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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小满被他明显带着探究的视线盯的心里一阵发虚,近乎于本能的加深了唇角的弧度:“又不是不认识你,难道非得从你进门后一直盯着你才可以?别乱想,我快迟到了,就先不跟你聊了。”
说着匆匆起身要去衣帽间找衣服,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臂却忽然被他攥住逆。
仿佛胸腔里那颗紊乱跳动的心脏也一并被攥住了似的,五指收拢,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神经末梢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她才勉强控制住想要将他甩开的冲动。
转身,笑盈盈的抬头:“又怎么了?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真快迟到了!”
男人薄削的唇微微动了动,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冷:“没话说,但我觉得……你似乎有话想跟我说。鼷”
她眨眨眼,一脸茫然:“没有啊!”
男人眸光微暗,盯着她黑白分明的水眸,忽然沉声逼问:“你……是不是看了我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郝小满脑袋就‘嗡’的一声,蒙了。
男人眸光太过锐利,她甚至连一丝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凭着本能,摇头微笑:“没有啊,你的什么东西?”
南慕白抿唇,盯着她的眸晦暗莫测,似乎在考虑她话的真实性。
郝小满又笑着补充了句:“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吗?”
他握着她手腕的五指无意识的收紧,像是在竭力控制什么情绪一样,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哑声道:“小满,我……”
“哎呀,我真的要迟到了!”
她忽然惊叫一声,一脸焦急的指着手臂给他看:“只有五分钟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啊,我先去换衣服了!”
话落,不由分说的挣脱了他的手,转身冲进了衣帽间。
关上衣帽间门的那一瞬间,她身体里的骨头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后背抵着门颓然滑落了下去。
脑袋无望的埋入臂弯间,她尽可能的蜷缩着身体,却仍旧能清楚的感觉到体温一点点的在流失。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却不想听他说出来,因为不知道自己要用怎样的表情来回应他。
……
因为是大年初一,大部分的酒吧夜总会都没有开门,聚会的地点经过他们共同的讨论,定在了刘成的家里。
原因简单又粗暴,他爸妈回他外公外婆家了,家里没有长辈,一群小年轻们聚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拘束。
按照地址过去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了,有的自己来的,也有带着女朋友来的,很是热闹。
敲门,是刘成开的门,见到她,笑的温和:“迟到了十分钟哦,大家都在嚷嚷着罚迟到的人喝酒呢!”
郝小满抬了抬手中的礼物,也笑:“如果我说我是为了给你们挑好酒才迟到了,可不可以从轻处罚?”
“当然!”他笑着请她进去。
一门之隔,外面冰天雪地,里面温暖如春。
她一边脱外套一边环视他的家:“你家真漂亮,收拾的也很好,可以想象得出阿姨有多么勤劳了!”
刘成笑着道谢,接过她的外套来帮忙挂上衣架,又请她落座。
郝小满在陈一身边坐了下来,年轻秀气的男人一眼看到她的脸色,眉头便皱了起来。
“脸色怎么这么白?生病了?”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覆上她的额头试了试。
“没有。”
她表情恹恹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掉了大半杯,***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那股郁闷的感觉似乎被焚烧掉了一点点。
陈一忙把酒杯从她手里夺过来,不赞同的轻嗤:“这是烈酒,怎么能这么喝呢?”
左挡右挡,一晚上还是让她喝了不少酒,啤酒烈酒都喝了不少,跟着一大堆玩high了的人抱成一团。
陈一向来习惯克制自己,鲜少有让自己喝醉的时候,今晚见她进门口的架势,就更不敢轻易让自己喝醉了,一晚上光忙着阻止她喝酒了。
刘成也没怎么喝酒,见她这模样,忍不住拿眼神询问陈一:“出什么事了?”
陈一摇头:“我也不清楚。”
起身去衣架前拿手机的时候,听到郝小满的外套里传来手机铃声,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南慕白。
他很快接起来,声音礼貌而客气:“南先生。”
那边安静片刻,传来男人阴郁冷凝的嗓音:“小满呢?”
“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醉的厉害,可能没办法接您的电话了。”
陈一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了眼趴在茶几上伸手努力去抓酒瓶的小女人:“我们这边差不多结束了,不然我这就送她回去吧?”
“司机还在楼下,你把她送下楼就好。”
“好的。”
……
天旋地转。
有什么声音不断的,一遍一遍的在耳边重复着,吵的她快要疯掉了。
手指胡乱的摸索着,好一会儿,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手机,她眯眼努力看了看,却还是没看清楚来电显示。
索性懒得管了,直接划开接听:“喂?”
“小、小满……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帮我去药店买点东西好不好?”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传来,郝小满躺在车后座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你不舒服?”
“先别问了,总之,你先去药店,对了,你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去药店买东西,要自己过来知不知道?”
郝小满皱眉,这才察觉到不太对劲,挣扎着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我把需要的东西发给你,你千万记得去帮我弄来,尽快赶过来!”
“……”
郝小满皱眉,还想说句什么,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也幸亏陈一在刘成家里逼着她喝了两杯蜂蜜水,不然这会儿她恐怕醉的连她的声音都分不出来了。
她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抬眸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忙叫了司机一声:“你在路边停一停,南慕白打电话说过来接我,你先回去吧。”
司机明显的愣了下:“可、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到南宅了。”
“哦,他说他想陪我在外面逛一逛,新婚夫妻嘛,总是喜欢点浪漫情调的。”
“……”
司机不敢再多问,默默的停下车,左右看了看,又问:“少夫人,不然等南总过来,我再走吧?”
“不用,他这就到了,你先走吧。”她挥挥手。
司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不敢再说话,开着车走了。
手机里传来叮的一声响,她打开一看,是邓萌发的短信——治疗枪伤的药!
……
赶去她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钟了。
郝小满提着东西从计程车上下来,仰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二楼,才按密码,进去。
邓萌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身型修长瘦削,大概有187的样子,一枚银色面具齐额遮下,只露出两片弧度完美的唇,因为失血过多,唇色已经泛出淡淡的白了。
“这是谁?”她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在梦游,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摘那人的面具。
邓萌忙抬手按住她:“别动!”
“……为什么?”
“你别看他闭着眼睛,压根没昏死过去,他倒下去的时候就警告我了,不看他的脸就会放过我,看了他的脸就会被灭口。”
郝小满哼了哼,指了指床上那个已经死了9成的男人:“就他?还想灭你的口?你什么都不做就站这儿等着,不出一个小时他就能自己灭了自己的口了。”
“可我现在住这里啊,我可不想有个男人死在我床上,我以后会做噩梦的。”
郝小满还想说什么,被她用力推了一把:“你先别废话了,先给他把伤处理好了再说。”
这倒霉姑娘!
为了帅哥推她一把也就算了,这会儿为了个连面都看不清楚的男人推她,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他伤哪儿了?”
邓萌指了指他的腹部:“这儿,这儿!”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衣,郝小满抽.出新买的剪刀消了消毒,费力的把他的衣服剪开,直到伤口完完全全的出现在眼前。
她直起身子来,盯着那小小的一个孔看了一会儿:“子弹还在身体里,不好说有没有伤到内脏,我们还是把他送医院去的好。”
邓萌眨巴眨巴眼睛:“我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说敢把他送医院他醒来后还会来灭我的口!”
“……”这男人怎么这样啊!
不过枪伤的确麻烦,医生就算给他处理了伤口,肯定也还是会报警的,看他的样子,还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小飞贼,倒像是个职业杀手。
这年头职业杀手这么多了吗?最近怎么有种满天飞的感觉。
“姑娘,我虽然是学霸没错,可我学的是护理,不是医生啊!”
她站起来,摇摇头,把剪刀丢给她:“再说了,就算是专业的医生,也没有几个处理过枪伤的!而且药店里不卖吗啡,你给他做手术,最起码得给人家打一针吗啡吧,不然疼都能疼死他!最后,他流血太多了,你就算给他做完了手术,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现在本来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我!我我我!”
邓萌立刻撸起自己的袖子来:“我是O型血,你不是买输液线了吗?直接从我身体里抽血给他不就好了!”
郝小满吃了一惊:“你干嘛非得救他?正正经经的人谁会大半夜的戴个面具乱跑?还中了枪……这种人基本上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你干嘛非要救他?!”
“别那么多废话了,先救了他再说!”
郝小满无语的瞥她一眼,她们两个人性格差别其实很大,她多数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性格弹性很高,可该狠下心的时候也能果断的狠下心的,这一点跟邓萌不一样,她表面上有多没心没肺,实际上就有多心软善良。
“那我当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啊!我只有纯理论知识,完全没有实战经验,要是人被我弄死了你可别赖我。”
“知道了知道了!”
……
刀子切开肌肉,昏迷中的男人像是被痛醒了,却并没有叫痛,面具下只能看到一双黑眸冷冷湛湛,如平静的湖面,无波无澜,清澈见底。
郝小满紧张之余,还抽空瞥了一眼,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但也没时间细想究竟在哪里见过。
---题外话---这男人是谁你们应该能猜到,来猜一猜伤他的人是谁呢?哈哈,猜中有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