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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惹我们黎大少爷生气了？”
纪慕南语气里的笑意太过明显，以至于黎远的心情更阴沉了几分。
谁惹他生气了茶？
还能有谁，除了和顾颜相关的人，应该就不会再有别人了逆。
黎远的视线不动，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纪慕南，眼里有光流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明晃晃的。
纪慕南喝酒的动作一顿，“顾颜应该已经回家了。”
所以惹他生气的一定是另有其人，那么会是谁呢？
霍家......或者是沈家？
纪慕南突然就想到了沈清瑜，那个像极了顾颜的女孩子。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黎远，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他在楼下大厅的时候也没左顾右盼的，后来直接出去透气了，还真么注意到有沈家的人。
“难道是......霍禹辰？”
纪慕南想了想，还是把那句“弟弟”给咽了回去。
“我又看到沈嘉齐了。”
黎远也没跟他绕弯子，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是没太大的吃惊。
纪慕南想着，黎远平复心情的功能的确强大，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像没事人一样了。
黎远总是习惯于用一种旁观者的语气，来说自己的事情。
纪慕南活了20几年，似乎真的很少见到黎远动气的样子。
......除了三年前，沈清瑜出车祸的时候。
纪慕南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就听见黎远悠悠然地说着话：“我上一次看见他还是和陆时在酒吧的时候，你说顾颜和清瑜那么像......”
黎远说着却突然止住，纪慕南有些不解地望过去，正好瞥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迷茫。
那种类似于黯淡的光芒，纪慕南似乎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他就说顾颜和沈清瑜长得像，连他都注意到了，别说以前和沈清瑜那么亲近的黎远了。
纪慕南突然想起来，黎清也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我都看出来了，我哥又不脸盲，怎么可能没发现？”
黎清说话一直直白，纪慕南微微晃神，这似乎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黎清当时还说了一句话：“你说我哥八百年都不对什么女人起心思，怎么会突然对顾颜这么特别？”
连神经一向比较粗的黎清都发现了异常，和他跟陆时暗地里猜测着。
怎么会对顾颜这么特别？
他们三个人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顾颜是个看起来那么普通的女人，顶多算是有几分姿色，又多了几分才华。
但是结过婚这一点，足以把她所有的有点都掩盖过去。
纪慕南盯着地板上明亮的光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光圈正在一圈圈地扩散，直把他看得有些头晕目眩。
纪慕南想的很投入，他甚至觉得，想自己事情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投入过。
黎远收了话，靠在床头上把玩着打火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纪慕南在想事情，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顿了几秒才说道：“难道顾颜是沈清瑜失散多年的姐妹？”
失散多年的姐妹？
哪有那么狗血，纪慕南只当自己是调节气氛，完全没往深的层面想。
可是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了，以黎远的性格，如果他说的很离谱的话，他是一定要冷嘲热讽几句的。
可是黎远依然是在把玩着打火机，亮蓝色的打火机在他手心里安安静静地转动，抛出去之后又被稳稳地接住。
难道真被他说中了？
纪慕南皱了皱眉，走近几步，直接就把黎远手里的打火机给夺了下来。
黎远也不恼，微微偏转过头去，伸手拉开抽屉，拿了个蓝色的烟盒出来。
纪慕南有些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抽烟？
这么想着，他直接就把手里的打火机给扔了出去。
蓝色的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之后，直接跌落在厚厚的毛毯里。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从两人的角度看过去，也没办法看清楚。
“听说是阿时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他留意了好几个月的限量版。”
纪慕南被他说得有些愣怔，完全不知道他的主旨是什么。
“我借过来玩几天，听说不能磕磕碰碰的......”
他借过来玩两天？
纪慕南看了眼不远处陷进去一小块的地毯，再转眼看着黎远淡静的脸，然后冷冷的“哦”了一声。
“跟我又没有关系。”
陆时要找人算账的话，应该也不会到他头上吧？
黎远不置一词，他轻叹了口气，然后微微地阖了阖眼睛。
烟盒还被他轻轻地捏在指尖，已经有些发皱了。
闭着眼睛的黎远，仿佛周身都被疲惫笼罩着。
纪慕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不应该打扰他休息。
“那我去查查顾颜？”
他以前还真没把顾颜放在心上，只是觉得那么一个普通的女职员，顶多说特殊点，是在陆时的摧残下工作着的，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不用。”黎远没睁开眼，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我让黎清去查了。”
纪慕南暗暗地咽了口口水......黎清？
果然是亲哥，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相信黎清。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黎清。
纪慕南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脸上却平静地很，他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黎远，抬脚出了门，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了灯。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皮鞋和地板碰撞的声音，纪慕南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着，猛地就听见耳边炸开了一声惊呼。
的确是炸开的，因为那声音大的几乎要把他的耳膜给震坏。
还真是一个不长眼的人......
纪慕南反手拽住从他身边跑过去的人的衣袖，直接把她拖到身前，审视般地打量了她一眼。
“大晚上的乱叫，小心被你哥骂。”
黎清果然就捂着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问了一句：“我哥在上面呢？”
她一直以为黎远还在楼下陪着霍依晴，毕竟她刚才上楼的时候还看见霍依晴和几个男人在谈话。
黎清眼里瞬间就燃起了八卦的火焰，完全忘了不久前还有人追命一般地跟着她。
纪慕南松开她，突然想起黎远之前交代她的事情，随口问了一句：“你哥前几天是不是让你查什么人了？”
黎清挑了挑细长的眉，大眼睛转了转，然后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纪慕南眯了眯眼睛，觉得他要对这丫头刮目相看了，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情呢......
“哦......”黎清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然后凑近他小声说了句：“你是说霍依晴吗？”
“......”
纪慕南眼角一抽，嘴角却缓缓地扬了起来。
他笑得不急不缓的，黎清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拢紧了身上套着的西装外套，也不再敢开玩笑，闷闷地答道。
“顾颜么......我前几天才知道，在现在的沈夫人之前，沈董事长还有一位太太的......”
沈家是前几年才出现在淮城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家人的情况。
而沈家的所有人，似乎也不太愿意提及到之前的事情，总是对别人的问题闭口不提。
所以纪慕南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的。
所以......顾颜还真有可能是沈清瑜失散多年的姐妹？
虽然长得像的人有很多，但是认识的又长得像的人就太少了。
听黎远之前的意思，沈家大少爷应该是认识顾颜的。
---题外话---我又开始更新了......菇凉们很抱歉~这个月不会断更了，本文也会在这个月完结，下个月开始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