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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再坏也莫过于此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留在王府,她都不能放弃。宁雪尽管再疑惑宁锦的举动,也还是会随着她的步伐进了屋。
“坐吧。”
宁锦挥退在房内候着的下人,随意给宁雪指了个主座下首的位置。
宁雪平日里都小心翼翼惯了,此刻的动作更是格外的小心,一步不敢行错,生怕宁锦会收回原话,问道:“何事?”
宁锦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道:“我需要你为楚怿生个孩子,小皇孙。”
“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只能寄养在我的名下,奉我为生母。”
“这不可能……”
宁雪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宁锦没有理会,接着道:“你放心,我不会苛待这个孩子,至少在衣食方面会给他最好的,也会尽力把他当做亲生子。”
宁雪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以一种不同意的姿态。
现在的她毕竟还不是后来的那个,为了荣华地位不惜一切代价的向上爬的宁雪,心底还很柔软,至少会留恋和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
宁锦转了转腕上的镯子,继续劝说道:“要知道孩子在你名下,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不能继承大统的庶子,但在我名下就不一定了。现在我是庶妃,待再过一段时间,时机一到就是正妃。那孩子就是身份尊贵的嫡子,楚国的嫡皇孙。”
“你身为庶女,该知道庶出的难处。庶子再怎么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也只能是个庶子,但嫡子就不一样了,只要不犯大的过错就始终是嫡子,身份尊贵。你看宁珵,他已近而立仍一事无成,不还是能继承相府,甚至继承宁氏的家主之位。”
宁雪不得不说,自己是心动了。
她知道庶出的难为,若她如宁琪一样同为嫡出,她又怎会只能嫁给一个庶子为妻,她也能如嫡出的宁琪一样嫁给一方郡王为郡王夫人。就好比宁锦,她虽然得宠,但始终是个庶女而非嫡女,所以只能先嫁于睿王爷为庶妃,而不能直接入玉牒正妃。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覆辙。
庶出难为。
宁锦道:“你若是同意了,我就能让你留下来。”
宁雪更加动摇了。
她自小过得极不顺畅,庶女身份也就罢了,但又是宁相和戏子一夜风流后留下的孩子,为旁人所不齿,连有些根基的下人都会看不起她,所以她自幼便坚定了要高人一等的心念,将那些嫡出的踩在脚下。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的舍不得荣华富贵和地位。而且如今,她已经将身子彻底交给楚怿了,若是就此被送回相府,那么已经不贞的她,又该如何?
宁雪微不可及的点了点头。
宁锦理了理鬓间的碎发,道:“不过我们得丑话说在前头。孩子生下后,我为生母,而你,只是他的姨娘。”
宁雪瞳孔一缩,“这不能,若你和王爷有了亲生的,要置他于何……”
宁锦打断她的话道:“收起你的担心。这会是我和楚怿之间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孩子。”
宁雪一怔:“难道你不能生育?”
若是不能生育,那什么都能解释清了。宁锦留下她,大概就是暗度陈仓要个孩子,如此才能稳住她在王府的地位,提为正妃。
但宁锦如此明目张胆的打她的主意,当真是不怕会被睿王爷知道,会责罚她吗?况且,王府后院的女人中也有怀孕的,找那些妾室不也是得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同意,为何要找个连名分还无的她?找个如今肚子里还没动静的她?
姐妹情深,得了吧。
宁雪虽然想不透,但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无路可走,不能再犹豫了。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宁庶妃成全。”
宁锦笑容和煦:“别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记住这条路是你选的,而非是我强迫的。而且你若是只想把我当做能留在王府的踏脚石,中途反悔的话,我一定能让你摔的惨不忍睹。”
宁锦说这种话时,也没什么十足的底气。
因为她知道的宁雪不是那种肯认命能服输的人,就好比她虽然是个庶女却心很大从不认命。连宁锦都得承认,自己只能暂时的控制她。宁雪就像一头喂不熟的狼,一旦出现了什么契机,宁雪就会毫不犹豫的抓住,逐渐脱离她的手心,再伺机反将她一军。
留下她就像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但宁锦又不能不留。
把宁雪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在其他地方看不着的好,而且有宁雪的孩子手里,想必她也会更加忌惮些。
宁雪牵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你说得对。是我自己选的路。”是她亲自要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交换的筹码。
可如果不这么做,她又能如何呢?
宁锦从妆奁盒中拿出一张纸条,放到宁雪手中道:“按照这方子上的药物调理,一月不出就会怀上孩子。当然,楚怿会不会去你房中,还得看你自己。”
宁雪咬了咬唇,收下方子不放心的问道:“王爷那边……”
“我现在就去说。”
宁雪的疑心病很重,便道:“我想与你一同去王爷那里。”
宁锦挑眉道:“你不信我……”她微眯了下眼睛,“罢了,随我去书房也行。”
……
楚怿这两日尽忙着好商好量的去劝宁锦回王府了,所以许多公务都堆积在一起,多得让他头疼,一刻也不得放松。当他甫一见到宁锦推门而进时,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带着略带抱怨的情绪说道:“锦儿来了,过来替本王分分这些折子。”
一句话,让宁锦和楚怿都微愣了愣。
楚怿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算是一个工作狂,而且还自知自己有点轻微的刚愎自用的性子,所以他从不会让人轻易出入书房,更别提会让他人处理他的公务了。
然而,他对宁锦——
完全就是无意识说出口的,带着十分莫名而来的信任。
宁锦仅仅是微怔了下就恢复过来如常了。
她原本在梦境中和楚怿关系和缓时,就替楚怿处理过不少事情,所以对此是一点儿都不陌生。
宁锦从善如流的走到楚怿面前,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便开始不动声色的翻看起摆在桌案上的折子。
而随着宁锦一并进来的宁雪,有些不知所谓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插足于他们两人之间。也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她是比不上宁锦的,至少在为楚怿分担事物这方面,或许永远比不上宁锦。
最后还是宁锦抬眼指了个位置让她坐下,她才不至于太过僵硬。
宁锦看着宁雪这等无措的神色,不由得淡淡一笑。
她真是不能将面前的这个宁雪和后来那个既伪善又不择手段的宁雪,联系在一起。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心肠也还不够狠毒。
楚怿抬眼,不经意间看见宁锦的微笑,问道:“怎么如此开心?”
宁锦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在感慨再狠辣的人,也有过天真无措的一面。她微微收敛住笑容,挥了挥手中的折子道:“看到了一桩笑话。”
楚怿微微诧异,问道:“什么?”
“强抢民女的戏码。”
“鄱阳候的小公子看中了一个买豆腐摊主的女儿,用尽手段把人姑娘得到了,正要欢欢喜喜的娶回去做小妾时,结果,那姑娘却在昨日晚间自杀了。”
楚怿“嗯”了一声,随即道:“这种事情常有,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子惯会做的。真正论起来,到底还是大家闺秀更知事些。”
宁锦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楚怿一般,把权势地位看得极重,其余都次之。
楚怿又道:“这种小事你就随意批上小百字,交由衙门处理就好。”他方才看过宁锦的字,能模仿出他三分的字骨,做些简单的批字还是能糊弄住一些从未见过他的小官员。
“不过,这种常有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楚怿微微疑惑。
宁锦放下笔,淡淡的道:“王爷再仔细想想就不觉得常有了。”
“一般强抢民女的戏码,姑娘若是真心不从的话早就该以死明志了,还用等到贞洁都失了?可这个姑娘倒是好,偏偏是在鄱阳候的小公子迎她为小妾的前一晚,自杀,且未遂。这不是想要让鄱阳候家的小公子对这姑娘更上心些,不把她当做普通的小妾,新鲜感一过就扔掉么?”
“这姑娘真是……”宁锦欲言又止,压下后面的话语。
楚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明白宁锦的意思,也知道宁锦未说完的这句话——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
宁锦这一语双关的,把他也给带进去了。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做了嫖客还不想认账。
不管宁雪是不是对他下了催情药,但他的的确确是要了宁雪的身子。宁锦这是在说他,既然早前已经要了宁雪,又何必再假惺惺的为了接她回王府,而送宁雪回相府。
楚怿吃不透宁锦这是在讽刺他连姨子都不放过,还是在替宁雪说情。
不过,看宁锦把宁雪带进书房的举动,倒是有些像在给宁雪说清。楚怿拿着折子的手微顿,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开口道:“既然如此,宁七小姐就留下罢。入府的事情,就交给锦儿去安排了。”
话语间,楚怿就一直在观察着宁锦的表情,察觉她没有不满愤怒的情绪后,才放下心来。
原本,楚怿就不是刻薄寡恩的人,除却有兴趣的宁锦外,他对后院的女人几乎是一视同仁,没有太过的偏爱和疏离。在面对自己和姨子有过两次意外后,他也只是略感有些对不起宁锦,得好好的补偿宁锦。而对于身为庶女又不得宠的宁雪,他一开始的打算只是让她住在后院里,给了妾室的名分。
只是待宁锦突然悄然无息的离府回娘家时,他才想着要让宁雪离开,让宁锦解解气。毕竟,他对的宁雪的感觉仅限于她柔弱听话的像个家兔子,有空时可以养养,而宁锦就像一只懒洋洋的花豹,不仅品种名贵且让人有种征服的欲望。真到做抉择时,楚怿是铁定选择后者,不仅他感兴趣,而且还能给他带来不小的助力。
宁锦将这本不重要的折子批完,放在左侧摞起的一堆后,问楚怿道:“那名分呢?”要给宁雪怎样的名分?
楚怿抬眼,“就按照我先前给你的承诺吧。”
宁锦微微皱眉,楚怿这意思,是不想给宁雪名分了。
先前楚怿在和宁雪发生关系的时候,就跟她保证过——在她未成正妃前,不会再纳一人为妾,就连宁雪,也是如此。
宁锦点了点头,道:“嗯。”
也好借此机会,让宁雪更加明白,这个王府里还是她为大。要想有名分,还得是依着她。
宁雪一见自己能留下来了,心中的大石头猛然就落地了。
尽管见楚怿还没打算给她名分,但只要能留下来,以后机会多的是,还在乎这一点?
她起身向楚怿行了一礼,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温软,道:“谢谢王爷。”她又转过身,对着宁锦行了半礼,“也多谢妹妹。”
宁锦挑眉正准备开口时,楚怿已经出声道:“在王府就不要用在相府的那一套了。”
楚怿的意思是让身为姐姐的宁雪得反过来尊重宁锦。
宁雪面上三分委屈,七分尊重,轻轻地唤道:“宁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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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一章,一会儿打完再传。
亲们,中秋节快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