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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蕖撇撇嘴,随即抬高了下巴,瞟了凌璟一眼。
心道:这家伙还真是她肚子里的一条蛔虫,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知道。
虽然被凌璟看穿了心思,但是卫长蕖却是打死都不承认。
她冲着凌璟道:“凌大爷,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么喜欢在心里咒骂别人,我可忙得很,才没这瞎功夫与你计较,劳烦你大驾,让你身后的四大金刚腾点道出来,我要过路,”说完,卫长蕖便准备绕过凌璟等人离开。
想着卫长蕖避自己,像避瘟神一样,凌璟心里就十分的烦闷。
该死的小女人,就这么不愿意见到他么。
下一秒,凌璟就鬼使神差的拦住了卫长蕖的去路。
卫长蕖瞧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真心恨不得一把抓起来,狠狠的咬上一口。
凌璟垂着一双古墨般的眸子,两道视线落在卫长蕖的脸上,盯着卫长蕖那张愤愤的巴掌小脸,瞬时之间,心情竟然舒爽了不少。
虽然小丫头此刻很生气,但是至少是因为他而生气的。
凌璟有几分了解卫长蕖的个性,若是卫长蕖未将那人看在眼里上,根本连生气都懒得。
想到如此,不自觉间,凌璟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卫长蕖抬头之际,正好将凌璟脸上那抹浅笑尽数收入眼底。
“笑,怎么不笑死你,”卫长蕖气得鼻孔冒着粗气,咬牙切齿冲着凌璟道。
惊雷,闪电,素风,谷雨四人已经知道,自家世子爷对待卫长蕖的态度很是特殊,此刻,卫长蕖开口骂人,四人也只是默默的听着,不敢开口呵斥卫长蕖半个字,特别是谷雨,这小妞对卫长蕖的看法,如今已经有所改观。
卫长蕖话落,凌璟瞬间就隐藏了脸上的所有情愫。
他稍微挪动了一下步子,与卫长蕖正面而立,居高临下的盯着卫长蕖的脸,悠悠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只野猴子,耍几趟宝,就可以笑死我么,看在你那日如此辛苦的将我拖上岸,又千辛万苦将我救醒,我怎么能辜负了你的好意,为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情,再怎么说,我也得活过八九十岁吧,呃。”
凌璟说完,卫长蕖惊得下巴都掉了。
她颤颤悠悠的抬起手来,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凌璟的脸,见了鬼似的道:“原来你知道,那日是我救了你,你还知道……”
话说到这里,卫长蕖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么说来,这该死的家伙是知道她做人工呼吸这回事了。
腹黑啊,果然是超级无敌腹黑的大boss。
卫长蕖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恨不得将自己的唇咬去一层皮,这该死的混蛋得了便宜,还处处与她作对。
要是早知道这家伙是头超级无敌腹黑的大灰狼,当日,她就应该再补上一脚,直接将他给踢到河中央,淹死了算求了。
卫长蕖恼恨无比,这真叫自作孽,自找罪受,自找虐受啊。
凌璟瞧着卫长蕖苦着一张脸,两边脸颊还微微染上了几分烟霞的粉色。
没想到,这野猴子还知道害羞。
其实那日,卫长蕖将他从水中拉上来,再与他嘴对嘴吹气,他都是有所感觉的。
瞧着卫长蕖脸上淡淡的羞色,凌璟心里莫名的觉得开心。
还嫌卫长蕖不够阻心,凌璟添火道:“瘦猴子,我当然知道是你救的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给你补墙,搭灶台,你不会真以为,就那几只烤青肉便可以收买我为你做事吧,其实,你将我拉上岸,包括怎样将我救醒,我都……”
凌璟的话还未说话,卫长蕖赶紧伸手打住。
她冲着凌璟大喊一声:“停。”
喊完一声停之后,卫长蕖气得简直是挠心,忍不住就冲着凌璟泼口大骂:“凌璟,你大爷的就是一个臭流氓,登徒子,超级大混球……”
听卫长蕖泼口一阵大骂,惊雷,闪电,素风,谷雨四人都惊呆了,他们家世子爷可从来没被一个女人如此辱骂过,他们担心世子爷一时生气,会一把将卫长蕖那根细嫩白皙的脖子给拧断,要知道,他们世子爷不发怒,看上去谪美如仙,可是发起怒来,却是比魔鬼更加恐怖三分。
卫长蕖越骂越凶,最后干脆将手叉在腰间,摆足了架势,惊雷,闪电,素风,谷雨四人听得表情一抽一抽的,四人还同时注意观察着自家世子爷的表情。
只见凌璟挑着凤目,一双古墨般的眸子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两道目光好似凝结在了她的脸上一般。
此刻,凌璟面色平静,从他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让人无法捉摸透他此刻的想法。
卫长蕖一口气骂了一大篇,不带一句重复的,不得不说,她骂人的功夫也挺了得。
骂完一阵之后,她只觉得心里依然还堵着一团棉花,十分的不痛快。
凌璟见她停下骂嚷,呼呼的喘着粗气,眉目清扬,惜字如金道:“怎么,都骂完了吗?”
在这种情况之下,凌璟竟然还可以如此平静的与卫长蕖说话。
瞧见眼前一幕,惊雷,闪电,素风,谷雨四人更是惊呆了。
心想:卫姑娘如此放肆,世子爷竟然没有生气,竟然没有暴跳如雷,这简直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看来卫姑娘在世子爷心中的地位可真是非同一般啊,若是换作了别的女人,哪怕是说错了一个字,恐怕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听凌璟这样问话,卫长蕖喘匀了气息,才扬起头,对上他古墨色的双眸,道:“没呢,像你这样的超级大混球,就算是骂你一天一夜,也不嫌多的。”
说完,卫长蕖死命的瞪了凌璟几眼。
娘的,凌璟这黑心肝想找骂是吧,想找骂还不简单,反正此刻她心里的怒气还没消,有人犯贱找骂,那么她就不用客气了。
心里一阵腹诽,卫长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丹田灌满,再双手叉腰冲凌璟继续道:“我说凌大爷,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是挖你家的祖坟,还是掀了你家的屋顶,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与我作对,你不与我作对,你就会闲得蛋疼不是,你不与我作对,你难道会空虚寂寞冷,你不与我作对,你难道会死吗?你这不是找骂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犯贱,犯贱啊!”
卫长蕖越往下说,只见凌璟的脸色就越黑。
她这些话,算是正踩着了凌璟的雷区。
该死的瘦猴子,竟然敢骂他犯贱。
此刻,虽然凌璟的脸色依旧平静,只是他那双古墨色的眸子中,正在聚集着惊涛骇浪,只待发作的那一时刻。
惊雷,闪电,素风,谷雨四人敏锐的觉察到凌璟身上气场有变,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压抑,四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世子爷要发怒了。
卫长蕖也感觉到凌璟周身的气场有变,甚至感觉到越来越重的气息,朝着自己的身上压迫下来。
她心里暗暗骂道:尼玛,凌璟这黑心肝的发起怒来,还真有几分恐怖。
若是就这样就被凌璟那黑心肝的家伙吓到,她岂不是既没面子,又没里子。
想到这里,卫长蕖挺了挺腰板,死命瞪着双眼,迎上凌璟的视线,道:“你想怎样,是你自己问我骂完了吗?言下之意,不就是我没骂完,便可以接着继续骂吗。”
凌璟眸色一闪,从牙缝间迸出几个字。
“你还有理了,呃。”
卫长蕖白了他一眼,道:“呃什么呃,本来就是我有理,”说完,两人又一阵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让。
这厢,顾惜昭远远瞧着凌璟与卫长蕖站在一起,却听不见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他见两人久久未朝凤翔楼走过来,便主从朝两人的方向而去。
当他走到两人的身旁,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听着卫长蕖与凌璟吵嘴,他从中插了句话进去,满面笑容对卫长蕖道:“小丫头,这黑心肝的又怎么得罪你了。”
顾惜昭这么问,卫长蕖想起就是一肚子气。
此刻她正在气头上,压根没心思与顾惜昭说话,她只淡淡道:“顾大公子,这是我跟凌璟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别多管闲事。”
诶哟,事情这么严重,瞧把小丫头气得。
顾惜昭瞧着卫长蕖那张愤愤的巴掌小脸,转目看向凌璟道:“喂,黑心肝的,你将小丫头怎么了,将小丫头气成这样,难道你私底下对小丫头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闭嘴,”顾惜昭话音刚落,凌璟与卫长蕖同时冲着他大喊了一声。
别说,这两个字说得还挺有默契的,话落,两人对看一看,瞬间又将视线错开。
卫长蕖瞧着顾惜昭在身旁,心想,有顾惜昭在,凌璟应该不敢将她怎样,想到这里,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趁着顾惜昭这把保护伞还在,她得赶紧鞋底板抹油,开溜。
否则等到凌璟这黑心肝的秋后算总账,就糟糕了,她刚才可是为了图一时痛快,骂了不少难听的话。
“呵呵,”卫长蕖侧身,冲着顾惜昭拉起一张笑脸。
“顾大公子来得正好,这位凌大爷是上你们凤翔楼吃饭的,你赶紧带他去吧,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告辞,再见,”说完,卫长蕖转身就开溜。
可是卫长蕖转身刚走了两步,凌璟的声音便从后背传入她耳中。
“怎么,刚才骂我,骂得如此痛快,骂完了,你就想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娘的,这是要故意找茬啊。
卫长蕖定住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紧接着,一股暴脾气打从她心里升起来。
缩头是一刀,伸头是一刀,她越是害怕,凌璟那家伙就越是得意,她就不相信了,凌璟那家伙还敢将她怎么样。
一股暴脾气起来,卫长蕖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凌璟这货三番四次的折腾她,叔可忍,她婶不能忍了。
卫长蕖两三步重新走到凌璟的眼面前,她抬起下巴,正对上凌璟的一双凤目,身上的气势半点不输于凌璟。
只见她跳起脚来,对上凌璟,又是一阵臭骂。
“凌璟,你大爷的别太拽,我就骂你了,是你臭屁,是你拽,是你自己找骂,你大爷的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你以为你有四大金刚护法,就很了不起么,你以为你爸是李刚啊,凡事都柯得平,你……”
卫长蕖骂得呗顺口,骂人的话是信手捏来。
虽然顾惜昭已经见识过卫长蕖的特别之处,但是却从未见过卫长蕖这么彪悍的一面。
他瞧着凌璟的脸上已经拢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气,心里是狠狠的将卫长蕖佩服了一把。
这丫头,果然是够嘴厉,够彪悍,够胆儿肥,竟然能将瑞亲王府的世子爷惹得发怒,不说,这也是一种本事啊。
此时,惊雷,闪电,素风,谷雨四人已经是提着一颗心了,他们担心,自家世子爷会不会一时发狂,直接将卫长蕖给咔嚓了。
卫长蕖胸中的怒气入泄洪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原本她还想继续破口大骂,骂死凌璟那黑心肝的,可是下一秒,她就被一阵旋风给卷走了。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凌璟伸手一捞,随即他那只修长的手臂一卷,便将卫长蕖带入了他的怀中。
凌璟鬼使神差将卫长蕖揽入怀中之后,紧接着,他脚尖轻点,身子凌空而起,转瞬的功夫,两人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卫长蕖醒过神来,感觉到凌璟正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她心里顿时怒骂:臭流氓,登徒子,色狼,无赖……
“瘦猴子,你又偷偷在心里骂我,”凌璟浅浅淡淡的话语,在她耳边想起。
卫长蕖恼道:“你大爷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到。”
听到蛔虫二字,凌璟心里膈应了一下,该死的瘦猴子,什么最恶心,就专门捡什么说。
因为要提气施展轻功,凌璟并未接卫长蕖的话,他手下稍微用力,更是紧紧的揽住了卫长蕖那盈盈一握的柳腰,让卫长蕖纤细的身体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
卫长蕖感觉到腰间一紧,她整张脸几乎是埋在了凌璟的胸前,甚至能听见凌璟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到鼻间还萦绕着一股淡淡浅浅的冷梅香。
卫长蕖闻着那股浅浅淡淡的冷雪梅香,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不自觉间竟然有些迷醉了,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了凌璟的怀中。
凌璟敏锐的察觉到卫长蕖的气息平静了,心里不禁感到十分的满意,随即,他如刀镌刻般的唇角竟然微微的挑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玉婉清雅的笑容。
卫长蕖沉迷了小片刻时间,最终是被凌璟那蓬勃有力的心跳声给惊醒了。
卫长蕖醒过神来,小心肝咯噔一下,一颗心差点漏跳了半拍。
尼玛,她刚才是怎么了,被色诱了?
卫长蕖转动一下眸子,不禁在心中暗暗的咒骂自己。
想着自己还在某人怀中,身体还贴得如此近,她猛烈的挣扎几下,咬牙切齿道:“喂,黑心肝凌璟,你要带我去哪里,赶紧的,放开我。”
卫长蕖突然挣扎不休,凌璟有些触不及防,差点就松开了手。
他在卫长蕖的耳边,硬声道:“不想死,就别乱动,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从半空摔下去。”
凌璟的话落,卫长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脚下是踏空的。
她垂目一看,尼玛,这的确是在半空啊。
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啊,真他妈比吊威严还厉害。
凌璟的轻功十分厉害,踏过无痕,凌空如雁,卫长蕖垂目盯着地面,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此刻,她恨死凌璟了。
这黑心,黑肺,黑肠子,黑肚子的家伙,不带这样收拾她的。
感觉到身子要往下坠,她双手并用,死命死命的搂住凌璟的腰,头死命死命靠在凌璟的怀中,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凌璟的身上。
虽然她很恶心这黑心肝的家伙,但是在小命的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凌璟感觉到卫长蕖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双腿更像两只大钳子一样,绕住他的一条腿,绕得跟条大麻花似的。
他的嘴角不禁再一挑,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许多,紧接着,之前心中的气愤也消散了一半。
挟着卫长蕖飞到一座雅致的小院,凌璟将丹田的气息一收,身形如浮叶般慢慢从半空飘落下来。
落地之后,不待卫长蕖有半点反抗的机会,他一个猛烈的跃身,再睁眼,两人就已经落在了一间屋子内。
进了屋之后,凌璟才将她松开,然后自己挑开袍子,半靠在了屋内的软榻之上,动作优雅的端起一杯香茶品茗。
只见卫长蕖站在屋子中央,双手叉腰,呼呼的喘气。
她猛吸入几口气为自己压压惊,定定神。
待卫长蕖气息平静,稳住心神之后,猛然的抬起头,两道犀利的眼神,落在某罪魁祸首的身上。
娘的,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只hollekity。
瞧着凌璟悠闲自乐的坐在软榻上,卫长蕖心中就鬼火冒,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她两三粗步走到凌璟的眼面前,狠狠道:“凌璟,你这叫私拐娘家少女,你这叫丧心病狂,你这叫没有公德心,你欺负弱小……”
卫长蕖冲着凌璟噼里啪啦一阵狮子吼。
瞧着卫长蕖暴跳如雷,像只炸了毛的斗鸡,可是她吼了半天,凌璟脸上的神色半点未变,甚至连眉头都未蹙一下。
待卫长蕖吼完,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开口道:“你是娘家少女么,你顶多也就是只泼猴子,欺负弱小,你觉得你自己是很小,还是很弱,呃!”
哟呵,这人未经过她的允许就将她弄到这里来,脾气还这么横,德行还这么臭屁。
卫长蕖盯着凌璟那张脸,就莫名的觉得火大。
“你管我是不是弱小,你将我弄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想这样,赶紧放姐回去。”
说完,卫长蕖瞟了凌璟一眼。
此处,四下无人,一床,四面都是墙,天上屋顶,地下无洞,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尼玛,这货会不会来个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呀。
想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小YY,卫长蕖硬生生打了个摆子,然后看向凌璟的眼神就有些怪异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凌璟突然从软榻上站起身来。
“哼,想怎样,”冷哼一声,接着,他那张俊美出尘的脸上露出一抹别怀深意的邪魅笑容,“你说我想干嘛。”
说话间,他微微冲着卫长蕖倾下身子,一步一步挪动,慢慢的靠近卫长蕖的脸。
卫长蕖盯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五官生得简直是无可挑剔,皮肤好到赛过女人,瞧了几眼,她竟然被迷了眼,不禁对着凌璟吞咽了一下口水。
凌璟发觉她那细微的动作,脸上那抹邪魅的笑容更甚,再一步一步的慢慢紧逼向她。
咽下口水之后,卫长蕖总算醒过神来,她眨巴了几下眼睛,赶紧将自己的视线与凌璟的眼神错开。
尼玛,她又中了美男计,果然应了那句,美男是毒药啊,况且眼前这只,还是那种穿肠的毒药,超级无敌鹤顶红,蛇蝎胆。
卫长蕖咬了咬下唇,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不争气。
不要被颜所诱惑,要记住,眼前这只是披着羊羔皮的大灰狼。
卫长蕖在心里死命的提醒着自己,提醒了几遍之后,才她猛瞪着双眼,盯着凌璟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
“你……你想干什么。”
凌璟一步一步的紧逼,卫长蕖一步一步的后退。
“我警告你啊,别乱来,否则……”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璟就接过话,问道:“否则,否则你想怎样?”他的话在卫长蕖的耳际轻轻响起,还带点十分迷人的男性磁性。
否则怎样?卫长蕖约莫思考一下,然后抬高下巴,大放厥词道:“否则,姐一脚踢爆你的蛋。”
凌璟听得眼皮子抽了抽,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该死的瘦猴子,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究竟还是不是女人,这样的话,竟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一个男人说。
尽管卫长蕖暴跳如雷,但是在凌璟的眼中,却成了小打小闹。
不管她说什么,凌璟依旧一步一步的紧逼向她。
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终于腿到了墙脚,无路可退。
卫长蕖感觉到后背一阵凉意,已经贴到墙壁了,诶哟喂,这没退路了。
小红帽遇上大灰狼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是等着被大灰狼吃干抹净,还是奋力反抗,卫长蕖的脑袋瓜子飞速旋转。
凌璟将她逼到墙脚,突然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她禁锢在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卫长蕖苦逼着一张脸,转动一下眸子,瞧着此刻的情形。
这情形,这姿势,简直太他妈熟悉了,接下来,凌璟那黑心肝的,不会真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吧。
靠,她目前这具身体才十四岁,凌璟那黑心肝的应该不会有恋童癖。
想到这里,卫长蕖又赶紧摇摇头,她怎么搞忘记了,古人都尼玛的早熟,十五岁就可以玩亲亲了,她的清白,今天该不会真交待在这里了吧。
凌璟古墨色的双眸直视着卫长蕖那张巴掌小脸,瞧见她脸上是色彩纷呈,一会儿换一个表情,真不知道这瘦猴子又在想些什么。
感觉到凌璟的温热的气息,一道一道扑洒在自己的脸上,还夹杂着微微的冷梅香,卫长蕖不禁感觉到自己的一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她紧张了,是的,她的确是紧张了。
卫长蕖双手将自己的领子拉紧,咬住唇,瞪着凌璟道:“你……你别乱来啊,你若是敢乱来,就是禽兽不如。”
凌璟将卫长蕖那些小动作瞧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这小丫头片子究竟在想什么啊,她以为他想对她做什么。
瞧着卫长蕖将衣领拧得死死的,反而勾起了凌璟的几分趣味,他突然冲着卫长蕖邪魅的笑了一下,才淡然道:“如今时机正好,我对你做了什么,是禽兽不如,可是,我什么都不做,恐怕连禽兽都不是了。”
卫长蕖听得下巴都掉了。
她睁大双眼瞪着凌璟,这货竟然能说出这么前卫的话,简直是有做流氓的潜质啊。
与卫长蕖说完,凌璟慢慢的将头倾下,一点一点的接近卫长蕖的脸,一股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卫长蕖的脸上。
这小丫头不是厉害吗?他就是要好好的作弄她一番,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卫长蕖感觉到凌璟的靠近,一颗心跳得更加厉害了,感觉到鼻间冷梅的香味越来越重,凌璟的脸几乎是触及她的睫毛。
两人如此靠近,卫长蕖几乎是忘了动作,大脑瞬间宕机,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凌璟停在了卫长蕖的唇际,邪笑道:“小丫头,你说,我该对你做些什么呢?呃?”
此时,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磁性,还充满了诱惑。
凌璟的话语入耳,卫长蕖猛然拉回了卫长蕖的思绪。
娘的,凌璟这黑心肝的又色诱了她。
卫长蕖心中甚是恼怒——做什么,做你妹啊。
紧接着,卫长蕖擦着凌璟的脸,猛然将头扭到一边,然后将头底下,瞅准凌璟的手臂,再张开嘴巴,狠狠一口咬在凌璟的手臂之上。
让你大爷的嘚瑟,让你大爷的色胆包天,看我不咬死你。
卫长蕖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狠狠的咬,咬得十分的解气,下口一点也不客气。
凌璟手臂吃痛,尽管是隔着两层衣服,但是那阵阵的痛楚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他的心尖儿上。
该死,这只瘦猴子竟然敢咬他。
他轻呲一声,冲着卫长蕖大吼道:“你是属狗的么?”
卫长蕖咬了一阵,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这才松口将脑袋抬起来。
她扬起头,挑高下巴,尽量与凌璟平视,愤愤道:“凌黑心,这次算你说对了,我不但是属狗的,我还是属老虎的。”
凌璟气得磨牙,他盯着卫长蕖那张巴掌小脸,此刻,真狠不得将这小女人的颠倒过来,狠狠的抽一顿屁股。
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痛,但是凌璟却仍未收回双手,依旧将卫长蕖禁锢在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前。
他黑着一张脸,两道目光在卫长蕖的脸上辗转不休,盯了好片刻,他才开口道:“该死的瘦猴子,你今日咬了我,你打算该怎么办?这笔账咱们改怎么算?嗯!”
“什么怎么办,凉拌,”卫长蕖想也没想,就怒言道。
“凌黑心,你别又想坑我,是你对我无礼在先,是你想辣手摧花,我咬你一口,只是正当防卫,这是你活该,我还嫌没能将你咬出血。”
听卫长蕖说得振振有辞的,凌璟简直是恼愤得真想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这丫头有种,有种得很呐。
凌璟黑着一张脸,冷声道:“莫不是你真以为我对你有意思,想要轻薄于你,瞧你这身,”说话间,凌璟上下打量了卫长蕖一眼:“没身材,没胸,没屁股,下口都不够塞牙缝的。”
这是凌璟第1+1+1+……次这般形容卫长蕖了。
卫长蕖听得火大,这人不但黑心,黑肺,黑肠子,黑肚子,还更加毒舌。
如今,卫长蕖可算是明白了,自己就是一颗炸弹,凌璟就是那火折子,只要他们碰在了一起,这么一摩擦,将她点燃了,一准爆炸。
卫长蕖胸中恼怒至极,对凌璟气得是忍无可忍,无需在忍。
于是,她扯开嗓子,便冲着凌璟大声吼道:“是,我是没身材,没胸,没屁股,不够塞牙缝,但是你大妈的为什么将我挟来,你他妈这是犯贱,犯贱知道不?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何这么三番四次的找我麻烦,你应该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你姓你的凌,我姓我的卫,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卫长蕖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火气发泄出来,简直是歇斯里底,情绪还带着几分激动。
她吼完,原本以为凌璟会暴跳如雷,可是意料之外的是,凌璟只是安静的听着,虽然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但是却并未再说些什么。
感觉到卫长蕖是真的恼了,凌璟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内疚,但是凌璟的脸上却未表现出半分半毫。
想着卫长蕖吼着,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他心里竟然隐现出一丝丝情绪上的波动,那是一种心里上的情绪波动,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收回手,后退一步,与卫长蕖保持了一些距离,才道:“想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怕没怎么容易,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吗?咱们的交易还没完,你还得为我做饭,随叫随到。”
没有了凌璟的禁锢,卫长蕖瞬间感觉到心里轻松了不少。
她愤愤的走到八仙桌前,找条凳子坐下。
妈蛋,站了这么久,累都累死了。
然后,卫长蕖提起茶壶,给子倒了杯水,牛饮一样将整杯茶灌入自己的肚子,再将茶杯狠狠的跺在桌上,冲着凌璟怒道:“是,我还记得要为凌大爷你做饭,这不需要你提醒,可是你就帮了我一个小忙,总不可能让我为你做一辈子饭吧,这交易太亏本了,咱们得再谈谈,起码得有个期限,或者是定个次数。”
想着上次光顾着谈买砖瓦的事情了,倒是将这么一个重要的条件给忘记了。
凌璟想了想,觉得卫长蕖说的话有些道理。
于是,他挑眼看向卫长蕖道:“你想怎样打算,说来听听。”
这就同意了,难道是凌璟那黑心肝的转性子了!
卫长蕖没想到凌璟会这样好说话,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过来。
既然凌璟不反对,她就好好的和他谈谈,她可不想一辈子做那黑心肝的厨娘,若是让她一辈子做那黑心肝的厨娘,不被累死,也得被气死。
卫长蕖思索了小片刻,才向凌璟道:“咱们定次数吧,我给你十次饭,然后咱们交易完成,往后各不相欠,怎么样?”
说完,卫长蕖眼巴巴的盯着凌璟,等着他回答。
凌璟挑唇一笑,十次,这瘦猴子也太会打算了,她就这么想快点逃开他么,想到此,凌璟心里十分不舒服,当即便拒绝道:“十次,你莫不是以为,与我谈交易就这么容易简单,十次不行,五十次。”
听凌璟说完,卫长蕖不禁蹙起眉头,五十次,那黑心肝的也不怕被自己毒死。
“五十次,太多,我不同意,”卫长蕖也当即拒绝。
隔了片刻,她又道:“咱们俩各自退让一步,取个折中的数字,二十五次,我给你做二十五次饭,这总行了吧,若是你再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大不了咱们死杠到底,看到底谁更厉害,”说完,卫长蕖轻松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若是这货再不答应,她保证一次饭也不会再为他做了,来个耍懒到底,反正她家的宅院已经渐渐盖成了,她就不相信,凌璟还敢上十里村去,将她家的宅院给拆了,再将那些砖瓦石块给运走。
岂料,卫长蕖的话语刚落,凌璟就悠悠开口,道:“好,就依你的话,不过我什么时候想吃你做的饭,你得随叫随到,不得推三阻四,不得故意捉弄,否则做的那顿饭就不算数,嗯。”
凌璟说完,那双古墨般的眸子映照在卫长蕖的眼中。
卫长蕖心里暗暗叫苦,自从她碰上凌璟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她的日子就不美好了,生活就不嗨兴了,她已经预料到了,将来的日子会是怎样的黑暗。
苦逼一阵之后,卫长蕖勉强的展开一张笑脸,道:“是,凌大爷,谨遵你的吩咐就是。”
说话间,她语调犀利一转,换个话题再问道:“请问凌大爷,我可以走了吧,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醉香坊上工了,你慢慢喝茶,慢慢玩啊。”
凌璟盯着卫长蕖那幅小女人讨好自己的模样,心里十分想笑。
这瘦猴子简直就是一个活宝,刁钻,精灵,有趣得紧。
卫长蕖说完,眼巴巴的盯着凌璟的脸,凌璟未再回话,只是轻轻的冲着她挥了挥手。
瞧着凌璟那轻轻挥手的动作,卫长蕖的心里,是一阵欢呼,雀跃,乐啊,她终于摆脱了眼前这只看似温润如玉的大灰狼了。
娘的,做小红帽的真心是不容易的。
卫长蕖脚底板像抹了油,仅眨眼的功夫,听得房门嘎吱一声响,她就已经溜出了房门。
卫长蕖刚离开不久,惊雷就出现在了凌璟所在的房间。
自从凌璟挟着卫长蕖离开,惊雷,闪电,素风,谷雨四人就紧追了过来。
包括卫长蕖张口咬凌璟,他们四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先前他们四人隐在门外,瞧着自家世子爷暴跳如雷的模样,真替卫长蕖捏了把冷汗。
惊雷恭恭敬敬的站在凌璟的面前,道:“世子爷,您的手臂被卫姑娘咬伤了,让属下为您上药吧。”
“不必了,就让它留着吧,”凌璟冲着惊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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