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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武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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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野沉凝十分道:

    “在下不是大公子想像中的那等人”

    “哼!”“污辱令姑的只一人,但现场已死了四人,当然那是罪有应得”

    “谁看到?”

    “在下目赌!”

    “你未阻止?”

    “令姑先动手。”

    “黑书生,这话难令人信服。”

    “为什么?”

    “除了你,谁也无法碰她,她动手便是制人死命的毒!”

    “不错,但在下听死者话音,是令姑主动引诱对方的。”

    田大公子愤声道:

    “我决不相信!”

    东方野冰声道:

    “那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失心疯的人不会告诉你实话,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失了心智,她的行为便与禽善无异了。”

    “不必多说了!”

    “我毙了你!”

    东方野的怒火又被激发起来,大声道:

    “在下对你客气,是看在令尊份上”

    田大公子一抖手中剑,道:

    “大可不必!”

    “但你毙不了在下,因为你根本不是对手。”

    “功高便可作恶么?”

    “是你在血口喷人。”

    “拔剑!”

    东方野凝视了对方半晌,于是沉重地道:

    “在下如出手,就对不起田堡主!”

    田大公子上步欺身,历哼道:

    “本公子要出手了”

    了字声落,斜斜一剑划向东方野,玄奇诡辣,满蕴杀着,看似缓慢,其实快极,而且角度方位尽皆出人意表,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的功力比田三公子高明多了,看得出是乃父真传。

    东方野施展“玄机身法”很巧妙地闪了开去,心想,何不见识一下天下第一高手亲传的剑术,心里想,只里却道:

    “在下礼让一剑!”

    田大公子一剑落空,更加暴怒如狂,大喝一声:

    “纳命来!”

    “唰唰唰!”起手连演三绝招,这三招手法,果然不同凡响,东方野连闪疾幌,终于又避了过去,但却差一点受伤。

    “呛!”东方野的“松纹古定剑”出了鞘。

    一场令人惊心动魄的拚斗叠了出来,东方野目的是在想考验一下对方剑术,所以手下留了分寸,没胡施展杀手,由于这一保留,双方成了平手。

    五十回合之后,东方野仍气定神闲,田大公子却已略现喘息。

    东方野心想,以田大公子的剑术看来,如果在内力与经验上再加深,在武林中,的确可称是第一流的了,想他父亲赢得第一高手宝座,并非幸致。

    心念之间,大声道:

    “够了么?”

    田大公子剑势更紧密了,栗声道:

    “本公子要你的命!”

    “你还差了些!”

    “你也不过尔尔!”

    “伤了你令尊面上不好看”

    “别臭美了!”

    “不要逼在下?”

    “哼!”东方野心念电转,若不给他颜色,他势必死缠不休,如果万一失手伤了他,对田慕嵩便难以交代,上官父女也尚未救出“乾坤真人”的下落也未查明,自己仍须在堡中混些时。心念之中,手中剑式一变,玄奇诡绝地连攻十几剑,这十几剑只是他自己的感觉,在别人看来,也许只是一剑。

    “大公子,我们适可而止!”

    “要杀你下手!”

    “在下并无此意,仅以武士的名誉再声明一句,在下并非为大公子想像的无知。”

    田大公子面上的肌肉阵阵抽搐,激动得浑身发抖。

    就在此刻——

    一声震耳宏喝,倏告传来:

    “黑书生,不可伤人!”

    东方野转头一看,来的是总管“铁罗汉岳岱”灵机一转,忙收剑道:

    “是大公子考察在下的剑术!”

    田大公子咬牙怒哼了一声,狠瞪了东方野一眼,没有开口。

    “铁罗汉”一看现场情况,加上方才离开的弟子所禀报的事因,立时瞧透了几分,姜是老的辣,他没有说什么,目光扫向东方野道:

    “堡主飞讯,暂不理‘青衣修罗’,请少侠立即回堡。”

    田大公子栗声道:

    “青衣修罗现身了?”

    “铁罗汉”神色凝重地道:

    “在‘藏友谷’现身,总教头与两名弟子被杀!”“啊!”东方野一抱拳道:

    “在下先走一步!”

    “铁罗汉”道:

    “谷外备有马匹等候,少侠不必步行!”

    “好!”东方野赶到“藏龙谷”外,早已是日薄西山的时分,果然有武士持马而候,并准备了一份干粮,东方野草草肥腹之后,上马朝山外飞驰。

    在将近出山的地方,又有武士停候换马。

    三更将过,便已赶到了“无双堡”

    步行入堡,婢女红芍已迎候在大厅之外。

    “少侠回来了!”

    “你还没睡?”

    “奉令迎候!”

    “哦!”“堡主交待,少侠奔驰劳顿,洗漱饮食之后,便请安歇,明日堡主再见少陕。”

    东方野点了点头,不管田慕嵩居心是什么,这种礼遇,仍然是可感的。当下,随红芍回到书斋,略事梳洗,红芍已摆好了酒菜,看来是早就准备了的,菜式十分精致可口,东方野着实饿了,吃起来格外有味。

    “红芍你也来喝几杯”

    红芍在一旁执壶陪侍。

    吃喝了一阵,饥渴之感已解。

    心想,何不从这小婢口中套问上官凤父女的情形。当上故作不经意地淡然道。

    红芍娇媚地一笑道:

    “婢子不敢!”

    “此地又没外人,我只是在这里作客,什么敢不敢。”

    “这”“添套杯筷吧!”

    红芍想了想,果真去拿了杯筷,在下首侧身坐下,东方野伸手要拿酒壶,红芍抢红手中,先替东方野斟满,然后自斟了一杯。

    东方野找些闲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一面劝红芍饮酒。

    眼看红芍春透眉梢,已有了三分酒意,态度之间,也没先前的拘束,才试探着道:

    “堡主有几位公子?”

    “三位!”

    “似乎不见三公子?”

    红芍面色一变,随即又淡淡一笑道:

    “他不在堡中!”

    东方野追问道:

    “游侠江湖还是出外游学?”

    “这这婢子不敢晓舌。”

    “怎样,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

    “我们只有闲谈。”

    “谈别的吧!”

    东方野故意一笑,举杯道:

    “我们再来三杯?”

    “不婢,子已不胜酒力。”

    “你陪我喝酒似乎很勉强?”

    “少侠冤枉人,婢子能陪堡主上宾饮酒,是件荣幸事。”

    “那你不肯喝?”

    “婢子酒量窄。”

    “三杯,喝了就听便,如何?”

    红芍斜瞟了东方野一眼,吃吃一笑道:

    “喝醉了可要受罚的?”

    “不要紧,我替你求情。”

    “喝就喝罢!”

    三杯下肚,虹芍真的变成了一朵红芍乐,她长得不俗,在光映照下,益发的娇媚动人了,但东方野心无邪念,即使名花当前,他也无动于衷。

    她用手抚着红艳艳的粉颊,蹙起眉头道:

    “婢子真的醉了!”

    “不要紧,休息一会睡觉!”

    “睡觉么?”

    那神情,有些异样,可能她误会了东方野说“睡觉”两个字的意思,东方野也不加以解释,含混地“唔!”了一声,接回了方才的话题。

    “红芍,你在骗我!”

    “婢子骗少侠什么?”

    “关于公子的事,我知道一些,他是年前被人劫走的,对吗!”

    红芍惊声:

    “少侠怎么知道的?”

    “我在城中曾听人谈论。”

    “啊!还说了些什么?”

    “说三公子本是要娶‘悦来客栈’栈主的女儿叫什么风?”

    “上官凤!”

    “对了,叫上官凤,听说上官姑娘美为天仙,有这事吗?”

    红芍噘起小嘴,鼻孔里“哼!”出了声。

    东方野知道有几分意思了,故意一激语道:

    “怎么,传言不实?”

    红芍愤然道:

    “三公子被人劫持,便是她作的内应”

    “噢!有这等事?”

    “谁说不是,她还勾通外人,杀了总教头的继子‘白日鼠徐生’想灭口,但她没想到此话白日鼠把当初田三公子发生意外时的情形,告诉他娘了。”

    东方野当然明白“白日鼠徐生”是他杀的。

    “唔!的确可恶,听说她父女远走高飞了?”

    “哼!还能逃得了”

    “怎样,被杀了?”

    “迟早的事儿!”

    “这话怎么说?”

    “父女两关在黑牢中”说到这里,似有所警觉,突地中止了。

    东方野岂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故意一击桌道:

    “我生平最恨这等肖小之徒,真是该杀,对了,你怎称那监房叫黑牢”

    红芍此时间已有些转动不灵,她是真醉了,忘其所以地瞪眼道:

    “不叫黑牢叫什么?”

    东方野猛喝了一口酒,身躯幌了幌,作出醉眼迷离之态,哈哈一笑道:

    “我看!那里并不黑呀?”

    “不黑,大概少侠的目力奇佳,与众不同。”

    “那倒是没有。”

    “但少侠说不黑?”

    “是不黑呀!不然我们现在去证实下!”

    “格恪格格”

    “怎么?”

    “你能从徐大娘手中拿到银匙,我再喝三杯。”

    东方野心中大动,追问道:

    “徐大娘是谁?”

    “黄总教头的夫人!”

    “哦!徐生的母亲。你真敢打赌再喝三杯?”

    “这这当然敢!”

    “你说了徐大娘的住处,我现在就去拿!”

    “由这里出偏门,到后进居中那一排房子,两暗一明,就是她住处”

    “哦!我知道!”

    红芍听了听梆子声,道:

    “不行,天快亮了,婢子得躺一会。”

    东方野知道这是急不来的,必须谋定而后动,能探到这些,已很满足了,当下伸了一个懒腰,道:

    “是的,该睡了,为了那位兰姑,我两晚没合眼!”

    “对了,姑奶奶怎样了?”

    “找到了,天亮后可能会送到”

    红芍似笑非笑地痴望着东方野道:

    “少侠我给您铺床?”

    东方野心中一荡,立即正了正心神,道:

    “不必,你去吧,残桌等天亮了再收拾不迟!”

    红芍怔了一怔,格格一笑,道:

    “少侠,我是说铺床?”

    “不用,我自己会弄!”

    “少侠嫌我是下人么?”

    “没那回事!”

    红芍粉腮的红晕更深了,眸中泛散出水漾光彩,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东方野当然意识得到她的心思,故意面孔一肃,道:

    “你这一提,我倒的真的想睡了,你去吧!”

    说完,起身进入内间,关上了房门,红芍叹了口气,走了。

    东方野的确十分疲累,上床着枕,便入梦乡。

    “少侠,请起身!”

    是红芍的声昔在明间里叫唤,东方野睁开了眼,道:

    “红芍么,什么时辰了?”

    “快午正了!”

    “啊!”东方野忙起身穿衣,易了形,这才启门而出。只见红芍粉面含羞,可能她想起了酒后失态的情景,东方野倒是像没事人儿般,朝她一笑道:

    “你早起来了!”

    “做婢子没那好命,睡着不起来!”

    “有事么?”

    “堡主在便厅等候少侠用午饭!”

    “好,我就去!”

    略略梳洗之后,便疾步赶去便厅,果然酒席早备,堡主田嵩笑脸相迎。“小可失礼,睡过了些”

    “哪里,你为老夫的事奔波,老夫十分过意不去”

    “须须小事,不值堡主挂齿!”

    “来,我们饮上几杯!”

    东方野称谢入座。

    “兰姑抵府否?”

    “哦,回来了,老夫十分感激,犬子不谙情理,与少侠发生了误会,老夫已予训斥,望少侠不末必介意!”

    东方野想起了与田大公子在山中的那一场争执,不由面上发热,想是田大公子回堡之后,向他父亲说了,当下尴尬地一笑道:

    “小事!小事。”

    “我们日落前赴那恶道之约”

    “小可记得这事!”

    “那恶道奸狡万端,此番必须使其措手无及,否则以后要找他便难了。”

    “是的,堡主有安排么?”

    “老夫有一个计策!”

    说着,用极低的声音,说了数语,然后道:

    “少快以为如何?”

    东方野点了点头,道:

    “此计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