身后,一边追一边喊。
大街上,顾予浓见阮廷羽再沒有追上來,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渐渐放缓了步子。
“予浓……你别怪我多嘴啊…”蒋毅还是止不住的想要问。
“既然知道你自己多嘴,你还问?”顾予浓撇了撇嘴巴,有些颓然的看着喧嚣的马路,她的心隐隐的刺痛,那个男人居然什么都知道,竟然还能这么无耻的追上自己,要和她谈谈孩子,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她是绝对不会让一个抛弃她们母女的男人染指她的宝贝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蒋毅,求求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真的不想说…等我好点再说好吗?”她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再坚强的女人也会有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候。
蒋毅一看她竟然哭了起來,立刻就慌了手脚,“哎呀,予浓啊…你别吓我啊…我不问了行吗?你别哭啊…”
这个时候,她真的好累…这么多年,她把自己所有的脆弱都伪装起來,现在的她就是那个假装坚强的稻草人,却因为阮廷羽的突然出现溃败而亡。
“蒋毅,借给我你的肩膀使使…”她一把搂住蒋毅紧绷的身体,窝在他肩头痛哭流涕。
这一幕却全数落入了阮廷羽的眼中,他坐在凯迪拉克里,投过贴了反光膜的车窗望着他们的身影,脸上还是她刚刚留下的火辣辣的痛感。
阮廷羽,你活该…谁让你三年前不告而别?如今你回來就活该要受到失去她的惩罚…心脏如同被人剜了一个大洞,汩汩的冒出淋漓的鲜血來。
y城,星之夜酒吧里,吧台边坐着三个超级大帅哥,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一百,所有经过那里的女人都忍不住朝那三个人抛上一记媚眼。
“你说女人怎么就这么难搞呢?要是你能一眼就看透她的心里想什么就好了…”陶启无奈的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下一杯马蒂尼。
“是啊…女人心海底针…以前我都不知道,现在终于懂了…男人这辈子就不要爱上女人,爱上了就是注定连自己的心都赔了…”阮廷羽也跟着一仰脖,将自己杯中的人头马全数吞入喉咙。
“噗…我说你们两个笨蛋…这世上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们两个这么笨的好吗?明明喜欢就上呗…干嘛这么痛苦的躲在这里喝闷酒?喝闷酒能把女人们追回來吗?”
那两人一起狠狠的鄙视了一眼正在大言不惭的男人,“秦景添,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不笨,你有本事,你怎么搞不定你女人?”
秦景添被那两个人一损,一张销魂的俊脸竟然也染上红晕。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的情况和你们完全不同,甜心根本就不是上 床能搞定的…”提起甜心,他就一阵头疼。
就这样,这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竟然也喝了整整一排的洋酒杯,三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星之夜,互相告了别,各自都上了自己的车。
“老板,你要去哪?”阮廷羽的司机问道,阮廷羽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迷迷糊糊的瞅了一眼车窗外,一时也想不起自己要去哪,就说,“淮海路的尘风道馆吧…我得回家…”
此时,顾予浓正在家中炒菜,她匆匆拿起酱油瓶子倒酱油,才发现一滴都倒不出來了。
“糟糕…怎么就沒酱油了?”她今天要做红烧肉,沒有酱油怎么红烧?看着锅中一块块鲜嫩的五花肉,白白胖胖的,不觉有些无语。
她急忙关上火,脱下围裙,朝着房间里正在玩家家酒的丫丫喊道,“丫丫,在家好好玩,妈妈去买瓶酱油就回來,记住不准给不认识的叔叔开门…”
丫丫无邪的点了点头,顾予浓便匆匆地出了门。
司机很快就将车停在了尘风道馆楼下,这条路其实他再熟悉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阮廷羽都会來这里,一呆就是一整晚。
他本以为今晚阮廷羽还会选择继续留在车里,可谁知喝醉了阮廷羽一把推开车门,就跨下汽车,朝尘风道馆走了进去。
尘风道馆虽然关了门,可他知道还有个后门,而顾予浓有个习惯,就是要留一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口的地毯下。
阮廷羽顺利的找到备用钥匙,咔嚓一声,就将门锁打开,他摇摇晃晃的走上楼去,却听到一声孩子的哭泣声。
那小小的嫩嫩的童音哭的十分清脆,一瞬间就唤醒了他的神智,那是他的宝贝丫丫吗?她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阮廷羽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了楼梯,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有些不敢冲进去,可孩子的哭声越來越大,却沒有听到顾予浓的声音。
他这下急了,也顾不得许多,就冲了进去,只见丫丫坐在地上,正哭的伤心,两颗大眼睛都快哭成了水蜜桃。
他一把将孩子抱进怀里,柔声问道,“丫丫不哭,你告诉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丫丫被他的话一下子惊呆了,就连自己额头上的疼痛都顿时消失了不少,“我……我刚才撞到脑袋了,叔……叔叔,你说你是我爸爸?”
“是啊…來,告诉爸爸你撞到哪里了?让爸爸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阮廷羽的眸光温和如两潭春泉,小丫丫当然立刻就相信了他的话,她指了指自己脑袋的右边,阮廷羽看去,那里果然鼓出一个小小的肉包來,貌似是刚才撞到了。
他急忙吹了起來,一下下吹在孩子的疼痛处,小丫丫果然觉得不再疼痛了,小脸蛋立刻显出两弯小月牙來,“谢谢爸爸…”
这还是孩子第一次喊他爸爸,虽然他已经偷偷看她來无数次,可第一次听到孩子喊他一声爸爸,阮廷羽的心顿时就化成了一池水。
当顾予浓拿着酱油瓶子回到家时,就听到丫丫咯咯咯的笑声,而楼上还传來另外一道声音,如天鹅绒一般醇厚低沉,缓缓淌入她耳廓,不觉心脏咯噔一下。
她急忙跑了上去,推开卧室的门一看,果然见到阮廷羽正抱着小家伙正在玩家家酒,丫丫正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沒有发觉她妈妈正在用杀人的眼神正盯着她的父亲。
阮廷羽蓦地呆住,看着顾予浓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他也知道自己又一次激怒了这头小花豹,沒关系,他今晚就是要激怒她…他不仅要激怒她,他还要死缠烂打、死赖在这…秦景添这小子说的沒错…女人就不会和他讲道理,他又何必要和女人讲道理?
“嘿嘿,浓浓,你回來了?”他泛着酒晕的脸颊挤出一抹干笑,朝顾予浓招了招手,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你來干什么?阮廷羽,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现在居然敢趁我不在就闯进我家來…你信不信我告你私闯民宅啊?”
顾予浓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來,她“duang”一下就将酱油瓶子砸在桌子上,吓得丫丫一缩脖子,就钻进她老爹的怀里撒起娇來。
“丫丫乖,不怕啊…妈妈是在和爸爸开玩笑呢…妈妈怎么舍得真的打爸爸呢?”
听到阮廷羽的话,顾予浓真是气的鼻子都差点歪掉,“阮廷羽,你还能再厚颜无耻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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