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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头扎到地面就可以见到半年多没见面的父母了。
当然昌宁离长沙还有几百公里,张晓楠不会让老人坐这么远的车来接人的,所以李畅的心情也仅仅是一种心情罢了,不过看见大厅里正在等候着的张晓雷,还有欣欣,李畅的心一下子热乎起来。半年不见,欣欣好像又长高了些。
刚一看见李畅,欣欣往后躲着,张晓雷把她抱起来,指着李畅说:“这是李畅哥哥,你不是闹着要来接他吗?怎么见了面还不敢认?”
“他不是李畅哥哥,你骗我。”欣欣嘴巴一撇,就要哭出声来。
我的变化就有这么大,欣欣都不认识我了?李畅看了看身上的衣着,也许是海南一行害的,身上穿上了具有当地特色的服装。
“欣欣,叫李叔叔。”李畅不好意思地说,被一个几岁大的小姑娘叫哥哥,李畅总是觉得不自在。
“原来你真是李畅哥哥。”欣欣朝着李畅探出身子来,李畅赶忙从张晓雷手里接过。
“哥哥,你为什么总不会来看欣欣呢?”欣欣坐在李畅的胳膊上,奶声奶气地说。
“欣欣,哥哥事情很多,北京离老家又远,坐车不方便。哥哥要上班,上班的地方不能总请假。”李畅也不管欣欣能否听明白,给她讲了很多大人才能理解的理由。
“那以后我让妈妈带我去北京看你。哥哥,你是不是以后总是要住在北京?是不是陪欣欣的时间少了?”
“等欣欣长大后,就到北京来念书,怎么样?”
“好啊好啊。你去和妈妈说。”欣欣拍起小手。
“欣欣,你好啊。还认识阿姨吗?”王绢朝欣欣伸出手,欣欣甜甜地叫了一句王阿姨。李畅大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叫王绢阿姨,叫自己哥哥,生生就比王绢矮了一辈。
欣欣被王绢抱着,李畅去拉行李车,张晓雷知道李畅行李多,特异带了一个人过来。见了行李车上堆满了的东西,还是惊讶地张大了嘴:“李畅,你这是要搬家吗?”
“呵呵,别人盛情难却,我也没有办法啊,送到机场直接托运,我还没有开包呢。”
张晓雷开来了七人座的商务车。人货混装,一行人出城,上高速,直奔昌宁县,先送王绢回家,然后送李畅。李云生和徐小燕接到李畅地电话,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爸,妈,我回来了。”李畅从车上下来。看见在楼道单元门口等着的父母,鼻子就觉得有点酸,李云生抓住李畅的双臂,端详着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沉稳地说:“嗯,又长高了不少,像个大小伙子了。”
徐小燕把李畅拉了过来:“来,让妈妈好好看看,瘦了些,结实了。臭小子,半年了,也不知道拍几张照片寄回来。我还以为你把爸妈都忘了呢。”
周围人越聚越多,都是街坊邻居,李畅低声说:“妈。我们先上楼吧。”
张晓雷帮着把东西运到楼上,谢绝了李云生的吃饭邀请,就告辞了。李云生还要强邀。李畅说:“爸,快过年了,人家也不少事,改日再请吧。”
李畅和张晓雷已是兄弟情义,就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了,送张晓雷到楼下,李畅说第二天就去看晓楠姐。
“再见,早点来看我哟。”欣欣挥着小手。
回到家里,李云生和徐小燕还在看着满屋的大包小包发楞,李畅拿来剪刀,把所有包裹都打开了,黎锦,织锦,海南梅花参,咖啡酒,椰子粉,万昌苦丁茶,各种海鲜,琳琅满目,甚至还有两个椰雕和几大包腰果。
“回来就回来吧,带这么多东西。多累啊,这些东西现在市面上也买得着了。刚挣了点钱就大手大脚,以后怎么持家。”李云生刚唠叨几句,就被徐小燕抢白道:“还唠叨什么,儿子懂事了,知道孝敬父母,这是好事啊,市面上买的哪有儿子带来的好?”
李畅暗自吐了吐舌头,幸亏郭老板考虑周到,买了不少年货送来,李畅转眼就贪天功为己有了。
徐小燕先挑了几样精制的东西,再把各种海鲜挑了一纸箱,对李畅说:“小畅,把这些东西给王绢家送去。”
李畅有点不好意思,迟疑着没有动身。
“傻儿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绢是你女朋友了,这过年送点年礼也是应当地。等挑个日子,我们双方父母正式谈一下,把这事定下来。还得准备彩礼,你高中毕业时父母积攒了一点钱,这段时间你又寄了些
,有几万块了,若是一般的女孩子,这些钱做彩礼也王绢这孩子,知书达理,人又漂亮,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在昌宁县城也是一朵名花了,这份彩礼要格外丰厚些才行,才不至于委屈了人家姑娘。”徐小燕絮叨着。
“王绢不是这样的女孩。”李畅连忙为女朋友辩护。
“王绢不贪财是王绢的好,她家里是什么想法呢,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了我们家,我们不能让人笑话。当然,在妈的心目中,你不会比任何女孩子差,不过这世道呢,都是这样,人家是大学生,你还在打工,正式工作也没有一个,家事人品,在外人眼里你都差上一点,王绢不管不顾地爱上你,是你地福气,我们也得给她父母挣点面子吧。这些事你就别管了,父母给你做主。老李,估计得准备十万块钱才行啊,还差着几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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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绢,徐小燕是一百个满意,但是她家里那一关,却不好过呢。两家离得都不远,也都认识,徐小燕有好几次提起话题,都被王绢的父母叉开去了。
李畅想起自己的帐户上还有好几个亿,这些钱拿出来说不定会吓着老爸老妈,老人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再说这些钱的来路也不好解释啊。怎么想个法子把钱名正言顺地给父母一些,也许还得从罗继文和晓楠姐那里着手。
李畅抱着这些东西来到王绢的楼下,王绢接到李畅的电话已在那里等着了,见了李畅,低声埋怨道:“抱了这么些东西过来,让邻居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李畅左右看了看,没有邻居往这边观望,和王绢分开了几样东西拿着,边走边说:“是我老妈要我送的。我说不来吧,老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还说要找个日子和你爸妈正式谈一下,还要准备彩礼。”
王绢一听彩礼两字,早飞红了小脸,低头不语。
进了王绢的家门,王绢地父母都在家,李畅把东西放下,恭恭敬敬叫了声叔叔阿姨,说过年了,爸妈让自己把这些东西送来给叔叔阿姨品尝,年礼太薄,不好意思拿出手云云。都是李畅临走的时候,徐小燕教他说的。
王绢的父亲与李畅地父亲原来都是一个工厂的工人,后来王绢的父亲辞职下海,做起了生意,多多少少赚了些钱,也算得是小康人家了,家境比李畅家还是好了很多,当初李畅想用金戒指做试验,自家没有,还是王绢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由此可见,两家确实有点差距。
王父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王母虽然已至中年,也是风韵犹存。李畅很少到王绢家来,记忆中最后一次到王绢家里还是小学毕业时候的事情了。房间装修得很不错,彩电、冰箱都是新款式,显出家境的富足。
王父很随意地看了看李畅送来的东西,客气话也没有说一句,东西由一个大塑料袋和一个旧纸箱包着,看不出东西的贵贱。
王母端了一杯茶上来,招呼李畅到沙发上坐下,李畅扭捏了一下说:“叔叔阿姨,你们忙,我就不坐了。爸妈还等我回去。”
王父威严地说:“坐下,聊几句再走,有几句话问你。”
好像有点老丈人审女婿的味道,王绢也没有事先告知一声,搞得措手不及。李畅忐忑地在沙发上坐下。
“李畅,我记得你毕业时地成绩不错嘛,今年还参加高考吗?”王父点着了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李畅看出那是黄色的芙蓉王,二十多块钱一包,能抽这个牌子的烟,也算有点档次了。
李畅心想糟糕,早知道如此正式,就应该带几条好烟,几瓶好酒过来了。李畅走神,却忘了回答王父地问题,直到王绢在旁边碰了碰他,才反应过来:“哦,不打算参加高考了,想自己出来做点事情。”
“有志气嘛。”话里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这半年在北京干什么呢?”
“在一个酒吧打工。”李畅边回答,边看王绢的神色,自己的事情王绢好像没有跟她父母说啊。也是,按王绢的性格,也不喜欢说这种事。自己是口袋里只有一百元的穷小子也好,还是腰缠亿万的大富翁也好,对王绢都是一样的,也许这就是自己喜欢她的一个原因吧。
“酒吧打工?一个月拿多少钱?”王父接着问。
李畅还没有回答,王绢的脸上挂不住了,小脸一拉说:“爸爸这是在查户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