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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林熙菡和崔大舅母、福慧帝姬一行人在崔府二门等了崔外祖母一行人小半个时辰,刚看到崔家马队,就听到崔外祖母特有的笑声。
福慧帝姬微皱眉头,旁边的宫人亦是脸色微露不喜,但等林熙菡微侧头望去,福慧帝姬主仆面色又如常。
“老太太身子可好,夫君和孩子们甚是想念,帝姬也给您准备了接风宴。”
“好好,呵呵,我和你公公能吃能睡,哪能不好,倒是你们在天子脚下过日子,到底不容易啊。”
崔外祖母见到崔家小辈们,立马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丫鬟连脚墩都来不及放,崔外祖母就急匆匆地从马车上滑了下来,差点摔倒,压在旁边的骏马上,惊得温顺的良马长鸣不已。
“你个小马驹,老太太压得你,是你的福气。”
林熙菡几个小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崔外祖母嗔怪了几眼,“几个猴子没见,就无法无天笑起了祖母来。”
林熙菡三人又是捂嘴偷笑。
崔外祖母体型偏富态,喜好甜食,崔家小辈不在,崔老太爷又是个不爱管内宅事的,无人管着老太太的零嘴儿,林熙菡看崔外祖母好似又白胖了一圈,手窝一圈圈。
她那般重量压在马上,难怪马惊了一下。
“母亲,您当心点。小辈们都在,急什么来着。没看到旁边的丫鬟小子都吓傻眼了吗?”
倒是崔大舅母神色自若,一马当先的扶起了崔外祖母,崔外祖母喘喘气,“没事没事,我这招惯常用的。只是这段日子没出门,怪哉不习惯来着。”
“哼,母亲怕是大郎走了后。就没出过门,成日躺着吃喝看影子戏。”崔大舅母戏谑了一句,“脸越发有唐风了。”
崔外祖母被媳妇刺了一下,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拍拍衣裳,直道,“呵呵,老太太惯是唐朝大美人,可惜你们看不惯来着。”
众人又是一笑。
林熙菡又瞥福慧帝姬仍是神色僵硬。想来福慧帝姬重礼节,不大看得惯崔外祖母随意的态度,故拉了福慧帝姬一把。笑道,“唐朝美人好是好,看久了眼睛酸得紧,不若看这大胤朝的美人,来的自若。”
林熙菡夸张的比划了两下福慧帝姬和崔外祖母两人的体型。又指指眼睛。
“你个促狭鬼。”
崔明椘亦笑着点点林熙菡的额头,捂嘴打量了两眼崔外祖母和福慧帝姬,道,“不过这看大胤美人的确是比唐朝美人省眼力多了。”
“呵呵,说九娘是个促狭鬼来着,我看你才是真真促狭鬼。”崔外祖母听了崔明椘露出一抹笑意。又朝福慧帝姬行礼磕头道,“见过帝姬,帝姬安好。”
“老太太安好。”
福慧帝姬想来拘谨。她文弱保守,却不是个不知礼的,哪里能真的让崔老太太朝她行礼来着,连强先扶起了崔老太太,给崔老太太行了个见礼。
崔老太太扶起帝姬。客气道,“帝姬身份尊贵。哪能给老婆子行礼。”
崔老太太和帝姬这般客气形态,林熙菡、崔明椘是看清楚了,崔老太太绝对不喜福慧帝姬,福慧帝姬对崔老太太也相当不满。
难怪林熙菡在崔家不点不曾听崔老太太提及帝姬夫妇,到了帝姬府,也不是半点不停府上人提及老家人事,想来不和已久。
“娘,你怎么不等我,马车驾得那么快,颠得我骨头都散了。”
等下人安抚好了崔老太太的马车,几辆马车的人也陆陆续续下了,头一个就是一身拖地梅花长襦裙的白家姨妈,崔家的大姑奶奶。
大半年没见,她半点不见老太,就和林熙菡初见她一般青春貌美,随着时光流逝,年轮没有刻在她脸上,反而多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整个人如同熟透的蜜桃,诱人芳香。
林熙菡和崔明椘面面相觑,二人苦笑一声,看来府上又有得热闹了。
“哎呦,帝姬也在的。几年没见,二弟媳越发风姿卓越了。”白家姨妈一见福慧帝姬,两眼就发亮,脸上抱怨的娇蛮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摆出柔弱文雅的姿态,上前和福慧帝姬寒暄起来。
福慧帝姬尴尬笑笑,有些不自作的推开白家姨妈的亲昵,神色僵硬,极为抗拒白家姨妈的亲近。
林熙菡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福慧帝姬这般明显的排挤一个人,但看福慧帝姬对白霜霜的疼爱,想来也不曾和白姨妈有过间隙,着实奇怪。
福慧帝姬推开白家姨妈,白家姨妈立马露出委屈又难过的神色看向崔老太太,崔老太太心疼女儿,但是也不是不知礼数的,“还不给帝姬行礼来着。”
白家姨妈不甘不愿的微屈腿,福慧帝姬自是不能让大姑子给自己磕头,摆出有些僵硬的笑容,让嬷嬷夫妻了白家姨妈,道,“姐姐这般客气啥,都是一家子,没的谁给谁行礼的。”
福慧帝姬这么一说,白家姨妈当即就站了起来,边站起来边道,“帝姬到底身份尊贵,妾身给帝姬行礼也是福分。”
崔老太太大概也清楚自己大女儿不算着调,看福慧帝姬这般给面子,也满意笑笑,拍拍福慧帝姬的手道,“你大姑子是个不着调的,她被我宠坏了,就是嫁了人,也没什么长进,还望你莫和她计较。”
福慧帝姬自是知道崔老太太说的是什么事,只是她有心结,面上不好拒绝崔老太太,只得喃喃道,“哪里,哪里。”
崔老太太也不指望福慧帝姬忘了那事儿,只要不针对自己这个傻女儿就成了。
崔大舅母安排好了仆从和行礼,见福慧帝姬尴尬的被白家姨妈拉着说话,又见自己女儿和外甥女一脸无奈就知道白家姨妈谄媚过头了。
“老太太和大姑子赶紧洗漱一番,等老太爷和大郎说会儿话,咱们家就开宴了。”
崔大舅母这般一说,崔老太太当即就道。“这段日子不是在船上,就是在马车上。我老婆子都没个好休息洗漱的,累得我都瘦了几圈。媳妇,我的院子在哪儿,快带我去。”
林熙菡和崔明椘又是相视一笑,老太太这被她们在老家的时候至少胖了一圈,她还瘦了几圈,这段日子到底长了多少肉来着。
崔老太太想来也知道两个小丫头笑什么,冲着她们翻了两眼,“这两闺女。老家还是朵兰花儿,清雅得紧,怎的。小半年不见,就成了喇叭花,尽是傻笑来着。”
“哈哈……”
林熙菡一行人,这下是忍不住喷笑起来,就连福慧帝姬也少了几分隔阂。看崔老太太也温和了几分。
“哎呦,我的老太太,快点去洗洗吧,耽搁不得了,您再逗孩子们玩儿,咱们就只能明日里再吃饭了。”崔大舅母看福慧帝姬身边的女官频频对老太太的举止不满。就知道福慧帝姬身边都是保守的,见不得老太太这般没长辈风度,只怕老太太再逗乐下去。帝姬就要拂袖而走了。
崔老太太也知道福慧帝姬身边的人看不惯她,但哪里只是看不惯崔家人的举止行为,而是帝姬身边的人从来就没看上整个崔家人,不管她是威严也好,风度也好。她们均是瞧不上的。
崔老太太何必让自己不自在,人家还不满意来着。
福慧帝姬不习惯崔府的气氛。她还不乐意帝姬一行人板着脸倒她问头。
崔老太太和大儿媳妇关系亲密,见不得大儿媳妇为难,遂点头道,“还不快去。你个懒惰的,光说不动,我又是不认识路的,你不带我去,我哪里找得着休憩处。”
“呵呵呵,媳妇这儿不是忙着给老太太准备膳食吗?帝姬,你看你带老太太去安福堂可好,哪里是你亲自布置,你不解说一下,老太太哪里知道你的心意来着。”
崔大舅母将崔老太太推给了帝姬,福慧帝姬当即红了脸,她心里想要和崔老太太拉近关系,但到底曾经做了许多错事儿,抹不开脸来,只得连连道嗯。
福慧帝姬身边的女官露出淡淡不满和心疼。
“我看你就是个懒惰的,半点事儿也不成,不想伺候老婆子,就将老婆子推给帝姬来着。”崔老太太板着脸,故作呵斥状。
崔大舅母又道,“媳妇懒惰,也是勤恳婆婆宠出来的。”
“呵呵……”众人一笑。
崔老太太故作无奈的摆摆手,“走吧,帝姬,老婆子就剩下你一个勤快媳妇了,你可不要也撵了老婆子。”
福慧帝姬脸微红,扶着崔老太太的肩膀,连道,“媳妇愿服侍母亲。”崔老太太面露满意,神色亲昵几分。
白家姨妈亦是凑过去,道,“娘,你看大嫂,弟媳多孝顺,你就是有福的。”
“哼……,我是有福,就是没想到你这个女儿的福气。”崔老太太这小半年替白家姨妈收拾了几回烂摊子,听话儿子和能干媳妇儿又都不在,崔老太太很是被崔老太爷收拾了几回,对白家姨妈还是有几分不满的。
“娘,那也不是我愿意来着。”
白家姨妈被母亲训了话,脸上有些委屈,成熟的脸做出嘟嘴小女儿态,崔老太太心疼,林熙菡一行人头疼。
“我这也陪着您去园子。”白家姨妈讨巧。
“大姑子,您慢着点,霜霜还等着你呢。”崔大舅母立马喊住跟着福慧帝姬跑的白家姨妈。
崔大舅母刚把她从福慧帝姬身边扯开,哪里能让她继续缠着福慧帝姬,福慧帝姬性子文弱了点,她身边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若是传了什么话去宫里,有的是这个大姑子苦头吃。
崔大舅母虽然不耐烦替白家姨妈收拾烂摊子,但看在自己夫君和公婆面上,亦是不得不扶持她的,看住她,少惹事。
白家姨妈这才想到自己女儿来着,奇怪道,“我们家霜霜怎么今个没出来啊?”
“霜霜病了,下不来床。你去看……”
崔大舅母没说完,白家姨妈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怎的就你生了病了。”
白家姨妈话里意思,实在让人腻歪,崔大舅母不乐意,强忍怒意解释道,“霜霜得了长公主赏识,受长公主家的孙女邀请,去参加了几次花宴。这才病了的。”
“呜呜……,大嫂,我不是说你。霜霜好歹也是你外甥女,怎的,大的没病,小的没病,就偏偏中间的没病来着。这能不让人多想吗?“
白家姨妈话里的指责。让林熙菡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不是咱们没霜霜姐姐讨人喜欢,独得长公主青睐,受了邀请去了花宴来着。”
白家姨妈还是知道闺阁花宴重要性,未出嫁女,多去参加一些花宴,得了贵妇赏识。才能嫁给好人家来着。
她一听自己女儿,独去了,嫂子和妹妹家的女儿都去不成。心里顿时得意了起来,但嘴上还是没心没肺道,“嫂子,就是椘姐儿和九娘去不成,你也不能不甘休的薄待了我家霜霜来着。”
“长公主贵妇之首。霜霜得了她的喜爱,咱们家哪里敢薄待来着。就差当祖宗供着了。”
崔明椘暗讽,白家姨妈也不知道听出来还是没听出来,面上藏不住的得意,让人腻味得紧。
林熙菡又道,“姨妈,您还是快点去看看霜霜姐姐吧。她想你想得紧,说不准见了一面,病就大好了。您要知道没多久又是一年一度的赏菊宴了,霜霜姐姐可不能缺席来着。”
“那就好。”白家姨妈一听赏菊宴哪里还待得住。
要知道四季宴,变相的相亲宴,婆婆们都是通过这些花宴挑选自己媳妇、孙媳妇的。
崔家大舅母早就习惯了白家姨妈的蛮不讲理,懒的和她计较,随便敷衍了她几句,就让人领了她去白霜霜处。
“椘姐儿、九娘,大姑子到底是你们的长辈,她有什么错的,你们均是不得讥讽顶撞的,要知道夫人七出就有口舌之利,这口舌不仅是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更多的是口舌之争。”
崔大舅母教训,二人齐齐点头,她们知道妇人难为,尤其是出嫁女,大舅母所教的不过是生存之学。
“我的乖女儿,你怎么病了来着……”白家姨妈一进白霜霜的屋子,一见面色发白,嘴唇干裂的白霜霜,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流啊,“我的亲女儿,是不是你大舅母亏待了来着,我苦命的女儿啊……”
“娘,你别哭来着,我这不是没事吗?”
白霜霜一见白家姨妈边哭边想去找崔大舅母算账,连忙拉住白家姨妈,捞起巾帕朝脸上擦了擦,急急道,“我没生病。”
“啊——”
白家姨妈惊奇的朝白霜霜脸色摸了又摸,见锦帕上面都是白色粉末,才道,“这粉恁的是好装病,半点不掉粉。”
白霜霜直翻白眼,自己利用后世记忆千辛万苦做出来的不掉粉的粉饼,被白家姨妈当做装病神器这有多残啊。
“呜呜……,霜霜,我要去找你大舅算账。”白家姨妈惊奇了一会儿,又哭喊着要找崔大舅算账。
“娘,你这是干啥啊?干嘛找舅舅算账来着。”白霜霜有时候也不理解白家姨妈思路。
“要不是他们一家子给你委屈受,您能装病来着吗?是不是你舅母见不得你好,怕你出去占了她女儿的风头,才排挤欺辱你,逼得你不得不装病来着。”
白霜霜陡然佩服起白家姨妈脑补,一见白家姨妈来真的要去崔家大舅那儿撒泼,立马抱住白家姨妈,“娘,你先别闹事成不。我这装病不甘舅舅舅妈的事儿。”
“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干嘛出这个主意啊。现在你这么得长公主欢喜,正该多多出出风,才能找个好婆家。”白家姨妈不解。
白霜霜直翻白眼,她哪里能告诉她,她装病是因为自己变化太大了来着。
更不能告诉白家姨妈,她得了空间神器来着。
白霜霜万万没想到当日她故意陷害崔明椘掉到河里,不仅害得她长脚腿,毁了一辈子。鬼使神差,趁着人群从崔明椘身上摸到的玉佛竟然是一个空间神器。
这是个可装物品,可种植药材,可炼丹做药的空间神器。
最主要的是它里面还有一个灵泉,可以洗髓炼体,她才用了没几日就整个人大变样,越变越美。
这般情形,她自是不敢随意出去走动,虽然她已经滴血认主了,也保不齐崔明椘这个曾经的主人发现异常,谁知道崔明椘是否知道空间的事儿。
再来她变化这么大,变化这么快,白家姨妈这些隔了许久的亲人可能看不出来,当她发育长大了。可崔大舅母为人精明,又天天见面,定是会察觉她的异常,万一把她当做鬼附身,烧了去,岂不惨了。
白霜霜心里想法自是不告诉自己母亲的,她半点信不过白家姨妈,不是她自私或者多疑,空间这么厉害,保不准外人知道了会怎么抢夺。
白霜霜脑海里翻腾,空间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白霜霜想了想,这才道,“我身份低了,到了长公主那儿总是被那些小姐们欺辱,不如避开些风头,日后,再图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