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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凡是被宁语昕推出家门的,他站在门外哭笑不得,大半夜的又不能敲门吵着邻居,只好像做贼似的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宁语昕背靠在门的另一边,双手紧紧地按着胸口。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太乱了,太快了,好像一张嘴那颗心就会从这里跳出来。
那是高高在上的钢琴王子能提出来的要求吗?那些话应该是街面上的地痞流.氓才会说的话吧!
宁语昕的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这两个疑问,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肯定句。她心里清楚得很,陶知凡下一刻就会抓着她的手,强迫她为他泄火,她也知道,这是一个正常男人对心爱的女人再正常不过的要求。
只是,她不习惯,这句话是从陶知凡的嘴里说出来的。他这样高贵骄傲,这样的不食人间烟火,含着钥匙生下来的贵族男人,原来也是如此平凡,对女人的要求也是这样的原始简单。
陶知凡听了好一会,也不知是这防盗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还是宁语昕真得躲进了卧室里,他听不到任何动静。陶知凡不甘心,他贴着门,轻声喊了宁语昕两声。
宁语昕怕他会吵醒隔壁邻居,终于应了他一声。
“语昕,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吧。”陶知凡浑身难受,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了似的,又痛又痒。但他不敢再提这种要求了,人都被赶出来了,再提,只怕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宁语昕抿着嘴许久没有出声,她犹豫着,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明天一早坐飞机我不去送你了。有事……再联系吧。”
陶知凡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宁语昕的最后一句话,效果相当于招聘者对应聘者说回家等电话吧。明眼人都知道,这所谓的等电话几乎就是拒绝,宁语昕的有事再联系,只怕比等电话还可怕。她可以这辈子都没事,这样她就不用联系他了。
陶知凡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朵,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人,他还真是脱不了这个俗逃不过这个诅咒。明知道宁语昕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也知道她有时候一根筋扭不过来,好不容易开始在学着忘记程梓杨,他也不等等,等时机成熟再发展关系。
一定是白天赵雨琪的那个电话弄得陶知凡方寸大乱,他一直计划着等自己跟宁语昕有点谱了之后再去跟赵雨琪摊牌。如今看来,摊牌的事不能再拖,语昕这边反而还要再放慢脚步,让她缓缓。
宁语昕等了会,没听到外面有声音,她通过猫眼看到走廊上是空无一人的,纠结半天,她还是开了门,开了一条门缝。
“知凡!你没走?”
宁语昕没想到,陶知凡正狼狈地坐在台阶上,门开一条缝时,房间里的灯光如一道剑光投射在陶知凡的身上,俊美的脸将光线弯曲,如一只毛笔顺着他的脸画出一道影子,孤单,落寞,里面隐藏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陶知凡见宁语昕如此惊讶,尴尬地笑笑,说:“不看看你,我不放心……”
“那我现在让你看个够,好不好!”宁语昕的心忽然的安定下来,她索性把门打开到最大,穿着拖鞋站在门边,展开双臂原地转了三圈,然后笑靥如花,双手叉腰假做泼妇样,嘟起嘴笑道:“看够了吧!”
陶知凡被宁语昕这个动作逗乐了,他彻底放下心来,知道宁语昕不会记恨他,这才起身,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两下,说:“你我永远看不够,不过……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语昕,乖乖在家里等我,这次出去最多半个月我就能回来,你如果想我……”
“我会看你的表演的,通过电视!”宁语昕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陶知凡很是满足,他手把着门要帮宁语昕关上时,宁语昕又低声说了一句:“如果我在拍戏没时间看现场,我会请别人录下来给我看的。”
“傻瓜,现在网络有直播,你可以随时看。”陶知凡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关门的速度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格一格慢慢前进,直到将门关紧。
陶知凡是跳进电梯里的,当电梯轿厢随之晃动时,他才镇静下来。当电梯下行到地下停车场时,陶知凡先探头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人,他就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跳的从电梯里跳出来,上车时,他竟然控制不住的高唱起《两只老虎》,直到唱到第六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唱儿歌,傻傻地笑着拍了拍脑门,快快乐乐的回家去了。
宁语昕站在窗户边,看到陶知凡的车离开之后,这才回到卧室。
刚开门,卧室里的灯突然全亮了。
夏小沫坐在那里,瞪着宁语昕,像前世仇人。
“小沫……”
“得了,你别跟我解释了!你们干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认chuang,睡不惯你的chuang。”夏小沫说完,趿着拖鞋要回自己的卧室。
宁语昕这才明白过来,夏小沫早已经醒来,她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这才坐在卧室里不敢回自己的房间。
想想夏小沫这样也挺憋屈的,也难怪她会生气。
宁语昕急忙拖住夏小沫,拉着她往里面拽,边拽边讨好的说:“小沫,别这样啦!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哦,什么事?”夏小沫还是很有敬业精神的,虽然又气又困,但听到宁语昕有心事,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准备认真听她的倾诉。
宁语昕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忽然看见夏小沫如此认真,便愣在那里,一时之间想不出有什么事要说。
夏小沫见她不说,知道她刚才是糊弄自己,气得直拍大腿,开始发脾气了:“宁语昕,你跟陶知凡亲热了一整晚,我可是半句话都没说!你倒好,你们爽了一晚上,把我折腾得到现在都睡不着,你丫的是人太闲了吧!”
“别别别,小沫,你别生气,我是真的有事要说!”宁语昕算是怕了夏小沫,她平时斯斯文文,但恼起来可是六亲不认。宁语昕急中生智,猛然间想到了白天苏婉玉摔跤的事,便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夏小沫。
夏小沫愣在原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宁语昕见夏小沫见了鬼似的,也呆在那里,一脸茫然。
“好啊!宁语昕!你还真得有本事啊!”夏小沫突然又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抱着宁语昕又蹦又跳地说:“俗话说得好啊!不叫的狗咬人!别看你平时又傻又笨跟个小媳妇样儿,原来你也有这个鬼主意啊!摔得好!奶奶的,整天欺负你,她怎么没一跤摔骨折啊!”
宁语昕听到夏小沫的这番话之后,憋了三十秒才全部消化她的内容,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她:“小沫,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么做是正确的?”
“当然!难道你还想去坦白去道歉?你别傻了!她又没摔残摔死!就凭她那张贱嘴,迟早也该被别人绊倒,阴沟里翻船!”
宁语昕觉得夏小沫这话有点无情,也太刻薄,但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都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苏婉玉那张嘴就是喜欢犯贱,剧组里的人没一个喜欢她的,就连她的助理,也喜欢在她的背后说她的是非。这次她摔倒,别说没人看见是宁语昕做的手脚,就算有人看见,只怕也在背后拍手叫好。
夏小沫的这个反应也很正常,只是宁语昕总觉得心有愧疚。毕竟,苏婉玉摔得不轻。
“小沫,我就是觉得……我这么做不地道。”
“语昕啊,我跟你说,对文化人,我们讲文化。对流.氓,我们要更流.氓!你都这么大了,如果连这点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你就是个废人!废人!知道嘛!”
宁语昕被夏小沫训得一愣一愣的,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废人。
以前,宁老太太总是说,女人只要找个好老公就行了。程梓杨也天天给她洗脑,告诉她,她的人生只要有他就够了。就连那个绿茶婊闺蜜花有容也三天两头在她耳边说她是命好之人,天生公主命,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尽天下风光。
宁语昕从小品尝兼优,学习好,又乖巧,一路顺风的活到了二十岁。尽管这五年来她吃了些苦头,但她熬过来了,所以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现在被夏小沫一骂,宁语昕隐约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无能。至少,她还不能对这个社会应对自如,面对困难时,她更多的是隐忍,而不是反击。她最大的优点是容忍,同时,最大的缺点是什么都容忍。
夏小沫骂完之后,才觉得自己骂得有点过分。但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来,她纠结地将十指拧在一起,等着宁语昕发飙。
可是,宁语昕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小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你啊!”
“啊?”这回轮到夏小沫发傻了,她没想出自己这些话里哪句是有启发性,不过,既然宁语昕不生气了,夏小沫也没必要自己跟自己找不痛快。
她嘿嘿笑着应付了两句之后,赶紧的逃回到自己房间城。
夏小沫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手机,犹豫不决。
程梓杨交待过她,只要有情况汇报,无论何时都可以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并且不会断电,只要夏小沫打来,他就随时能接电话。
夏小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陶知凡的事告诉程梓杨。今晚发生了什么,夏小沫知道个*分,从她这个私家侦探的角度来看,她今天掌握的情报足以换来一个特大红包。
可是,如果让程梓杨知道了,宁语昕和陶知凡这刚刚萌发的感情,就可能被程梓杨生生地扼杀。夏小沫也算是见识过程梓杨的本事,正是因为如此,她很肯定,她掌握了他们的生死大权。
夏小沫想起了齐有行,她知道爱一个人却不能公开并且没有得到回应的感觉。陶知凡对宁语昕大概就是这种感情,他爱得谨慎,爱得卑微,夏小沫感同身受。
也正是因为感同身受,她才不忍心打这个电话。
夏小沫盼着齐有行能专门来一通电话,解释一下白天他和那个陌生女人的关系。就像陶知凡在忐忑不安地等着宁语昕的回应,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足以安慰一颗无法安定的心。
就像宁语昕说的那样,她离婚了,她也死心了,她和程梓杨有关于爱情和婚姻的部分,走到了尽头,也回不到从前。她是个自由人,她应该鼓起勇气继续追求她的幸福,她应该有属于她的幸福。不能因为程梓杨还爱着她,还关心着她,还在监控她,就改变她前行的方向,打断她寻找幸福的脚步,把一段值得祝福的感情活活扼杀。
男人可以爱好几个女人,为什么女人只能爱一个男人?夏小沫最鄙视传统的封建思想,女人就要竖桢洁牌坊,而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即便到了现在,人们也只要求女人对爱情忠贞,却从不要求男人对女人坚贞。
夏小沫把手机扔到了地上,她决定当一回睁眼瞎。今晚的事过于私.密,是宁语昕和陶知凡之间的秘密,他们不说,夏小沫也不汇报,相信程梓杨这辈子都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夏小沫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做间谍的感觉也挺不好受的,能暗中帮助朋友一把,非常的开心。
第二天,夏小沫刚刚醒来,就接到了苏长山的电话,他说话时声音有些激动,好像很开心:“夏助理,你们都起来了吗?我在楼下,有事要见你和宁语昕,我现在上来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