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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说一个事实!”她忍着脸上传来的剧痛,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回他:“心在我胸腔里,你有办法抹掉,就来抹,没办法抹掉,就别来碰!”
她鲜少有这样跟他短兵相接,硬碰硬的时候蠹。
多数时候的吵架,僵持对峙,几乎都是以她的先服软结束。
可这次,却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她从头到脚,每个毛孔每根头发都在叫嚣着要跟他对抗到底!
南慕白眼底渐渐烧出两道阴冷的火焰,盯着她倔强的小脸看了一会儿,薄唇忽然抿出一道凉薄的弧度:“心在你胸腔里,我碰不到,可听说女人的引道是通往心脏的最佳途径,我想我有一整晚的时间闯进去看个究竟!”
话落,扣在她下巴处的手下滑,抓住她的衣衫,四下用力,布帛尖锐的撕裂声响彻耳边髹。
郝小满控制不住的尖叫,拼命挣扎:“南慕白,你住手!住手——你个疯子!变态!!”
她越是尖叫咒骂,男人动作越是粗鲁野蛮,存了心想要折磨她。
整整一晚,郝小满在他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冷战。
他们默契十足的,从那一晚开始,互相不见面,不通话,也不关心任何关于对方的事情。
直到一周后下了晚自习,一眼看到那辆显眼的宝石蓝法拉利。
北三少穿着一套很休闲的米白色套装,斜靠在跑车边跟几个小美女打.情.骂.俏,说出来的话又轻佻又撩人,逗的她们频频娇笑,见到她,几乎是立刻收起了那副风流模样,招手:“小嫂子,这边——”
说话的功夫,把一张名片丢给了那几个小美女,然后又低笑着说了几句话,让她们先离开了。
郝小满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正想问你个事儿呢!那天我喝酒,把你叫去后,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北三少眉心跳了跳,谨慎的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郝小满表情有些不自在,低头漫不经心的蹭着脚下光滑的地板,哼哼唧唧:“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顿了顿,又不放心的叮嘱:“我要是跟你说了什么话,你别跟南慕白乱说。”
北三少一听她这口吻,就知道她又跟南哥吵架了,难怪这两天聚会也不来了,天天在集团里加班加班加班。
他一想起那天他大哥跟南哥以视线在半空中的刀光剑影,就觉得脊背发寒。
“走,好多天没聚了,一起喝杯酒去?”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装模作样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郝小满抿抿唇:“算了,我怕我喝醉了乱说话。”
“那就不喝酒嘛,有的是果汁饮料,非得喝酒么?一起热闹热闹。”北三少一边说着,一边半强迫的把她送上了车。
……
郝小满去了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叫来了。
因为南慕白也在,西装搭在沙发扶手上,穿着白衬衣,衣领扯开,表情有些阴沉的喝着酒。
不止南慕白在,容霏霏也在,就坐在他身边,一手挽着他的臂弯,正巧笑嫣然的跟他说着什么,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娇媚可人儿,在迷离幽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勾魂摄魄。
包厢门被推开,一包厢的人都本能的抬头看过来,见她跟北三少一起进来,脸色就都有些怪异,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向了某一处。
南慕白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淡淡收回了视线,继续喝酒。
容霏霏也保持着靠在他身侧的姿势,笑容明艳的看着她:“小满,你来了呀?”
郝小满淡淡瞥她一眼:“嗯。”
包厢虽然大,但今天的人格外的多,几乎没有空位子,只有南慕白搭着西装的沙发扶手处还能坐下一个人。
郝小满不想在他身边坐下,可就这么站着更显的奇怪,于是犹豫了两秒钟,还是硬着头皮坐下了。
位置不算大,她坐进去,身体几乎就紧紧贴在了男人身侧,隔着薄薄的衣物,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炙热的体温。
隔着一个沙发的商千然递过来一杯酒:“小嫂子?”
郝小满摆摆手:“我今天不喝酒。”
倾身从桌子上拿了一罐可乐,抠了两下居然没抠开,她咬唇,盯着自己剪的干干净净的手指甲,懊恼皱眉。
刚要重新换一个,凭空伸过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黑色的钻石腕表从她眼前一晃而过,便将可乐从她手里抽走了。
她没动,听到‘啪’的一声响,开了的可乐重新被递回了她眼前。
郝小满没等接,眼前就又多出了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容霏霏将可乐拿了过去,半靠在南慕白肩头撒娇:“喝多了酒,正好有点不舒服,这罐可乐给我喝好不好?慕白哥?”
娇娇软软的声音,再铁石心肠的心估计都要被磨软了。
两秒钟的安静后,传来南慕白低低沉沉的一声‘嗯’。
郝小满闭了闭眼,又伸手,重新拿了一罐可乐,用力打开,仰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遍布味蕾,只多停留了一会儿,就变得苦涩难咽。
她把可乐放回去,起身出去了。
没走几步远,北三少就追出来了,气喘吁吁的模样:“小嫂子,你就这么走了啊?南哥现在在气头上,他平时不这样的,你跟他……”
郝小满现在听到南慕白的名字就头疼,摆摆手:“我明天课很多,今晚得早睡,谢谢你的招待,先走了。”
一路疾步走出去,直到出了盛世,被微冷的夜风一吹,她又热又胀的大脑才终于清醒了一点。
这段婚姻,还真是够不伦不类的。
她自嘲一笑,双手插在口袋里,沿着路灯慢慢往回走,初秋的夜风不算太凉,可吹久了,还是能觉得浑身的热量都被带走了。
她走的有点累了,抬头看了看,正巧走到了陈一学校附近。
……
陈一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家熟悉的拉面馆里坐下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一碗在对面,一碗正被她吃着。
他在她对面坐下,瞧着她的脸色:“心情不好?”
郝小满其实没太表现出来,只是他们之间太过熟悉,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稍微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都能被对方轻易察觉。
“饿了,当然就心情不好,所以才叫你出来吃面啊。”她瞥他一眼,继续吃。
陈一摇摇头,打开辣椒罐,又帮她放了一勺辣椒:“多吃点辣椒,身体热了,出了汗,不好的情绪就排出来了。”
郝小满已经放了不少辣椒了,他这一勺舀的凸出来一块,她惊叫连连:“够多了够多了,你想让我吃面啊还是吃辣椒!”
陈一笑着又要给她添,被她握住手:“再添真不能吃了,逼急了,我吃你那一碗啊!”
老板娘叉着腰走过来,一人给了他们一记暴栗:“又来折腾我的辣椒!每次收你们的钱还不够你们吃的辣椒费的!”
郝小满跟陈一捂着被敲痛的脑袋,不吭声了,默默低头吃饭。
小小的拉面馆里,橘红色的光线柔和温暖,靠窗坐的一对年轻男女一边吃,一边还用脚在桌子底下暗暗较劲,像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少男少女。
拉面馆外停泊着一辆黑色宾利,黑色的车窗遮住了里面男人英俊的脸,还有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寒意。
他静静靠着后车座,手里拿着一瓶已经拆开的可乐,冷沉的黑眸就那么静静的落在少女时而轻笑,时而娇嗔的侧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她跟陈一相处的一面。
他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却还是莫名的难以忍受,难以忍受她把她所有的天真烂漫,都交付给另外一个男人。
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冷静理智的不像是一个才19岁的小姑娘,就连对着他笑,也习惯性的带着戒备与警惕。
吃完了饭,陈一一路步行着送她回宿舍。
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贩前,又顺便给她买了一只糖葫芦。
黑色宾利徐徐而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那对少男少女走着同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