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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禹辰，你还真是卑鄙无耻。”
她的脸上还漾着笑意，眼底却透出些冷冷的寒意。
霍禹辰被她说得不怒反笑，转眼间就沉了脸色。
“顾颜，到底是我卑鄙还是你比较贪心？你对黎远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茶”
他的脸上是风雨欲来般的阴沉，说出来的话一字一顿地敲在顾颜的心口。
她对黎远什么心思？
她能有什么心思......或者说，她又敢有什么心思？
黎远那种人，连霍禹辰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要忌惮几分，她无权无势，连嫁入的霍家都没办法依靠，又能对那样高高在上的黎远有什么心思呢？
顾颜睡意全无，撑着一双美眸瞪着霍禹辰，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握起来。
前些日子修剪好的指甲圆润平滑，此刻抠进手心里，有些浅淡的疼痛感。
“我没有......”
顾颜张嘴吐出了几个字：“别把你的想法都往我身上推。”
“是吗？”
霍禹辰似乎不把她逼上绝路不肯罢休，依旧咄咄逼人：“那黎远是你什么人，居然为了他连婚都可以不离？”
霍禹辰说完还觉得不解气，一下子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形瞬间就笼罩住顾颜。
顾颜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是还没退几步就被霍禹辰拽住了胳膊。
霍禹辰用的力气大的吓人，顾颜皮肤又细腻，很快胳膊上就出现了一圈圈的红印。
顾颜想笑，胳膊上传来的痛感却让她忍不住皱眉。
果然是霍禹辰，不管对方是谁，都不会留一点情面。
林乔是这样，她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顾颜，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考虑清楚。”
霍禹辰冷淡的声线又在耳边响起，顾颜动了动胳膊，皱着眉头想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却始终抵挡不过他的力气，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我要是不答应，你这辈子就不会离婚了吗？”
顾颜的嘴角冷冷地一沟，话里带着不明显的试探。
难道就为了惩罚她，直接也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霍禹辰是个商人，无商不奸，他又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但是就像顾航和叶思恩说的，她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前后都是深渊，顾颜就像站在独木桥上，关键时刻却突然失了平衡，又没有人可以拉她一把。
不对，应该有人可以拉她的......顾颜想起千方百计刁难自己的黎远。
这才想到他似乎真的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可是如果她这次真的把黎远给卖了，估计她马上就会被陆时从公司给扔出去。
这真是一件不地道的事情啊，毕竟这次跟平时的跟拍是两回事。
而且看霍禹辰的意思，指定是要拍黎远的丑闻。
家族内还勾心斗角呢，更别说两个不同的姓氏。
顾颜一直就听说霍家和黎家不太和睦的，从上一代里还没表现出来，到了现在黎远和霍禹辰，就像是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几乎是一触即发的关系。
直到今天，霍禹辰中午亲自落实了这个传闻，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一些。
顾颜垂着眼睛想事情，霍禹辰看着她淡静的样子，微眯了下狭长的眼睛：“顾颜，你不该对黎远存心思的......”
顾颜皱着眉的样子，让霍禹辰以为她还在纠结，甚至已经决定要拒绝他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霍禹辰甚至在想，他现在以什么身份对顾颜说这种话。
顾颜却出乎他意料地“嗯”了一声，不过半秒就把问题抛给了他。
“但是黎远这几个月都没什么大的消息，至于......丑闻，我也没听人提到过。”
这句话是真的，在陆时的公司，有谁不要命地敢提黎远的丑闻？
就连一向大嘴巴的谢婷婷，提到黎远的时候也只是嘿嘿一笑，半晌才挤出一句：“好像更帅了”。
于是顾颜从那次开始，既没见过黎远和哪个女人出双入对，也没见他和哪个男人黏在一起。
连她都清楚这件事情，霍禹辰自然也明白，顾颜抬眼看向霍禹辰，果然就看到他意料之中的表情。
“丑闻......可以是真的，当然也可以是假的。”他微微一顿，侧眼看着顾颜：“顾总监，你说对不对？”
他的手还拽着顾颜的胳膊，猛地一松开，顾颜险些站不稳，后退了几步才扶着身后的酒柜站定。
她一边暗骂霍禹辰，一边低头揉着胳膊和刚才磕到的腰，皱着眉的样子素净而清淡。
霍禹辰轻咳一声转移了视线，却是无意间撇到了顾颜脖子上带着的那条项链。
或者说是......链子上套着的指环。
顾颜的脖子细长白.皙弧度美好而优雅，衬得那戒指也银光闪闪。
这是这戒指，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顾颜注意到霍禹辰的视线，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捂住月匈口，那枚戒指就这样被她挡在了指尖后面。
“你手上的戒指呢？”
霍禹辰想起来了，顾颜戴的似乎是两个人的婚戒，这是不是也表明了顾颜还没有对他死心呢？
霍禹辰突然有些开心起来，这种久违的感觉陌生而美妙，却在下一瞬间戛然而止——
顾颜直接把那条银质的项链给扯断了，从霍禹辰的角度看过去，他甚至能看到顾颜的脖颈两侧被嘞出来的红印。
“你......”
霍禹辰还来不及开口，顾颜就已经转身上了楼，她步子迈的很大，几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关了房门。
顾颜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反应简直越来越灵敏。
果然受的刺激越多，就越能锻炼反应能力。
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差，顾颜靠在房门上，心还是不可抑制地跳的飞快，似乎要从月匈腔里蹦出来。
呼吸都还没平稳下来，门外就响起了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追上来的霍禹辰，顾颜也没继续挡着们，深呼吸了一口直接转身开了门。
霍禹辰似乎没料到她这么容易开门，本来已经做好了她不开门的打算，还在措辞着应该怎么开口，结果但是出乎他的意料。
顾颜不仅很爽快的开了门，而且脸上还扬着一抹浅浅淡淡的笑意。
“合作愉快。”顾颜很有礼貌地伸出手，对着霍禹辰笑了笑：“霍先生。”
就好像两个人是合作了已久的战友，可是想想也是这样，他们两个可不就是战友么......各取所需的战友。
霍禹辰盯着眼前的那只手型很好看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干净，半晌没有动作。
顾颜挑了挑眉，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想要把手收回来，可是刚动了一下整个人就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拽了过去。
等顾颜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霍禹辰压到了门上，木质门板发出一声轻微地闷响。
两人都是刚上来，顾颜又来的急，连灯都没有开，只有外面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映的地面有些灰白，也不知道是月光还是路灯的光线。
霍禹辰的呼吸悉数喷洒在顾颜的脸上，顾颜微微偏转过头，她眨了眨眼睛，心里居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几乎可以肯定，霍禹辰不会对她做什么。
要做什么的话，也应该实在一年前......或者说的再早一点，四年前，早就做过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霍禹辰不喜欢她，到了现在，她也没必要自欺欺人。
那她呢？现在还喜欢霍禹辰么？
顾颜突然有些纠结起来，喜欢吗？自己似乎也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