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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呢,嘴倒是硬!”杭东南瞥了那两人一眼,也颇为无奈。他使了许多方法,也动了手,奈何这两人就是铁板一块!可是越是这样,杭东南心里越是担忧,因为着表示着,这两人背后的主谋定然来头不小。可是,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这里有我,你和秋霜先回去吧,现在没事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昨晚定是没睡好吧?”杭东南温言道。
秋霜听了也忙笑道:“左姑娘,要不然咱们就先回去吧!咱们在这儿,杭捕头他们也不好动手用刑啊!这事儿了结之前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放心休息就是。”
春霞朝她感激一笑,向杭东南道:“这两个人用刑也不肯说?”春霞的目光落在一人血渍凝固凌乱的手上,好家伙,指甲盖都撬了两个,看来,这两人是真的豁出去了!
杭东南哼了一声道:“只要他们不死,我总会要他们开口的!”处心积虑近乎疯狂的要他的命,他还有什么客气的?少不得什么手段都用上一用了罘。
春霞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你可以试一试呢!”
杭东南眼睛一亮,秋霜已经诧异的笑起来道:“左姑娘有法子?快说来让我也听听!将来没准我还能用得上呢!”
一句话说的杭东南也笑了起来,望着春霞示意她说飑。
春霞便笑道:“其实很简单,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不许他们睡觉、不许走神、不许假寐,不停的问他们话,过个两天,什么都招了。”
“这、这么简单?”秋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其实她想说的是“这也能行?”只是碍于面子不便说。
杭东南亦诧异的挑了挑眉。
春霞笑道:“这个法子啊,肯定管用,你试试就知道了!”肉体上的折磨他们或许能经受得住,可精神上的折磨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住?人需要休息、需要睡觉,这是身体本能的需求规律,违背了这本能的规律,身体自然会抗议造反。到时候,说不说也就由不得他们了!
“好,就照你说的试试!”杭东南毫不犹豫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秋霜看得微微有点发怔,心道人人都说杭捕头疼媳妇果然不假,还真是奉媳妇的话为金科玉律,不管有用无用,先听了再说……跟我们家大少爷一样,哪怕大少奶奶说太阳是方的,大少爷也必定会点头称是……
“那我们就先走了!”春霞微微一笑,与秋霜离开。
两人没走多远,便看到迎面匆匆来了个人,居然是顾山。
顾山也看见了她们,不由神色一喜停下了脚步。他略略犹豫,终是慢慢走了过来,道:“你——没事了吧?”
自打那次被困山洞之后,春霞就一直没有见过顾山,她似乎感觉得到,顾山一直在躲避着她,她虽觉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往别处去想,此时见到他也是有几分高兴的,便笑道:“我没事了!多谢表哥!”
顾山有些慌乱的忙避开目光不敢看她的笑容、不敢对上她的眼睛,脚下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点点头道:“嗯,你没事就好。你……这么危险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或多或少,我总能帮得上一点儿忙,若有事,别忘了跟我说一声。”
春霞听他语气中似乎隐隐含有黯然和失落,心里不知怎的竟感到微微的过意不去,忙笑道:“这一次事出突然而已,其实,并不是存心隐瞒表哥的。表哥是自己人,自然会帮我们……”
顾山胸口一窒,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么我先走了,有事记得叫我!”说完忙不迭的转身便去了。
春霞瞧得有些发怔,心道表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怪怪的。听到旁边的秋霜“嗤”的笑出声来,春霞便看向她奇道:“好好的你笑什么呀!”
秋霜眼珠子转了转,有些狡黠的笑道:“刚才这一位,是左姑娘的表哥啊?”
“嗯!”春霞点头,仍旧有点儿怪怪的瞅她。
秋霜便笑叹道:“在左姑娘面前他倒是拘谨得很呢,嘻嘻,说不上几句话便结结巴巴的看着脸都红了,头也不敢抬,瞧也不敢瞧左姑娘一眼——他是不是,喜欢左姑娘啊?”
“你胡说什么!”春霞吃了一惊嗔了秋霜一眼,心中却一时仿佛掀起了滔天大浪。表哥喜欢她?怕她、忌讳她还差不多!可是——可是似乎,秋霜说的好像也没有错,而且,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当时他们两人在山洞中他似乎差点便吻上了她,只可惜她实在是记不清楚。但是出了山洞之后,他似乎真的变了好些!若非秋霜无心之语,她万万不会想到这上边的!
只是,她仍旧不能相信,这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他沉默冷静得近乎冷酷,只知低头不声不响的做事,其余的是一概不管的,再说了,他们见面的次数实在不多,说过的话也没有几句,况且,她都已经嫁人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动不该动的心思呢?
春霞心中好笑,转而释然,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了。
“我这表哥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呀,可别乱说话!他的脾气也是固执得不得了的,惹了他,没你好果子吃!”春霞便嗔着秋霜道。
秋霜忙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言罢了,左姑娘,我给您赔不是了,您可千万别恼了我!”
“也罢!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那就饶了你!”春霞打趣,二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晚上,杭东南便回来了,此时杭赞、叶氏他们还住在别村,家中只有春霞和秋霜。
两人见他回来忙迎上去问结果,看到杭东南凝重的脸色,两人的心下意识的也揪紧了起来。
“媳妇说的法子的确管用,幕后的主使已经问出来了!”杭东南轻叹着道。
“原来这法子真的管用啊!真没想到才过去两天一夜他们就招了!这真叫人不可思议!既然问出了幕后主使那就好办多了!不知究竟是谁非要如此行事不可?”秋霜便问道。
春霞忍不住握着他的手臂亦轻轻道:“是不是——很为难?”
杭东南苦笑道:“何止是为难,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了!”他携着春霞坐下,瞟了秋霜一眼,轻轻说道:“他们是京城年大将军府二老爷和三老爷派来的人,说是奉了死命令定要取我性命,至于其他的,他们也不清楚!我想他们大概是真的不清楚!”
此言一出春霞和秋霜忍不住皆“啊”的一声惊呼倒抽一口凉气,一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年大将军府的二老爷和三老爷?杭东南不过是距离京城千里之外还不止的一个小小捕头,在他们眼中连个小虾米都不算,那两位大老爷是吃错了药吗,好端端的怎么派人来杀他?还是死命令!
“秋霜,你是从京城来的,想必对年府应该有所了解吧?”春霞便向秋霜道。
秋霜还沉浸在震惊的沉思中,直到春霞轻轻扯了她一下她才“啊”的一声回神,听清楚她所问,秋霜神色一敛,点头正色道:“奴婢随大少奶奶来到桐江县已经好多年了,虽然年、柏两家走的甚近,可两家的女眷从前其实也不太亲热,这些年的情况奴婢就更不清楚了,不过,大体的情况还是知道的。”
“年家一共有三房,已故年大将军年信毅乃年家长房大老爷,也是年家当家人,年大将军有二子一女,二子已经随他阵亡,如今年家长房这一脉就只剩下一个女儿了!二房年二老爷年信荣和三房年三老爷年信利,都是二子二女,两位老爷一个似乎在兵部领职、一个是在刑部,几位公子多半都在军营任职吧,不过当年小公子们都还小,奴婢也不太清楚。至于这年家二老爷、三老爷的为人,这个奴婢还真不甚了解,反正没听说他们有什么特别的事迹——不过也难说了!年大将军向来治家甚严,况且年大将军堪称我朝第一武将,他的两位公子也深得乃父之风,是皇上和朝廷俱十分看重的未来将星,父子三人在京城中的名声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有他们父子三人在,年家二房、三房自然就不为人所关注了!可惜啊,天妒英才,谁想得到他们父子三人会同时阵亡呢!不过对年家内部来说,二房和三房倒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有了出头的机会了!”
杭东南听毕苦笑道:“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就奇怪了!不会是他们两人撒谎吧?”秋霜也蹙眉道。
“这不太可能!”杭东南摇摇头说道:“我把他们两人分开审问,他们没有串通的机会。再说了,若是撒谎也会撒得像一些,怎么可能撒这么荒唐的慌呢?”
这倒是的!春霞和秋霜都深以为然。只有事实如此,才会这么说。若是撒谎,能撒的出这种慌那不是天才就是疯子了。
秋霜正色道:“如果真的是年家二老爷、三老爷派来的人,那就不妙了!这两人如此狠厉,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我担心他们如果没有回去复命的话,会有层出不穷的刺客继续前来……”
这话一出,杭东南和春霞都变了脸色,两人明白秋霜所言十之八.九会有可能发生。对年家那样权势熏天的世家大族来说,有的是人力和财力,就算死了几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再派人来便是!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玩不起啊!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况且这贼还是天字第一号贼,防不胜防!
好好的日子眼看就要搅合得没一刻安宁了!春霞不禁烦乱不已。
杭东南似乎察觉到了,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偏头温柔的凝了她一眼,眸底深处含着歉意和愧疚。春霞心中一暖,回以一笑。她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事儿太憋屈、太叫人窝火!
“杭捕头,你再仔细想一想,到底有没有得罪过年家什么人?或者,无意中做过什么事情事后自己也觉得蹊跷不对劲的?我呢,这就赶回去跟大少奶奶禀报这事儿,大少奶奶更了解年家,也可以给京中我们家夫人去信打听打听年家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近些日子你们出入多加小心,作坊里不是有不少买来的工人吗?最好将他们都组织起来安排巡逻和值夜,还有,我带来的那几个人暂时便也留下听杭捕头差遣吧!总之,若真的得罪了年家,虽然年大将军不在了,那也不是好惹的,你们一定要小心!”
杭东南和春霞感激道谢,秋霜不再耽搁,即刻便告辞去了。
留下这夫妻俩相对无言。
“霞,你去作坊那边避一避吧,至少那里人多一些。我想进城一趟,张大人冒险报信,这事儿我应该跟他说一声。”杭东南抚着春霞的脸说道。
春霞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你路上小心点。”
杭东南笑道:“放心,这两个人才来没几天,就算年家再派人来也没有这么快的!”
春霞自失一笑,自嘲道:“说的也是,如今我是草木皆兵了!”
“是我连累了你……”杭东南轻叹。
“你别这么说,”春霞轻轻道:“我会有这种感觉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再者,也是担心你……东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杭东南点点头,道:“我送你去作坊那边。”
春霞本来不想要他送,想想若不要他送只怕他未必会安心,便笑着“嗯”了一声,二人一同过去。
杭东南送她过去叮嘱一番后便骑马往县城里赶,去找张县令。
张县令见到他的一刹那,便知他已经逃过了一劫,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杭东南并没有想着隐瞒张县令什么,书房中,向张县令道了谢,之后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谁知张县令听了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叹息道:“其实我早已知道那两人是年府派来的,唉,东南,你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惹上年府呢?这下子,只怕麻烦了!”
见杭东南反倒怔住了,张县令一笑,便将那两人主动来找他并且寻求帮助的事情也简单的说了一遍,随后轻叹道:“当时事出紧急,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点儿了!东南啊,虽然这两人已经落到了你手上,可是,仍旧后患无穷啊!唉,你得好好的想个周全法子,若是不能,便到外地去躲一躲吧!年府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人家跺一跺脚,咱们桐江县都要地震啊!”
“多谢大人回护之情!”杭东南这才知道先前张大人冒了多大的风险提醒自己,不觉拱手道:“大人,请大人允许卑职辞去捕头之职,剩下的事情,卑职会自行解决。”
“这样也好!”张县令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你便暂时辞去吧,等将来风头过后再回来!我这边如果有什么消息只要能够,我一定会叫人去知会你一声,你也要多加小心!对了,吴大少奶奶的娘家跟年府交情应是不错,你不如让她派人去京城里帮着打听打听,若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着解决嘛,何必非要动手呢……”还是招呼不打一个上来就要人命的!
杭东南感激道:“吴家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多谢大人关心!那么卑职这就告辞了!”此等时刻,再留下来也不过给张县令惹祸罢了,杭东南向来磊落,自不会做这种事。
张县令也明白他的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几声“保重”,叹息着看着他去了。
杭东南和春霞没有想到,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年家那边居然又来人了!
当时,他两人都在作坊中,春霞在检验众工人们交上来的产品,一边同杭东南说笑着顺口说给他听,不时指使他帮忙搬拿一些东西。杭东南总是笑着照做,并无半分不情愿。两人和和乐乐,倒是难得享受了半日清闲。
可惜,这清闲很快就被打破了。
只见周经气喘吁吁的从外头奔进来道:“东南哥、小霞,不好了,又有陌生人来了,拿刀佩剑的十来个人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人一进村就打听杭家杭东南,自称是什么年家人派来的……”
杭东南和春霞相视俱是一怔。
“他们说,他们是年家人派来的?”春霞问道。
“是啊!听口音跟那两个家伙一样,反正,不是好人!”周经点点头。
“这些人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春霞“嗤”的一笑,杭东南也笑了笑。
他并没有告诉过周经那两个刺客的底细,周经并不知道什么年家,可他此刻就这么说了,可见这群人倒真是有恃无恐了,居然大喇喇明目张胆的来,也不藏着掖着了,就打着旗号说自己姓年。不知道见了杭东南会不会颐指气使的命人上前直接拿下或者就地正法呢!
就算他们是年府的人,是京城来的,也没这么欺负人的!公堂上给犯人判刑还得有个光明正大的罪名呢,年家这算什么?
春霞勾唇冷冷一笑,说道:“东南,既然人家光明正大的来了,咱们就正大光明的赶他们走好了!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闹的是哪一出!”
杭东南绝无违法犯罪的行为,若说在他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年家遭其报复这还勉强说得过去,可真是这样的话,年家想要报复只能在暗处,就像那两个刺客那样,暗中行刺。如此大喇喇的来,当真当旁人是软柿子好捏吗?那也太自大自狂了些!
把见不得光的事儿摆在明面上,就不信年家真的敢如此肆无忌惮。须知越是上位者越爱惜自己的羽毛,哪怕背地里肮脏污秽得不成样,什么鸡鸣狗盗的事儿都干,表面上都要装的比白莲花更清白的。年家敢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的动用私刑拿人?只要御史一本参上,整个年家都有可能受到牵连,那年家的二老爷、三老爷未必担得起这个后果!
如此嚣张,也太忘行了吧?难不成以为只要抖出京城年府的招牌来,是个人就该抖三抖吱都不敢吱一声乖乖就范?她就偏要去动一动!
“你——”杭东南隐隐察觉到妻子的意图不觉蹙眉。
春霞捏了捏他的手嫣然笑道:“你在这儿别出去,我去。反正,只要他们又不认识我,只要我们自己人不说,他们又不知道我是你媳妇儿,放心,没事的!”
杭东南显然也想到了年家那样的大家世族轻易不敢乱来,媳妇又是个聪慧的,见她眼睛发光跃跃欲试便点点头道:“那你小心!”
他当然也不会就躲在作坊里不出去,她在明,他在暗就是了,万一真发生什么冲突,媳妇有个什么不测,他又岂会袖手旁观。
春霞一笑点头,向周经挑了挑眉道:“带上二三十个咱们自己的人,挑那身强力壮的,操家伙,咱们会会那些不是东西的东西去!”
“好!”周经忍着笑点头,自去点人吩咐了。
不一会儿,便找了三十多个人,包括江家兄弟、顾山等在内,个个手里不是拿着手腕粗的棍棒就是锄头、钉耙、镰刀等,有的腰间还别着锋利的竹刀、菜刀,一看就是去打群架的。
也不知周经是怎样动员的,或者说是给了什么许诺,这些人的斗志十分昂扬,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恨不得见了面就扑上去把外来人一顿好揍!
春霞微微一笑,一挥手,带着众人杀气腾腾的往杭家奔去。
远远的,就看到杭家大门口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外围站着的,自然都是看热闹低声议论纷纷的村民们,想必那十来个人都站在里头,所以还看不真切。
“你们都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走到跟前,众人一字排开,周经大声喝问。
众村民们见了这架势,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尽数都尾随在周经一伙人身后,看起来倒像是后援,将那十来个人团团的围住了。
那十来个人见状吓了一跳,脸上无不显出讶然的神情。一人越众而出,指着周经众人厉声喝道:“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吗?”
“想造反的是你们吧!”春霞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些人来路不明,一个个佩戴着刀剑跑到我们村里来闹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们保护自己的家园,何错之有?”
“就是!”
“哪儿来的杂碎,统统都滚!”
“滚出去!滚出去!”
众人七嘴八舌大声的鼓噪起来,示威的举着棍棒锄头镰刀,声势大涨。
那喝话之人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另一位穿着银灰色暗纹杭绸长袍、五十来岁、中等身材、国字脸、五官敦和、长着花白胡子的男子微微皱眉,略略拱手说道:“老朽看这位公子和这位夫人只怕是误会了,在下等人是来找杭家人有事儿的,杭东南,应该是这家的人吧?”
你们还有脸来!春霞见这人死不要脸做出了那等卑鄙阴损之事居然还敢说的如此道貌岸然、光明磊落——呸,简直侮辱了这两个词!不由心中深恨,便“嗤”的一笑,淡淡道:“原来如此啊?可你们这又是刀又是剑的该如何解释?我们村里都是安分守己的平头百姓,还从来没见过这等大阵势呢!还以为是来了抢劫杀人的土匪了!”
“你这婆娘好利的嘴!我等都是武人,佩刀剑有何不妥!我们只找杭家,跟你们其他人无关,都给我闪开!”先前喝话那人大怒喝道。
春霞亦不由大怒,婆娘?活了两辈子,还没听过哪个混账王八羔子对她这么无礼的。
春霞气极便要回嘴,谁知她的话还没出口,便听得顾山黑着脸厉声气势汹汹喝道:“你个王八蛋你刚才说什么?闭上你的鸟嘴!”
“岂有此理你敢骂老子?信不信老子一刀斩了你!”那人怒得要跳起来。
“好呀!大爷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顾山冷笑,毫不示弱。
“你——”那人抬脚上前,一手握剑就要出鞘。
“洪七!你给我回来!”另一人皱皱眉头低喝一声,“给我老实点!”
那叫洪七的青年男子狠狠而退,向顾山怒目相视。顾山亦怒目回视,毫不相让。
周经便叫道:“不是说来找人的吗?好大的阵势呀!动不动就拔刀,还要一刀斩了人!哼,说你们是个好东西都没人信!滚出我们乌桕村!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众人又开始鼓噪起来,气势震天。
那十来人没料到事情会弄到这一地步,方才发话那人与那长胡子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不禁也有些恼火起来,心道怪道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然如此!这些人,真是没一个讲道理的!你越跟他们讲理他们倒越来劲了!
两人相视一眼,那长胡子中年男子朝那领头佩剑之人微微点头,那领头佩剑之人挺身上前“铮”的一下拔出剑来,大声喝道:“都给我住口!”
雪亮的剑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着雪白的光芒,寒气逼人,众人一下子都怔住了。
春霞叫道:“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哪里来的土匪要来抢劫啦!”
“把他们赶走!不能便宜了他们!”周经等都乱嚷起来,一挥手,众人举着棍棒锄头一涌上而。
“谁敢乱来!”那边见状也急了,刀剑“铮铮”一起拔出,做出抵抗的架势。
这边同样棍棒锄头钉耙相向,毫不示弱。
双方一触即发。
人群中不知是谁搞的鬼,一把碎石泥沙朝那十来人扔了过去,有人急忙抬剑格挡,可泥沙碎石哪儿是那么好挡的?反而被他那一挡四下飞溅开来,令他身边几人都遭了秧,而那人自己也被一颗小石子狠狠打在了眼角上,痛得“哎哟“一声忙用手去捂住。
这边众人见了他们的狼狈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似乎对面那些刀剑在手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家伙们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那边众人在笑声中恼羞成怒,洪七破口大骂道:“是哪个混蛋干的?有胆子给老子站出来!藏头缩脑的龟孙子!有本事站出来呀!”他这边千孙子万孙子的骂,那边众人压根不搭理他,反而嘻嘻哈哈的笑得更大声了。
洪七气得身体发抖,胸膛一起一伏,高举手中长剑大叫道:“弟兄们,给我教训这些混蛋!王八羔子,敢拿你爷爷们开涮!”
他那一伙儿手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了这句哪里还管的了什么?当即便大叫一声冲上前动起手来。那长胡子的中年男人大急,大叫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哪里管用?那领头的武士将他袖子轻轻一扯,使了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那长胡子的中年男人无奈轻叹了口气,只得作罢,紧张的看着乱作一团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