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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菡冷静地点白胖婆子与她身边的一干几个粗使婆子,又与陈二奶奶挑了些普通厨娘、家匠,没挑什么有特殊技艺的仆从,花费不多,堪堪三十多人不到三百两。
陈二奶奶又细问了林熙菡是否要再添上些技匠,比如所修葺阁楼之类的刻雕匠、绣娘,林熙菡考虑到在胶州待不久,便说不要了。但是又问了牙衙牙行是否有短招的护卫,林熙菡又花了五十两银子请了小半个月的护卫。
林熙菡又思量一番,看是否要找些其他的奴仆,发现短时间都不用,便准备回了牙衙,让她领着下批贴身伺候的奴婢,却见白胖婆子频频回顾林熙菡。
林府的嫡出的小姐一般出生就有两个奶妈,三个奶嬷嬷,四个小丫鬟伺候着,待到髫年,开始学习规矩掌家,身边又会增加八大丫鬟,奶嬷嬷便退到下面做内院管事,管着小姐院内的小丫鬟,而奶妈便成了房里的嬷嬷,金钗之年官家小姐又会外聘两个宫内的嬷嬷。
而季奶嬷嬷便是林熙菡院内的奶嬷嬷,季奶嬷嬷情况有些特殊,与一般无二无女的嬷嬷不同,她原是林家家生子,一家子对林家极为忠心,长孙又是个又文采的,林玉煊惜才,便让她们家祖孙四代赎了身,除了奴籍,好让其长孙可以晋身功名。
林熙菡此前还奇怪在外做了小地主的季奶嬷嬷怎么会在此卖身,又见她频频回顾,面容苦涩,又碍于林氏规矩,不敢发言,便对她招手,道,“季奶嬷嬷,有什么事吗?”
季奶嬷嬷起身,小跑到林熙菡跟前,给林熙菡和陈二奶奶请了安,又对林熙菡磕头道,“主子,嬷嬷本不该这般没规矩的,可是……,还请主子念着咱们一家大小忠心耿耿的份上,也收了我儿子和孙子吧。”
林熙菡这倒吃惊了,原以为季奶嬷嬷莫不是与家人失散,或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她儿子孙子都在牙衙,林熙菡也不对她多有加言论,使了个眼色,季奶嬷嬷规矩地站起来,立在林熙菡身后,林熙菡抬头对牙衙发问,“我家老奴的儿子孙子是否也在?”
那牙衙倒没什么隐瞒,直接道,“在的,没发卖出去。只是那老的,折了腿,腿脚不灵便,小的倒是不大行了,病得昏沉沉的,脸也不能见人,老大的伤口见了骨头,化了脓。小姐,买来也是不大管用的。”
季奶嬷嬷听了这话捂住嘴,眼泪却忍不住流下。
林熙菡心中微叹口气,道,“你只管领了来,我也不少你的银钱。”
牙衙笑道,“倒是不怕小姐短了小的家的银钱,只是牙行买卖是概不退还,若是死在了小姐府上,倒是牙行的不是?”
林熙菡也知道牙衙的意思,这奴才买卖,多做的是大户家的生意,她怕林熙菡倒是闹着退还,坏了牙行的声誉,便叹气道,“这老奴本是咱们府上的奴才,府上遭了灾才走失的,现下正巧赎回这批忠仆。”
牙衙也知道林府遭了倭寇洗劫,不然也不会怕在林府坏了名声,百般小心,毕竟林玉煊在胶州极有声望,便道,“林大人是善心的,林小姐也是个大善的,奴家这就遣人拉来贵府两仆从。”
林熙菡点头,又对刚才买的粗使的奴婢道,“你们若有家眷亲人的,一并报了来,我一并买了来。”
不过来卖身都是无依无靠,一个人被卖了的,少有拖家带口的,除了季奶嬷嬷,就仅有厨娘有个女儿在小丫鬟哪里,是父死无子,被婆家卖来的。还有就是个粗使婆子,她小叔子和婆婆,被好赌成性的公公卖来的。
林熙菡便让衙役一并领了来。
林熙菡见差不多了,便让牙衙唤了内院伺候的进来。这批进来的果真不似前面那批灰头土脸的,都梳洗得干干净净,梳着两包包头,衣服是粗布到也整洁,五官都颇为精致,不似大家小姐般精致好看,但也小家碧玉的可爱,年纪在髫年至豆蔻年。
这小丫鬟年纪都小,看不出心情,林熙菡不知道内里门道,便周瑞萝商量了一下,各挑了两个长相可爱的玩伴,剩下的便请陈二奶奶挑选一二。
陈二奶奶得了依赖,两个小姑娘一撒娇,便乐乐呵呵的替二人挑了起来,给林熙菡挑了四个稳重的,两个机灵的,给周瑞萝挑了四个机灵的,两个稳重的,觉得八个丫鬟不少了。
看了一圈,陈二奶奶又与旁边管事的商量一番,觉得林周二人贴身丫鬟都是不满金钗的,年级小不好使唤,只能多做玩伴,又给二人分别挑了几个内院使唤的舞勺之年丫鬟,和两个年级及笄的丫鬟,留与日后做管事儿。省得日后长辈派了管事嬷嬷的,林周二人被管事嬷嬷拿捏。
这一番折腾,几个外院粗使的家眷也被牙行送了来,林熙菡也没让季奶嬷嬷儿子孙子折腾,直接让季奶嬷嬷遣了几个粗使小子去请了大夫,给季奶嬷嬷儿子孙子看看。
林熙菡与牙衙交接,付了银子,托办了契书,林熙菡心中对薛大人多谢了几分,要不是有个红契,林熙菡连个丫鬟也是买不了的,这一想对薛夫人心中厌烦也少了几分。
林熙菡与牙衙交接完,那边大夫来报季奶嬷嬷儿孙都是皮外伤,重了点,还是看的好的,只是伤疤到底是留下了。林熙菡点头称知道,见天近响午,便留了陈二奶奶吃饭。
陈二奶奶见林熙菡这边事儿又多又杂,倒是不好留下,便推了去,反而留个管事嬷嬷帮忙调配两天,再回去。
林熙菡自是感激不尽,周瑞萝也是谢中带谢。
等纷杂的人都散去,府上也算是周转起来,林周二人才嘘了口气。
“往日见家母管家轻松又威风,如今见了才多多辛苦。”周瑞萝很没形象的趴在椅子上。
“你倒是觉得威风轻松,我倒觉得着实劳累啊。不过等家中奴仆熟悉了,日后也是多轻便的。”林熙菡笑道,命人将胭脂红的那套茶具收了起来。
“你如今倒是守财奴,连个钧窑的瓷器都这般小心,没的小家子气的。”周瑞萝见林熙菡小心翼翼的让人收了胭脂红的茶具,道是下次来了贵客才用。
“哎呦的,我的大姑奶奶哦,咱现下可是实打实的穷人,买了奴婢,添了家用,手上的银钱却越发少了,只等家中遣人来,否则咱手上这点银钱都耗尽了。”林熙菡叹了口气,摸摸琉田彩绘青瓷花瓶,“家父家母添置的那些田契地铺怕是都被林氏族人收了去,就是没收取,我也没得文书管事,也是难以打理的。”
周瑞萝一听,眼眶有些微红,“我周府那些产业不知道被什么人谋了去,我和韩府的人去收也不过收回不到十分,大多数被周氏族人联合管事谋了去,义父道,便是收回来,大多数也还是收归族的,不若敲打一下,让他们收敛一下,知道些分寸,也不好和我要那十分。”
“可是,就是留下那十分也是没什么收益的,我现下手上银钱是没有半分。”林熙菡一听也是心中暗叹,周瑞萝义父家韩府比之薛府对己上心多了,但是别人家的孩子,也心细不到哪里去。
林熙菡二人闲聊一二,制定家用。季奶嬷嬷便抹着泪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