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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几位长老同坐在大殿之上,仇封等五人在下方等待。为首的长老说道:“此次历练,本是七人参加,回来却只有五人,有两人在中途殒命。此事我们绝不能不理。仇封身为队长,在试炼中应该顾及到同伴的生命安全,然而错不在于他,经过我们的调查,当时本应该是与血灵交涉,是厉云寒上前发难厮打起来。才导致血灵大怒,追究其根本,厉云寒应该承担主要责任。所以通过我们一致决定,惩罚厉云寒在后山谷中面壁三月,每日抄写往生经文为死去的同伴超度。仇封身为队长也应该小惩大诫,在自己房中反省半月。”
长老说完众人也都是一惊,想不到竟是如此结果。颜汐雯看着厉云寒,心中也是不忍,上去说道:“云寒,你没事吧?”
厉云寒见仇封冷笑的面容脸上也是一阵的抽搐,当即大喝一声:“我不服!为何我要担这罪责!他们二人出手时仇封根本没有动手,若要动手未必会有人丧命,你们这般偏袒仇封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如何担起院中长老的指责,你们分明是颠倒是非!”
“黄口小儿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们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师重道?!”长老面色转冷厉声叱喝。
“你们不配!我要尊敬的师长是一位公正严明,不会徇私舞弊之人!”说完长剑在手,欲上前砍去。
长老们让厉云寒的话质问的毫无辩解能力,的确此次决定对他不公,但口已开不能收回。看着攻来的厉云寒,其中一名长老一掌将他震飞,厉云寒翻滚倒地,再无能力反抗。
“来人,把厉云寒带到山谷禁地,闭门思过。”说完几人头也不回走入了内庭。
当天傍晚,当厉云寒醒转的时候人已经在山谷的木屋之中。颜汐雯看厉云寒醒了便上前询问。厉云寒苦笑地说:“我没事,汐雯别担心。这般匹夫有何颜面称自己是学院长老,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不明是非的小人。只是在这面壁三月,等我出去一定要再去理论一番!我就不信学院中没有一人能为我做主。”厉云寒一惊接着问道:“汐雯,你怎么会进来?难道你也被一同受罚?”
颜汐雯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我恳求长老能让我自由出入这里,也好给你送送饭,见你一面。”
二人走出木屋方才看的清楚,这地方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差。绿草遍地,谷中四方还有四棵古树,树枝参天,已有百年之久。厉云寒看着这静谧的环境,心情还慢慢平静,而且这里的环境也适合修炼,既来之则安之,他也就当是闭关三月罢了。
颜汐雯看他此般心中多少有点安心了,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颜汐雯说道:“云寒,答应我,出去以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虽然你在这思过说出去不好听,但是你想想这里环境幽静也算是适合修炼的一处佳境。你被长老一掌震得不轻,现在还气血虚弱,这里算是学院的禁地,仇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在这安心养病修炼。等你出谷,自然有机会为自己洗刷罪责。”厉云寒听完叹了一声也只好答应。
等到仇封慢步走回屋内,心中也是傲慢起来。仙魔秘刹的长老果然对于自己的身份有所顾虑,此事甚好,后谷人烟稀少,到时杀了厉云寒也是易如反掌。仇封越想心中越是激动,随即狂笑了起来。
山谷之中,厉云寒半裸着上身盘坐在一处大石之上。儿时锻炼的完美身形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当年和赵峰之战留下的疤痕也是依稀可见。厉云寒裸露的上身隐隐泛着紫光,细小的电纹由全身汇聚到眉心一点,眉心之处闪烁着一道闪电的图腾。厉云寒将五元正魔决的雷字决练至了中阶,一身的雷电透着威严让百里之内的妖魔都震慑退避。
厉云寒睁开双眼,眼中似有电光闪耀,右手拿起长剑从大石上翻下,在空中挥舞着,或上或下,剑法快到极致,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的虚影,令人眼花缭乱,忽然一记剑刃劈在了地上,气芒从剑身射出,前方百米之内气芒所过之处无一没有爆炸,空中皆是炸翻的石屑。厉云寒将手中利剑抛出,嘴中默念咒法,手中也不停变换着指决,三尺青锋立时感应到主人的召唤,雕刻在剑身上的花纹也是泛光,仿佛就要成活一般。
青锋在厉云寒身边盘旋一周幻化出无数的剑影,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层屏障,所过之处就犹如雷神降世,接触幻影的东西都会立即化为乌有。厉云寒用真气内劲把周遭的剑影再次汇聚为一,利剑再次显现,指尖划过空中,直飞而出,一记飞剑穿过刚刚爆炸造成的尘埃“砰”的一声插进了山壁之内。厉云寒长舒了一口气,归气导入元神。慢慢走到山壁前把长剑拔了下来,回屋去了。
等到转身回屋他才发现颜汐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屋外,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厉云寒心头一热不免口中变得笨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颜汐雯看着略带熊样的厉云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了好了,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来的。那我回答你啊,我是在你练功的时候来的,看你沉浸于练习也就没有打扰你。你要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进屋里去坐,那我回答你的是我喜欢看你练武。至于为什么喜欢呢,秘密!”
“呃…这个…哦,好吧。”厉云寒无奈的只能说出这个。
“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你这个脑子啊,时好时坏,一会木讷不懂言语,一会聪慧善于言辞。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走,去吃饭吧。”颜汐雯白了他一眼进屋去了。
厉云寒走进屋里就握住了颜汐雯的双手,颜汐雯也是一惊。看着满眼秋水的颜汐雯说:“汐雯,你对我真好。”
“你看吧,又开始甜言蜜语了,你这个脑子还真是得修理修理。”
“那我就先修理修理你吧。”厉云寒说着就把手放在了颜汐雯的腰上轻轻一掐。颜汐雯立刻推开了厉云寒说:“别弄,痒死了。好了好了,我投降,你赶紧去吃饭吧,一会饭菜都凉了。”
听到颜汐雯这般说厉云寒方才松手,领着颜汐雯的手坐到桌旁。看着满桌的饭菜,肚中早已击鼓的厉云寒大快朵颐了一番。不消几时,盘中的菜肴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桌油腻腻的盘子。
等到颜汐雯收拾好碗筷离开,厉云寒就又开始另一项工作——抄写经文。练功对于他来说从来不会喊苦叫累,但一说到这抄书,那简直就是最残酷的刑罚。厉云寒握着笔有如千斤重,一下午的时间他只抄写了一两本。原因是他刚抄完那两本就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晚上颜汐雯再来送饭,看着口水流了一桌,心里也是夹杂着无奈与好笑。拿起桌上的经书看了几眼便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厉云寒受了一惊立刻坐了起来,看着颜汐雯在眼前阵阵发笑,自己也是有些尴尬,说道:“嘿嘿~汐雯,你来了。抄了一下午的经文可累死我了,你都不知道,这一下午我是多难熬。”
颜汐雯看着厉云寒说:“哦,是吗?抄了一下午,那请问一下午抄了多少啊?”
一听发问厉云寒脸上立刻没了光彩,尴尬的笑了笑说:“两本。”
颜汐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你这样写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好了,快吃饭吧,吃完再写。”说着就把桌上的纸墨拿走端上了饭菜。
吃过饭,厉云寒和颜汐雯坐在山谷的大石上望着星空,看着满天的繁星,厉云寒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和颜汐雯躺在大石上仰望着星空,和她讲述着自己童年的记忆。颜汐雯贵为家族的千金,从出生开始就是养尊处优,何事何物都是最好,她根本体会不到作为一个没落家族的后人每天要承受的多少苦难和压力。
夜色渐深,颜汐雯也就出谷回去了。厉云寒独自一人在大石上继续修炼。映着月光,身上泛起的紫光更加的耀眼,紧闭的双眼之上眉头紧蹙。脑中浮现出血灵老人的面孔,那苍老的面容上不加一点血色,说出的话也是毫无生气。那两个死去的同伴也在血海中不断的出现,凄厉惨叫,煞是骇人。顿时周遭气流涌动,刚刚还平静如一潭湖水,现在却如巨浪滔天。翻滚的真气侵蚀着周遭,发出噼啪的声响,座下的大石也是出现几处深深的裂痕。
真气涌动越来越明显,狂风四起。威严铸成的紫电之力慢慢转成了浓墨的黑色,厉云寒身上也是黑气涌现,显然是走火入魔。厉云寒双目圆睁,满脸的痛苦之色,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伤势已经加重。
这时谷外闪进一位老人,一身土黄色旧衫显着有些落魄,双手运起掌力将真气灌输到厉云寒的体内,老人虽然年迈但内力却很是深厚,慢慢压住了黑色煞气,将原本的紫电之力归元入灵。厉云寒慢慢吐出胸中长气,看着身后的老人说:“你是何人?竟然能自由出入谷中?”
这老人放下双掌走下大石不紧不慢地说:“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五元正魔决,老头子我还是真是幸运啊。”
厉云寒也是一惊,接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修炼的是五元正魔决,你到底是何人?”
老人看着他,自顾自的笑了出来:“想不到故人的弟子还是一个样子,这脾气还真是有些像他。”
“哦?你认识家师?”厉云寒也是似有疑惑的问道。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莫逸阳的大名当年几人不知,纵横大陆各地,正魔都惧他三分。这五元正魔决可是他自创的一门极为玄妙的修炼法门,要是稍有不慎可就会被法决反噬致死。”
厉云寒听完也是后背发凉,想到刚才的那一幕,自己也是阵阵心虚。想不到修炼的时候想到了历练时所发生的惨剧竟然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差点沦为行尸走肉。
“这位老者,那你可知道家师的事情,可否和我说一说?”
一老一少进入屋内,老人坐下呡了口茶继续说:“当年我和莫逸阳相识,他一身英气逼人,行事果断干脆。和他饮酒比武的日子现在还是历历在目,手握着九霄神剑运起五元正魔决当真有天地一般的威严,每挥一剑便有镇杀群魔的气势。每次比试都不下于三百招,而且招招攻势毫不防守,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折服。尤其是在多年前的正魔大战,斩杀逆魔殿和玉魂宫过半的高手让人大为称快。那时的魔教长老偶然得到一杆魔枪名曰魂寂与莫逸阳缠斗数日,虽然最后被莫逸阳斩杀但也为此落下重伤,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出现过莫逸阳这个人。”
厉云寒听的瞠目结舌,想不到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师傅竟然如此了得,创下了不少的传奇神话,这也激发了他修炼好五元正魔决的信心。
“不过……”一声犹豫打断了厉云寒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