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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理你,变态。”观川啐了一口,抖抖袖子又恢复了一身白衣飘飘的样子,趁柔柔不注意抱起花临就跑。
“放下我的小可爱!”
观川一手搂着花临,足尖在流云上轻点,背后红光一闪而逝,又突然皱着眉头回手一拳打在柔柔巨大的眼珠子上。
巨大的猿猴一手捂着眼睛发出怒吼,一手却紧拽着手里鲜红的条状物……
‘嘣。’
花临耳边分明听见一身清脆的断裂声,她定睛一看,巨猿指间夹着的分明是一条红金相间的羽毛,随着红光散去,又显出斑斓闪烁的色彩。
观川眼角抽动,一手捂着屁股,姿势尴尬的把花临放在一处突出的悬崖上。“坐好,不许乱动。”
“好。”花临看着观川冷峻的表情莫名有些惧怕,乖巧的点头,然后看着观川扑过去和柔柔打成一团。
那一条是什么呢?她一边看打得烟尘滚滚的一人一兽,想着观川纠结的表情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想笑。一个大男人还把鸟毛带在身上,好奇怪!难道是要送给我的?哎呀,见面还要准备礼物,好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哦。
花临托着下巴露出花痴的表情,观川却是带着满腔怒火投入到与柔柔的决斗中。
还有什么比拔了求偶中的踆乌尾巴毛更过分的事?作为一个骄傲的雄性,观川表示——毛债,毛偿!
湛蓝的夜空被滔天的火焰熏染,红光笼罩着下方静谧的森林,滚滚浓烟从燃烧的树木上蒸腾而起……简而言之,就是着火了。
着火了!
花临看着远处伴着轰隆隆脚步声赶来的怪兽,再看被烧得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柔柔,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才多大点功夫?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原来,青玄老头真的不骗人,观川放火的本领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我们还不走吗?”她站在悬崖边冲着观川喊道。那几只怪兽都是比柔柔更神经病的神经病!
“就走。”观川看看躺在地上翻滚,试图扑灭身上火焰的柔柔,得意的笑了两声,这才心满意足的捡起被山风吹在半空中的羽毛,气势十足的拎起花临飘上半空。
花临窝在久违的怀抱里,拍拍他结实的胸膛,把脸贴上去,甜蜜蜜的笑起来。
“你不把那个给我?”
“哪个?”观川毫不嫌弃的把她往怀里窝了窝,反问道。
“那条羽毛啊,很漂亮的,我看见了。”
“……”那是意外,真不是我要给你的礼物!
观川想起自己出关前对着那块冰壁照了又照的漂亮尾巴,幻想过对花临展示自己漂亮尾巴时对方倾慕的表情,再看已经离开自己屁股的尾巴毛,心情低落到谷底。又因为花临夸奖那是条漂亮的羽毛,心底升腾起有些微妙的得意。
“真的很漂亮?”他一脸矜持的反问道,长长衣摆下,缺了一角的尾巴散开一个微妙的弧度。
“漂亮。”花临连连点头,开心的接过观川手中的羽毛,欣赏了一会想到还没好好研究过的混沌羽毛,有些生疏的尝试从空间里拿出东西。“我送你一根更好看的。”
“什么?”观川憋着不爽挑眉问道。
什么叫更好看更好看更好看?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好看的鸟?!哪只破鸟敢勾搭我老婆?烧不死他我!
“你不喜欢?”
观川咬着牙瞪了那毛一眼,不屑道:“不就是俗气的金毛,哪有我好看。”
花临抬头,上下打量着他,初时那一点点陌生感和忐忑被他这一句话消磨殆尽,“哪有人和鸟毛比好看的……不对,你一个男人要好看干什么?”
观川顿觉失言,随手把那羽毛收起来,旋身轻飘飘落在地上,走了两步察觉不对,趁着花临不注意收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长尾巴。看着花临握在手里的,自己尾巴上最长最漂亮的羽毛,心酸不已。
求婚什么的,还是过两年等毛长出来再说吧……
花临站在休明宫精雕细琢的台阶前,环视遍植奇花异草,欣欣向荣的花园,再看自己一身脏污,不免有些畏手畏脚。迎面走来锦衣华服的侍女更是把她衬托的仿若尘埃。
恍若隔世。
一瞬间好像又是那个村姑花姐,第一次站在休明宫的院子里。在这里生活的几年如同画本上的场景,过去了,也没能在脑海中留下深刻的记忆。
她低头瞄了一眼观川衣袖上的黑爪印,还有被自己蹭得灰黑的前襟,偷偷抿着嘴笑起来。
我就是这么个村姑,我骄傲。当年什么都不会我都敢走进这大门,现在也是融合期的小修士一枚,怕什么。
她虽然在心底这么安慰自己,到底也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花姐。
观川是谁?以前,她以为只是一个极有天分的修士,有些什么神之血统,又兼是梭罗大陆上第一门派隐神宗的掌门大弟子,掌管着整个门派的物资调动。
这些年,在落霞山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对着那帮神经病一样的怪物,她才搞清楚神之血脉代表的意义,观川对整个梭罗大陆上的修士代表的意义。
整个梭罗大陆最有希望成神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与那些怪物相差无几的力量,却是人,可以修炼,从筑基到大乘,从小仙到仙君,最后成神的人!
隔三差五的看他们聚成一帮,听他们碎碎念的嫉妒,诅咒,花临打心底里生出了逃跑的冲动。
就是个惊天地泣鬼神,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男子又怎么样?我消受不起怎么办!花临想着,不由微微松开观川的手,微不可察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观川自然是察觉了她的退缩,体贴的拉住她,也不顾她的挣扎迈开步子往里走,每一步都坚定无比。
进了里屋,观川将她按在椅子上,吩咐了玉琰去烧水,等众人都出去了这才嫌弃道:“看你脏成这样……啧啧。”
“那是我想的吗?”花临扯扯身上脏兮兮的皮衣,郁闷的扁扁嘴,眼泪不打招呼汹涌而出。
“哎,我随口说说……”观川焦急的原地转了两圈,下定决心一样的用袖子给她抹眼泪,看着被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袖子纠结的说,“看吧,我也脏兮兮的,我不嫌弃你。”
花临瞪大了眼,扯着他的头发怒道:“你敢嫌弃我?”
观川一边解救自己的头发,一边在心中感叹——今天这一个个的都要和我的毛过不去,亏我准备了这么多年完美的亮相。
没错,观川原本是打算张大翅膀,露出漂亮的尾巴,以一个从鸟类的角度来说最优美的姿势落在花临跟前,跳一段踆乌标准的求偶舞,然后,就可以,呵呵呵……
结果,最优美的姿势撞在了法阵上,完美的飞行被臭猴子扯了一根毛。
这是观川一生中最倒霉的一天。
一切,都是因为那只臭猴子,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观川脸上露出完美的笑容,“不敢,不敢。我最爱你了。”
好帅……花临不自觉的吸溜一下口水,将头撇到一边,“哼,我这样的野姑娘你才不喜欢。”
“喜欢,真喜欢,不止是喜欢。从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同……老婆。”
“一见钟情是骗小孩子的,我才不信。”花临哼了一声,心底却悄悄升起一丝丝得意。
“我家当都在你手里了你还不信?”观川说着,又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内里一颗橙黄色晶体射出的绚烂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熠熠生辉。
“……”好卑鄙。花临暗暗想着,很没骨气的伸手要过那个盒子——虽然本来就是她无理取闹。
“这可是我渡雷劫时留下的灵力结晶,像这样扔出去,”说着,他做了个投掷的姿势,“像这样,比仙器还厉害!恩,用不到留着当摆设也挺好看的。要不,嵌个发簪?”
“别,千万别!”观川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到花临头上,让花临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她看着观川不开心的脸解释道:“不是我不喜欢,只是这个戴在头上,太亮了点……”
何止是太亮,简直是闪瞎人眼……
“我觉得挺好的。”观川不再勉强,“那你留着玩吧。”
花临点点头,却见观川很自然地把盒子拿了回去,揣进袖子里……你不是说要给我玩吗?!
不等她说话,观川从她背后推了一把,“快去洗澡,虽然我不嫌弃你,但是我还是喜欢香香软软的宠物。”
花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果然还是嫌弃我吧?果然还是嫌弃我吧?!果然还是嫌弃我吧!
她有些忐忑的跟着玉莹进了澡房。
十几年来第一次在有屋顶的地方洗澡,还是热水澡,没有猴子捣乱的热水澡!花临感动得几乎要哭了。
有一天我发达了,第一个要修理的就是那只黄毛红屁股的猴老大!花临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在心底发誓。每次洗澡时都会来偷窥,妄想把花临收做后宫一员的猴老大是整个落霞山脉里花临最讨厌的猴子,没有之一!
穿上层层叠叠的锦衣华服还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到底还是忍住了。憋着喘不过气的感觉回到屋里,瘫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了。
观川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看她懒洋洋的样子只得过去给她拉上被子。
“不要被子……”花临哼唧一声滚到一边,把被子压在身下。
观川固执的把被子抽出来盖上,“等会该着凉了。”
“才不会。”花临嘟囔着又要挣扎,被观川连被子带人窝到怀里。
“啵”
观川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这就撒娇起来了,嗯?”
鬼才跟你撒娇。花临挣扎两下,被他箍紧的手臂禁锢着动弹不得,哼哼两声才不情不愿的睡着了。
观川一手顺着她的背,见她睡熟了才放开她,自己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了。
这一夜,隐神宗·灯·火·通·明!只有休明宫的大殿一如既往的静谧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不进小黑屋,我要奋发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