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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孩子气的挠挠头,伸小舌舔了舔微微干燥淡粉嘴唇,咽口水以缓和干涩喉咙。
完全不知此刻自己行为带给对面人多大冲击——柔和亮光滚满一室,被笼罩的谢睦其黑咖啡短发,深黑蓝眼珠隐约变浅蓝,比一般东方人五官稍显立体精致混血娃娃脸,q弹皮肤透白似熠熠生辉,后背俨然随时咻碰出一对线条充满力与美又松软纯白,一人高大小,象征天使双翼,加上天然萌舔唇无意识勾人举止…
谢睦因小小纠结眉毛蹙起,本坚决闭口不谈昨晚事,然修帮揉瘀青是绝不可抹灭事实,再怎么着都得向他道声谢谢才行,至于其他,就当‘失忆’不记得,也佯装没发生好了。
谢睦才开口说谢字,修便打断他,显然知晓他想说什么,纯黑瞳仁染上些许笑意,平淡语气流露丁点温柔回以一句‘永远别跟我说谢,会做那些事是自愿,也并非想得到你的谢。’
那你想得到什么?谢睦下意识暗道。接近明了念头迅速闪逝,快的来不及捕捉,也有千万别探究深思直觉,因此故意忽略反应立马上线,表面笑笑不问不答,像不经意转移话题。
“时间不早了,得赶紧梳洗换衣下楼吃早餐才行,以免待会拍戏迟到。”谢睦掀开棉被下床套上拖鞋趿拉着走。
修像没发现他刻意转移话题,和时间尚早,才六点左右事实,双眼却微瞇,异光闪烁即逝,没关系,不急,他能等。
同时迈开脚步走到他面前道,“等等,先把蜂蜜水喝了。”
伸手拿起一旁保温瓶装蜂蜜水。
谢睦这才发现床头柜上的保温瓶。接过保温瓶的他本反射性/欲脱口谢谢之际,顿时想到刚刚,于是自动消音改回应嗯好。
随即扭开保温瓶咕咚咕咚喝着蜂蜜水,感觉修那道毫不遮掩像会灼人视线,全聚焦自己身上,一股不自在油然而生。
顶着他注视目光,谢睦咕咚咕咚喝蜂蜜水速度下意识加快,差点呛着,直至把一瓶250毫升蜂蜜水通通喝完,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松了口气感觉,正打算把盖子扭回去剎那,修大手伸来取过保温瓶,声音伴随而来。
“我来就好。”
清爽刮胡泡沫香揉合淡淡香水味窜进鼻腔,平时本对修浑身散发的男士淡香水没多大想法,这刻却觉那股混合刮胡泡沫及淡香味儿竟出奇好闻又迷人…
谢睦镇定点头回了声好,眉头微蹙,一副格外‘正经’样,像对待神马严肃事件,满脸认真绕过他往浴室方向走,感觉有点同手同脚,随即脚步跟着加快,背影颇有落荒而逃意味。
将情形看在眼里的修抿着的薄唇微勾,显然满意自己对他的影响。
其实严格说来,谢睦对修是有好感的,但不到动心程度,毕竟渣男陈畅远出轨、贱人绿茶婊刘枣背叛爬上那人床…等证据如根刺狠扎进心窝,大力拔出,所带给他的血淋淋创伤即便愈合,疤痕仍在没那么快消失。
时间是治疗伤口特效药,再多些时日,谢睦说不定会逐渐正视身旁的修,当然修有的是耐性等他,不过无论如何,谢睦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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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弦峰等人与魏明那伙人目前虽不至壁垒分明,气氛却稍显古怪,随时随地防墓里突发变故发生之余,亦彼此警戒,免得惨遭对方下黑手。
两队相加差不多二十几人,一前一后沿着幽黑彷佛无止尽拱顶方形,足以容纳三辆并行轿车大小墓道向前走。
两侧长明灯与先前在空旷呈长方形封闭墓室那儿所见长明灯、中年汉子姚安传家宝长明灯不同,这一排排长明灯全是人形,且为女人,质地似汉白玉——
穿着宫装侍女挽着两个发髻钗环,容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荑手纤纤,宫腰搦搦,千姿百态,有的站有的蹲有的作势跳跃有的昂首动作似曼舞有的俯首…等等,相同的是侍女左腕戴镯,双手朝上呈捧姿,绽放莲花形青铜烛台搁置掌心,每个雕像雕琢刻画精致,每个细节百分白还原,连瞳孔无神直视前方,朱唇展露僵硬笑意,有股说不出的冷漠神情皆唯妙唯肖。
每个侍女雕像依然如新,不染一丝灰尘,墓地道砖却布满一层厚厚灰尘,处于头灯光线照射范围内的侍女像呈雾面白不透光,虽细微折子清晰面滑,但与质地坚硬晶莹洁白经打磨抛光表面滑溜,成分包含闪光晶体,一经光线折射熠熠光彩的汉白玉明显不同。
长明灯火明亮隐约闪烁青绿,无风自动,有时灯火渐小,光晕黯淡,有时嗖的火光变大,青绿跟着出现,使本就诡谲古怪墓道多添不少惊悚氛围。
踏跶踏跶——众人步伐踩的轻巧小心缓慢,以免误触机关。
每一步踏跶回音砸进众人心田同时无限放大,咚咚咚响,宛若要把心脏蹦出胸腔般。
格外寂静四周配上黑漆漆墓道,一股似有若无飘散空气腐朽灰尘怪味揉杂刺鼻熏香弥漫,臭气吸进肺部翻转一圈吐出,顿感满嘴令人作恶恶臭。
啪嗒啪嗒,灯芯出现零星火花,墓道景象无穷无尽,感觉没什么变化,所有人体力逐渐下降,就在众人以为遇见传说中的‘鬼挡墙’,其实不过是墓主利用不易令人察觉墙壁小角度变化、空间空旷造成回音,前后路漆黑一团以产生恐怖害怕惊悚感,刻意消耗盗墓贼体力之余所有必要条件符合加重心理暗示老把戏之际,异变突生。
“糟了!侍女像压根不是石雕,是尸蜡俑。”阿深瞇眼仔细观察侍女像后脱口而出。
阿深话刚语毕,便见侍女像流汗般颗颗斗大雾白液体不断浮出显现。
雾白液体顺着雕像曲线弧度向下滑落坠地,‘啪’晕开瞬间凝固成古怪白渍,而且白珠液体越流越多,目光所及,侍女像如冰遇火快速融化,雾白液痕满满,流液、固体反复重重迭迭,浓郁熏香、腐臭味四处飘散伴随一股揉合大量蜡烛齐聚燃烧所产生刺鼻难闻味儿窜进众人鼻腔。
所有人下意识背对背靠,绷紧神经,头灯光线不停来回移动,手/枪攥紧,食指牢牢扣着扳机,头皮阵阵发凉麻的慌,紧张喘息促使胸口起伏极大。
所谓尸蜡俑是古人为防盗墓贼所使用阴险凶残手段之一;关于尸蜡俑历史出处已不可考,且记录不多,只知尸蜡俑被古人用于防盗时间是秦汉前后。
【倒斗下地遇尸蜡俑者,莫贪莫逗留莫打,大凶,走为上策,兴许有一线生机……鲜少有遇尸蜡俑机会,然某却不幸遇着,九死一生,搭伙人非死即伤,而某命也去了半条,差点折在墓里回不来。《盗墓手札》】
高矮胖瘦容貌俏丽干净,四肢健全处子侍女,戴镯捧烛台为统一标准,沐浴净身,吃七七四十九天素,用药控制活生生的人使其动弹不得仅剩意识,浑身赤果厚涂桐油,穿上宫装之后再上一层。
内在灵魂被禁锢于如牢笼躯壳以维持当下姿态,再迅速浇下经严格精算严密掌控大量蜡液,一具尸蜡俑蜡液至少重复浇淋两、三回,阴干,修饰,最后入墓永留陪葬。
尸蜡俑制作手段残忍在于生人口鼻皮肤毛孔桐油阻塞,人体不能承受滚烫蜡油,活生生被窒息烫死,或者桐油暂起保护作用延缓蜡油灼伤及死亡,直至蜡油凝固硬化,窒息而死。
封印于躯壳亡灵永无法安息,躁动不安,垂死之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深深绝望升华为大恨,怨气冲天,阴气厚足,尸蜡俑,终成…
原本面容姣好,身段纤细凹凸有致的侍女像随蜡融逐渐露出底下湿瘪漆黑烂烂丑陋恶心,眼皮萎缩变成疙瘩,眼窝大如深凹,扁缩浑浊眼球嵌在里头,本该有鼻头地方只剩黑洞洞,上下唇不知是腐化没了还是与蜡一起剥落,黑牙扁舌裸/露,皮下组织肌肉纹理黏瘩一块,面露狰狞,老旧宫装,黝黑皮包骨双手瞬长尖锐指甲,像被摁了开关,僵硬躯壳开始有动静,破蜡而出……
秋弦峰一行人与魏明那伙人暂放敌意,一致对外,边跑边举枪子弹连发咻咻咻攻击尸蜡俑——逐渐脱离僵化状态的侍女粽子,一一冲出原地,张牙舞爪挥向众人,被子弹击中反作用力倒弹,面上黑湿腐肉四溅,陈旧宫装变成洞洞装,无数枚子弹嵌进腐肉中,有些击中头发钗环,几撮头发夹杂子弹落下,发丝凌乱,钗环破损。
抑或头发连着头皮掀起,仅靠几条肉丝接连空中晃动,欲掉不掉,且似乎隐约能瞧见黑瘪依稀会跳动的脑;却不见侍女粽子有任何撤退迹象,颇有被包围情形。
…折损几人,秋弦峰那队大伙身上虽有大大小小不同口子,但伤势不重,反观魏明那边死了三名,其余格外狼狈不堪,连一直被他护着的陈芸芸胳膊都被侍女粽子抓伤了好大一泛黑尸毒血口子。
左拐右拐,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儿,跑进一个墓室:两边鲜艳壁画,前方墙面有个祭台,明器上放置已然干瘪瓜果、萎缩不知什么东西的硕大肉块,烛座放白烛,皆蒙上一层厚厚灰尘,正中央摆着三口棺材,长明灯火灼灼…映入众人眼帘。
好不容易逃脱侍女粽子团追杀攻击,侍女粽子如海水倒退渐消于墓室外墓道尽头,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墓室情形,慌乱之中不知是谁踩中机关,脚下一空,众人像下饺子般唰唰唰迅速往下落。
骤然失速下坠感弄得大伙措手不及……
“cut!这幕过。”杜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