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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宜的父亲在她大一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他死后不久,债主再度上门讨要赌资。她家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除了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她找不到可以依仗的人,面对这群地痞无赖,她只能忍住悲伤,咬牙卖掉她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
没有人知道,她多么渴望一个家,即便它仅仅只是个空荡荡的房子。
在而后的日子中,学业和赚钱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件事。直至毕业三年,她才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虽然房子并不大,房贷也还没有还完。
如今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份收入不菲的兼职,她已经觉得很满足。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短板,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适合什么。
婚礼的彩排一遍通过,参与的每个人走场到位,基本上没有多大的问题。舒宜对整场婚礼的掌控能力很强,其中婚礼仪式和各种流程都和预计的分毫不差,而她的台词又够煽情,够感人,后面的游戏设计也都很有意思。
婚礼督导对身后的潘潘说道,“有舒宜在,我都是很放心的。”
菜菜冲着舒宜一笑,然后撇下她的未婚夫冲过来把舒宜抱了个满怀:“一一,你就是我的幸运星。大学考试时有你做后盾,选工作时,有你把关,如今结婚,还是有你为我做主持。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心都是平静的。”
舒宜的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嫁给我。”
周围的朋友都笑起来,菜菜的未婚夫郝明也不可否认道,“要是一一你是个男人,绝对是我头号情敌。”
菜菜回头斜了他一眼,“那估计你都不用露脸了。”
有大胆的伴郎笑眯眯道,“所以现在我有机会了!”
菜菜护在舒宜的面前,“去,没你的事!”
先前舒宜在彩排不便相问,此刻她稍观察了一下,倒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伴郎是不是少了一个?”
“就是啊,本来我都准备好让伴郎和伴娘一起来个节目的。奈何大忙人腾不出时间来彩排,所以只能放弃啦。”菜菜一脸抱怨,随即又压低声音小声说,“不过啊,我也不敢真的让他上来跳舞啊,我都感觉我会被他的眼神杀死。”
舒宜轻笑:“难道是黑社会的么?”
“咳、咳,那应该还是算良民的。”
菜菜今天才开始和台里请了婚假,如今彩排结束,倒是想出来放松放松。她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们晚上去k歌吧!”
菜菜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
其实舒宜并不喜欢ktv这种欢闹的地方,不过她并没有拒绝,菜菜婚后大家可能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出来一起玩。
大家都是年轻人,虽然在此之前彼此都不十分相熟,不过在这种气氛下没一会儿就玩在了一起,聚在角落里玩真心话大冒险,玩得不亦说乎。菜菜平日里就是个人来疯,此刻更是张牙舞爪,玩得忘形。
舒宜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昏黄的光线落在她美好润泽的脸庞上,显得半明半昧。她小口小口地喝着饮料,盯着屏幕的上歌词听一个女孩子唱《今天你要嫁给我》。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格子毛衣的男人走了过来坐到她的身旁,语气熟稔,“一一,你怎么不唱歌?你喜欢唱什么,我帮你点?”
包厢里有些喧闹,男人挨得有些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旁。舒宜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笑道,“不好意思,我不会唱歌。”
男人摆明不信,“不可能。”
“别为难我们家一一。”菜菜被罚了两杯酒,一转头就见到了这边的场景。她快步走过来挤入两人中间,半搂住舒宜的肩膀,“这天籁之音,岂能随随便便唱给人听的啊?对吧?”
舒宜无奈地扯了扯唇,配合地点点头。从前的音乐老师没少为她遗憾,说她空有一副好嗓子,奈何音律不全。
她刚进大学那会儿,班上的男生封了她一个“女神”的称号。军训的时候,作为女神的舒宜被教官拎出来唱了一首南泥湾。然后,那跑到姥姥家的调子让她一下子从神坛上被拉下来了。
从此之后,只要在公开场合,她轻易不会开口唱歌。
过来搭讪的男人离去之后,菜菜凑到舒宜耳边道,“我给你说,阿明这几个小伙伴我都斟酌过了,配不上你。”
舒宜噗嗤一声就笑了。
“真的,就刚才这个,听说他特别懒,以前在大学里都好几天不洗澡的。”舒宜差点就喷出来了,这么损你老公的小伙伴真的好吗?
期间,舒宜去了一趟厕所。从厕所里出来时,她忙着回一条短信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啊……”舒宜点了下头,道了声歉就要离开。
“怎么,撞了人就想走?”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她的后上方传来,她的手臂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
舒宜双手微握,回头看他,对方很高,她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面容。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这是一张清雅俊美的脸庞,气质矜贵,脸部轮廓立体,五官在灯光中显得深邃而神秘,他的身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双唇抿紧,轻扬起的唇角恰到好处。
“真不好意思。”舒宜微动了一下手臂,他握得并不用力,她轻而易举地就收回来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舒宜飞快地朝自己的包厢走回去,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微顿。她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等到她回头却发现先前被她撞到的男人此刻就笔挺地在她的身后站定。
舒宜眉头微蹙,还未说话,他却挨身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门把。
舒宜的身体几乎被他半抱在怀中,彼此拉紧距离使得两人之间暧昧指数陡然升高。舒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白皙的脸上染上薄怒:“这位先生……”
他对上她的视线,面容淡然而平静。她后半句话还未曾说完,他稍使力气,包厢的房门已经被他推了进去。
他率先走进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舒宜站在原地。
舒宜跟在身后进去,就听见他淡淡冲大家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许慕白,你居然这么晚才来,先自罚一瓶!”
舒宜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叫做许慕白,应该是今天缺席的那个伴郎,她刚才还以为他……咳,都是误会。
先前搭讪过她的男人开了一瓶啤酒递过去,许慕白淡淡地推了,“刚才有个应酬,现在喝不下。”
“嘁,你少来这一套。”
许慕白从茶几上拿了一杯茶,“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想来被他骇人的眼神怔住,在坐的几个男人无力摇头,“又来这一套。”
菜菜这个时候用饮料杯子敲了敲桌底,“来,许少你来抽个牌,先跟我们玩一次真心话大冒险。”
许慕白大大方方地抽了一张——红桃a。
这轮抽牌结束之后,提问问题的人是菜菜,被提问的是许慕白。菜菜和郝明一对视,看向许慕白的眼神充满不怀好意:“许大少,我代表大家问你一个严肃得问题,你是一夜几次郎?”
菜菜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有建设性,导致包厢里一度处于安静状态。在场的无论男女一个个都紧盯着许慕白等答案。
连向来不爱凑热闹的舒宜都抿着唇笑。不过许慕白正好背对着她,她根本看不清楚此时此刻的他是什么表情。
“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啧啧啧,真小气。”菜菜把一个小盒子推了上去,“那就玩个大冒险吧,你随便抽个纸条。”
有人从他手中接过牌,“嗯,从包厢里找个女生一起对唱情歌?我去,这是谁写的,怎么还有这么温柔奇葩的惩罚方式存在?”
许慕白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击:“唱情歌?我找我的老同学一起,你们不介意吧?”
“必须是女的!”
许慕白眉梢微挑,轻勾唇畔,“我有说过是男的么?”
“你的老同学除了我们还有谁?”
“她啊。”许慕白转身用下巴指了指舒宜的位置,语气里恍若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的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