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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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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小姐递了信,说舅老爷的府邸修缮好了,问小姐什么时候回去。”

    惠儿给林熙递了花笺子,林熙菡一看,大笑,“表姐,果真是个促狭的。”

    说罢,信也递给兰嬷嬷,兰嬷嬷也是一笑。

    白霜霜将计就计害了崔明椘伤了腿,崔表姐顾恋大局不曾半点和她计较,白霜霜倒是蹬鼻子上脸,越发不成体统,借着长公主家的小姐多次给了崔明椘下绊子。

    林熙菡回来林府的时候,白霜霜的手伸得越发长,更是管到了崔大舅房里的事儿,林熙菡还当崔大舅母最多处置了事儿,敲打一下白霜霜。

    没想到打蛇打七寸,直接遣了白霜霜回白府。

    “这下子,白家表小姐可是有苦头吃了,那白家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白家二房的宁二太太。”

    兰嬷嬷一说宁二太太,旁边的惠儿也是几分惊讶,她来了京城有段日子了,也是知道些事儿的。

    “是那个北大城的宁二太太?”巧儿倒是嘴快的直接问。

    “可不就是她家。慈眉善目的一宁夫人就是霜霜小姐的亲婶子。”

    “这里面有什么噱头,嬷嬷一听这善人二字就皱眉头,难不成内有不实。”惠儿一看兰嬷嬷的神色,就知道这宁夫人怕是没外面传的那么好。

    “里面有什么噱头,老婆子我是半点不知。但这宁二太太我倒是知道些她秉性。憨面奸,无利不起早,想当初崔大姑奶奶和白大姑爷闹崩了十件事里有九件都是她参合着的,偏偏咱们家的大姑奶奶还一心一意的把她当做个知心人,万事和她商量。商量得最后败光了嫁妆,大姑奶奶甚至连咱们太太京里的铺子都送给了宁二太太。”

    “哦,那京里的铺子房契还在咱们家来着。怎的就到了宁二太太手里来着。”惠儿一下子听出重点。

    “岂不是,京大街的两排子屋子宁二太太没房契没租契的霸占了咱们家七八年了,还当没事人似的,要真是什么懂礼上规矩的能做得出来不成。”兰嬷嬷嗤笑,“何况当年要不是宁二太太乱挑唆施计,能让崔大姑奶奶做了不体面的事儿……”

    兰嬷嬷说了一半,就住了嘴,她掐着玉簪花钗子放到林熙菡的木匣子里道,“梅香,府里太太们送的这些首饰儿。物件要重新归类分放,不能一个拢的放在一处,少了一二件。显得小姐不尊重。”

    巧儿见兰嬷嬷说了一半就不接话题,转头对着林熙菡,又见林熙菡开始一日的功课,很是郁闷。

    “去去,还在屋里待着呢。赶紧给小姐收拾一下书箱,过段日子,小姐还要进女学来着。”兰嬷嬷见巧儿还愣在林熙菡身边又开始撵人来着,惹得巧儿直跺脚。

    “这丫头。”兰嬷嬷抱怨了一句又吩咐惠儿,“小姐的药还不曾端上来,你去端了来……”

    惠儿心里好奇不已。但性子稳重,嬷嬷吩咐,踱着小步去了小厨房。见里面药盅也炖得差不多了,将药盅提到木盆的冰水里凉。

    “姐姐,你这是干啥呀?”惠儿一个惊吓差点打翻药,一看是巧儿倚着门槛,遂让下药盅。骂道,“你个死丫头。偷懒,偷到我这儿来着了。”

    “嘿嘿,这不是闲着无聊来着。”巧儿嬉笑着摸了触碰了一下药盅,又被烫的直叫唤。

    “非得烫死你个赖子皮。”

    惠儿见她烫得龇牙咧嘴,遂骂了一句,将她手直接放到冰盆里凉了起来,看那放着药盅的冰化开得多,又从旁边木桶里又敲了几块冰放进去。

    “姐姐,你说嬷嬷说的崔大姑奶奶说的不体面的事儿,是什么不体面的事儿?”巧儿百般无聊的看着惠儿动作,问。

    “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那点子事儿来着,主子的事儿,你少问,出了事儿,还当是你来着呢。”惠儿也不抬头,将药盅从冰水里取出,放在桌子上,估摸着到了厢房,还是有点热。

    “我这不就是问问来着吗?咦——”

    巧儿朝窗外呶呶嘴,“那不是梅香来着吗?她不是给小姐收拾首饰盒来着的。没想到她个最老实本分的,也私下里偷起懒来了。真真是个假正经。”

    “哪里来着。”巧儿一说,惠儿也三分好奇,就见一穿着白蓝色六幅群的二八少女,一看就是林熙菡屋里两个年纪最大的丫鬟之一梅香。

    “走,去看她到哪里偷懒,这次非得抓到她,看她还敢不敢成日和嬷嬷打小报告,说我偷懒来着。”

    巧儿嘿嘿傻笑两声,就招呼惠儿一起跟着,惠儿见药还热,也跟了过去。

    只见梅香先进了小库房,将手里捧着的木匣子放了进去,看来是把国公府太太们刚赐下来的物什放了进去,然后就出了库房,锁上了门,小半钟头时间都不到,又步履稳健的往回赶。

    “没想到是到库房放东西,死木头就是死木头,偷个懒都不会。”

    巧儿心中有几分不得尽,转身回去。

    惠儿却是个心细的,见梅香往日动作麻利,这次锁门时间却长了些,等梅香走了后,才跑到门前,大量这库房的锁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来着。不过是把破锁,除了比旁的锁旧了点,也没什么新奇的。”巧儿不耐烦皱皱鼻子,“锈迹斑斑的,能锁门吗?”

    惠儿也不说话摸了摸库房的锁,从锁的反面敲了两下,听到咚咚的声音,又戳了两下,所的侧面,见锁的背面夹缝里有张纸条,摸出一小指甲大的纸头,就两个字,“宁白”。

    惠儿,巧儿面面相觑。

    “原嬷嬷说屋里多了张嘴,还道是嬷嬷多想了来着,没想到是她来着。”巧儿恨恨地冷笑道。

    惠儿心里疑惑,却也不多话,总想着事儿,掐着纸条交代巧儿回禀了林熙菡。她自个儿回了小厨房取药。

    “梅香,主子待你不薄,你为何背着主子,快说是国公府哪个主子指使你来着……”

    “啊——,嬷嬷饶命啊……”

    惠儿捧着药,听到梅香尖刻的哭喊声,凄惨可怜,心里一紧,面露不忍,药晃了晃。才进了屋子。

    “主子药来了……”惠儿声音平稳,低着头,无视兰嬷嬷那处儿。

    林熙菡接过药。摸了两下,还有点热,就遣巧儿去取了几颗蜜饯儿,就听外面丫鬟汇报,二房的薇姐儿和萱姐儿来做客。遂道,“正巧等着她们来着,请她们进来好了。”

    “姐姐来的不巧,妹妹屋里还真是热闹来着。”林熙薇看着林熙菡屋里正罚着下人,半点不尴尬,带着林熙萱自顾自的进了屋子。

    “来得正巧。九娘正等着薇姐来着呢?”林熙菡这般说法,怕是屋里的下人还真是和国公府有些关系来着。

    “咱们姐妹虽是没怎么相处过,但九娘若是有吩咐。姐姐还是愿意效劳的。”林熙薇和着林熙萱仔细打量了屋里的情形,跪着的那丫鬟眉目秀丽,上身是粉桃色大罗衫,下身是白蓝色六幅裙,俏丽中不失稳重。端是个美人儿。

    “这又是那个长辈赏给九娘的丫鬟来着。”林熙薇一猜就知道这怕是国公府遣到林熙菡身边的丫鬟来着。

    “大嫂子关心着九娘,就早早在胶州留了人照看九娘来着。”林熙菡话一落。地上跪着的梅香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都没想到林熙菡主仆怎么问都没问,就知道她是从哪个屋里出来的。

    “我不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不是……”梅香也不哭喊了,支支吾吾地还想狡辩,“小姐,你怎么都不审我。”

    “我干嘛要审你,我不审,你不也交代了吗?”

    林熙菡耻笑,林熙菡根本就不知道梅香是哪个屋里出来的。

    “还是你们真的当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来着。”

    梅香脸色煞白,屋里几个丫鬟也是白了脸,兰嬷嬷低头不语,林熙薇和林熙萱相视一笑,倒是巧儿淡然不语,有几分难说的稳重。

    林熙菡当年身处于胶州,那个人就能将梅香安排了过去,怕不仅仅是一天的主意,而是早就打算好了往林玉煊夫妇府上安排人,只是没想到胶州会发生匪祸,才将计就计的安排在她身边,毕竟这天下有几个能够预测天灾人祸的。

    而那么早就无时无刻的关注林玉煊身边的就只有国公府的几个主子,能准确的从薛府获得林熙菡的消息,将这些丫鬟放到她身边更只有林国公府的老太太和持家的大房。

    林熙菡只是诈一下梅香,小牛氏是大房的长媳妇和老太太的侄孙女,不管是哪个出的主意,都和她沾着关系。

    再来小纸条上就只有“宁白”两个字,一般人哪里想到白府的宁二太太,满京城姓白姓宁的多去了。

    唯有熟悉的人,才会一下子想到白府的那个慈眉善目的宁二太太,而整个府里与宁二太太能扯上关系的,只有和宁二太太有姨表关系的小牛氏,林熙菡不拿她来诈拿谁来。

    再来就是错了,也没什么干系,大不了再审审。

    林熙菡连审都不审就知道身边丫鬟是谁遣来的,越发让身边的丫鬟忐忑不已,觉得林熙菡仿佛早就把她们真实的身家都查清楚了。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下去了。

    “咔——”惠儿不小心将给林熙菡盛药的茶盏打翻,众人皆转头朝她看,她脸白了白,给林熙菡磕了头,才道,“小姐,我这就收拾好。”

    “不用收拾了,过一会儿薇姐姐就送你去四姐姐那儿去了。”

    林熙菡淡淡直视惠儿,冷笑着看着地上的药渣。

    惠儿白着脸道,“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咱们两四年情分已经尽了……”林熙菡叹息道。

    “小姐,您这是怀疑我是四小姐遣来的奸细……”惠儿眼里有几分不敢置信的委屈,声音有些发颤。

    林熙菡也不看她,她声音越发委屈道,“我不是。”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我真的不是。”

    林熙菡也不答她,直接对林熙薇道,“过一会儿,还麻烦姐姐,将几个丫头送回他们主子身边,日后,我必回感激薇姐姐的。”

    惠儿见林熙菡打定主意将她送给林熙蕙,心里越发忐忑不已,委屈又彷徨道,“小姐,惠儿自从被小姐买下来了,就是小姐人,我哪里也不去。”

    惠儿倔强地跪在地上,咬着牙,含着泪直视林熙菡,“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四小姐。”

    “惠儿,你我相处了四年,你好聚好散,不要让我说透了,伤了你我的情分。”林熙菡淡淡地点点药盅,“有些事儿,你心里明白。”

    “主子,那你说清楚。”惠儿含着泪大喊,“我心里不明白。”

    “奴婢不敢说是最忠心主子的,但敢说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主子。你若是不想要奴婢了一句话,奴婢绝不让主子为难,但是奴婢不愿意背着背主的骂名。”惠儿执着地跪在地上,笔直的背,伤痛的眼神,越发让人觉得她是冤枉的。

    林熙薇看惠儿做作,嗤笑一声,“你现在死犟着不就是让主子为难吗?还忠仆来着,真的忠仆就是主子说啥就是啥,哪怕是背了骂名。”

    林熙薇的话哽了惠儿一下,惠儿呜咽地哭了起来,抱住林熙菡的腿喊道,“主子,你说一句话,就是死也要让奴婢死得明白啊。”

    “我从你来我身边,我就知道你是旁人派来的,不然也不会给你去惠儿这个名字。”林熙菡话一落,惠儿脸色就白了又白,可还是咬牙倔强让林熙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