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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想到的是,一直小祸不断的左斯,终于给他闯了一次大祸,而且大到他担不起来。
直到接到调令的那一刻,左建复才想起来,歪的道路上,是会越走越歪的。
他离去的时候没有去通知任何人,只是安静的把工作转接后,便乘上了专机离开,他不想再看到任何的笑声,因为那些笑声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太过刺耳。
当时的东林第二军区刚刚经历了一番不大不小的战役,拥有临时征调权的指挥总署,完全没有经过联邦军部的一些程序,便将他这个地方少将调到了东林。
以前年不少不更事,如今已经中年的左建复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要让他去死,去慷慨赴死。
他清楚的知道,地方驻军和东林战区的军队差距有多么的大,特别是他这个倚靠资历硬生生熬上去的少将,比起东林那些实力战将来说,中间有多大的水分。
这并不是说的元力等级太差,作为联邦评定军衔的标准,这个可是放不了水分的,左建复肩膀上的少将军衔也是实打实的,他的天赋不错,从没有经历过几场战斗也可以晋升为少将便可以看出来。
可是这中间的差距就在于此,他虽然元力等级和纸面上的实力丝毫不差,可是他缺少了战将这个称谓最重要的一个字,战。
联邦的腹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战事,虽然三五年上总要有一些军事演练,但是那在东林的那些将军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玩玩而已。
同样的,尽管常年带兵,但却没有打过仗的少将,自然无法和那些常年冲杀在战场上的战将比,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向他这样的少将,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这便是他真正担忧的地方,因为调令上只是让他去指挥总署报到,并没有直接言明他的职位。
前往东林的路很长,在整整半年的时间里,他几乎都是在看着太空中的那些恒星思考着人生,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开始忐忑,开始不安,开始思念佩佩,开始怀念家。
这种思想争斗直到下飞船的前一刻还在继续,当他踏下飞船的那一刻,听到了战士和人群的嘈杂声,才停止了胡思乱想。
一股热血涌了起来。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那一刻,他安心了,身为军人的那种责任感又复之升起,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前往前线的准备,做好了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准备。
平复了激动的情绪,他迈出了人生的新篇章,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行,知道自己不会打仗,但是他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献出他不算热的血,为了他一生的军人事业,为了联邦。
接待的人员很标准的和他敬礼,一切都一丝不苟,可是他还是注意到了,在转身的那一瞬间,那个人看了一眼他的肚子。
虽然军装挺拔,但是仍旧可以看出,他那身笔挺的军装厦门,那个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
那是军人的耻辱。
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
再次平静了心情。
一切的程序走完,他接到任命书后,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打开了任命书后,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是有多扭曲,扭曲到他自己都感觉到疼痛。
火辣辣的疼!
他的眼睛没有老化,他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几个字。
东林空间管理技术部后勤通信处副主任。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愤怒,他颤抖这攥紧了这一纸任命书,他的怒火想要让他撕碎这一张纸,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直到现在,他才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对他做什么。
空间管理技术部,后勤通信处,他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一个地方,而且还是技术部门,他哪里懂什么技术,他已经看到了未来会在这种技术部门受到多少的排挤,而且还是一位副主任,他一位少将军衔的军人,被安排到了校级军衔的文职上。
他终于清楚了,对方对他做的到底是什么。
他那半年的苦苦思索和挣扎,他下了飞船,脚踏在这片土地上涌现出的热血,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对方手中的武器,将他刺的遍体鳞伤。
对方根本没有让他上前线的意思,他不够格,或许在那个人看来,为了杀他这样的一个人,还要赔上一批士兵的命,太不值得。
对方要的,只是将他这样一个开始恋家,磨灭了热情的中年人,调到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地方,让他远离他的女人,他的家乡。
从一个没有温暖的地方,捧起,然后放在一个更加冰冷的地方。
让他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绪,去完美的伤害他自己老化的心脏,然后,让时间来杀死他!
他忽然凄惨的笑出了声音,笑的无比的凄凉。
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可笑。
他最终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即便是他不接受也没有办法,那只在背后操控他的手,也就此消失,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有人注意。
他所想象的一切都到来了。
同事的冷嘲热讽,凄凉的生活,无趣的生活,每天除了看着工作台发呆,端着冷掉的咖啡,仿佛再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直到那一天来临。
他一如往常的回到居住的公寓准备休息的时候,他的房门敲响了。
不会是他的同事,因为半年来,没有一个同事来拜访过他,人们都知道他是被人打入了冷宫调来了这里,对他可谓是避之不及。
左建复放下了军装,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不急不促,他打开了房门,看到了一位年轻人。
确实很年轻,特别是站在和日渐苍老的他身边,更显得年轻,这个年轻人五官标致,一切都整理的一丝不苟,像级了他意气风发的时候,见到了他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然后伸出手。
左建复不明所以的握手,年轻人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就那样闲庭信步的走进了他的房间,略微的四处张望后,坐在了沙发上。
他的房间还是整理的很干净,或许是因为多年的习惯,或许是因为他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整理。
他准备询问,可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坐在沙发上,似仰视,却居高临下的开口了。
“您好,我叫南相龙。”
左建复看着这个年轻人,忘记了对方似乎有些失礼的这些举动,问道:“南相?”
“不错,南相家的南相。”
“喝点什么?”
“白水,谢谢。”
倒好了白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左建复坐在了沙发上,这才开始思索。
他自然清楚南相这个姓意味着什么,联邦的世家之一,在联邦政坛上有着巨大的力量,把握着联邦这艘大船的舵手之一。
不过他记得,南相家的势力多在政界,军队方面少有涉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少校,虽然不高,但是看他的年纪来说已经很难得了,难道南相家是要涉及军队?所以才来找的自己?
南相龙看着左建复思考,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果不出意料,对方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我记得南相家多是在政界,如今要涉及军队了吗?”
南相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道:“在东林这边还习惯吗?”
“还好。”
“嗯?不想念在阿尔法星的妻子吗?”
左建复没有说话,看向了南相龙,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左斯还年轻,需要一个更好的空间来成长,更需要你给他铺垫好一条合适的道路,作为一位父亲来说。”
“东林是一片挥洒热血的地方,不知道左少将如今还有没有热血,愿意去挥洒。”
话语说道现在,左建复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年轻人,看着那一脸充满了自信的笑容,看着那身上他没有的阳光。
他没有再说其他,站起身来,伸出了右手。
握手。
“我没有看错人。”
这一双手握的很有力,松开之后,南相龙看着公寓的四处,道:“调令会在一个星期后下达,左少将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对了,谢谢您的款待,希望下一次会面,我们喝的,可以是美酒。”
南相龙离开了,这个见面的过程很简短,双方也都同样的很干脆。
正如前面所说,南相家对军队的影响很薄弱,而南相龙孤身前往东林,想要在党派林立的东林站立住脚跟,就必须要培植自己的心腹和党羽。
这些人的背景最好是干净的,更好是需要有一些才华,不论从哪方面来说,在调查了一番东林的人事后,左建复都是他极好的选择,而这次的会面,也给了他很多的信心,对方很聪明,不需要他废太多口舌,他很喜欢。
他看过左建复的一切资料,也调查的很彻底,这个人有天赋,有野心,有谋略,手段也够狠,被调到这里只是受了他那个蠢货儿子的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