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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不知道,你担心了也是白担心啊!”袁氏又劝道,“好好养着神,孩子还靠你的奶水呢!你要总这么伤神,奶水退了,孩子吃什么呢?瞧他那么可爱,你也不忍心是不是?”
红菱含泪点了点头,把眼泪忍了回去。雀灵连忙拍手笑道:“这就好了!你只管奶饱这孩子,我去帮你找他爹,分工行事!”
“你怎么去找啊?”红菱抬起红红的眼眶问道,“你一个姑娘家晚上可别再出门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好跟梨花交代呢?”因你手拍雀。
“你就放心吧,我会功夫的,还怕那些小偷小贼吗?再说,我找了我几个朋友来,一准帮你找到孩子的爹!你歇着吧,我先出去了。”雀灵又逗了逗那孩子,然后离开了房间。
这天晚上,罗氏和袁氏轮流帮红菱照看着孩子。雀灵没怎么睡好,因为那孩子隔不了一会儿就哭了。她索性拽了床被褥,跑到院子后面的树上睡觉去了。天蒙蒙亮时,她给一个暗探吵醒了,气得真想把那暗探踹下去。那暗探忙递上一样东西说道:“雀灵大人,您瞧瞧,我们找着这东西!”16xws。
“什么?”雀灵接过暗探递上来的东西,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居然是自己前几天跟那两只山鸡交手时打出去的镖。她的镖是很漂亮的孔雀翎羽形状的,边上明显有干了血迹,镖尖上还插着一小块儿布条。雀灵把布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一会儿,问道:“在哪儿找到的?”
“田庄果园子里。”
“田庄?”雀灵把布条递回给了暗探问道,“你觉得这是什么布?”
暗探说道:“好像是极普通的麻布。”
“你觉得青月堂那两只山鸡会穿这个颜色的麻布吗?”雀灵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该不会吧?青月堂也算有钱的了,那两位再怎么样也不会穿麻布不是……”
“不是个头啊!”雀灵掀了身上的被子,起身道,“很明显我打中的就不是那两只山鸡,极有可能是打中了穿这麻布的主人!”
“难道会是……曹海堂?”
“遭了!”雀灵指着那暗探吩咐道:“把果园附近每个角落都找个遍,听见没有?一根野草都不要放过!我这镖上涂了昭荀哥新研制出来的毒,曹海棠那身体要是中了镖,能熬过几天的?赶紧去找!”
“雀灵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那天我们是追着两只山鸡去的,怎么会打中曹海棠呢?除非……”
“除非曹海棠跟她们一块儿!可是,曹海棠为什么要跟她们待一块儿呢?难道被挟持了?那就更糟糕了呀!”雀灵着急地说道,“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去找!”
暗探飞快地溜走了。雀灵抱着被褥从树上跳了下来,翻进了梨花屋子里,耳边又传来了那婴孩的哭声。她一阵心紧,心想要是真打中了曹海棠,我的罪过不就大了?我打小就没爹的,难道也要让这孩子没爹不成?她使劲摇了摇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开门出去了。
罗氏刚把早饭做好,见了雀灵忙喊道:“雀灵姑娘,你看是不是要给东家娘带个信,说红菱生了呢?”
雀灵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找人办去!对了,昨晚那孩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一晚上都哭得慌呢!”
罗氏听了大笑了起来,说道:“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没生养过孩子的,哪个孩子刚出生的头几个月不是这样的?他饿了自然就要哭闹了,隔一个两个时辰就闹一闹,再正常不过了。”
雀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呀!”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每个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对了,你要出门吗?吃过早饭再去吧!”
“不了,我有事。”雀灵说完就出门去了。出门时,陌香正好来了,见到雀灵便问:“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雀灵指了指院子里,吐吐舌头笑道:“里头有个小少爷隔一个时辰就叫一回起床,我哪儿能睡好呢?你这么早就来了?不跟你家易生哥哥多待一会儿?”
“还笑话我呢?我放心不下红菱婶子,来瞧瞧她血出得怎么样了。”陌香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陌香跟雀灵别过后,径直来到了红菱的房间。她细细地问过了红菱出污血的事,又把了脉,这才放下心来。袁氏捧了一碗红糖酒酿鸡蛋汤到床前说道:“你放心吧,东家娘不在,海堂也不在,我们指定会把红菱照顾得好好的。”
“那就辛苦你们了!”
“说哪儿的话呢?我这命还是你和东家娘救回来的呢!就算没这茬事,瞧见红菱这样,谁没个同情心的?只当个个都像那曹家似的没情没义吗?”
“她们不来倒好,省得吵得慌!”
红菱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红包递给陌香说道:“这东西你收下!”
“这是什么?”陌香忙问道。
“一点点小心意,贺你家田易生高中的。”
“那多不好啊……”
“收着收着!”袁氏也从袖子里掏出她那一份塞到陌香手里说道,“你别嫌弃少就行了,横竖就是想沾沾喜气儿!你家田易生是个能干的,我也想我儿子考个秀才什么的,替祖先露露脸!这是你该收的,别推了,再推就是嫌弃了!”
陌香只好收下笑道:“那行,我就收了。我这儿也给红菱婶子准备了点东西,这一来一往的,倒跟没送似的。”
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一大,闹了摇篮里的孩子。陌香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来问道:“孩子取名字了没?”
红菱道:“海堂之前说过,他不会起名字,想让梨花给起一个。不过,梨花现下不在这儿,只能等她回来了再说了。”
“这还不容易吗?”袁氏插嘴笑道,“不如你再破费点封个红包,请刚刚高中的举人老爷替你起一个,保准又吉利又贵气!”
红菱连连点头笑道:“那倒是呢!我怎么没想到这回事。”
陌香忙摆手道:“红包就算了,不就是起个名字吗?回头我跟易生说一声,让他上那什么经里面去寻几个好听的给你挑拣就行了。又不是外人,何必算得那么清楚呢!论起来,我还是这孩子的大姐姐呢!”
“那这孩子是个福气的!”袁氏笑米米的说道,“有个举人姐夫,往后指不定还是个状元姐夫呢!”
三人正笑着,院子里传来了龚氏怒气的声音。陌香开了门走出去问道:“龚婶子,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龚氏指了指门外说道:“不像个话啊!海堂这几天不在,开罗也不在,花田里真不成个样儿了!陌香你去瞧一眼,那地里干一片湿一片,该修花枝的不修,该拔草的不拔草,都坐田埂上说笑呢!我看不过意去,说了他们两句,他们还说我冲管家娘呢!这真是梨花不在,个个都是山大王了!陌香,你该跟梨花带个信儿,好好收整收整那帮好吃懒做的!”
陌香这几天因为陪着红菱,没去田里看顾。她出了院门,快步地往花田里走去,果然看见五六个帮工坐在田埂边上说闲话打哈哈,有的顺手薅了两把草罢了。他们见了陌香,也不害怕,继续聊着自己的。
陌香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干活儿呢?”
“这不正干什么吗?”当中一个叫吴青的笑道,“这时节活儿少,半天就干完了,慢慢来呗!”
陌香抬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两亩桔花地说道:“那该浇的水都浇过了吗?”
“这不正浇着吗?”吴青还是那句话,“陌香啊,听说红菱生了?”
“是生了。”
“生了个什么?”
“男孩子。”
“哎哟,那是给曹家续了香火了呀!曹家就没来过人伺候着?”旁边的一个年长的打听起八卦来了。
陌香眉头微微皱起来,说道:“这些闲话留着晌午吃饭的时候再说!我四婶和开罗叔不在,海堂叔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可地里的活儿都还得继续干下去。你们麻利点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这几个没动,笑容也的懒洋洋的。吴青笑问道:“陌香,我们哪儿没动了?干累了歇口气儿也是常理儿吧?往常东家娘在的时候也没像你这么催过,你着急什么呀?听说易生中了举,你现下跟我们摆起夫人谱儿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没那必要吧!”
“谁跟你们摆谱儿了?这花田里的活儿本来就该你们干,你们偷懒不做,倒还派起我的不是来了?”陌香不由地有些恼火,心想四婶一走,他们就要翻天了是不是?
“谁偷懒了?谁偷懒了?”这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就围攻起陌香来了,说得好像他们最有理儿似的。陌香脸一红,气愤地说道:“你们别不承认!瞧瞧这花田里有多少活儿没干了,掰掰指头就能数过来!别以为四婶不在,你们就可以偷懒不干活儿,只当那工钱是那么好拿的?”
“哎,谢陌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跟曹梅枝一起来院子里闹过的曹昆扬起嗓子问道,“这是要跟东家娘告恶状扣我们工钱吗?你哪只眼睛见着我们没干活儿了?没干活儿,这田埂边的野草上哪儿来的?天上下的呀?”
“你们这也叫干活儿?随便寻个小孩子半个时辰都要不了就能扯完了!”
“照你这么说,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呀?找个小孩子来做不就完了吗?真是的!别以为你家田易生中了举就了不得了!听说那中了举做不了官的多了去了!摆那么大的谱做什么呢?”曹昆不满地抱怨道。
“我不跟你们扯这些,横竖今天地里的活儿都得一件一件干了!”陌香真有点冒火了。
“你知道地里有多少活儿?”吴青插话道,“现下海堂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东家娘又不回来,该干什么活儿我们哪儿知道去?不派活儿给我们,我们只能在这儿扯扯草了,你们说是不是?”
旁边也有人不吭声的,也有几个起哄的。陌香沉下脸来说道:“横竖你们要在这儿赖着不干活儿,我可都当缺工记着了!”
“什么?缺工?谢陌香,没你这么办事的?”吴青完全不把陌香这小丫头放在眼里,甩了手里的杂草威吓道,“既然你说我们缺工,那我们还索性都缺工算了!你算哪门子管事呢?等东家娘回来了,不请我们干活儿了,把工钱结算了才行!走!”
曹昆几个当真都应合了起来,丢手里的锄头铁锹,跟着吴青要走。陌香急得忙喊道:“哎!你们就这么走了?地里的活儿怎么办?”
吴青没好气地回头道:“你不是说我们缺工吗?缺就缺咯,大不了扣一天的工钱,谁怕谁啊!”
“你……真是的!”
“让他们走吧!”易生的声音从田埂那边传来。
“让他们走?”陌香转头诧异地看着易生问道,“他们一走,地里的活儿谁来干啊?要不了两天,准得生一堆杂草,地里准得全干了!”
易生冷眼看着吴青几个人说道:“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们东家娘最初跟你们签了个劳务合同的,是吧?”
“那又怎么样啊,举人老人?”吴青慢条斯理地走回来问道。
“你只当那合同签来玩的?走走过场?若认得两个字的,该睁大了眼睛好好瞧瞧那上面写的什么条款。你们就这么甩了膀子走人,给花田造成的损失,你们东家娘完全可以找衙门申述要你们赔偿!”
“哟!吓唬谁呢?多念了两天书了不得呀!”吴青竖起眉毛说道。
易生冷冷说道:“你们要不信,尽管走!等你们东家娘回来不拿那合同找你们说事,我改了跟你姓!”他说完牵着陌香的手道,“别去理会他们!跟他们废话只会伤神!他们要不干活,就现成记着,是缺工的就缺工,是怠工的就怠工,等你婶子回来自然有法子收拾他们的!我们走!”
陌香之前也见过那合同,却不知道有这么大的效力,不过她信易生,便转头对那些帮工妇人们说道:“我一会儿请龚婶子来监工,有偷懒的都一一记下。甩膀子要走人的只管走,看我四婶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到时候可别哭鼻子闹!”
“这就对了。”易生看着自家媳妇这气势,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