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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下雨了。
细小如针尖的雨滴淅淅沥沥地击打在这刚刚才经过了一场血腥厮杀的战场上,似无数战死沙场上的勇者英灵眼角溢出的血泪一般,如泣如诉,无声无息。
雨,渐渐的大了,如米粒,似珍珠,以比子弹还快的速度,重重地敲击在这染血的大地之上,原本遍地触目惊心的殷红,夹杂着呼啸的黄沙,此刻,都被这自然的力量冲刷得消失殆尽。
血水,雨水,泥水混杂在了一起,汇聚在战场中央一个深千丈,直径上万丈的大坑中,这大坑,是战场双方无数强者以生命为代价给予敌方的重创,无数强者的力量造成了这一片大地的空间塌陷,恍若流星击中了这个世界,因此留下了如此巨大的一个深坑。
大坑的周围,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数以万计的将士尸首,他们身上穿着的战甲变得破烂不堪,刀钝了,剑弯了,枪断了,横七竖八地插在土里,就连代表阵营的头盔,也不知哪里去了。
这个可怕的修罗场,此刻再无一个活物。
没人知道这场战役死了多少人,也没人知道这场战争吞下了多少个种族:人类,精灵,矮人,兽人,泰坦,龙族……
生灵之力,在大自然的面前,终究是渺小的,即使是神灵,也不知陨落了几何。
——摘自《亚波菲斯大陆编年史?诸神战争》
第一章:救命
这是什么地方?
唐凌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从口中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睁开迷茫的双眼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入目尽是一片赤红。红色,血一般的颜色。红色的树木,红色的大地,红色的盔甲,红色的尸体,甚至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唐凌感觉几乎要窒息了。漫天的血腥仿佛将空气都染成了红色,一股股剧烈的呛鼻腥味直往他的肺里灌。每呼吸一口,唐凌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一分,肺部也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火辣辣地疼。
唐凌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他怕再呆在这狂暴的红色世界自己会疯掉。唐凌飞快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这里的一切,可脑袋疼得厉害,剧痛让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唐凌尝试着用舌头舔·舐干裂的嘴唇,可是他的舌头似乎比嘴唇更加干燥。终于,他忍不住轻轻地咳了一声,可这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所有的内脏都随着这一声咳嗽而跟着颤动起来,胸腔里的五脏六腑仿佛像是一条条饿疯了的野狗,拼命地撕扯着唐凌紧绷的神经。
“啊!”唐凌顿时疼得发出一声扭曲得不成人声的闷哼,身体的极度虚弱和痛楚让他几乎又一次差点晕过去。可是唐凌知道,如果他此时真的晕过去了,在这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外,在这充满了血腥味的红色迷雾中,留给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小姐,那边有人!”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唐凌的左边传了过来,借着眼角的余光,唐凌看见,这是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子,唐凌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对方穿着一身褐色的皮甲。
“哪儿?”这是一个甜甜的女声,嗓音清脆而尖细,听上去就像是个小女孩。
天不亡我!唐凌听见同类的声音,心底一喜,当下顿时兴奋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着嗓子吼叫道:“救……救命!”
“呀!真的有人!他在求救呢,我们快过去看看。”那个女声还是一副甜甜地模样,但脚步声已经向唐凌躺着的地方移动了起来。
“小姐,等等我们!”几个男子的脚步声也跟在那个女声的脚步后面朝这边跑了过来。
片刻后,唐凌再次睁开眼,却发现一个身体娇小,面容清秀可爱,梳着双马尾,看上去不过十岁的小女孩,正蹲下身子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俊俏的小脸,英挺的鼻子,一张樱桃小口,嫩得几乎能掐出水的肌肤,身上飘来的淡淡的香味,还有这身可爱的服装……
这,这分明是一只可爱的萝莉嘛!
“好萌的萝莉……”唐凌瞪大了双眼呢喃道。在嗅觉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他几乎忘却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你说什么?”萝莉妹纸没听懂唐凌的汉语,又张口问道,声音甜得有些腻人。
“你踩我手了。”唐凌又换回了标准的大陆通用语,萝莉妹纸这次听清了,急忙退后两步,羞红着脸小声说道:“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这位……呃,先生?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吗?”小萝莉看着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人型生物小声问道,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护卫男子。
“小姐,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这里又没有药剂师,我们无能为力啊。”一个护卫开口道。
“是啊,这么重的伤,就算是牧师的大治愈术也不一定治得好。他已经没救了,还是算了,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另一个护卫接话道。
“别!”唐凌哆嗦着,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这些人给气的,“我的口袋里有一只淡蓝色药剂,你们帮我拿出来吧。”
“你有?”小萝莉一脸诧异地看着唐凌,顺着唐凌的目光,她果然看见了几只晶莹剔透的药剂瓶从唐凌的口袋里探出了头。
“哇!雷奥大叔,这位先生他自己带了药剂呢。”小萝莉开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身边最近的一个护卫,指了指唐凌口袋里的药剂瓶。
“是么?”雷奥护卫长低头看了一眼,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盛放着淡蓝色液体的药剂瓶,然后对小萝莉说道:“小姐,麻烦您让一下。”
说着,雷奥拔开了药剂瓶的塞子,将那蓝得令人目眩神迷的液体小心地灌进了唐凌的口中。
“雷奥大叔,慢点。”看唐凌满嘴都是那淡蓝色的晶莹液体,小萝莉有些担心地说了一句。
下一秒,令在场人感到震惊的是,唐凌身体上的那些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地愈合着。很快,刚才还在渗血的伤口便结上了一条条血痂,最后自动从唐凌的身上脱落下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唐凌竟然挣扎着缓缓地站了起来。
“嘶!”如此恐怖的恢复速度,让在场的众人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尖的雷奥看了一眼地上残余的药液,却发现地上只有一片淡淡的湿印,却哪里还有淡蓝色药剂的影子?
唐凌站在原地,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身子,骨骼之间传来几声轻微的“啪啪”脆响,身体仿佛一下子有了使不完的力量,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虚弱不堪了。
“这……”雷奥看着面前生龙活虎的唐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是起死回生药剂?”
“什么!起死回生药剂?”周围的护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在唐凌和队长之间游移着,脸上的神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雷奥大叔,你确定是起死回生药剂?”就连一直微笑着看着唐凌的小萝莉也不淡定了,有些狐疑的看着满脸震惊的雷奥。
“我……”被大家盯着,一向豪放的雷奥也不禁有些尴尬起来:“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不是药剂师。可是你们看这位先生之前的模样和现在的样子,要说那瓶药剂不是起死回生药剂,你们信吗?而且传说中,起死回生药剂就是淡蓝色的啊!”
“起死回生药剂!”一个护卫看着生龙活虎的唐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天哪!我竟然亲眼见到了起死回生药剂!”
“那我父王他……”小萝莉想起自己带着护卫们来此地的目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
“小公……小姐,如果这位先生愿意的话,也许您父亲的伤真的能治好!”雷奥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等人的唐凌,低头在小萝莉耳边小声耳语道。
“什么意思?起死回生药剂不是……”小萝莉看着地上空空如也的药剂瓶,有些奇怪的看着雷奥问道。
“小姐,这位先生的药剂可不止一瓶!而且……”雷奥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那几瓶五颜六色的药剂,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心底浮现出来。
“什么!”这回小萝莉是真的不淡定了:“你说他是一名药剂大师!雷奥大叔,你不会骗我吧?”
被小萝莉的高声尖叫吓了一跳的护卫们纷纷扭头看了过来,当他们听见小萝莉口中的话后,更是惊讶不已,一个个像是嘴里塞了个鸡蛋一般,嘴巴张得老大。
“那啥,你们干什么,怎么这样看着我?”被一群男子像是看赤·裸的美女一般双眼放光地盯着自己,饶是唐凌脸皮够厚,也不禁有些脸上发烧。更让唐凌无语的是,那只小萝莉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