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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樱顺利把信号弹射上天空炸开,总算是有其作用,而且还很大。不过要说作用之前,先说当时为了莉莎和奈华尔而甘愿冒险的两女。
‘素清!斯丽亚!你们没事吧!’
‘素清、斯丽亚,拜托你们应我一下!’
听到上面急切的呼唤声,被斯丽亚连累到掉下斜坡的凌素清可是立刻叫道:‘玉姐,没事!’
然而,当她往上喊叫时,却发现到跌势委实快得很,转瞬间她已经望不到斜坡的顶端。
‘啧!听不到!’
她可以想像自己刚才的声音应是传不到孙明玉耳中,而且也没时间让她为此而烦,她与斯丽亚都不是于体能活跃的人,这种程度的斜坡兼而事情发生得突然,凭她们就想止住自己,实为不可能的事。
与莉莎不同的是二女双手都有空,不过结果却是和莉莎一样,此时落水已经变成不能反抗的下场。
‘噗咚’
连续两声,接在莉莎之后,凌素清和斯丽亚也落到了急流之中。
‘呼嗄!’
然而,似是在滑落时看到急流,而预测到自己将会落水,在落水前,她们立时闭气。至于斯丽亚更是在闭气之际,多作一件横倒着的凌素清作不到的事──往一棵长在岸边的拜鲁树射出一个火球,把它硬生生炸断,使其树干落到急流中。
在落水之后,她们以最大能耐把头探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的同时,也快速搜出树干并双手紧抱,帮助自己浮于急流之上。要是再迟一点,树干可会就被冲开,就应变来说,她们也算做得很好。
‘呼嗄真是危险。’双手圈抱着树干,下巴抵在刚露出水面的树干上,斯丽亚以一副大难不死的口吻感叹的同时,也问着对面以同样姿势抱着树干的凌素清,道:‘你没事吧?’
‘现在的话,还好总算未死。’在此危急关头,凌素清还是保持冷静漠然的说话语调,不过她那可圈可点的话,也说明了虽然未死,但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有树干充当浮木作帮助,但持久地抱着也不是办法。
‘你的水性好吗?’
听到凌素清的问题,斯丽亚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的火系和雷系魔法很强,但不懂得水系魔法。’
凌素清想了一下,似为着她的无谓答案而皱眉,道:‘你不能老实一点说自己水性不好吗?’
‘什、什么意思!人当然不可能完美!’
‘就记忆所及,我没跟你谈过完美不完美的话题,你水性不好,那懂得游水吧?’
‘这个如果我说不懂的话,你会怎样?’斯丽亚皱眉了好一会,才别过脸反问着,但答案却是不问可知。
凌素清保持一贯的漠然语气,摇头道:‘没有什么怎样只是会说糟糕罢了,我也不懂得游水。’
‘原来你也不懂!’本来听到凌素清问起游水一事,斯丽亚是觉得她会游水,殊不知她竟说自己也不懂,这可叫斯丽亚有丝惊愕。
‘所以才说糟糕,现在可是有两个不懂得游水的女人掉进急流之中。’
经她一说,斯丽亚原本有点放松的心情,顿时变得紧张,对面的人和自己一般不懂游水,虽然已不怕被看轻,但现在她应该宁愿凌素清懂游水多于不懂。
‘真是有够糟糕,我是专修火雷两系,水系的魔法我不懂得。你是道士,有没有道术可以封着河水?’
斯丽亚在修习魔法时,是选了和她性格相近的魔法来练,所以除却雷火之外,其余的水风两主系她都不懂得。
凌素清似是在诉说别人的事似的,语气还是欠缺起伏的说道:‘我的冰封冻土在这种急流中,应该可以作冻结,但我不知道规模和可以维持多久。’
基本上,凌素清修习道术,是与斯丽亚同样专注于攻击一类,对于辅助性质的道术,她可没办法,知道归知道,但修习和能使用出来的却是极少。冰封冻土要不是见其有攻击力又能镇锁敌人,她大概不会去练。
然而,就在凌素清刚说完后,斯丽亚本来眼望前方的表情忽然一变,急道:‘喂喂!前面有直角弯!’
同是被急流冲着,她们所经的地方自和莉莎没有分别,不过对比起莉莎的惊愕,她们可是属于惊喜的发现。
斯丽亚道:‘那里是最近岸的,你只要挡住那里一下子,我们应该可以上去的,你不会反对吧?’
离岸最近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凌素清并没有什么怯场,看到直角弯后的下一刻,她也想利用这个弯角一举脱离急流回到地面,道:‘明白了,我不会反对,但可以冻住急流多久,这个我是不知道,总之我一截停急流,就随机应变。’
‘没问题。’
遇上这个难得的契机,凌素清没有多话,免得错过逃生机会,口中飞快诵念咒诀,随后右手猛然拍往波伏不停的水面,一道寒气直往前冲,至直角弯处停下,强大的寒气瞬间凝结出一道冰堤,硬生生把急流阻隔开来。
同时间,被二女拿来充当浮木的树干也在冰堤展现时以极高速度撞上,两者一碰,从树干传来的冲击力对斯丽亚还是凌素清来说,都不是称得上好的感觉。
强忍着那恼人的麻痹痛楚,她们在树干一撞上冰堤,便立即翻身上树干,再借力往岸上跳去。
堤岸是非常湿滑的地方,当她们不顾一切的跳到岸上时,无独有偶,她们双双的向后滑倒,一屁股坐在翠绿的草上,急流离她们也不到一米之距。要是刚才跳得不够力或者滑倒时多往后滑一点,她们可就要重回急流中努力求生。
‘咕!好、好险’双手支着地面,斯丽亚扭头望着身后的河水,不由得暗捏一把汗。
此时,那一道冰堤也受不了的倏然崩碎。
一度被冰堤截住而中断的后至急流,一旦被解放,去势之强,单就声音已教她俩心中打了个突兀。
碎裂之音响起,斯丽亚把目光移向那道已然不复存在的冰堤,道:‘你会不会弄得夸张了点?’
凌素清回应了她一个冷眼,漠然道:‘早说了不能掌握冰封的时间和规模,刚才那一击我可是尽力放手,事前我也不知道威力。’
对于已清楚效果,全力放手是很正确,但她却料不得这样自救的后果是蛮严重的,中断了急流的顷刻,然后以冰堤作墙,积蓄后面的强大水力一次爆发,是足够引起河水的异动例如之后流水会升得高高,然后再在某一个时间往下扑,有如海中的大浪般。
‘走吧,要休息也不是在这里,到那棵树下休息吧!’凌素清站起身后,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拜鲁树下。
起初还不怎么奇怪,但也移步往拜鲁树的斯丽亚见到她那缓慢的脚步,道:‘你怎么了,走得’
说到这里,她瞥见了凌素清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楚表情,立时上前扶着她,道:‘喂喂,你该不会扭到了吧?’
‘嗯,不幸给你猜中。’
‘还说什么,你刚才怎么不出声?’不需要凌素清承认,斯丽亚看到她的脚步时,已经明了她的脚有事。
‘小伤罢了,等一下处理就会好,所以没说。’凌素清斜睨了正扶着她的斯丽亚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开。
‘小伤归小伤,你刚才可以叫我等等,你这冰块该不是怕被我知道吧?’
平静的表情闻言后微微一变,虽然快速的消逝,不过对于一直留意着凌素清表情的斯丽亚来说,那个一闪而逝却像是慢动作,道:‘你这个人型冰块还真是爱面子。’
‘呃这个还好,最少我被揭穿还会承认,不像毒舌你那般。’
此时,在斯丽亚的搀扶下,凌素清终于一拐一拐的走到那棵长得又高又壮的拜鲁树下,靠坐着树干,不过口中倒不是吐出道谢,而是针对着斯丽亚的锋刃。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可是帮你渡过危机的人,若不是有我,你这个不懂游泳的冰块早就沉到急流底!’好心帮她居然换来冷然的回应,斯丽亚这个绝对能列入火娘子的女子,登时口不择言的骂着。
‘先说清楚,我可是因为你才会有危机,而且对于会冰块、冰块的叫人,率先挑衅的人,语气差不多是这样的。’凌素清漠然回了她一句,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把它丢给斯丽亚,道:‘喝了它。’
理所当然,对于她丢过来的不明物品,斯丽亚露出相当的困惑,脱口问道:‘什么来的?’
‘祛毒深秋露,现在仅剩我们二人,可不能不顾身体,不想冷到就喝了它。’
虽然祛毒深秋露是以应付毒为主,但对于身体也有蛮高的保身养体效果,就算没中毒,在这个身体湿漉漉的时间,也能保不冷到。对于没想过要褪衣的她们来说,这可是最好不过的方法。
斯丽亚迟疑的瞄了一下小瓶,才依言喝下,意外的道:‘这个还蛮好喝的。’
‘我炼的是药水,不是汽水。’已然喝下另一瓶祛毒深秋露的凌素清,一面在脚踝处施着回复术,一面淡然说着。比起好喝,她倒想听听斯丽亚的实际感觉。
‘啊这样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照小奈的话,我喝了人家好喝的东西,还是会说谢谢的。’
听完了斯丽亚那不知为何的断续话语,只见凌素清稍稍一想,即道:‘你还是那么不老实,不能正常点道谢吗?’
对于斯丽亚那兜圈子的道谢,向来讨厌麻烦的凌素清相当感冒,除非是讽刺,否则她的话都是说得很直接且不留情面。
‘胡、胡说!谁会为了那瓶东西向你这人型冰块道谢!’
听到冰块二字,凌素清眉头立刻微跳,不怎么自然的道:‘看来你真是不懂得“改过”二字话说回来,你这种尖酸刻薄的个性,不会觉得麻烦吗?’
‘呃’看样子是被射中了死穴,斯丽亚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戚然的叹道:‘我我也觉得很麻烦,时常得罪人的感觉可不好受,唉!’
‘那么你还真是可怜。’
‘唔唔被你这冰块说可怜,我可是很别扭。’
‘对不起,你不用觉得别扭,刚才的可怜我要收回,换上该死二字才对。’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死冰块!’
‘意思就是说你这毒舌罪该万死。’
说话很低沉,凌素清话语中藏着的愤怒并不下于斯丽亚的明着叫骂,给人冰块、冰块的叫着,感觉不会好到哪里,最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你说谁罪该万死?千年冰块!’
尚幸恶意愤怒的对立中,并没有掺入劣质字词和身体触碰。
凌素清依然故我,一面用回复术,一面冷然回道:‘就是说你,万年毒舌。’
‘万年!你这冰块’
‘哼!’
‘’
姑且勿论她们的争吵内容有多无谓和营养缺缺,但维持的时间倒不甚长,原因是出于疲劳。
在团队之中,她俩可不像菲娜和艾露诗一般,能得易龙牙帮助,所以一直都是靠自己走路,在熊象的迫逼下,然后又在休息不到半天的情况下外出行动对抗敌人,接着遇难,身体不在这个放松时间爆发出疲劳才怪。
不能全面休息的熟睡而是醒睡,对于那积压了三日之久的疲劳,她们不得不正视,在不能逃避下只好妥协的醒睡着,希望快些回复体力。
顺带一提,这就是野外渡宿的麻烦,不能随便陷入熟睡阶段,只能以小睡甚至是小憩这种程度来休息。当然,这种说法是比较激烈,现在或者不合适,但五十年前的战争时期,这却不算奇怪。易龙牙正因为这样,才会养成一种在安全环境就尽量熟睡的习惯。
没有躺下,没有熟睡,不时因为头捣了几下,扯痛颈项而醒过来,就凌素清来想,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当上了讨厌的上班族。
同样地,作为一个不用埋首于文件堆中的公务员,斯丽亚也是有点想像到自己好像成了那些上班族,在巴士上打瞌睡甚至直接睡去的人。
‘还真是让人头痛的联想。’
两人不禁这样想着,虽然上班族没得罪她们,但她们就是不喜欢有这种想法。
‘嗥砰’
就在她们游走于半梦半醒,确切是七分梦三分醒时,一声难听得足够让人戒备的声音传出,然后当被惊醒的两女抬头望向已经挂上了月亮的夜空,可以看到一个信号弹在夜空炸出一团耀目的粉白色光芒,然后慢慢地落下。
‘那个信号弹是莉莎吗?’
粉白色的信号弹,斯丽亚知道特战二队中没有人会用这一种较罕见的颜色,所以问着属葵花居的凌素清。
‘粉白色的信号弹那是雪樱!’
熟识雪樱的凌素清一眼就看出会用这种颜色作信号的人是谁,不需要多想,立时作答,要是以这种速度去参加抢答比赛,绝对能够抢得冠军宝座。
‘雪樱,她也遇难了?’斯丽亚皱眉的说道。
能辨出信号弹属谁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因为证明有其他同伴遇难,这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我想先找雪樱。’当信号弹也没入高壮的拜鲁树下,凌素清忽然盯着斯丽亚说道。
‘这好的,没问题。’
虽然丢下奈华尔是不对的,但她总算有个莉莎伴着,就算奈华尔有伤在身,但不见得会影响什么,比起可能孤身一人的雪樱,她们属于比较安全。
‘那走吧!’
不喜欢多言的凌素清很直接的说着,和斯丽亚重新投入行动,直往西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