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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顶唱着你的歌，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一时之间，车里除了车载音乐的声音，再无其他。
顾景知几次趁红绿灯的时间看向唐念，无一例外地只看到了她的侧脸和她平淡的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咳咳。”顾景知像个幼稚的小朋友，一边掩嘴咳嗽一边还偷偷看向旁边的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为了吸引注意力。
唐念一手搭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却没有理他。
“好了，我不那样了行吗？”最终，顾景知还是服软了。虽然他很不喜欢跟唐念保持同事之间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情，但比起唐念不理他，显然是前者要好一些。
唐念总算是肯回头看他。只是，经过了刚才的冷静，她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波澜，而且只一眼，她就立刻移开了目光。
“念……唐念，你以后是打算回到公司工作了吗？”顾景知说着，脑海里飞快盘算着有没有什么项目可以跟唐氏合作。
“不一定。现在我还什么都不懂呢。”
顾景知眼眸一亮，脱口而出：“正好，我可以……”教你啊。
后面几个字因为接触到唐念警告的目光，被迫吞了回去。
唐念搭在车窗上的手早已攥起来，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她却像没有感觉一般，脸上神色如常：“顾景知，我说了，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后半句被她特意咬重放缓了语气，顾景知自然听出了她话语中拒绝的意思——自己都还没说复合的话呢，她都已经想好该怎么拒绝了。
“念……唐念，你这么喜欢喝酒，有没有考虑开一家酒吧呢？或者，清吧更好一些。”顾景知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语引到酒上，至少这是他现在唯一确定的唐念感兴趣的东西了。
车载音乐又自动播放了一首比较动感的音乐，顾景知看了一眼唐念，默默伸手换成了她喜欢听的民谣。
“怎么？你想投资？”唐念终于舍得转身，不咸不淡地斜睨了顾景知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些嘲讽的意味。
演这种高傲的角色，唐念最擅长了。毕竟，因为工作原因，像三观不正的第三者，傲慢的大小姐，她演的次数绝对不少了。
“也……可以啊。”顾景知有些烦闷地抓了抓方向盘，还在努力活跃气氛，“对了，我还学调酒了，到时候我可以去帮你啊。”
“呵，不必了。顾总出场费多高啊。”
唐念没有看顾景知，因为她知道一旦看他一眼，自己的所有人设都会一瞬间崩塌。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随意点开了四人群，翻着聊天记录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不得不说，唐念可能是个不够有主见的人，不过确实个好演员。
至少，这么几句话以后，唐念嘲讽的语气和满不在乎的态度都让顾景知心中隐隐有些动摇，怀疑自己看到的小细节根本不足以说明唐念还喜欢自己了。
这样的认知让顾景知喉咙里都泛起一阵干涩，每一句话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我……昨晚又学会了一道酒，名字叫天使之吻，你喝过吗？喜不喜欢？”
唐念低敛着眼眸，没有回答。
顾景知虽然心中一痛，却是没有轻易放弃，继续自顾自说着：“这酒应该是把樱桃放在杯子上的对吧？就是我家里似乎是没有鸡尾酒针，最后搞得有些不完美了。”
唐念低垂着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昨晚顾景知看着那杯酒的表情，大概是，又自豪又有一点讨厌吧？
“唉，你知道的，”顾景知继续说着，“我这人最追求完美了，结果调杯酒既然没办法弄点睛之笔，所以我总觉得味道都没有那么好了。不过这杯酒挺适合女生喝的，念念你喜欢吗？”
“没喝过。不喜欢。”唐念假装认真地敲着键盘，一副有事要忙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打下了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字符，中间断断续续夹杂着“顾景知”几个字。
其实唐念是喝过这杯酒的。
记得当初还是三八妇女节那天，许牧推荐给她的。
外形好看高贵的利口酒杯中，底层是大约占了酒杯容量七分的透明可可甜酒，上面则是一层厚厚的鲜奶油，白白的一层悬浮在可可甜酒上方，看起来犹如仙境一般干净圣洁。
而顾景知口中的“点睛之笔”，这是这杯天使之吻的重要组成部分。一颗爆满圆滑的樱桃被用一根鸡尾酒针串住担在杯壁上，看起来像是一颗小红樱桃神奇地悬浮在酒杯中。
这杯酒名字的由来也和樱桃有关。
因为当放置在鲜奶油中间的樱桃被再次拿起时，鲜奶油中间就会出现一个漩涡，看起来有些像圆嘟嘟的嘴唇一般开合，所以也被称作天使之吻了。
由于唐念低垂着头的缘故，顾景知并没有看出她的走神，只当是她不想搭理自己，继续意有所指地说着：“据说，喝这杯酒时，爱神会把思念传递给你朝思暮想的人，如果真的能传递的话，肯定会有人天天喝这杯酒吧。”
唐念指尖一颤，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打字。
好在，气氛没有尴尬太久。
“念念，到了。走吧。”顾景知停下车，看向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唐念，同时忍不住朝她的手机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一路上都在忙些什么。
唐念飞快的锁上手机。
“嗯，走吧。”
因为刚才顾景知已经连续叫了好几次“念念”了，唐念跟他较真了两次后也就懒得纠正了——至于她自己亲口说的再这样叫就做不成朋友了这类的话，别说顾景知了，她自己都舍不得。
总经理的办事效率就是快。
几人从办公楼到这儿也就十几分钟，几人到了包厢坐下还没来得及寒暄呢，几个服务生就端着菜陆陆续续进来了。
因为顾景知气场太强大的缘故，在另外几个小组长的推搡下，唐念坐在了顾景知右手边，总经理则是坐在主位，同样也是顾景知的左手边。
顾景知拿起筷子，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唐念，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总觉得，她像是陪自己来应酬的女朋友呢？或者是老婆？
“顾总，听小道消息说，你们最近又打算对城南那片地皮重新规划开工，是真的吗？”天启陆副总一边夹着菜，一边还不忘八卦，当然，其实也是想给自己公司争取一个合作的机会。
其他几人也竖起耳朵听着，能给自己公司带回去一点一线情报也是很不错的。
“嗯。”顾景知淡淡的应着，饭桌上又恢复了他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做派，与刚才在车上骚话连篇的顾景知简直判若两人。
“顾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完美接管了顾氏不说，这几年还带领顾氏发展的这么好。顾总眼光这么高，恐怕这块地皮建成，那附近的中心地带都要跟着搬迁了。”陆副总举起酒杯，先自己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