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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草山领域真名叫蜀州。
蜀州有四绝——草山之奇、剑阁之秀、青城之幽,剑门之险。前三者现如今不是被豪强占领就是江湖大能开宗立派,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唯独剑门雄关,好像是被世人遗忘在角落。但又好巧的是,想要过蜀州,就要过剑门。
蜀州有三条道路连接外州,屠龙道、剑阁道和大草道,最重要的剑阁道就是剑门蜀道也就是《蜀道之难》上的三大古道之一,春秋时期有能人在大草山剑门楼中段,依崖砌石为门,故名剑门关,并在大小剑山之间架筑飞梁阁道,也就是今日的剑阁。
剑门关峭壁如城墙,独路如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成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古蜀道的咽喉。从旱天城到蜀州的百余里地,原有桥阁数千余间,都是在悬崖绝壁上架成,而今剑阁崛起,后人又在古剑门关之上重新修建了一座城关,凌驾于蜀道所有宗门之上,称霸蜀州的心思可见一斑。
剑门关下,就是春秋剑仙李太白慨叹:“蜀关之难,难上青天”的剑门蜀道。
这北起屠龙,南至剑阁的沧桑古道,是蜀州通往西南的咽喉要地。
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兵家必争之地,凡有志于蜀中称王者,必先攻下这个天险。
“打下剑门关,犹如得蜀州”,从春秋之时建关设尉起,剑门关就是一个异常凶险的古战场。
横亘在蜀道上的剑门关,是一座座绵延百里的砾岩山峰,所谓“剑门无寸土”就是指剑门那寸草不长的特大砾岩,从正面看,这石壁恰似铜墙铁壁的天然城郭,把自大草山而来的千里群山横阻于此,也阻断了自中州而来的步履;从侧面看,则如排天巨浪,汹涌澎湃;从背面看,像一群飞驰的骏马,让一切来犯者望而生畏。
这雄险的关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造。
春秋时期的蜀州是一个内海,据说是两个陆地神仙曾在此打斗,山崩地裂,形成了坚硬的砾岩山体,这山体有七十二峰,峰峰像剑,大小剑山两山对峙,状似一道门,故称剑门。
剑门蜀道就从门缝中蜿蜒穿过。
春秋时期,北伐中原时路经此地,见地形易守难攻,便在此建关,剑门关由此而来。
在大草上尽地主之谊的并未是吴家直系家族,而是吴家门旗下一座镖局。
别看吴家镖局在大草山的规模不大不小,但胜在底蕴深厚,全镖共六十余人,各个都是从阳城出来的好手,年轻镖客与老年镖客衔接妥当。
老年镖客过惯江湖刀尖舔血日子,虽说身子骨比年轻镖客差些,好在老当益壮,能打能杀,手中人脉威名也在,背靠又是挂着吴家镖旗,道上鱼龙多少都会给上三分薄面,要是真遇到哪个缺心眼的家伙,配合年轻镖客,围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经历快三十年经营,吴家镖局在蜀州也算是站稳脚跟,虽与头顶上的剑阁相比还逊色许多,但放在大草山下,算得上一线水平的镖局。
“吴少爷,有失远迎!”中年精瘦的吴家镖局长见到从船下走出年轻白衣,抱拳行礼道。
蜀道的码头船来船往,无数码头工人上下运送物资,往来歇息时,瞧见大船走下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万里挑一,不由双眼瞪大,垂涎三尺,心想今日是什么日子,天上仙女下凡尘。
年轻白衣笑着摆手,随意客气一句,纵然是旱天城分家主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何况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镖局长。
年过半百的镖局长对于吴忧傲慢态度没有一丝不满,反而笑容满面道:“少爷这些日子在船上可是受苦,请先移步镖局,早已吩咐镖中活计准备妥当。”
吴忧转头看向身后的数位佳人,笑问道:“肚子可都饿了?”
洛瑾摇头不语,左顾右盼,不知在看些什么。
玄敏敏一听到有吃的,好看眸子闪闪发光,使劲点头。
林熙月低着头,听到吴忧话语才抬头,嫣然一笑。
曲小莲则是附和道:“少爷自己决定就好。”
吴忧最终决定还是先在镖局落脚再做打算,洛瑾却是上前一步,与吴家镖局长简单聊上几句,随后先行离开。
年轻白衣见此也不阻拦,洛家在蜀州不是没有基业,作为大小姐,路过也理应去看望看望。
一行人从码头离开到吴家镖局。
在见识过旱天城分家的奢华后,吴家镖局准备的一切都显得由外低调,简单吃饭与洗漱过后,玄敏敏吵闹要出去闲逛,林熙月拗不过只好作陪,曲小莲则还是照顾两个小家伙,良子房自从见识到鹤周天江面两战后,死死纠缠,定要从鹤周天身上挖出些剑道秘密来。
四月风吹拂而来,终于不再凉人,百花齐放,蝉鸣不止。
吴忧坐在镖局长为其准备的一处院落里。
在书房的十年里,读过成千上万的书,不乏介绍蜀州的。
剑门关与峡谷关口之上有飞梁阁道,今生为剑阁,前世则是为送军需而修。而春秋关楼则气势雄伟,上有三层箭楼,飞檐翘角上悬有金铎,锒铛声响,昼夜不息。
剑门关上的七十二峰见证了千百年来的血雨腥风。
历史上没有任何兵家从正面攻下剑门关,大玄与齐边一战中,大玄将军余继光强渡护城大江,迂回后关门,奇袭大草道,攻克剑门关,大破齐边突破兵马,并将当时领军大将拓跋烈斩于马下,从蜀州之战往前,大玄一路兵败而已,从此一战往后,大玄一路高歌猛进,百战百胜。
现如今,两国平静,蜀州的血雨,依旧没有停下意思。
兵马撤离,财狼丛生。
吴忧转身不知何时出现的黄有德,笑问道:“老士,剑阁当今可有厉害后辈人?”
黄有德打个饱嗝随口道:“剑阁哪辈不出天才,只是少怪才。”
吴忧起了兴趣,追问道:“怪才?”
黄有德点头道:“就说上一代的剑阁冠首虎子韩,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家伙,就因南州文人趁个口舌之快,便剑下江南,吟诗作画的杀,写诗唱曲的杀,无论男女老少。就是街边路过文人家养的狗,都要被其砍上两剑,你说怪不怪。”
吴忧淡淡一笑,看向剑阁方向,喃喃道:“当真是怪人。”
江湖老士鬓霜飘飞,瞳孔放大,恍然道:“吴小子,你不会打上剑阁主意吧?”
吴家少爷眯了眯双眸不回反问:“按照剑阁脾气,就算我有意息事宁人,他们就会老实本分?”
江湖老士沉默不语。
年轻白衣一手搭在腰间长剑上,轻声道:“所以啊,与其被人身后捅刀,还不如主动出击。”
江湖老士嗯一声,特意提醒一句:“若非剑阁前人出手,老夫和鹤老货绝对不会替你小子闯剑阁的。”
年轻白衣古怪瞪了一眼黄有德。
江湖老士幸灾乐祸继续道:“你也别指望洛家和曲家的丫头,剑阁虽说这几年被吴晨压过一头,但一人之力难以胜天,就说江湖这几天兴起的小辈,都是武夫三境上品,更有几个与你一般,踏入小宗师之境,有望在下个江湖大放异彩。”
吴家少爷双眉微皱,确实棘手。
黄有德狡黠一笑:“不过硬来不成,可以择道而行。”
吴忧不解的看向黄有德。
江湖老士扶了扶白胡,娓娓道来:“剑阁今朝冠首听闻是个丫头,年方二八,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要不你小子委屈一下,卖个色相,说不准人家一高兴,就给你领上剑阁,到时候剑阁与吴家从仇敌成了亲家,岂不是江湖一大美谈?”
年轻白衣脸上冷笑不止。
这个老货,倒是打个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