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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在众千金心里,越发的完美。
琉璃公主娇羞的低着头,一张脸绯红,双手绞着衣袖。
“公子哪里的话,多亏了公子相救,莺儿才安然无恙。”
夜莺对着秦玉作福。
“莺儿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贵姓,家住何处?莺儿改日定登门道谢。”
此时万齐平一边训斥着禁军,一边向夜莺走去,行至夜莺身边,看着众女子全都娇羞的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救人少年。
心下泛起阵阵酸气与愤怒,却还是在众千金面前装作谦谦君子。对着秦玉一抱拳。
“多谢这位公子搭救,正如莺儿所说,改日齐平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万齐平笑得阴险,他日定会登门,到时,是不是道谢,那就难说了!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从众人间飞速的闪过,最后落在秦玉肩上。待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惊愕声阵阵,众位千金却格外欢喜。
只因,秦玉肩上,趴着的那只小狐狸,是九条尾巴。
“九尾灵狐!”
众千金之中不乏博学多才之人,一眼便看出那小狐狸是书中所刻画的上古神兽。此言一出,大家又是一片惊叹。
那小狐狸舔了舔秦玉的脸,然后乖巧的趴在秦玉肩头。九条尾巴却是嚣张的在身后摆动。
乔楚嘿了一声。看小狐狸那嚣张嘚瑟的模样,与秦玉如出一辙。
这才多久,养的马脾气跟她一般,养只狐狸,秉性也与她无异。
秦玉啊秦玉,你到还真是个天才啊。
秦玉对着众千金笑了笑,最后对着万齐平回了个礼。
“在下云峰岛司徒秋叶,奉家师之名送墨氏公子染归家。不过是区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云峰岛!墨氏公子染!
秦玉语出惊人,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又是一阵惊呼。
天下谁人不知云峰岛。而在姜国,又谁人不知公子染。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难怪他长的如天神一般,难怪他会有九尾灵狐。原来,他是神仙岛出来的人。
公子染,消失了二十年的墨氏公子染。竟然是去了云峰岛。
原来云峰岛真的不是传说,而是有人居住。
这人的师傅,难道是云峰岛的神仙?
一时间,猜测纷纭。
乔楚站起身,一手拿着自己的佩剑,一手拿着秦玉的承影。含笑向秦玉走去。
若想取得舍利子,就必须要进入皇宫,而要进入皇宫,就必须有可以进入皇宫的人。乔楚只觉得,秦玉本身就是一个局,她的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或许都是一个局。
便像此刻。
琉璃公主的出现只是个偶然,秦玉却是想也没想便利用了这个偶然。不仅成功了接触到了皇室中人,接触了到姜国的核心人物。更是成功的将他墨染的名字昭示众人。
此刻,他相信,只有他踏进姜国,便会有墨家的人来寻他。
秦玉,你当真是个危险的人物,可以随时利用任何人任何事。你的计谋根本不用想,拈手即来,即便是万分小心,还是会跟着踏进你布置好的圈套。
此生,幸不与你为敌。
“秋叶。”
乔楚一声呼唤,引得众人回眸。乔楚的出现,成功的将气氛推向了巅峰。
只见乔楚闲庭漫步一般向秦玉走去,那场面,就像是天神踏着七彩祥云而来一般。秦玉的美,乔楚的妖,无一不冲击着众人的视线。
乔楚将佩剑递给秦玉,秦玉只是对乔楚点头笑了笑。然后向夜莺与万齐平介绍乔楚。
“这位是公子染。”
乔楚抱拳示意一下。
“有礼。”
众千金也娇羞的对着乔楚作福。
她们庆幸,幸得今日琉璃公主想要骑马,万齐平便邀了众人一同出城游玩。也幸得公主的马收了惊吓,如若不然,她们怎么会认识到这两个,几乎是从天上下来的公子。
“在下与公子染还有要事,各位,告辞了。”
秦玉与乔楚双双抱拳示意,大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势。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牵着马离开。
那不舍之声骤然而起,夜莺出神的看着秦玉的背影。乔楚虽生的妖艳,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只容得下秦玉一人。
司徒秋叶吗?既是护送公子染回府,那么,在墨家,定能寻得到你。
万齐平也望着两人的背影出神,云峰岛出来的人。
传言千年以前,鼎苍大陆的鼎苍大帝便是得了云峰岛的帮助而一统鼎苍。若他真是从云峰岛出来的人,有他相助,何愁大事不得,天下不平?
而就在两人成功混入姜国土地时,晋国,相府。
顾容一袭白衣坐在窗前的榻上,发丝还滴着水珠,整个人显得雾气腾腾。手中拿着一本书卷,手肘支在窗柩上,看着窗外月明星稀。
以往,他在房内,那人,就坐在对面的房顶。
她以为他不知,其实多少个日夜,他都因她的存在,而彻夜不眠。
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他总能知道,她就在外面。透着窗子,透过灯影,她就在那里看着他。
而今,那人又在何处呢?
何时,她还能坐在房顶,看着星星,也看着他呢?何时,她能在大喊大叫的抓刺客,只为了见他一面呢?
顾容透过窗子,看着以往秦玉看过的星星,难怪她总说,相府的星星好看。原来相府的星星,真的比较好看。
秦大将军,星星已经升起,顾容已经安歇,你在哪呢?顾容和星星,都在等着你回来。
权武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相爷一炷香都没有翻过的书册,只动也不动的痴痴地望着外面。知道自家爷定是想念秦大将军了,心里也有些酸涩。
平日里秦大将军总是隔三差五的就来相府闹的鸡飞狗跳,自编自演的刺客戏码白演不换。习惯了秦大将军的吵闹,如今突然静了下来,才知道,原来相府,可以静的这样可怕。
秦大将军,那日他亲眼看见,秦大将军流了多少血,那血,染红她的袍子。他也亲眼看见,自家相爷瞬间惨白的脸,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爷再害怕。
顾容的确在害怕,想起那天的事情,顾容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愿回想。那样小小的身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他在害怕,血就那样流着流着就流干了,害怕她就闭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那一刻,他多想像乔楚一样将秦玉抱在怀里,多想也对秦玉轻声说不怕。只是,他有什么资格?他只是一个丞相,即便位高权重,也只是区区一个丞相。
顾容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对她如此上心?如此的想要贴近她,再贴近她?是从她年幼回京时,趴在墙上偷偷看他,对着他痞里痞气的吹着口哨喊他美人?还是她拽着他的衣袍,前一刻还说长大要嫁给他,下一刻就在大殿上指着乔楚说要娶他?
是她以年幼之龄,却身披铠甲,从边关屡屡传来捷报?还是她时不时的从边关寄来两件缴获的稀罕玩意?
是她凯旋时眉飞色舞,如天神一般桀骜的身姿,却偷偷向他抛着媚眼?还是她时时纠缠于他,在他的房顶看星星,却把他的府里闹得鸡飞狗跳?
顾容不知,只知道,她就那么,厚着脸皮,活活的挤进他的心里。牢牢占据着,驱不散,赶不走。
“权武,你说,她会没事的吧。”
权武看着自家爷失落的脸,望着窗外,脸上布满了担忧。
“爷放心,大将军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权武粗狂的声音,话不好听,却让人心安。
顾容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她命大着呢,在战场上出生,被狼叼去都没事。区区一个剑伤,又怎么会有什么事呢?
“不知她现在何处?身体如何了?又何时回来。”
权武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他不需要任何回答,他只是在说给自己听。只想,图个心安。
许久,顾容干脆一把丢掉手中的书卷,起身向外走去。
夜深了,外面飘着雪花,他刚刚沐浴完,身上还散着雾气,被冷风一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权武赶紧拿来披风给他披上,却阻止不了他踏出房门。
“爷,仔细受了风寒。”
权武知道,他阻止不了自家爷,但倘若秦大将军在,一定不会让爷这么任意而为。秦大将军心疼爷,是心疼到了心里了。
她断不会让爷大冷的天,穿着单衣便跑出去吹冷风。一定会怒气腾腾的将爷扛在肩上丢回床上,再用被子裹起来。
权武有时候真的觉得秦大将军真心威武,敢对爷这样做的,也只有秦大将军一人。例如现在,他也想将爷抗灾肩上丢回床上,再拿着棉被把爷裹起来。但是后果,一定是爷把他踢出府外。
兔子急了还咬人,谁说爷脾气好,爷若发起脾气,谁不退避三舍。
“爷,大将军若是知道了,会心疼的。”
顾容顿了顿,目光直直的盯着前面的房顶,好像秦玉还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痞里痞气的看着他笑,喊他容美人。
可是风一吹,什么都消散了,除了风雪,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顾容眼中闪过一丝痛。
“她人在何处都不知,又哪里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