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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霍砚辞。
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病服,俊脸上和莫修远一样透着病白。
黑眸里翻滚着各种复杂浓烈的情绪,像是懊悔,像是后怕,像是激动,全夹杂在一起,让乔时念不禁顿了下。
傅田田说“他们都受了伤”,莫修远被子弹擦伤,霍砚辞这是中了弹?
所以此前傅田田欲言又止,是想跟她说这个?
“我可不欢迎你进来,怕你脏了我这儿的空气。”
莫修远一见到霍砚辞便冷下了眉眼。
霍砚辞知道他来了T国,也知道他在找乔时念,却在有了乔时念消息的情况下,都不知会他一声!
等他急急忙忙找到线索带着人过去,霍砚辞已在现场。
更让他不能忍的是,霍砚辞竟让乔时念处在了那样危险的境地中!
面对莫修远的不善,霍砚辞没有动怒,他的墨眸依旧幽深眷恋地看着乔时念。
见霍砚辞一副有话要和她说的模样,乔时念便对莫修远道,“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晚点是几点?”莫修远带有那么点委屈地问。
乔时念还没出声,霍砚辞蹙起了俊眉,“念念也受了伤,需要多休息,莫总如果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帮你请护工。”
“我让乔时念过来只是想多点时间和她在一起,”莫修远冷诮地看着霍砚辞,“你竟然把她跟护工沦为一谈?”
霍砚辞被莫修远问得噎住。
论嘴上气人的功夫,霍砚辞远不及莫修远。
“一小时内吧。”
怕这两人又掐起来,乔时念出了声,“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带给你?”
莫修远被顺了毛,他俊美的脸上露出笑意,“只要是你带的都可以。”
“……”
乔时念走出病房后,保镖推着霍砚辞跟上了她的步伐。
走廊处,傅田田在等着她。
见到她,傅田田用眼神问,需不需要帮忙?
乔时念摇了下头,走往自己的病房。
“念念。你感觉怎样了,头还疼么?”
到达病房,霍砚辞声音暗哑地问道。
乔时念轻呵,“我命大,被绑架,被挟持,被枪抵着头都没事,这点药更不可能让我死。”
霍砚辞闻言神色一暗。
当时如果他没有赶去踢白依依的刀,乔时念就不会被抓住作为人质。
也不会受这份罪。
霍砚辞低声道歉,“对不起,念念,是我没有护好你。”
乔时念坐回病床,揉着自己隐隐胀疼的太阳穴,“霍砚辞,你选择谁是你的自由,你其实也没有保护我的义务。”
“我不是选择白依依,”霍砚辞哑声解释,“我只是……”
说到这儿,霍砚辞的墨眸变得幽深晦涩,好像想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他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呵,霍砚辞,你找不出理由了吧?”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我说与你无关,你非要揽责。”
“既然如此,那你相信这次的事是白依依主使的么?袁宏志是她指使,T国这些人也都是她安排,她就没有打算留我的命!”
不容霍砚辞说话,乔时念又讥声道,“哦,你怎么可能相信呢,白依依来T国是为了谈项目,她还受到了侵犯!”
“我信。”
听着乔时念的话,霍砚辞的神情变得冷戾,黑眸也闪着浓浓的寒意,“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霍砚辞,你真会给我交代吗?”
乔时念道,“她可是你年少时的救命恩人,你们之间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她随便哭一哭卖个惨,你确定能狠得下心?”
乔时念的笑容里、话里全是讥诮与嘲弄。
她根本不信他。
霍砚辞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他沉声道:“念念,不管是谁,伤害了你,就得付出代价。”
乔时念看着他,“好啊,那我等着。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霍总,白小姐醒了。”这时有人过来汇报道。
“知道了。”
对上乔时念冷诮的神情,霍砚辞的声音暗哑,“念念,等我处理完这事后,我再和你解释。”
霍砚辞他们离开后,傅田田走进了病房。
她告诉乔时念,“打听清楚了,昨晚死的华国男人就是袁宏志。”
“听说是他先想杀白依依,白依依出于自卫才将他给反杀了,白依依也受了不轻的刀伤。”
傅田田的身上激起了层鸡皮疙瘩,“我有种感觉,白依依根本不是自卫,她估计就是想杀袁宏志泄恨灭口。反正人都死了,现场也没别人,她怎么说还不是凭她一张嘴。”
乔时念也赞同傅田田的看法。
这次的事情没能如白依依想的一样发展,她必定要找一个替死鬼,袁宏志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即便是为了泄恨,她也留不下他。
“我真看不懂霍砚辞了,分明那么坚定地说要追回你,也知道白依依心思不纯,却还是会去救她。”
傅田田又吐槽道,“白依依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霍砚辞一叫你她就自杀,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么?”
“她要真想死,你们出去后也没人拦着她了,她怎么不死,还能打得自卫的名义把袁宏志给弄死了?”
谁都知道白依依不会真的求死,偏偏霍砚辞看不出来。
乔时念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她问道:“田田,霍砚辞的伤怎么回事?”
他坐在轮椅上,说话都一副吃疼的模样,伤势应该不轻。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
傅田田坐到了乔时念面前,说霍砚辞的左后背肩胛位置中了弹,昨天动手术取了出来。
“本来医生不许他乱跑乱动,怕牵扯到伤口,但他听说你醒了,非要来找你。”
听到傅田田这话,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所以那子弹擦过莫修远后打在了霍砚辞的身上?
“我还问清楚了。”傅田田这次的消息打听得非常全面。
“向你射枪的那个男的当场被击毙,可挟持你的那个不甘心想趁乱补你一刀,被莫修远给拦住,他的腹部被刺伤,流了不少血。据说只差一点就伤到内脏了。”
刚才莫修远说他只是受了点小擦伤,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乔时念心中的愧疚感又复燃。
“念念,霍砚辞和莫修远这样奋不顾身地替你挡枪挡刀,你心里更偏向谁啊?”傅田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