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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微漾驱车自墓地回何家,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杨嘉乐眉眼盈盈地坐着跟何藏说话,见她走进来,点了点头:“云小姐,又见面了。”
“回来了?”何藏也转过头来。
“嗯。”她冲他们两人点了点头。
“云小姐脸色不太好,没事吧?”杨嘉乐看了看她,有些担心地问道。何藏闻言蹙起了眉。
“我没事,大概是有点累了。”
听了她这话,何藏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云微漾警觉地后退一步,看向他的眼神中有着不自觉的防备。
“好像有些低烧。”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无视了她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
一旁杨嘉乐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互动,只觉得两人的反应都有趣极了。
“杨小姐跟哥哥好久不见多聊聊,我先上楼了,失陪。”然后不顾那两人的表情,她“噔噔”上了楼。
进了盥洗室洗了把脸,抬头一看,镜子里的那张脸好像确实有些苍白憔悴。
她闭了闭眼,开始有条不紊的卸妆。正卸到一半,外头传来的敲门声。
佣人平时不会上二楼,更不会在房门紧闭的情况下敲门。
“什么事?”她走出盥洗室站在那扇门面前问道。
“给你拿药过来。”外头是何藏的声音,平铺直叙的,没有顿挫。
“杨小姐走了?”这么快?
总不能告诉她是他直接下的逐客令吧。
“先把这些吃了吧。”他把药递过来。
“其实没事,最多有些小感冒而已。”饶是她这样说,对方伸出的手还是没有收回。无可奈何地接了,看也不看就一股脑儿倒进嘴里,又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水,“咕咚”一声全部吞下。
她吃过很多很多药,所以吃药时连动作都那么娴熟。何藏看她这么配合,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顿挫犹豫,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云微漾一抬头就接触到了他的眼神,有什么在里头跳跃,明灭不定。
见她看过来,他倾□来,他的气息把她全身包裹,云微漾瞬间全身僵直紧绷。何藏不禁在心头一叹,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触即离,带着克制的深情和莫名的心疼。
“你好好休息吧。”他说完,走出了她的房间。
云微漾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裹了被子蒙头大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拉开窗帘是灯火万家,看着都市夜景,她心中有些莫名的伤感。
之前吃了药之后又蒙头大睡,忽然觉得浑身黏腻。还是在吃东西前先洗一个澡吧。
水冲下来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的哭了。
人一生病就容易脆弱也容易矫情。天时地利,眼泪说来就来。
然而洗完澡裹了浴巾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现何藏悄无声息地坐在沙发上。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她方才出浴的娇弱俏丽模样。浴巾虽然把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却也因为这一层浴巾,更让人有一窥全貌的冲动。
美人总是在半露不露欲盖弥彰时格外有诱惑力。
他甚至还看到有水珠划过完美的胸线被浴巾迅速吸收。她的全身都是芳香气息,头发还在滴着水,整个人水灵灵的就像婷婷盛开的菡萏。
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云微漾不动声色地拎了拎裹好的浴巾。
“刚才我敲门,你没回答我就直接进来了。”他解释道。何藏把床头柜里的吹风机拿了出来,插上插座,然后示意她走过来。
云微漾慢吞吞地走过去,这样的情景,她内心非常抵触。
“我自己来吧。”她轻声说,对方却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打开了吹风机。轰轰的响声里,她的心跳和坚持都被掩埋了。
云微漾坐在沙发上,吹风机里的热风扫过她的脖颈,带来阵阵痒意。何藏帮她吹头发,他的手指穿过她尚还湿润的头发,轻轻柔柔,尽量不弄痛她。
然而这本身就是件暧昧至极的事,那不是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有企图,却又反抗不能的那种憋屈,再加上那暖风熏吹,她□在外的皮肤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然而何藏却一派磊落的模样,目不斜视地,只专注帮她吹发。云微漾的头发早已及腰,没有分叉发质润泽,市价百万。
他吹的细心专注,她却坐如针毡,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也各位煎熬。
“别动。”他在他身后轻轻说道,云微漾立刻就僵直了身体。他看着她挺直的脊背,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讽笑。
其实保持这个姿势非常累,但是身后就是他的怀抱,她不允许自己因为体力上的劳累而在精神上有所松懈。因为一旦倒向那个怀抱,再脱离就分外艰难了。
他用梳子细细帮她梳理了一遍,整个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轰轰声,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对话,云微漾忍受了这种状态三十分钟,才听到他关了吹风机。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谢谢。”云微漾说完迫不及待站起身来,然而坐的久了,腿部血液循环不畅,坐起来之后因为腿麻又马上跌坐在沙发上。
跌坐进他的怀里。
这真是主动送上门的。
何藏扶住她的腰肢,沉声道:“小心。”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吐息吹在她的耳根,热热的。激的云微漾立刻逃离那个怀抱,然而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他的手还扣在她的腰肢上,她这样一动,浴袍的开口就有些大了,露出一半的酥胸。
她气急败坏快速的把浴袍拢好,站起身来把头发扣在耳后,露在外面的皮肤包括脸部都变成浅粉色。
从来都是从从容容淡定惯了的人,在和自己多次交锋寸步不让谈笑间就能践踏自己真心的人,哪里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何藏的心里忽然柔软成一片。
“换了衣服下楼去吃点东西吧。”他摸了摸她的头,站起身来直接走出门去。
何藏走后,云微漾无力地蹲了下来。
自己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她暗嘲。
到底还是换了衣服下了楼,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阿姨都回家了。何父何母似都乎出门了,偌大的房子只剩何藏和云微漾两人。
她走到餐桌前,桌上还放着阿姨早上换好的鲜花。已经过了最新鲜的时间,然而灯光下那花依然美的不似真实。
何藏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皮蛋瘦肉粥,云微漾从来没见过他下厨,直到他把她的那份粥放在她的面前,香气四溢,热气冉冉,她才觉得这是真实的。
“阿姨回家了,你先将就一下我的厨艺吧。”何藏说的漫不经心,但心中却也怕云微漾真不给面子随手把粥给倒了。
这种事她又不是做不出来。
“谢谢。”云微漾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何藏闻言在嘴角扯了朵笑,指了指她面前的粥,说:“趁热吃吧。”
云微漾低头,拿了白瓷的调羹舀了一勺,轻轻吹了热气,送入口中。
味道马马虎虎中规中矩,不让人惊喜,也不至于难吃到无法下咽。她一勺一勺慢慢吃着,何藏看着她,自己面前那碗分毫不动,只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喝粥。
她在他的目光里从容不迫动作优雅地吃着,刚才换衣服的时间足够让她切换回平时那刀枪不入的状态了。
整个过程安静异常,只云微漾的调羹和碗壁偶尔磕碰发出些声音。
“你怎么不吃?”她吃完自己那份,抬头却见对方那碗纹丝不动。
“我吃过了,这份你吃吧。”说着他把那白瓷小碗推过来。
云微漾也确实肚子饿了,所以毫不推迟就接过来继续吃。何藏看着她,目光笼罩出一片温柔的天地。
这样静谧温柔的相处时光,在记忆里真是寥寥无几。
“你还有一周的假期,我们去马来西亚玩几天吧。”何藏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把在兜转在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不了,说好要陪妈妈的。我答应过她。”云微漾放下调羹,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慢吞吞地回答道。
何藏“哦”了一声。
然后继续发问:“如果妈也去呢?”
云微漾笑了,没说什么话。
这个女人……翻起脸来总是特别快。
这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
云微漾站起身来,把两个空了的碗收拾到厨房料理台,拧开水龙头撒上清洁剂,慢慢冲刷着它们。何藏靠着厨房的门上,看着她低头慢慢洗着碗。
“微微。”何藏忽然开口道。
云微漾“嗯”了一声,手上不停。
“你今天见到高严旭了?”云微漾感受着水流冲刷在手指上的触感,心中轻嘲,他果然都知道。
那些和平共处都是建立在完全的控制之上。他从来就像上帝一样无所不在,充斥了她的生活。
“嗯。”
“哦。”然后他也不说话了。
把洗干净的碗倒扣沥干,她把自己的手再细细洗了一遍,烘干之后转过身来看到了他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看着自己。
“晚安。”
“睡觉前先测一□温吧。如果还是有低烧,再吃一颗降温药。”
她已经做好了跟他在何灵笔记本这件事上互相扯皮的准备了,没想到对方说出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说不动容是假的。说不害怕也是假的。
“嗯。你早点休息。”她走上楼梯,进了自己房间,回身关门的时候还能看到楼下的灯光。
何藏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条件非常好的人,但是他还没有好到让她足以放弃自己的人生。
房门关上,何藏站在光影之间。忽然挥手扫向餐桌上的花瓶。
花瓶亲吻地板,枝断叶残,花瓣零落,一地狼藉。
富贵正好经过,吓得远远地躲了起来。
它不知道的是,明天这花瓶摔碎的罪名就落在了它的身上。为这不白之冤,它被饿了一天。
它的眼神中带了惊吓和懵懂,看着男主人走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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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似乎总是在失言。而确实文也写的并不怎么精彩。大家该弃坑弃坑,该打负分就打负分,不要受委屈了。上网码字或者看文,彼此图个痛快。刷几个负分也不至于让我这么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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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对我这样繁琐的防盗措施表示不解,更何况这是一篇冷文,在这里我统一解释下。防盗替换是防机器盗文,机器是死的,他们盗了无关内容后基本不会替换。至于活人要盗文,那确实是防不住。但是防不住和防不防是两回事。防盗这件事,做了和没做还是有差别的。那是态度问题,我不想让读者以为我对看盗版的人和支持正版的读者是一视同仁的,我也不想对不起自己熬夜码字的辛苦和卡文卡到抑郁的折磨。非常抱歉给支持正版的你们在阅读上带来不便,所以我也真诚地认为弃坑还是负分都是读者的权利。让我们彼此都在自己权利的范围之内做让自己高兴的事吧。本来一切的初衷,都是为了高兴。
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欢迎随时到来,也欢迎随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