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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辛又呆了大半个小时才被陈西东踹着赶出去。唐豆豆贴在电视跟前儿看电视。陈西东吃完饭去厨房把碗筷扔进去,然后把豆豆拎到沙发上。他自己没什么表情的抱着肩膀跟着一块儿看动画片。到快九点时,隐约能听到隔壁的有点声响,唐豆豆立马站到沙发上贴着墙听。陈西东虽也看着电视,但心思不在上面,也跟着飘到墙壁上去。
两人皆是面无表情,一个趴在墙上。一个冷冷的看着电视。场面实在有些诡异。
然后就这么又过了大半个小时,隔壁彻底安静下来。豆豆从墙上下来,撅着屁股对陈西东道:“困了,洗澡。”
陈西东面无表情的抱起他,两人相似的脸对着看,瞪视。
陈西东抱着豆豆去浴室洗澡。豆豆被迫跟他“赤/裸相对”大半个月,小心脏也练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害羞,两人赤/条条的脱光衣服,然后跳进浴缸,配合默契的互相给对方搓背。
快十点的时候上床睡觉,陈西东的生物钟也因为这个小孩儿给调整的十分规律。如果不是蓝辛突然跑回来,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了。
而关了灯躺在床上,豆豆死活不肯自己睡,固执的要八爪鱼一样的趴在他身上睡。黑暗中,陈西东给小孩儿讲了些不伦不类的童话故事,豆豆呼吸渐渐平缓,熟睡过去。
陈西东盯着黑暗中小孩儿的脸,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以前的他白天工作,晚上和朋友出去喝酒,每天初入声色场合,各种聚会party,每半个月换一个床伴,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都是丰富而有趣的。
而现在,陈西东摸了摸豆豆的脸。这个小朋友的出现,好像渐渐的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
他变得每天上班会在吃饭或是休息时想想那两个在幼儿园里的小孩儿,会在下午临近四点时,手忙脚乱的把助理叫进来,然后火速的抓汽车钥匙急匆匆的赶往孩子的幼儿园,如果堵车了,他会焦躁的不停按喇叭……这样跟以往完全不同的情况还有很多。他像任何一个年轻而没有经验的父亲,独自一人懵懂的摸索着如何养育一个小生命。
和以前相比,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陈西东叹了口气,他竟说不出这个答案。
他突然有些失眠,睡不着。想着事情慢慢过去了许久,他的情绪变的有些不对,突然身边的豆豆嘴里嘟囔了两声,转过来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口,软软唤了一声“爸爸”,然后吧唧两下嘴,沉沉睡去。
陈西东楞住,盯着豆豆的脸。过了好久,他低下头,轻轻的亲了小孩儿额头一下,叹着气道:“哎,爸爸在。”
不过简单一句“爸爸”,而且极有可能叫的不是他。陈西东却很怪异的立马将刚才那些消极的想法都丢掉,觉得现在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有这个孩子在,那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纠结的思绪放开了,陈西东也有了困意,没一会儿便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六点半起来,对面的唐天似乎也起晚了,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带着果果走了。
而今天,陈西东慢悠悠的带着豆豆刷牙洗脸,甚至还吃了早饭。最后在快七点时,才领着豆豆出门,刚一出门就见唐天气喘吁吁的牵着果果开了门也刚出来。
唐天脸色不太好,眼睑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果果气色倒还不错,不过嘴里正被她爸爸塞了一片面包,小丫头苦兮兮的瞪着眼睛咽的艰难。
唐天没有注意他们,一边慌乱的把要是往兜里扔,一边拿着牛奶递到果果嘴边,道:“来,来,宝贝,快喝点奶。”
唐果果忧愁的被他爹灌了一嗓子牛奶,面包终于给咽了下去。唐天松了一口气,准备拉着果果去坐电梯。
结果父女俩刚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对面门口不知看了多久的一大一小。
陈西东表情还算镇定,唐豆豆就嘴巴张的老大了。傻傻的问:“爸爸,你们在干神马呀?”
唐天干咳一声,道:“哦,没干什么。”
豆豆道:“可是你为什么给果果吃面包呀?”
唐果果分外委屈啊,扭扭嗒嗒的走向哥哥。豆豆一把抱着小妹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果果早呀。”
唐果果小小声的道:“爸爸睡晚啦。”
唐天按住额头,无奈道:“果果。”
唐果果无辜的看他,唐天跟小女儿对视几秒,最后失败。沮丧的上前去拉果果,道:“走了,去幼儿园了。”
果果扭屁股,道:“不想去呀。”
唐天精神不太好,牵着她走进电梯,无力道:“为什么啊?”
果果瞅了陈西东和豆豆一眼,眨巴眼道:“爸爸不上班呀!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上班,才去上幼儿园的!”
陈西东意外的看唐天。唐天囧的不行,闺女你能别老揭你爹的短好吗?然后严肃道:“怎么会。爸爸很忙的,你要去幼儿园的。”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豆豆囧的一脸和他刚才一样的表情,道:“爸爸忙什么呀?”
唐天看陈西东,陈西东也正在看他。发现双方走在看自己时,两人都有些楞,不过陈西东却没想过移开视线,倒是唐天先一步转过头,木木道:“小孩子乱问什么!”
豆豆哦了一声,转身又去抱着果果亲。
电梯两边两个大人各自站在一边儿,唐天盯着电梯门上自己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
陈西东听着旁边儿两个小孩儿的打闹声,时不时将视线转向唐天。
四人下楼,豆豆非要蹿到唐天车里去,唐天情绪不高,也没跟他玩闹,坐在车里不管。
豆豆闹了半天,还是被陈西东给逮回了自己车里。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去。
虽然唐天搬了也有一个多礼拜了,但是对面很少跟他正面相见,更多时候都是和豆豆见面,只有他和豆豆在家,唐天会做饭送过来,其他时候都是不碰到的。
而现在大清早两人一起送豆豆和果果去幼儿园,陈西东觉得这种情况十分的新奇。
半道上唐天的车就超过了他的车,然后没一会儿就屁股没影了。
陈西东呆住,唐豆豆从后座探过脑袋来,大喊:“啊啊啊——爸爸走了!!”
陈西东被他吵得耳朵差点瞬间聋掉,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回头捏了一下豆豆的鼻子,道:“再吵就把你丢下去给狗狗吃。”
唐豆豆捂鼻子,怨念的很。
陈西东不理会他,心里还在想刚才唐天超过他车时、车子里冷漠的侧脸。
陈西东好像意识到,对方似乎在生气?
他摇了摇头,觉得十分无解。便也不在多想。
到了幼儿园,唐天和果果已经站在门口了。陈西东牵着豆豆过去,豆豆没良心的挣开他的手,奔向唐天。
唐天笑盈盈的蹲下/身接住他,陈西东在后面咬牙。
豆豆扑在唐天腿上,摇着尾巴道:“爸爸我好想你。”
唐天笑笑捏他的脸,道:“爸爸也想你。”
陈西东插着裤兜在后面看,面无表情,不过才一个晚上么。但是他没有说话,盯着看。
唐天也不看他,专注的和豆豆讲话。豆豆表达完自己的思念过后,便去拉着果果乌拉乌拉的说,果果红了一张脸,也乌拉乌拉的回他。两个小孩儿十分有趣的互相倾诉爱意,唐天在旁边不时点评两句,笑的几乎打跌。
陈西东也露出了笑容,在旁听着。
然后女老师出来,拉着两个小孩儿进去。剩下唐天和陈西东颇为搞笑的双双望着里面的孩子。
女老师不是上次接待唐天那个,见他们俩一起站在门口,便以为是相互认识的爸爸,便笑着道:“爸爸们放心吧,晚上就能见到宝贝喽。”
唐天脸一黑,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陈西东有些莫名,转头想说什么,唐天已经淡淡的道了句“东少”,便转身走了。
陈西东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对方,便也上车离开了。
到了晚上,陈西东还是没有出去,蓝辛电话来了十几个,他没有接,直接关了机带着豆豆在家吃饭,洗澡,睡觉。
蓝辛电话打不通,就发短信来骂。陈西东和豆豆都躺在床上了,开了机打算和江宇通电话时,短信声就不停的冒出来。
陈西东无奈的点开翻看,脸黑的不行,最后慢慢的回:“过两天。”
手机终于消停了。陈西东松了口气,和豆豆抱着睡觉了。
——
过了两天蓝辛跑到办公室来堵他,陈西东无奈的让江宇去接豆豆,然后送到陈父陈母那里。两人去了以前常去的酒吧,来的都是过往生意和家庭上有来往的朋友,众人纷纷祝贺了陈大少喜得小公子的好事儿,然后又围着打听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陈家小小少爷的消息。
陈家大少饶是做了爹,有了儿子,还是有无数女人改变了想法,试图从以前的做“豪门太太”变成做“豪门母亲”。称呼不同,过程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陈西东那天晚上临近两点才回的家,按照以前,这个点他是不可能再回去的,而是和女伴找个酒店,春宵一度到明天。可陈西东坐在包厢里,身边的女人还是他原来的口味,性子声音也是他喜欢的,可他却坐的不稳定,时不时想把手机翻出来给江宇打电话。上面没有未接电话,他便以为江宇和豆豆那边没有问题。
蓝辛也其他人已经玩高了,陈西东酒喝的不少,却保持的十分清醒。然后在蓝辛已经带着人去开房后,他把已经大胆靠过来的女模特推开,笑着说:“十分抱歉,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尤小姐的下周服装会,我一定捧场,看看是怎样的风采,迷倒我们国家的‘女王’。”
‘女王’是国内最知名的一本时尚杂志,女模特出道半年,却已是媒体和知名时尚杂志的宠儿,一张并不多么美丽多十分立体感的五官,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几乎和陈西东平高。胸部丰满,声音温柔,是以前陈西东非常喜欢的一类。
陈西东还是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女模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于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陈西东笑了笑,便拿起外套离开了。
走到外面才察觉到自己喝的不少,头也有些晕了。最终还是叫了计程车来载回家,车子暂时留在这里。
陈西东按着额头一路头疼的回了家,因为酒的后劲有些大,等他到家时,才慢慢有了醉意,神智也有些不太清楚。
他进了门,把灯打开,分不清时间的叫:“豆豆!豆豆!”
里面半天没有回应,陈西东皱着眉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豆豆让江宇给送回了父母家。
陈西东站了半晌,竟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他坐进沙发,盯着透明的茶几桌子发呆。
突然大卧室里有动静,陈西东有些醉,眯着眼抬头去看。
方才紧紧关着门的大卧室突然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条缝,豆豆那颗极有喜感的小脑袋冒了出来,偷偷的看他。
陈西东一下子傻了,道:“豆豆?”
唐豆豆确定是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一手掌拍到他额头上。小孩儿的手劲儿并不大,陈西东也没觉得疼。
小家伙儿鼓着一张脸,道:“男人这么晚出去喝酒回来!一定不是好人!”
陈西东反应不过来,唐豆豆动动鼻子在他身上闻闻,嫌弃道:“好臭!爸爸说喝酒的男人也不是好人!”
陈西东终于回神,一把将小孩儿抱住,笑呵呵的道:“小豆豆怎么在这里?”
唐豆豆哎呀哎呀的叫唤,卧室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江宇迷蒙着眼睛叫:“老板?啊,您回来了……我以为您今晚不回来了呢。哦,那我回去了。”
说罢便也没解释啥就迷迷糊糊的抓起外套就走了。留下陈西东和唐豆豆大眼瞪小眼。
豆豆十分嫌弃,道:“臭臭臭!快去洗澡!”
陈西东被儿子嫌弃,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去洗澡。意外的,等他洗完了回来时,小家伙儿竟然打着瞌睡还在沙发上坐着,听到他出来的声音,一个激灵醒了,嘟囔着:“好困,爸爸抱。”
陈西东心里软成一片,酒也醒了一大半,然后走过去将困得东倒西歪的小家伙儿抱起来,走进卧室,睡觉。
虽然前晚睡的很好,但是第二天陈西东有些头疼的睁开眼,还是惊悚的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找不到手感,大家不要嫌弃,我也觉得好干巴巴,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