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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东南瞧了瞧这些东西,觉得媳妇说的也有道理,堆在这儿可不就是吃灰尘吗!还不如换钱来的实惠!
将来他们两口子只怕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他的俸禄有限,还得交一部分在公中,能自由支配的少的可怜。媳妇的月钱一个月也就区区五十两!大夫人、二房、三房他们都是根深蒂固的京城中人,手下肯定有不少私房的铺子田地等产业,自己和媳妇可是一无所有!
总不能成天往公账上去支钱,那样徐管家也很难做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春霞便嫣然一笑,说道:“回头我去跟吴家的商号联系上,索性这些东西便通过吴家的货船运往江南地区去卖吧!千里之外,应该不会有人认得出来了!”
年东南便点头笑道:“你看着处理吧!反正这些是咱们的私人东西,想怎么处置旁人也管不着!钯”
“说的是呢!”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过了一日,春霞一早用过早饭,便回明了大夫人,欲前往柏府去拜访柏夫人。
大夫人听她说了她与吴家大少奶奶的关系,自然不会阻拦,便笑着点头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又命红星等好生帮她穿戴装扮,临行前过来让她看一看,又问了一回准备了些什么礼物,听毕这才一笑点头让她去了伴。
柏府与年府相隔并不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只不过从这边巷子出来,穿过两条街再进那边巷子,加上这豪门府邸的马车,尤其车上坐的是女眷,行车起来讲究的是稳重端庄从容,慢慢腾腾的,也花费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柏夫人从女儿数次来信中早就知晓了她的这位干妹子,加上她信中对这位干妹子十分推崇,千叮万嘱柏夫人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帮她的忙!柏夫人知道自家闺女是个精明厉害颇有手段之人,且向来不爱管闲事,她如此推崇之人,那肯定错不了!
因此柏夫人心中早已纳闷好奇,眼巴巴的盼着春霞进京,又眼巴巴的盼着她上府做客。昨日接到拜帖,心中还欢喜无限,直念叨了一晚上,今日一早,便叫人时刻打听禀报着。
一听见她终于来了,柏夫人顿时大喜,手一挥兴高采烈说道:“走,咱们去接接你们大小姐的妹子!”
景嬷嬷见柏夫人一高兴起来又忘乎所以了,连忙劝道:“夫人啊您还是在这儿候着吧,要不老奴去看看?年夫人以晚辈身份前来拜访,你不该亲自迎出去的——”
柏夫人一边虎虎生风的往外走一边不以为然笑说道:“哪儿有那么多规矩呢!我家凌霜赞不绝口的人肯定没错!我亲自迎出去又怎么了?她肯定不会说我失礼!”
“……”景嬷嬷无法,只得随着她一道出去,心中苦笑暗道:夫人啊,这不是您失礼不失礼的问题,而是您分明自降身份,不尊重啊!
春霞在二门处下车,刚下马车便有早侯在这儿的柏府中的管事娘子、丫鬟媳妇们迎上来,管事娘子陪笑上前见礼,春霞点头一笑还未开口,只听见不远处一个中年女音爽朗的大笑道:“你就是年夫人左春霞吗?我可盼了许久,今日终于见到你了!”
春霞微怔,见柏府中众人连忙屈膝见礼叫“夫人”方明白是自家干姐姐的亲娘,便忙上前拜见,点头笑道:“正是我呢!您就是伯母吧?”
“是,呵呵!”柏夫人携着她的手上下一打量,扬眉笑道:“我一看你便知不是那等扭捏作态的,我家凌霜的眼光向来不会出错,她说好,就肯定好!”
春霞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生怕柏夫人规矩太大,万一自己有半分不妥难免不好看,谁想他竟是个直爽大气无比的,心中一下子也放松了下来,由衷笑道:“伯母您这么说我倒是惭愧的紧呢!干姐姐才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我有幸投了她的缘,得她青睐,却当不起她这么说的!”
“当得起!当得起!我看就很当得起!”柏夫人大笑着,遂携着她一边走一边说笑着回正院。
一时春霞欲再行正式拜见之礼,柏夫人哪里肯依?笑着让她免了,丫鬟斟上茶来,二人便饮茶说笑。
先是问起春霞一路进京之事,陪着痛骂了几句贼子们狼心狗肺不得好死,又问她在京中可还习惯?
春霞感觉得到柏夫人是个真性情的人,难得有机会一吐心声,便不免抱怨了几句,情不自禁流露出对桐江的思念。
柏夫人对此深有感触,不由叹道:“你说的太对了!我啊,当年刚来京城跟你一样,简直哪儿都不习惯!可有什么办法呢?来了这儿也只好安安心心的安顿下来,这往后的日子啊,还长着呢!你得自个找点儿事情做,有事情做,便不会那么闲闷的慌了!对了,凌霜信里头特特的不知嘱咐过我多少回,你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要打听的,尽管来找我就是,咱们也算是亲戚,一家人,你可别跟我客气!”
春霞笑着答应,道了谢。
一时又说起桐江县,柏夫人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女儿了,对那出生没多久的小外甥更是想念得不得了,难免关切殷殷。春霞便细细的同她说了。
两人正说的热闹,只听见一个娇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这里好热闹呢!想必这位就是年夫人吧?”
那女子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的扶着丫头走了进来,浅浅的朝柏夫人行了一礼,便含笑打量着春霞,朝她亦微微福了一福,朱唇轻启含笑道:“妾身原本想着早些过来拜见,只是一直忙着,好容易这会子得闲了便忙着赶过来了!还请年夫人不要怪罪才好!”
春霞看那女子,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鹅蛋脸,挺鼻梁,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眼睛晶莹细长,肌肤白皙,薄薄的嘴唇微微翘着,两靥带着浅浅的笑意。穿着一身秋香色缠枝葡萄纹亮缎窄袖对襟褙子、浅黄鱼鳞细褶裙,梳着油光水滑的牡丹如意鬓,鬓上钗环鲜艳,耳垂上一对水滴状的碧色翡翠坠子随着她说话前后微微摆荡,俏丽中平添几分活泼。
春霞见她进来就是旁若无人的一番话,也并不表明身份,一时有些拿不准这人究竟是谁,微微诧异,不由朝柏夫人望去。
柏夫人的脸色早就垮了下来,哼了一声没好气冲着这女子说道:“你忙着就忙去好了,又跑来这儿做什么?”
那女子似是早已习惯了,浑然不将柏夫人的脸色放在眼里,仍旧含笑着不紧不慢说道:“夫人此言诧异,年夫人是咱们府上的贵客,老爷特的叮嘱过要好好招待、让妾身过来见礼,妾身哪里敢不从呢?”
“行了行了!你少拿老爷来说事儿!这会儿见也见着了,你该滚了吧?”柏夫人黑着脸不耐烦道。
那女子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委屈的垂了垂头,便轻言细语柔声道:“夫人莫要生气,夫人不喜欢妾身,妾身这就走便是了。只是,年夫人头一遭来,又是贵客,跟咱们府上关系匪浅,夫人何必这般当着年夫人的面说这些呢!叫人听见了,岂不是——”
那女子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用一种十分抱歉的神情目光朝春霞轻轻的瞥过去。
“你!”柏夫人在一旁已经气得身子乱颤、脸上发白,气急败坏道:“你这张臭嘴少在这儿挑拨!你是什么身份,这种话是你说的吗!”
那女子越发的显得恭谦有礼、忍辱负重,用一种近乎宽容的态度对待柏夫人,连忙道:“是是是,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这张嘴不会说话,也不是头一遭惹夫人生气了!还是别说了吧!妾身这就走,还请夫人您别生气了!可妾身一片真心都是为了府上,妾身并无私心恶意呀!年夫人,我们夫人就是这么个直脾气,你可千万别见外!妾身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宴席,中午再好好的向年夫人您陪个不是!”
那女子说着弯腰屈膝朝着春霞行了个大礼,甚是抱歉的朝她笑笑。
柏夫人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春霞算是听明白了几分,不动声色笑了笑,向那女子客气笑道:“伯母是我干姐姐的母亲,跟我的长辈是一样的,我对她心里只有敬重,我怎么可能会见外呢?倒是你多想了!”说着又向柏夫人笑问道:“伯母,不知这位是——”
柏夫人听见春霞那么说心中一口气总算是缓了缓,哼了一声说道:“这是我们老爷的苏姨娘!可是个能干人呢!”
“原来是姨娘啊!”春霞便显出兴致缺缺的神情正眼也不瞧她,遂笑道:“苏姨娘有事儿便去忙吧,我同伯母还有好些话要说呢!对了,我家侯爷这两个侍妾也难得出门一趟,不如苏姨娘你带她们下去坐坐、聊聊,让她们也开开眼,省得说我这个做夫人的蛮不讲理霸道,光顾着自个,半点儿也不想着她们!”
柏夫人还没听出什么味儿来,正想说话,叫景嬷嬷轻轻一碰肩膀递了个眼色,难得的她竟听从了,便不吱声。
而苏姨娘脸色已经微微的变了,春霞毫不含糊的说道自己与柏夫人有话要说,让她下去,还让她带年府两个侍妾下去招待,这意思不是很明白吗:自己就是个妾,也只配招待妾!
娇红和绿袖从小学习的就是如何伺候奉承主子以讨欢心,那一份聪明劲儿和察言观色的本事更非同小可,两人眼角微微相对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娇红遂陪笑道:“夫人这话婢妾可不敢当!婢妾们岂是那等蹬鼻子上脸的人,夫人带婢妾们出门做客,如此看重,婢妾们已经感激零涕了!”
“是啊是啊!”绿袖也忙陪笑道:“做人就该懂得分寸,明白自己的本分!婢妾们一直谨记在心,从不敢忘记!”
“可不是!要不然岂不是婢妾们该死?”
“叫人说出去或者看见了也不好了!”
苏姨娘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唇不做声,只觉得两边脸颊上一阵一阵的发热。
春霞便瞪了娇红、绿袖一眼呵斥道:“好了!既然懂得规矩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莫非你们这是故意给本夫人添堵吗?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在夫人面前有你们说话的地儿吗?这就叫懂得自个的身份?真是叫人笑话!还不快给我住嘴!”
柏夫人这时候也算是听出几分味道来了,不由胸怀大畅一时大乐,被景嬷嬷碰了一下便笑吟吟的向苏姨娘道:“好了苏姨娘!赶紧带这两位姑娘下去好好招待吧!别失了府上的礼数,去吧!”
“是,夫人!”苏姨娘手中锦帕紧攥,几乎是咬着牙答应,领着娇红和绿袖两个下去了,再不复刚才的气焰。
“真是痛快!春霞,今日真多亏了你在!这狐狸精我见她一回总要叫她气得半死一回,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柏夫人满面春风的笑着说道。
景嬷嬷和几个心腹丫头一旁暗暗叹气,这话简直连听都不要听。自家夫人就是这么个直脾气,亏得是大小姐的好姐妹,要换了别个听了这话,背地里还不得笑掉大牙呢!
春霞其实也听得颇为无语,忍不住说道:“论理这话不该我们小辈的说,那苏姨娘不过是个姨娘,怎么会——”
柏夫人一听她提起这话就忍不住满肚子的气,不由得大倒苦水忿忿骂道:“还不是我家老爷,叫狐狸精迷糊了心窍,哼,满心眼里只看到那狐狸精的好,我这个糠糟之妻算什么?若不是我儿女都大了,只怕早把我给赶出家门去了呢!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他都忘了当年他是什么样儿,若非我们柏家,若非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粗俗妇人,哼,他早不知死哪儿去了,焉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如今倒好,处处倒看我不顺眼起来了,什么都是我的错,狐狸精做什么都是对的……”
柏夫人一说起柏将军,好比解放农奴说起无恶不作的大地主,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春霞听她滔滔不绝的喷自己的丈夫,顿时不觉有些尴尬。柏将军再有不是,那也是干姐姐的亲爹、是年大将军的心腹亲信呀!这些话她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呃,这楼歪的也太离谱了吧?不是说苏姨娘来着么……
景嬷嬷也在一旁默默的汗,一边听一边等着,终于等到了柏夫人的停顿,她连忙“咳”了一下陪笑道:“夫人何苦又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儿呢!年夫人好容易来拜访夫人一趟,夫人不该说点儿高兴的事儿吗?”
柏夫人这个人虽然性子跑调跑得离谱,却很有自知之明,且从善如流、知错就改。一听景嬷嬷这么说便回过神来自己又犯毛病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春霞你别计较,我啊,唉,难得有个人可说说心里话,这不一下子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你别介意,别介意啊!”
春霞忙笑道:“伯母快别这么说!”
景嬷嬷看着春霞向着自家夫人,一来就不动声色给了苏姨娘好大一个没脸,遂有心帮柏夫人拉上这个强大的助力,便忍不住说道:“是啊夫人,有些话啊,不是老奴多嘴,您还真不该那么说!其实老爷对您也挺好的!您啊,就是这么个火爆脾气,回回不等老爷说什么,您自个就急了,结果到头来又弄得老爷不快,可不白白叫人家那边捡了便宜去?您啊,一把年纪、儿女都这么大、孙儿都有了,这脾气,也该改改了!”
柏夫人不服气哼道:“我干嘛要改?我从前就是这副脾气,他怎么也没说受不了?哦,如今我还是这样,他却受不了了?春霞你说这能怨我吗?分明是他变了!这男人啊,就没几个好东西!手中有了权、有了钱,一朝得志享了富贵,就得意忘形了!从前所有的好,现在看来什么都不好、什么都是毛病!你让我学那狐狸精奉承巴结?在他面前做小伏低?我可做不来!”
柏夫人自己叫自己的话触动了心肠,忍不住有些伤感,眼眶一红,轻叹着道:“好在我的儿女都长大成人了,我这心里头啊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就算哪天我两腿一蹬、两眼一闭,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既然如此,我干嘛不痛痛快快的过自己的日子?何必还要去看他的脸色、同那狐狸精好声好气?哼!那不纯粹自个给自个找不痛快吗!”
景嬷嬷叫她这番说歪不歪、说正不正的道理给堵得哑口无言,唯有苦笑的份。
自家夫人这性子啊!
“春霞啊,”柏夫人说完了这些又转向春霞语重心长的叹道:“我这可都是过来人的经验,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怪我多嘴!什么患难与共不离不弃、什么糠糟之妻不可弃,那都是男人们随口说说的鬼话,你要当真了,那就惨了!要我说呀,还是多生儿子傍身才最实惠!瞧瞧,侯爷身边这不也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妾?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可得抓紧!这万一要是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了,往后指不定生出多少不安分的心思来!这一辈子啊,你就休想再有太平日子过,整日里陷入后宅那些无聊之极的明争暗斗,烦也把人烦死!”
景嬷嬷忍不住又瞅了柏夫人一眼,动了动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是轻叹道:“夫人啊,您还是多想想您自个吧!年夫人一看便是有心计手腕的,那两个侍妾虽生得美貌,可您也瞧见了,别说跟她阴阳怪气的顶嘴,反倒还笑嘻嘻的配合着她演戏!且若非真正心腹可掌控得住的人,她又怎会放心让她们跟她姓苏的下去?那姓苏的狐狸精几时这么对过您了?”
春霞听了她这番话心中一暖,却也有些哭笑不得。进京之前,她娘杨氏可不也说了一番差不多的话?
“伯母一番好意我明白了!”春霞只好如此笑道。
柏夫人亦欣慰点头笑道:“你啊,一看就是个再聪慧不过的,你明白就好!”
春霞心中略略斟酌,又微笑道:“其实,我觉得这位嬷嬷说的也没错,伯父对您,其实肯定挺好的!”
“要是好啊,那狐狸精就不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了!景嬷嬷不过是安慰我的话罢了,你啊,不用这么照顾我的心情!呵呵,这么多年了,我也看开、想开了,没那么傻硬是放不下自个跟自个过不去!”
听着柏夫人这番无奈认命的话,春霞忍不住心中伤感,忍不住想到,若是干姐姐知晓她如今的境况,不知会是怎么样的心情?柏夫人心疼儿女,信中多半是报喜不报忧的……
“那却不然,”春霞微微一笑说道:“若伯父当真半点儿不顾及往昔的情分,伯母又如何能在府上随心所欲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呢?可见,伯父仍旧是念着往昔的!”
柏夫人顿时愣住,一时有点儿傻眼。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可此时听了春霞这么说,却觉得她所言似乎并非全不对。不错,自己这个脾气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每回两个人拌嘴,都是以他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结束。
虽然他因此怨言颇多、对自己甚是不满,但终究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先前一度有府上那等见风使舵、势利眼的下人们觉得自己失了老爷的欢心,竟敢装糊涂有意为难自己。可她们也不想想,她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吗?一顿板子打下去,即刻便叫了人牙子来发卖了,他也没有说过什么。而自那之后,再无人敢轻视她这个过了气的夫人……
春霞这话可谓是说到了景嬷嬷的心坎上,景嬷嬷感动得差点儿在心里念佛了,由不得赶着说道:“夫人啊!年夫人这话老奴觉着真是太对了!老爷对您其实真的还挺好的!咱们家老爷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呀?倒是夫人您这性子——唉,不是老奴非要多嘴,今非昔比了,如今您和老爷的身份地位跟从前都不一样,这为人处世、两人之间相处自然也要随着变一变才行,您有的时候,在下人们面前太不给老爷面子……”
“行了行了!你就别派我的不是了!”柏夫人心中何尝不是天翻地覆般的翻腾着,可她嘴硬,犹自哼道:“只要他一天不休了我,我就是柏府的女主人,哼,他除了忍着我还能怎样?想要给我气受,也得看我受不受!再说了,我有儿子、有女儿,他岂能没顾忌!”
景嬷嬷苦笑,不由眼角又朝春霞瞟去。
春霞却知这事儿一时半会想让她想通了太难,遂一笑收住了话,淡淡说道:“其实这些事情究竟怎样唯有伯母自个心中清楚,只是伯母整日这般同伯父呕着气过日子,心中又如何能真正松快呢?倒不如心平气和解决问题,才是根本之道啊!不过来日方长,伯母也不必急在一时!”
柏夫人听毕轻轻一叹,心中顿时微微有些沉了下去,这日子她过得看似肆无忌惮,可心里终究是存着一股气闷的。正如春霞所言,唯有她自个心中清楚罢了!
“呵呵好了,这些烦人的事儿不说也罢!要不然啊你该嫌我啰嗦无趣了!天气正好,我们家这园子也不错,咱们出去走走吧!等会儿只怕就要开饭了!”柏夫人便勉强笑道。
春霞一笑点头,同她起身一道出去。
用午饭的时候,苏姨娘少不得也同往日一样帮着柏夫人一同招待客人的。柏夫人早已经习惯了,虽然心里不痛快,脸色也不好看,却只冷冰冰的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苏姨娘便又面有得色起来,一叠声的吩咐着丫鬟婆子们上菜的上菜、布桌的布桌、拿茶水餐巾等忙个不停,又向春霞热情满面的谦虚陪笑道:“我们府上简陋,比不得大将军府,不过一顿便饭罢了,年夫人您可莫怪不周!”
春霞只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并不答她的话。心中却是想道,伯母这性子,也太直了些!纵与这苏姨娘有百般看不对眼也不该对着外人如此明白显露出来,我是无所谓,若换了别的客人,看了她这般的脸色,心中怎么会自在?自然更觉那苏姨娘好了……
干姐姐那么精明强干的一个女中豪杰,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还真是,令人费解。
一时宾主落座,苏姨娘便也欲在柏夫人下首坐下,春霞却是声色不动的淡淡笑道:“苏姨娘,一事不劳二主,我家侯爷这两个侍妾还请苏姨娘带下去好好款待款待吧!不知苏姨娘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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