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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两天,就在苏景石望眼欲穿等无可等之时,忠勇王府老王妃亲自进宫面见圣驾请旨解除安乐郡和太子殿下的婚约,皇上万般安抚之下,老王妃不改进宫的初衷,只执意恳请皇上下旨解除婚约另立右相府苏大小姐为太子妃,皇上和太后相商之后,同意了解除安乐郡主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对于老王妃另一个要求改立苏大小姐为太子妃却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只说要征询一下众臣的意见才做决定。
这日早朝,皇上将老王妃恳请之事道出之后,众臣态度各一,有支持也有反对的,护国公李牧之和右相苏景石身为当事人自然不好表态,眼看着朝中众臣持反对意见的占了大多数,护国公不由暗暗皱眉,虽然这三年来皇上对太子殿下的态度不甚明朗化,但太子殿下的嫡长子的身份摆在那里,皇上纵然再不满意,将来这大统还是要传于太子殿下的,自个的外孙女,若是能坐上太子妃的宝座,将来太子殿下登基,护国公府绝对会有拥立之功!
就在护国公想着怎么让皇上同意时,康郡王突然出恭声道:“皇上,以微臣来看,苏大小姐乃太子妃最合适人选,她原本就是安乐郡主长姐,老王妃又亲自提议,可见老王妃心中也是觉得苏大小姐更能胜任太子妃一位。”
康郡王话音一落,明郡王即墨楚也出列道:“皇上,微臣也以为康郡王言之有理,苏大小姐实乃太子妃不二人选。”
朝中举足轻重的两个郡王都发了话,那些还在拼命反对的官员自然不会连这点眼力界都没有,要知道,郡王可是皇室宗亲,而且众郡王之中,康郡王和明郡王尤得皇上信任,他二人既然都持赞同的态度,说不定就是皇上授意所言,他们这些人说的话,份量总是不及这两个郡王的吧!
于是乎,原本还在大声反对的官员们纷纷闭了嘴,让护国公和苏景石二人大出意外的同时又倍感欣喜和激动,护国公瞧着康郡王和明郡王,心里头百思不得其解,这三年来,这两个郡王可是一直在狠狠打压太子派系的官员,如今却突然改了态度,是什么原因呢?
能让两位郡王改变对太子殿下的态度,这世上怕也只有皇上了,难道说,皇上对太子其实还是很看重的,所以才敲打了这两位郡王?对,一定是这样!
护国公愈想愈觉得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说明两个郡王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一想到皇上并不如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不看重太子殿下,他心里头就愈发觉得兴奋,甚至还得意的瞟了康郡王和明郡王一眼,皇室宗亲又如何?还不是要识时务方为俊杰!
众臣都不再反对,只望着皇上,皇上龙颜平和,看不出有何表情,护国公和苏景石正期待着,皇上忽然道:“众卿家可还有事启奏?无本退朝。”
众臣猜不透皇上心中是何想法,自然谁也不会做那出头鸟,当下都闭嘴不语,皇上起身,海公公尖锐的嗓子响起来:“退朝。”
看着那明黄背影隐入那重重深帷,护国公和苏景石满脸遮掩不住的失望,那边康郡王却迈着大步走过来冲着苏景石揖拳:“苏大人,可喜可贺。”
康郡王都这么恭贺了,同朝的大小官员自然也纷纷踱过来祝贺,苏景石一头雾水的强撑着笑脸谦虚一番,无非是如今圣旨尚未下达苏府,诸位大人不用提前祝贺等等。
等到祝贺的官员一一离去,苏景石揣着一肚子的心思回到右相府,将朝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转述给老太爷之后,望着老太爷问:“父亲,您说皇上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那明郡王和康郡王和咱们是向来不对盘的,今天他们却反过来支持立清丫头为太子妃,我总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太爷顺着胡须不语,明郡王和康郡王的态度其实间接代表着皇上的态度,这二人可是深得皇上信任的皇室宗亲,他二人既然都表态支持此事,是不是说明皇上其实也是同意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管家焦灼的声音:“老爷,宫里来人了,老爷您快去接旨吧。”
苏景石听了眉头一扬,和老太爷对望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喜悦和激动,两人双双起身迈出书房的门,望着管家问:“公公可有命大小姐出来接旨?”
管家点头,苏景石提在半空的心就稳稳落地,一定是赐清丫头为太子妃的圣旨了!
他和老太爷满怀激动和兴奋的到了前院大厅,见来的正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海公公,他心里更有如吃了颗定心丸一般,他扫了一眼见清丫头还没到,忙转了头问管家:“派了人去请了大小姐没有?怎么还没有来?”
管家回道:“老爷放心,奴才早已命人去请大小姐了,想必很快就会到了。”
管家的话刚落音,那边二夫人一脸激动和兴奋的走在前面,苏清兰和苏婉兰紧随其后,在往后就是几个丫鬟,见人到齐了,海公公从怀中掏出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右相长女苏清兰温柔贤惠、蕙质兰心、聪敏过人,特赐婚于太子北堂逸,为天昭国太子妃,十日后大婚,钦此。”
海公公念完,笑咪咪的望着苏清兰,大喜过头的苏清兰呆呆的跪在地上,却不知道接旨,边上的苏婉兰掩不住愤恨和妒忌的瞟着她,她也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苏清兰可以取代苏心妍嫁给太子为妃,而她却连能不能嫁给太子殿下的不知道?
二夫人若是稍加细心一点,就能注意到她脸上因为妒忌和愤恨而扭曲的表情,可此时的二夫人已然被这巨大的喜悦给填满了整个胸腔,自然没有时间去看苏婉兰的表情,她伸出手想由海公公手里接过圣旨,但海公公却只是笑咪咪的望着苏清兰,二夫人这才会过意来,忙伸手轻轻推了苏心妍一记,道:“清丫头,还不快接旨谢恩。”
苏清兰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由海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因为太过欢喜,她的声音略带了些许的轻颤:“臣女接旨,嗑谢圣恩。”她伏下头深深嗑首之后方才起身,那边苏景石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道:“有劳海公公了,些许心意还请海公公莫要推辞。”
海公公眼角瞄了一眼那银票好像是一百两的,他含笑接过塞进袖子里头,又从怀中掏出另一道圣旨道:“苏大人请接旨。”
苏景石一愣,自个女儿已经被立为太子妃了,怎么皇上还给他下了旨?难道是——
如今朝廷有左右二相,却无首辅,皇上立清丫头为太子妃,这接下来是不是要赐他为当朝首辅?
这般一想,苏景石只觉得一颗心开始砰砰乱跳,饶是他见多了大场面,这会也身子也忍不住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颤抖,他跪了下去道:“请公公宣旨。”
海公公展开手中的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卿家乃我朝不可或缺之栋梁之才,文韬武略,靖安公主年轻貌美,正所谓美女配英雄,今,朕下旨赐婚,靖安公主和苏卿家于十五天之后结百年之好,钦此。”
他念完之后依旧将圣旨卷好,笑咪咪的望向苏景石,而苏景石此时整个人已然呈石化状态中,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海公公,他女儿才都要嫁给太子为太子妃了,怎么皇上还赐婚给他?还赐了个公主给他?
老太爷在听到这道圣旨之后整个人也呆住了,皇上赐了个公主过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二夫人因为苏清兰被赐为太子妃的惊喜和兴奋,在听到这一道圣旨之后,所有的惊喜和兴奋就全然烟消云散了,皇上赐个公主给苏景石,公主自然不可能为妾的,那她呢?她怎么办?她辛辛苦苦打理苏府这么多年,如今临到老了,还要屈身为妾么?清丫头才刚当上太子妃,却有一个为妾的娘亲,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笑话她?而清丫头有这么一个娘亲,即便嫁给太子为太子妃,只怕也会因为自己被众人非议!
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二夫人猛然起身,睁大了眼瞪着海公公,嘴唇抖动了几下,终于问了出来:“公公,您是不是弄错了?相爷他——”
“二夫人这是质疑皇上的英明?”海公公不悦的打断二夫人的问,垂了眸盯着苏景石道:“苏大人难道是想抗旨不尊?若然苏大人不想接旨,咱家这就回宫回禀皇上。”
海公公沉了脸甩袖转身就要离开,苏景石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海公公请留步,微臣岂敢抗旨不尊,微臣是因为太过惊喜所以才一时失神,还请海公公原谅则个。”
海公公由鼻孔里哼了一声却是不语,苏景石忙从袖子里又摸出张银票塞过去道:“些许心意,海公公请莫要嫌弃。”
海公公翻了翻眼却并不接受,只道:“苏大人,今日前来宣旨的可并不止咱家一人。”
想要封嘴那就得把所有人的嘴都给堵严实了,一张银票怎么够堵这么多前来宣旨的宫女太监的嘴呢!
苏景石无奈,只得又从袖中摸了几张银票递过去,海公公这才接过往袖中一塞,然后将那圣旨递给他道:“苏大人和二夫人大可以睁大了眼看个清楚,看咱家有没有弄错圣旨,恭喜苏大人,咱家这就回宫复命,苏大人还是速速准备喜事吧。”
海公公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扬长而去,留下苏景石拽着手中的圣旨发呆,那边二夫人已然一手夺了圣旨展开一看,黄绫绸上,字字宛如利刃一般刺进她肌肤,当目光落在那鲜红的玉玺印上,二夫人只觉得气血一阵翻腾,她张口哇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吐血晕倒之后,苏清兰和苏婉兰大惊之下忙扑过去哭叫,老太爷一见不好,忙沉了脸望着众丫鬟婆子们道:“二夫人吐血晕倒之事若有人胆敢外传或是暗中议论,并着一家老小一齐发卖,你们可听清楚了!”
众丫鬟婆子们自是勾了头应不敢,老太爷这才挥手命几个丫鬟婆子将吐血晕倒过去的二夫人抬回风荷轩,皇上赐婚乃是隆恩,这李氏却气急攻心吐血晕倒,这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指不定那些个言官又会上折弹劾李氏不敬圣旨之罪,眼看清丫头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为太子妃,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因为李氏而坏了这桩亲事!
丫鬟婆子们抬着二夫人往风荷轩的方向行去,苏清兰和苏婉兰因为担心二夫人自是跟着去了,老太爷吩咐管家去请大夫,管家离开之后老太爷看着苏景石道:“景儿你随我来。”
苏景石脑子里团浆糊的似的,听了老太爷的话就下意识的跟上老太爷的步子往书房的方向行去。
进了书房,老太爷皱了眉问:“景儿,皇上将靖安公主赐你为妻,你可有想到什么?”
苏景石捏着圣旨的手松开,苦笑着摇头,他哪知道皇上为什么要突如其来的赐妻给他,君心难测啊!
老太爷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有得必有失,清丫头抢了心丫头的太子妃之位,老王妃就夺了二夫人晋升右相府夫人的希望,一报还一报,皇上这可是为了安抚老王妃才下的旨。
“太子妃之位原本是心丫头的,可因为清丫头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心丫头生生将这太子妃之位拱手让给了清丫头,老王妃就这么一个外孙女了,自然容不得李氏这么欺人太甚,若是料得没错的话,给你赐妻是老王妃的意思。”老太爷徐徐说来,心中却不胜烦扰,不能不说,老王妃这招支得太高明了,明着看是给景儿赐妻,但实际上,清丫头由原本明正言顺的嫡女身份却变成了尴尬的嫡不嫡庶不庶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即便成为太子妃,将来也会为世人所诟病。
更重要的是,在清丫头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为太子妃之前,皇上赐亲给景儿,无疑也是在落清丫头的面子,这让清丫头往后在东宫也会被人瞧不起!
若是皇上赐下来的这个新夫人身份并不尊荣倒也罢了,可皇上居然将靖安公主给赐了过来,光从这身份上,就生生压得李氏永远都不能翻身不说,将来李氏还得去公主身边立规矩,堂堂太子妃的亲娘要像个妾侍一样给主母立规矩,这等于是无形的狠狠的扫了李氏母女一巴掌啊!
如果圣旨上让靖安公主先嫁进苏府的话,他还可以让景儿想办法说服靖安公主,把清丫头记在靖安公主名下,这样一来,清丫头就可以明正言顺的以右相府嫡女身份嫁给太子殿下,可偏偏圣旨上是十天之后清丫头先出嫁,十五天之后是靖安公下嫁苏府,清丫头出嫁在前,靖安公主下嫁在后,一前一后这么错过了,即便是想让清丫头记在靖安公主名下都不可能,皇上分明是故意断了他们想把清丫头记在公主名下的念想啊!
对于清丫头和太子殿下发生的事情,皇上一定很震怒,心丫头的太子妃之位是他亲自指的,这般生生被人逼得改旨另立太子妃,身为皇上的尊严受到了挑畔,他怎能这么轻易放过苏府呢!若不是心丫头求情和老王妃肯退让,皇上一旨圣书赐死清丫头都不算为过!
愈想老太爷心中就愈沉重,虽然太子妃之位还是落在了清丫头身上,但他总觉得,因为皇上这一道明显昭告众人的圣旨,清丫头这太子妃之位能不能坐安稳还真是个未知数!
老太爷将心中所分析的和苏景石细细一说,苏景石整个人就有些焉了,原本属于他苏府的荣耀最后却白折花了十万两黄金才到手不说,而他还得娶一个贵妻,公主的身份那么尊荣,他即便是公主的夫君,只怕也不能像从前对李氏一般想去哪个妾室的厢房就去妾室的厢房了,在公主面前,他只怕还得将尾巴夹得紧紧的,哪能摆什么夫君的架子!
一想到他以后都要被靖安公主约束得死死的,苏景石就觉得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风荷轩里,二夫人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苏清兰舀着圣旨扑过去哭道:“娘,您快醒过来,您一定要醒过来。”
这个时候,娘亲可一定不能死,她还有十天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了,如果娘亲在这个时候离世,按律法她就得守孝三年方能出嫁,谁知道这三年时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天,可一定不能因为娘亲而耽搁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双手扶住二夫人的肩膀就猛力摇晃起来,嘴里还叫嚷着娘您快醒过来诸如此类的话。
“你放心,娘本来就晕了,你还这么用力摇娘亲。”苏婉兰见她这么用力摇晃,眼眸里只有焦灼没有担忧和伤心,哪还能不明白她这个大姐心中在想什么,当下又是愤恨又是不满的去拉扯苏清兰。
苏清兰这会正急着一定要把二夫人唤醒,苏婉兰来拉扯她,她自然手手用力一推,只把苏婉兰给推得摔倒在地,摔了一跤的苏婉兰顿时大怒,她心中原本就充满了妒忌和愤恨,觉得爹娘对她太不公平,什么好的都先给大姐姐,丝毫不顾及她的想法,所以被苏清兰这么一推摔了之后,她心中的怒火就被点燃了引线,咝一下就燃了起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连人带头撞见苏清兰,同时两手还死命朝苏清兰的脸上挠过去,她心中只有一个恶毒的念头,只要她把苏清兰这张脸给挠花了,苏清兰就不能嫁给太子殿下了,到了那时,她就可以像苏清兰蘀代苏心妍嫁给太子殿下一样,由她蘀代苏清兰嫁给太子殿下!
苏清兰见她整个人撞过来,长长的指甲照着她的脸,她哪还不明白自己这个妹妹抱的是怎样恶毒的心思,当下气得提脚照着苏婉兰就狠狠踹过去,她人要比苏婉兰高小半个头,这一脚正好踹到苏婉兰的小肚子上,因为想着这个妹妹居然想要挠花她最此以为荣的脸,所以苏清兰这一脚可是下了很大的力气的,苏婉兰痛得嗷叫一声就趴在了地上起不来,直在那痛得打滚的叫唤着。
姐妹二人翻脸撕打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几个丫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几个丫鬟忙七手八脚的将疼得直哼哼的苏婉兰扶起来,苏婉兰因为太痛,也没力气再打骂丫鬟们,任由丫鬟们将她扶到软榻上躺好。
那边苏清兰则拿起梳妆柜上的铜镜用手顺了顺有些散乱的发丝,觉着没有什么有失仪容的地方了方转了身行至软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婉兰道:“四妹妹,我念在你和同胞的份上,这一次就不和你计较,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轻饶。”
苏婉兰气得张嘴就要骂人,但她刚一动身子,被踹了的地方就又痛了起来,她只好闭了嘴恨恨的瞪着苏清兰,苏清兰却不再看她,只转了身又往床边行去,偏偏这会二夫人已经醒转,在她们姐妹二人撕打之时二夫人就已经醒转并看到了这一幕,想到自己昏迷不醒,一双女儿却在她床前撕打,这让她心中很是寒凉,当苏清兰转了身往床边迈过去时,二夫人就睁着一双大眼冷冷的看着她,苏清兰却没有看出她眼眸中的寒凉,惊喜的扑过去道:“娘,您终于醒了,清儿可要吓死了!”
她脸上的惊喜倒不是假的,二夫人心底的寒气稍稍消褪,等苏清兰扑到她床边将头埋入她怀里,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清儿莫哭,娘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没有什么大碍。”
苏清兰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娘,您真的没有什么大碍?”
二夫人点头,轻轻安抚她:“清丫头,莫要为娘亲担心,还有十天你就要出嫁了,你可得养好身子,娘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苏清兰破涕为笑,略带了些许娇羞的垂下头:“娘没事就好,娘,清儿不是故意要踢四妹妹的,是四妹妹她的指甲快要划到清儿脸上了,女儿怕再出个什么意外,这才——娘,您原谅女儿好不好?”
她冷静下来之后,想到娘亲起初望着她时那眼里的清冷,便知道她和四妹妹撕打一幕只怕已经被娘亲看到,这便有了她这一番解释。
二夫人闻言心里又甚感欣慰,刚刚那一幕她也看到了,婉丫头的手的确是照着清丫头的脸奔过去的,还有十天清丫头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为妃,这脸可绝对不能出事,清丫头惊急之下会出脚踢婉丫头也是正常。
“清丫头,你四妹妹她还小,你不要和她计较,只有十天的时间了,你的嫁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清丫头,你去见你祖母,就说娘亲说的,事不宜迟,得赶快一点准备你的嫁妆。”二夫人想了想才道,她原本想亲力亲力,可这一起身就觉得整个人都天晕地转的,所以这才不得不让苏清兰去问老夫人,想着有老太爷在,老夫人总不能太过小气了去。
苏清兰点头离开,二夫人就吩咐丫鬟把苏婉兰给扶过来,丫鬟们扶着苏婉兰行至床边,二夫人示意苏婉兰坐在床边之后,她叹了口气道:“婉丫头,还疼不疼?”
苏婉兰点头:“娘,您偏心。”
二夫人一向知道这个女儿心中也喜欢太子殿下,可是论姿色论年龄,她都不能取代她大姐姐,当下她便柔声劝道:“婉丫头,你是娘亲的女儿,娘怎么会不疼你呢?只今天这事,你对你大姐姐的确过份了,你大姐姐还有十天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你若是把你大姐姐的脸给挠花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难道不知道?”
苏婉兰勾着头不语,可心中却恨恨的想刚刚就差一点就能挠花大姐姐的脸了!
她勾着头,二夫人瞧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还道她悔过了,又道:“婉丫头,你放心,只要你大姐姐顺利嫁给太子殿下了,娘亲一定会成全你的,所以你可不能再闯出什么祸事来了,知道吗?”
苏婉兰点头,二夫人还想再劝上几句,外面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二夫人,大夫来了。”
二夫人忙命丫鬟们把屏风摆放好,方道:“进来。”
守在门边的丫鬟打起珠帘,一袭青衣长缀的秦大夫迈了进来,他拿出红丝,由丫鬟将一端系在二夫人的脉博上,他拈着另一端细细诊了一番之后方道:“夫人只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在下开个药方,夫人按方吃个三贴就好。”
那边丫鬟端上了笔墨,他提笔写好药方告辞而出。
秦大夫离开之后,丫鬟撤去屏风,二夫人命另一个丫鬟拿着秦大夫开的药方去抓药,然后又安抚了苏婉兰几句之后,二夫人觉得有些疲惫,就命苏婉兰退下。
苏婉兰离开之后,二夫人躺在床上,又想到皇上赐婚一事,她就悲从心来,她并不是愚昧之人,皇上为什么要将公主下嫁给苏景石,她心中略一思忖就明白了,一想到她苦熬了这么多年,最终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就满心的不甘和愤恨,可是不甘又能怎么样?那是圣旨,她还能和皇上叫板不成?
忍吧,一定要忍!
反正清丫头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为妃了,将来太子殿下登基为帝,她的清丫头就是一宫之后,公主又怎样?公主还不是得听她女儿的!总有一天,她要让靖安公主在她面前伏首做小!
她在心里恨恨的想着来日方长,只要她隐忍到太子登基就可以苦尽甘来,外面丫鬟的禀报声传了进来:“二夫人,安姨娘、戚姨娘、青姨娘和丽姨娘来看夫人您了。”
她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这几个不守本份的姨娘,这会子约好了一起来看她,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定是听到了皇上赐公主下嫁的消息,这才齐齐约了来讽刺她!
她原想不见,但转念又一眼,即便皇上赐了公主下嫁又如何?清丫头太子妃的身份已经是铁板钉钉不容更改的了,这几个姨娘若敢在她面前放肆,她一定不会轻饶!
“让她们进来。”
珠帘再次掀起,几个各有姿色的姨娘们缓缓而入,齐齐弯腰衽礼:“卑妾见过二夫人。”
二夫人挥挥手淡声道:“皇上的圣旨已下,大小姐十天之后就要嫁给太子为太子妃,戚姨娘,大小姐所需一切你可都要打点妥当了,若有什么疏漏之处,那可是不敬皇室之罪。”
戚姨娘忙恭声应下,安姨娘却忽然道:“听闻二夫人不适而晕厥,卑妾实在为二夫人担心,十天之后大小姐出嫁,十五天之后老爷要迎娶靖安公主为妻,这一来,一嫁一娶,府上的人手怕是不够准备,二夫人您看,需不需要从外面请些临时的帮工来准备一应事宜?”
她的话看上去是蘀二夫人设想,但实着是在提醒二夫人,从今往后,她比她们这些个姨娘也高不到哪里去,一样要去给公主请安立规矩。
二夫人眼里像是带了火焰似的盯着安姨娘,安姨娘唇角含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二夫人只气得磨牙,手上的青筋暴露,最后咬牙切齿的道:“这些事情自有戚姨娘打理,你做好你的本份就是。”
安姨娘也不再坚持,低眉顺眼的应了声是。
二夫人却双眼一亮,若是不让戚姨娘由外面请临时帮工准备一应事宜,就凭府上这些人手,戚姨娘是一定没办法将所有都打点得周全的,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乘机治她一个办事不利将中馈完全夺回。
可怜的二夫人,此时已经全然忘了,靖安公主若是嫁进苏府,这中馈自然当仁不让要交给公主这个明正言顺的右相府夫人,别说戚姨娘,就是她二夫人,也根本不可能再插手中馈了。
“戚姨娘,方才大夫人说本夫人不宜太劳累,清丫头出嫁和迎娶公主两事,你可要办得妥妥贴贴,万不能出了什么漏子。”二夫人看着戚姨娘道。
戚姨娘点头:“夫人放心,卑妾一定尽心尽力。”
想要借着这事夺权是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戚姨娘垂下眼眸敛去眼中的冷笑,只心中却开心之极,这中馈之权,她虽然有些不舍得交出来,但一想到今后二夫人也要和她们一样去给公主请安立规矩,区区中馈之权又算得了什么?再者郡主也曾提前告知过她,这靖安公主是绝对不会为难她们几个姨娘的,只要她们不要对公主什么绊子,公主一定会蘀五小姐和六小姐谋个好亲事,郡主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嫁进苏府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对苏景石冷了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如今郡主既然说了公主会蘀六小姐谋个好前程,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二夫人,这一嫁一娶总共也就十五天的时间,卑妾担忧戚姨娘一人只怕忙不过来,既然二夫人您病体欠佳,卑妾愿和戚姨娘一起共同打点,二夫人您可同意?”一边的丽姨娘忽然也柔柔出声。
二夫人眼眸一闪,原本想要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这样能一下除掉两个眼中钉,何乐而不为?当下她便点头答应。
几个姨娘又坐了一会,正想告退之际,苏景石迈着大步而入,几个姨娘忙起身衽礼,苏景石这会也没心情去管姨娘,只挥了挥手直奔二夫人床前轻声问:“大夫可有来?”
二夫人点头,看着几个姨娘道:“你们还有什么事要禀报吗?若是没有就各自回去。”
几个姨娘就齐齐告退而出,她们离开之后,苏景石就皱着眉道:“要不要紧?”
二夫人见他眼里没有丝毫的关切,这心也就凉了下来,冷声道:“老爷如今忙着迎娶新人,又何必来关心妾身。”
苏景石心里头正因为以后有了个公主夫人不自由了而恼着,见二夫人讥诮的话语就怒道:“那是皇上的旨意,你想我抗旨不尊是吗?若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惹恼了皇上,皇上又岂会这般落清丫头的面子?你不思悔过就算了,你就不知道蘀清丫头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该怎么才能让众人不取笑她有你这么个娘亲。”
一袭话说得二夫人顿时红了眼,她口不择言的道:“苏景石,我以护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嫁给你为平妻,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以来,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对不起苏府的?是,我是对那丫头做了很多事情,但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清丫头?还不是为了逸儿将来能有个好前程?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
她边说边哭,原本惨白的脸就愈发没了颜色,苏景石想着这些年来除了在心丫头的事情上她做得过份之外,别的事倒当真挑不出什么错,这心里头就有些松动,又想着她始终是清丫头的娘,而清丫头即将为太子妃,也不能太落她的面子,便软了声道:“锦儿,为夫知道这么多年苦了你,可这是圣指,为夫又怎能抗旨不尊?你放心,不管公主下不下嫁,为夫心里都一定有你。”
他的话也没让二夫人感觉到感动,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老爷能这般体恤,妾身自是感激,老爷,清丫头出嫁可不能太过寒酸,那可是她将来的立足之本。”
苏景石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有父亲在,娘她不会少了清丫头的。”
知道老太爷最在意苏府的荣耀,二夫人心里也算是定了些心,她只想要自个女儿的嫁妆不能太寒酸不能出什么漏子,至于公主下嫁,她可不关心,不但不关心,甚至还巴不得出什么漏子,然后那靖安公主一气之下不肯下嫁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她自然不会提府中的人手根本不够在这么短时间将一嫁一娶都准备妥当的事情。
“老爷,夫人,安乐郡主奉老王妃之命来祝贺老爷和夫人。”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二夫人听了就想摇头说不见,苏景石却远比她要理智,虽然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他也很不想见这个女儿,但人家既然说了是奉老王妃之命前来祝贺,他若是不见,谁知道老王妃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让她进来。”
苏心妍带着碧月几人端端正正的迈了进来,冲着苏景石衽礼道:“安乐恭喜苏大人、二夫人。”
苏景石只得挥了挥手道:“多谢老王妃好意,老王妃身体可好?”
苏心妍浅浅一笑:“祖母她身体安康,甚好,苏大人有心了。”
听着自个女儿这么疏离的语气,苏景石只觉得满心不是滋味,面对这个女儿,他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当下就道:“如此就好,心丫头,为父还有事要忙,你——”
“苏大人既然还有要事要忙只管先去,安乐陪二夫人说说话,苏大人只管放心。”苏心妍忙盈了笑意看着他,苏景石总觉得有这个女儿脸上的笑另有深意,但他实在不想面对这个女儿,当下便点了头提脚离开。
他离开之后,苏心妍转了头看向床上的二夫人,二夫人眉眼里藏不住得意的望着她,像是在说,如今我的女儿才是太子妃,将来就是一国主母,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看着这么得意的二夫人,苏心妍不由摇头,不知道二夫人若是知道北堂逸根本不可能登上宝座之后,会不会后悔她所做的这一切呢?
不会,像她这样自私狠毒的人,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李锦华,再过十五天,你就得像姨娘她们一样在公主身前立规矩了,这种滋味,我想——一定会让你牢记于心!”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她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的看着二夫人婉婉道来。
二夫人嗷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双目腥红的看着她:“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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