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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熠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抱着她。他催促着司机,“回酒店。”
季茉紧蹙着眉头,他都受伤了,为什么不是去医院或是回家,干嘛要去酒店?她正准备开口问他的伤势,他却抬手用食指放在她的唇上,阻止她说话,然后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动作,在季茉的心里起了涟漪。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此时的他看起来如此脆弱,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玩世不恭,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巨人快要倒下了一般,让人心疼唏嘘。
车子平稳的驶在公路上,车厢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知道他是清醒的,虽然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但重量却没有全压下来。
“对不起。”突然,他低声说了这三个字。
季茉的心再次砰然一跳,她不懂他道歉的点在哪里。坐在这里,她不敢动。任由他靠着,这话她也没办法往下接了。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接下来的话,她皱起了眉。
车子开向了地下车库,停好后,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恭敬的看着晏熠,“先生。”
车门打开,季茉才看清了晏熠的脸,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苍白,依旧不失他的魅力。目光落在他的胸口,穿着黑色的大衣,胸口那一处湿湿的,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胸口处,血竟然浸透了他的指缝。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冷着一张脸,但眉宇间透着担忧。他扶着晏熠,季茉也立刻跟了上去。他们没有走大门通道,而是坐上了员工电梯。看着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季茉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受了伤也不去医院。
晏熠的身份绝对不是外表那样的平凡,他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这伤,恐怕……
电梯停在了118楼,这是锦江酒店的顶层。晏熠此时已经虚弱的很,连看季茉一眼都很费力。看着他这个样子,季茉抿着唇,快步走过去握着他的手,他整个人才像是放松了,一下子靠在了穿黑西装的男人身上。
“晏熠!”季茉一惊,紧张的不得了。
黑西装男人也急了,他扶着晏熠快步到了最边的一间房,按下了门铃,三长两短。门很快就快了,来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见晏熠晕过去了,脸色十分难看。
“快扶进来。”
洛邦操着一口纯正的华国语言,他让西装男人把晏熠扶到床上躺下后,这才看了一眼跟进来的季茉。看到季茉的时候,他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眉头松了松,“茉?我是洛邦。”
季茉点了点头,她现在不在乎对方是在什么眼神看她,只担心晏熠的伤势,“晏熠到底怎么受的伤?”
洛邦扬了扬眉,走到晏熠的床边看着他,然后亲手替他解开衣服,里面的白衬衣已经全被染红。季茉看到这一幕,心又不禁提的老高。她突然想起在临死前,她看到枪子打进自己胸口里溅出的血,染红了整个世界。
死亡的感觉,永远刻在她的心上。午夜梦回时,她依旧会被那一幕惊醒。如今,晏熠胸口的血,又一次让她颤抖,心被捏的紧紧的,窒息的让她无法呼吸。
“他受了枪伤,本来已经做了手术,但他突然执意要飞回来,激动的又让伤口绷开。看来,这次有点严重。”
洛邦戴上手套,用剪刀剪开已经粘在一起的衬衣。那个枪伤,有拇指那么大,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枪口造成的。那里,已经发炎,甚至有些灌脓。
洛邦拿出消了毒的手术刀,示意穿西装的男人拿一块干净的布放在进晏熠的嘴里。
“为什么不打麻醉?”季茉被他的举动怔住了。就算是他处在昏迷中,要用刀子割他的肉,万一他被痛醒了乱动了怎么办?季茉不赞成洛邦的做法。
洛邦解释道:“他不管受多大的伤,除非真的是必要时需要打麻醉,他是绝对不允许给他的身体打麻醉的。他看似昏迷,其实是清醒的。他曾说过,只有痛,才能让他清醒,才能随时保持警惕。”
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动作,把那些已经有脓血的肉,慢慢的割掉。
每割一点,季茉的手就握紧了一分。晏熠的额头上在冒汗,他的眼皮在颤动。季茉蹲在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希望可以传给他一点力量,让他挺过来。拿着干毛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会这么做,当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做了。蹲在床边陪了他两个小时,直到洛邦擦着汗,说OK了,她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想退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紧紧的握着她。
洛邦替他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后,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没法起身的季茉,对她竖起大拇指,“难怪他会这么急忙的赶回来,心系这样的美人儿,死在这里都值得。”
季茉接过水杯原本想说声谢谢的,听他这么一说,她抬眼看着他,“什么意思?”
洛邦耸了耸肩,扬眉努嘴,“他,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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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为了啥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