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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到是不是为报父仇而来,克丽点头承认,但眼神、语气仍是高傲得很,道:‘是的,虽然母亲和燕姨一直不让我知道,但既然命运让我巧合知道,那父亲的深仇就不能不报,所以说我将会和你们一起行动。’
前面可以接受,但后面却是让三人愕然起来,雪樱皱眉道:‘为什么我们要一起行动?’
‘这个自然,不要说我不给你们帮助,这古堡可是穆莱亚德代代相传的古堡,存下至今,没五百年,也有四百年,当中秘道、秘室之多,不是你们想像得到。就算这个荒废已久的庭园,地下也有一间密室,没熟悉的人带路,你们找一辈子只怕也找不着,我既然是这古堡的继承人,虽然是那个人自找麻烦跑来送死,但既然是在我的地方出事,我这个主人多少也要负一下责任。’
一大串话,完全表现出她对李德安之死的不以为然和她的高傲是何等程度,她的话是出自真心,帮助只是出于身分上的义务,而且这义务执行时,也说得自己像是在施恩给他们。
‘这女人!’
已经忍受不了,对克丽由开始以来的高傲,姬月华已经表达过不满。而雪樱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可言,一听完她那一大串话,她俩脸上均闪出露骨的不自然脸色,容颜略带生硬抽搐,同道:‘不用!我们绝对不需要你帮助!’
‘什么!你俩竟然说不用,难得我克丽佩拉.穆莱亚德会好心给你们领路,你们竟然说不!’
两女那异口同声的精采拒绝,对克丽来说极富羞辱效果,本来高傲的表情顿换成愕然和愤怒的因子,杏眼射出与她力量相背的炽热怒火。当然从‘你俩’变成‘你们’,是证明她已经拖了易龙牙下水,非常的一视同仁。
‘就是说不!’她的怒视目光,对其他人或许有效,不过却对两女无效,姬月华踏前一步,喊道:‘就说了不需要你帮助。’
‘你们这些愚昧的卑下者!我可没时间跟你们说下去!’克丽脸上浮出一个生硬笑容,一度消失的雪花再次凝聚出来,缠绕于她的身周。
然而,她很快就发觉到自己的不妥,雪花再次解去,强压下那种‘被羞辱’的愤怒心情,还是很固执的说道:‘虽然是让人恼怒,不过我是一定会帮你们带路,这是我和父亲的古堡,放任你们这些卑下又愚昧的闲人走动,本就是不妥,而且既然在堡中出了事,作为堡主的我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而听及此,姬月华和雪樱欲想再严正说出拒绝,但那一位长时间被晾在一旁凉快的易龙牙,却竟然违背了二位同伴的意志,说道:‘这个或许也好,如果你真是能够带路的话。’
‘噫!易君(龙牙),你在说什么笨话!’话一出口即时引爆两女的神经,同声的斥骂起来,扭头把诡异的惊讶眼神瞪了过来。
看着她们竟真的能如此同心,易龙牙倒是给小吓一下,讪讪笑道:‘你你们也不要这样瞪我,如果是有人带路的话,我认为是很好,这种古堡能走人、能藏人的路线,多支且秘,没人带路的话,就算给我们数日时间,也未必能找得到那个朗德的所在。’
出于对这类古堡的认识,易龙牙可不想像瞎子般,慢慢摸索那么废时失事,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导游,这自是最好不过。
听到易龙牙的话,大概是解读不了当中其实他也是勉强之下才会答应的意思,克丽不住点头,充满得色的高傲道:‘没错,朗德躲藏的地方是很秘密,没人带路,你们根本找不着。’
看着她的表情,虽然是很不惯,但易龙牙的话却是很有份量,姬月华和雪樱都明白到,克丽的帮忙是很重要的,困恼的相视一眼,稍稍交流了一下眼神后,她们才点头答应。
‘我们明白了,的确,我们真是需要别人带路。’
看着她俩说不上好的脸色,克丽可是傲然笑道:‘嘿嘿,那就对了!’
‘呃!’
克丽笑着时,两女可是把称之为‘怨恼’的目光投到易龙牙身上,这让受者觉得很可悲和可怕,心想道:‘搞、搞什么耶?这样也是为了大局耶!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心中虽是这样想,但甫看到她们的怨恼目光,他干笑了数声,便道:‘那克丽佩拉,你现在可以带路吗?’
‘嗯,这个当然。’克丽对于易龙牙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是有些不悦,但想及了他算是为自己帮腔,她就勉强接受,消去了蝠翼,怀着高傲的心思,以不疾不徐的脚步越过了三人,一副要回到厅内的样子,道:‘跟着来’
‘好哇噫!’
当克丽边说边越过三人时,易龙牙正欲回话,却是突然遭到两女的攻击,一人一手,伸到他腰侧,狠狠地捏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剧痛,立即传遍全身,连说话也变得怪怪的。
‘你们!’被两女那样一弄,易龙牙立时望着她们。
不过她们却冲着他轻哼一声,然后摆着一副不满的表情扭头,不再望他,而看着她俩的蛮横却又可爱的表现,身为男性的易龙牙,真是不知应气还是应笑。
不过,也不用他多想,当他怪叫起来时,克丽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回头盯着他,还是以高傲的语气说道:‘虽然有我陪伴,的确是你们男性生物的无上荣誉,但请不要发出让人困扰的怪声,兴奋也不用这样表现!’
至此,哭笑不得的易龙牙对于克丽的高傲有更深的体会,而且心想道:‘女人究竟是什么生物真可怕。’
回到大厅,易龙牙三人看到克丽站住了脚不动,还想发问什么时,她的目光回头一扫,不过却不是冲着三人而来,而是冲着鲜红色门的旁边扫去。
‘看着了,这古堡不是不知情的人能乱走的。’
鲜红色门,是一道通往佣人房的通路,正当三人还以为秘密是在佣人房时,却不料克丽竟然在鲜红色门旁的墙壁,把一盏挂在墙上的油灯又转又敲的,跟着墙壁就倏然往上升起,露出藏在墙内的鲜橘色门。
不用回头,仿佛是知道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克丽推开鲜橘色门,现出内里空无一物的小空间,道:‘先不要意外,还有别的。’
推完门后,克丽又走向两道红门,把门的锁分别扭上后,鲜橘色门后那空间的天花板,竟放下一条似木非木的斜吊梯。
‘怎样?这种秘道,恐怕你们找一辈子也找不出来。’
她的话,三人未能反驳什么,要不是有她带路,他们真可能找上一辈子也找不着,尤其是复杂的三重保险,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易龙牙也想它不到。
三人没话说,但克丽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给了他们一个跟上来的眼神,便提步走上了吊梯。吊梯阔度只供单人可走,由克丽先上,往后便是姬月华、雪樱及最后的易龙牙。
这吊梯的长度可是相当长,而且有弯角和怪异的斜上、斜下路线,绝非一条正常的楼梯说回来,这楼梯本身就不正常。
‘这条楼梯还真长。’
虽然不是感到累,但看着和踏着单调的路和幽暗的墙壁,姬月华感到很闷,楼梯也走了十多分钟,刚才在庭园处即使生什么气,也早就消了,闷到耐不住时,便是开口说话。
与她同样早就不生气的雪樱,点头认真的道:‘没错,这条楼梯比我想像中来得长。’
‘就是说究竟这是通往哪里,怎么会这样长耶?’
姬月华的问题,不用怀疑,也同样是闷得很的克丽,二话不说,非常合作的给她解答,道:‘这楼梯差不多是缠绕、穿插主楼中的各房间,是堡主才能知晓的其中一条秘道,看。’
克丽拉了一下涂上了萤光粉的油灯架,四人左手边的墙壁,便突然左右开了起来,而映入眼帘的场所,易龙牙认得是二楼走道上其中一个房间,因为唯独这间房中的大床是被人从中间砍成两半,非常好认。
‘这是?’
看着秘道的变化,易龙牙三人自是感到意外。
而克丽则是把机关弄回,让墙壁合起后,道:‘这是祖先们为了监管堡中各人而作的机关秘道,也可以用来逃跑和应敌。’
‘你的祖先还真厉害’姬月华是心直口快的人,虽不满意于克丽的高傲态度,但仍未到厌恶的程度,某些正面的赞叹,她可以没顾虑的说出来,然后续问道:‘是了,那这条秘道是通去那里?’
‘这个当然!’似是很高兴姬月华对其祖先的赞扬,克丽本来高傲的表情渗入了一丝高兴,对于姬月华的问题,立时答道:‘这秘道是通往东塔的。’
‘通往东塔?’听到秘道是通往主楼以外的东塔,雪樱疑惑的说着。
这其中问话的意味,克丽是接收得很清楚,道:‘嗯,这古堡有所谓的静修室,其中一间静修室就是在东塔地下。’
‘既然是在东塔地下,为什么不直接跑去东塔?’雪樱不解地追问。
‘因为那间静修室只有用这通道才能走去,我相信朗德那个卑劣者一定是躲在那里。’前面还好,愈说到后面,克丽明显的不太清楚,只是猜测着朗德的匿藏处。但不知为什么,她说着时的气势竟然似是通晓了一般,有十足信心认定朗德是躲在那里。
‘为什么你会这认为?’姬月华对她的笃定语气很感好奇,而雪樱和易龙牙也是如此。
‘为什么?这是个很好笑的问题,朗德作为一个卑劣者,既是通晓了这古堡的构造,那么卑劣的他,自会向往我等穆莱亚德家族的尊贵。这秘道通往的静修室,可是堡主专用,像他那么卑劣的人,又怎会不对此憧憬!’毋庸置疑,克丽是以很认真的态度说着。
不过亦因此,更让本来好奇的易龙牙霎时无力起来,以诡异的目光瞅视她半晌,心中呐喊着:
‘这个算哪门子的鬼理由!’
自然克丽的理由是比较奇怪,基本上合理也只有她会认为,但不跟也跟了这么久,三人也不好现在离开,继续的跟随着她。
再走了不久,易龙牙感受得到,秘道是渐渐地往下深入,然后就是一条不见阶梯的长长廊道。
‘现在应该出了主楼,正在外面的地下直往东塔走去。’仍是走在最后,易龙牙双手抱胸,脑中简略的猜想着现下的位置。
最后,四人终是来到了廊道的尽处,路再次变为阶梯。严格来说,他们前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而所谓的阶梯就是贴着洞的壁边,呈螺旋状的往下延伸。
这螺旋楼梯并不见有多长,但实际上,克丽也说不出个答案,她这个自称堡主的也仅是第一次来,堡中的机关,全是从拉克尔的日记中查出来的,所以详细的她也不怎么清楚,所以四人只感到走了一下子就到了尽头,不像刚才的路那般冗长。
站在一道两边合起的翠绿石门前,克丽说道:‘我要开门了。’
给身后三人说了一声,克丽便双手抵在石门上,用力推开了两边石门。
没有石门的阻碍,四人的视线可以投进门后的世界,一个空旷的房间,是他们的第一眼印象,但那不代表房中是什么也没有,只是房中空间太大,床、书柜、书桌等等全集于房的中心,而房间的四面墙壁前却没有摆什么。
‘真像个绿洲。’易龙牙不禁低声念出了他对房中的具体印象,如果把房间的空白喻为沙漠,那么房中心的摆设就必然让人想到绿洲。
四周的墙壁全是海蓝色,这让易龙牙感觉不错,在所有色彩之中,海蓝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在易命牙时期,曾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他可是以全身海蓝色的衣服四处跑,让明沧海他们三人感到好笑和尴尬。
不过,他是感觉不错,但是下一刻却是皱眉,原因无他,他闻得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不是感觉,而是实际的血腥味,就连其余三女也闻得到。
‘难道’一声讶异,没有什么团队意识的克丽,展开了她一度消去的蝠翼,直往摆设区飞去。
而看着她的行动,三人自是不怠,也提步跟上。
房间虽然大,但可不是有个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在四人尽全力下,顷刻就来到足有四百来呎,一个单人房间大小的摆设区中。
先来到这个区域的人是克丽,只见她本来已不是很好的脸色,在赶来后,更见不妥。当后头的三人也紧跟上来后,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脸色也不禁大变起来。
他们眼看着地上画有一个六芒魔法阵,而在这魔法阵中间,一个狼人倒在阵的正中央位置,巨躯棕毛,背上有一只溃烂流血的蝠翼,两只尖锐的犬齿如吸血鬼般外露,左脚有如正常人类,但右脚却是长有棕毛,比照巨躯般的粗大。
仰卧而倒的狼人,在小腹、胸口均有一条深而长的横向伤口,可说两伤口再深一点的话,这具正流着血水和脓疮的死躯恐怕会被分成三份,单是看了一眼就令人恶心生畏,不欲再看。
‘这是怎么一回雪樱!’
当姬月华看到狼人的诡异尸首,讶异地说着时,眼角似发现到什么,脸色突变的拍了一下雪樱,手指指住了床边黑压压的东西。
‘唔,尸体德安!’
当雪樱循指尖望去,竟看到有多具残缺不全的死尸,瘫软挤在一起,有些更是只剩下头颅,而当中最完整的,没了两条腿和肚皮的尸体,雪樱一看到他的脸,就认出他是张雅慧的男友,今次三人会来海崖古堡的主要原因李德安。
‘为、为什么会这样的?’虽早知道他会死,但看到他的死状,雪樱仍是忍不下那种恶心和怒火,回头质问着克丽。
克丽虽不悦于她的质问,但看在她的好友惨死,也罕有地没发作,道:‘那是朗德抓来这里吃的人,狼人本来就有吃肉的冲动,加上他夺去了真祖的力量,根本就受不了血的诱惑,恐怕他除了人之外,是再没办法吃其他东西的。’
真祖不需以血维生,但吸血冲动之强,克丽可是深深知道的,定力不够,就只会漫无目的乱吸活人鲜血,直至吸饱才肯罢休。
‘看来他是想把得来的真祖力量融合,却因为时常发作的吸血冲动,静不下心而致出错才死成这样子。’易龙牙说出他的推测,不过却只说对一半。
克丽摇头道:‘就算没吸血冲动,他这个卑劣者一样是融合不了我等真祖的力量。’
‘你不会是想说血统问题吧?’易龙牙怪异的斜睨她说着,对于她的高傲发言,他可是有点吃不消。
‘这个是必然,卑劣者根本不配拥有真祖力量,不过这不是主因,真祖的力量和狼人的力量本身就是同种却相克的力量。就像热和冷,本质都属气温,但不可能完全融合,勉强硬来的话,就只会造成“力量乱暴”’
看着克丽没了一贯的高傲表情,姬月华倒是奇道:‘既然你一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为什么还特意跑来?’
由开始时,克丽便明确表示出,她是知道朗德欲融合真祖力量突破结界而出,那么他会因力量乱暴而死的结果,她不可能想不到。
‘当然是趁他未这样之前,亲手杀了他为父亲报仇,不过始终是迟了,杀我父亲的卑劣者,竟然不是我手所诛,可恶!’克丽脸上略带痛苦的说道,三人看得出她对此事是很认真。
‘报仇有时解决不了问题,既然他死了也是没办法,而且他可是被你父亲囚禁了多年,他杀’
易龙牙本着善意的话未说完,克丽已经截住道:‘不要误会,我知道父亲当年是做错了,甚至他杀了我父亲,我也觉得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只不过,他用的方法太卑劣,父亲漠视他的忠诚,他也出卖父亲的感情,在长达一个月的笑脸之下,毒害父亲,最后更用偷袭,手段一点也不光明如果是我,就算是明知战死,也不屑用这种手段。’
看着她那遗憾的表情,三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朗德的报仇不是什么没理由,只是手段不单是下毒,还阴险得把祸心藏于笑脸下。对他们来说,或者不算什么,只是在克丽的立场,略带恋父情结的她,应是希望父亲死,也要死得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