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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担心回家会太晚,老爸老妈已经忙完了新城开发的事,最近没什么应酬,这时候多半已经在对面的超市里给她逛零食了,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不能等太久,不然烦人的爸妈肯定会冲进学校里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万一撞到她和小海在说话,回去又要吵上一架。
而且,他们会骂得很难听。对小海他一向是这么个态度,自己骂可以,别人骂,就算是亲爹娘,她也不干。这放到小说里,怎么也是真爱了吧?可恶的小海,怎么就是不明白人家的心呢
“喂!怎么还不走?学校要锁门了!”粗声粗气的叫喊把她惊的醒过了神。是门卫,尽责的提醒着还没滚蛋的学生赶快离开,免得给他找麻烦。
“知道了,喊什么喊!”她拽起书包,心情又差了几分。老爸老妈肯定是聊过头了,都没进来找她,害得她要被这种低等人物吼。惹急了我,让你们家没地方住!哼!她愤愤的瞪了那门卫一眼,一溜小跑下楼去了。
连校门口的小吃摊子都已经收的差不多了,陈婧走上大街,才觉得身上穿的薄了,冷飕飕的胳膊上直起鸡皮疙瘩。要不是想在小海面前展示自己的好身材,她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穿上夏天的校服。
她忍不住搓了搓腿,把短袜往上拉了拉。奇怪,爸妈哪里去了超市门口明明还停着她老爸的车,车里却没人。她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喂明明是来接我的,关机是要干什么啊?打给老妈,结果听到的还是一样的无聊声音。
不会是恰好撞见小海,又来一次谈判事件吧?想起上次自己老妈跟电视剧一眼的一样跑去出钱让小海不再纠缠她,她就忍不住从心里生气。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剧情,真丢脸。
小海也是个混球,上次他过生日,她送了一部手机,结果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要不现在至少能给他打个电话,这都是什么时代了,一个大男人不带手机,土死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通常就会忘记自己在另一些时候有多么痴迷的认为他连手机都不用是很性格很酷的事。女生大多如此。现在他肯定已经不在后操场了,晚自习前半段结束,林丽就整理着头发偷偷溜回教室了。
要不是看到那红扑扑还带着草印子的脸蛋,她也不至于气哭出来,人家还是第一次,凭什么不能开房去啊,又不用你出钱!混蛋!生气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总是会找些更让自己生气的念头来火上浇油,她烦躁的跺了跺脚,准备去另一个他可能在的地方找找。找到了。
就让他先送自己回家,不然就算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自己走这么远还要路过好几个小巷。这种中部偏西的小城市。
本来治安也谈不上多好,万一遇上不长眼的,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至于擅离职守的老爸老妈,等见到面再跟他们好好发一顿脾气。可恶害得她还要去先道歉,不然怎么好开口让人送她,可恶可恶!
巷口的修车摊子已经收拾好了,那个丑八怪老张也走了,看起来,小海似乎不在这儿。有时候他会跑到这边坐会儿,最后帮老张收拾收拾摊子,说算是老借火儿的礼尚往来,有来有往才是爷们。平常老能在这儿见你,真找你的时候怎么就没人了啊!急得快哭出来的她已经在张望有没有路过的出租车是女司机的,这时候,背后有了动静。她回头,就看到了老张,叼着烟,手上拿着一条破车胎,正盯着她。
这种小老百姓陈婧就从来没怕过,不过这种时间见到这种长相的老张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喂,你见小海了吗?我找他呢。”她喊了一句,左右看了看,还好,路上还有稀稀拉拉的行人,也有两家还没关门的杂货铺。这多少让她放心了一些。
老张难得开口说了一句不算短的话,声音还是那么厚实,嗓子里向有块石头在摩擦“他在里面,你还是别进去找他了。”说着,他的手往背后的巷子里指了指。
他在里面?在里面干什么?小海到是说过那边是这老头新租的院子,破破烂烂的,她偶尔白天路过的时候瞟过一眼,堆的全是垃圾,臭气熏天。
“他在里面干吗?”她狐疑的往巷口走了两步,两端的路灯都是年久失修的白日摆设,里面就能看到破院子打开的破门漏出来的那么点灯光。
不过他好像真的在,那辆破自行车就扔在门口,倒在烂泥窝子里。老张没再理她,自顾自从修车摊上翻找着什么东西。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今晚她打定主意,非要让他送她回去不可,哪怕就是为了气气放她鸽子的爸妈呢。
巷子里的地难走的要死,一脚高一脚低的,一不留神,就踢到不知道什么软趴趴的玩意,让她一阵恶心。
才穿的新鞋,明天又要换了,讨厌。她越往里走眉头皱得越紧,咬着嘴唇,心里盘算着一见到小海,先照他胸口捶上一顿再说,不过可不能打疼了,不然又该生气了。
真是的那院子的破门掩上了一半,里面是老得掉渣的破平房,院子里不是垃圾就是杂草,一股酸臭味熏得鼻子疼。
“小海?小海!你在里面呢?”她犹豫了一下,在门口喊了两声,这一溜好像除了这里都没住人了,两边的墙上还画着圆圈写着字,看来过阵子就要被推成平地了。
“陈婧?”小海在里面搭了腔,声音听着有点喘“你他妈过来干吗?大半夜的滚家去。”她心里一阵委屈,想着他在草窝子里搂着林丽,现在还在这操蛋地方呆着也不愿意理她,顿时连声音都想要哭出来一样闷闷的“就是晚了,人家来才来找你送,你你凶什么凶!”
里面沉默几秒,传来的回答还是骂骂咧咧的“滚操,你他妈不是有钱吗,打车去。我的破驴不稀罕带你。”
听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好像累得不行,陈婧拧紧了眉毛,心想不会他在草窝子里没过了瘾,又把那破鞋带到这儿来玩了吧?不行,我得进去抓奸!气冲了头,她也顾不得院子里那股味道和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了,一脚就踩了进去。
院子里最东头的屋子亮着灯,但门关着,窗户也拉着帘。好哇我被爸妈放了鸽子,大晚上要一个人回家,你倒好,在这里就干上了。
她吸了吸鼻子,飞快的走了过去,推了一下,竟然没推开,她气呼呼退后了两步,一下撞了过去。咣的一声,破门板带着插销被她撞开,她的人也跟着一头摔了进去,趴在里面泛着潮气的水泥地上。
胳膊擦了一块火辣辣的疼,她一手捂着,一手撑着地,抬头就要开骂。结果,张开的嘴巴里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反而惊讶的越张越大,长长的睫毛颤动起来。
眼里的怒气一瞬间就变成了恐惧。小海就站在屋子里,身上一丝不挂,精壮的肌肉上一层油光光的汗水。在他面前,一根粗绳绕过房梁捆住了一双细皮嫩肉的手,把一个珠圆玉润的中年妇人脚尖离地的吊了起来。
离地面不远的两只脚一只还穿着高跟鞋,另一只则仅剩下了肉色的丝袜,身上那破破烂烂的布料,只能勉强分辨似乎曾经是一件名牌连衣裙,三角裤没在原本该在地方,八九不离十变成了被一根绳子勒在嘴巴里的那团破布。
那妇人脸上的妆已经花得一塌糊涂,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尽管如此,陈婧依然轻易地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而这也是她完全被吓懵的原因。
“妈妈?”她生平第一次感到从骨髓深处涌上的恐惧,她看到了小海手上的木棍,一旁扔着的还沾着血的刀,也看到了自己妈妈胸前肥白的奶子上血淋淋的圆疤原本,那里该是乳头的。膝盖一下就软的用不上力气,好像被抽了筋一样。
她费尽全力才踉跄着站了起来,扭头就往外面冲去。她还没尖叫出来,就一头撞在了一个硬的好像石头一样的胸膛上,撞的她眼冒金星坐回到地上。那个熟悉的,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厚实声音冷冷的说道“我叫你别进来找他的。”
“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陈婧坐在地上,双腿乱蹬着往后退去,嘴里的声音已经颤抖的像风铃一样,牙齿都在打架。
“你爸?”老张嘿嘿笑了,笑得像个死人一样满脸都硬梆梆的,他摸摸兜,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黑黝黝的肉条,啪嗒一下丢到她身上“给,你爸的jī巴。”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转移到身上那团带着血的肉块,她只见过堂弟小鸡鸡,模样和这个完全不同,这个更粗,更大,蘑菇一样的头也在外面露着,但这肯定是根男人的命根子,连着卵蛋齐根割下来的,那血皮上还有黑而卷曲的毛。
脑子里嗡嗡作响,想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一样,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胃里一阵抽搐,险些呕吐出来,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屁股下面也变得热烘烘的湿了一片,她张了张嘴巴,吓晕了过去。
她没能晕过去太久,劈头盖脸的凉水一下就把她拉回到现实世界之中。她睁开眼,双手已经被捆到了背后,脚踝被铁丝栓在了一起,像口破麻袋被扔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她嘴巴也被一根麻绳勒过捆住,但塞在她嘴里的绝不是内裤,她那已经尿湿的内裤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但她宁愿那是自己的内裤,嘴里塞着的东西是软软的一坨肉,又咸又臭,还透着一股骚味,只要一想那可能是什么东西,她就又有了想晕倒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凉水只能让她清醒,却不能让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