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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父子俩在府里所有人毫无注意的时候下手,抄到的银两、财物可不少,可以说比东府珍哥儿得到的要多得多了!
只白银就五六十万了,那些府里各房的财物更是不少。父子俩交给府里三十万两充公,库房里的物品也放回去一部分,其他一部分他们父子俩收进自己的私库了。
发卖了一大批奴才也得了一小笔钱;贪得大的奴才,贾赦父子俩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送进官府。
父子俩这一手,打得老太太、二房太太措手不及,还人赃俱获。老太太和二太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腹被官差抓走,却也无可奈何。
那些个心腹,可算是她们在外边的左右手,如今一个个的被抓走了,她们真的恨贾赦,断了她们的左臂右膀。这人才被抓走,她们就觉得自己的手脚是不够用的了。
老太太甚至当场就让贾赦把人放了!可人贾赦说了:
“如此欺主恶奴,不抓怎么能平复他这个主子的心?”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贾赦直接看都不看那些个人,还表现得一脸愤怒。
就那小表情,已经噎得老太太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至于弟媳妇王夫人?也想说了,可在面对贾赦这个混不吝的人。她也说不出什么,说了,只怕也被大房的人给顶回来。
贾赦呢?发卖了好些个性子比较恶劣的奴才,其他的吗?还好,可本关进大牢里,她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被砍左臂右膀的二位太太,对贾赦父子俩,那是恨之入骨。又暗中庆幸这些年她们也拿了库房里不少宝贝和银钱。好在现在也不会去查她们自己的库房的东西。
只是得心的人不在身边伺候,总让她们很不习惯罢了。
之前一直乱七八糟的的荣国府,现在也被清的差不多。但凡贪墨主子财物的奴才,全被贾赦父子俩给清理了一遍。迎春身边的奶嬷嬷就是其中之一,当时还是司琪去跟贾赦告的状。
荣国府这么一清理,下人少了一大半。偷奸耍滑的全被发卖了,还是一家子一起,不发卖就全家人都给送出去。
因为大管家都被抓着了,贾赦便换上了自己身边的林管家管家,而二房太太因为监管不利,直接换了琏儿媳妇管家。
现在王熙凤可以说才是真正的当家作主的管家,因为下人少了,主子就那么些个,安排起来其实也不难。
贾赦父子趁这次抄家,发了个小财。
贾琏在家跟媳妇相处了几天,发现媳妇变了好多。两人之间难得的有了温情。不过王熙凤要管家,贾琏也要清净的地方读书。目前家里也没有什么那个条件给贾琏安静的读书。
于是,夫妻俩私下里商量,贾琏还是先去舅舅家,按舅舅说是,至少考个秀才也是好的。官身什么的,他老爹可是给他捐了官的。虽然只是个虚职,等他考上秀才也是好的。
现在是府里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所以他还在家,只等处理完家事,他再赶去舅舅家。
这天,贾琏在园子里见了贾环,也不知道怎么的,给弄得灰头土脸,身上的衣物也不合身,整个人看着愈发的猥琐。看到这样的贾环,贾琏不由得想到当初的自己。
没有娘,爹也不理。就算他是嫡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下人欺负?
便拉了贾环外出,给他买了两套合身的衣服。这才有空问:
“环儿,你如今不是去族学里了吗?今日怎么在家?”
贾环自从被贾琏拉出家门,就一直笑得傻乎乎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怀里还有一套新的,琏二哥还给自己买了两双鞋子呢!这是整个荣国府,琏二哥是第二个给自己新衣服穿的人!
一身新衣的贾环,看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猥琐,长得还是不错的。毕竟他姨娘粗俗了一些,颜色却是极好的。
贾环再一次摸摸自己的新衣服,傻乎乎的笑了。听到琏二哥问自己,连忙答道:
“太太不让去,要我在家抄佛经给老爷祈福。”
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人,贾琏也不好说什么,只说:
“多识字、多学习总是好的。太太不给去,你可以在自己屋里偷偷学。不让丫鬟进你的屋里就可以了。”
“琏二哥在也学习吗?”
“学啊,读书明理,不读书被人欺负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吗?”
“当然了。你没见兰哥儿在背后可努力了,以后他考了功名,谁还敢随意看轻他、欺辱他?”
“可是,太太经常罚我抄佛经,不让我去上学啊!”
“这也不难,你就在家偷偷学,藏拙总会吧?”
“啊,这个,琏二哥我明白!谢谢琏二哥!”
兄弟俩又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如何做,等俩人商量完,贾琏都不由得拍着贾环的肩说:
“环儿,当年我若有一个人这般指引,何至于弄得自己成了个不学无术的小纨绔?”
“二哥,今天若无你的指点,我也只能每天灰头土脸的任那些个奴才忽视、欺辱?对了,二哥,琮哥儿其实也跟我一般……”
“那个我已经跟老爷说过了,也给琮哥儿配了小厮,他现在也去族学上学了。咱们贾家族学族长已经整顿过了,如今也请了秀才公来当先生了。珍哥儿现在可是把族学给收拾了好几次,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乌烟瘴气了。”
贾环听了贾琏的话,眼睛一亮,随后又淡了下来,说道:
“我都好久没能去族学了,哪里知道那些?”
“你们家那太太啊,实在是……不说她,你以后若是想有好日子过,还是藏拙了吧,就算在你们家太太面前装傻都别嫌弃。”
“谢谢琏二哥的忠告,我知道怎么做了。”
等贾琏、贾环兄弟二人回家的时候,在花园遇到了赵姨娘。
赵姨娘看到儿子穿戴一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在为儿子高兴的同时,也很心酸。她不是没有看到儿子的衣服不合身,而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
伺候太太,坐着太太让做的衣服、鞋袜,还要短时间内做完。她白天贴身伺候,晚上挑灯夜缝,才能按时做完。若是做得迟了,不只是自己被罚、儿子也会跟着遭殃。
她承认自己是粗俗的,粗俗的人又怎么可能斯文得起来?为了儿子,她也只能更粗俗,才能护着儿子。
如今,又看到一个对自己儿子好的人,她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真心诚意的跟贾琏道谢。这才带着儿子回去。
贾琏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到自己那个庶弟贾琮。突然觉得:其实,不管做什么,有个兄弟帮衬,都是好的。
这么一想,又折回老爷的院子,父子俩嘀嘀咕咕的在书房里说了一番夫人里的。然后才各自回自己的院落。至于老爷要怎么做,他都不好开口说什么。
现在他跟老爷达成一致了,自然由着老爷去折腾。
还有他们大房的迎春,因为教了自己媳妇识字,贾琏也让奴才们收拾了一个小院落,让惜春住回大房那边去了。而他和王熙凤夫妻俩也一起搬回偏院和老爷一起住。
爷俩可是商量过了,老爷已经去请了礼部来家里查违制品、和顺便换牌匾的。
这个珍大哥可是在他一回来没多久,就特意带他去看了宁府已经换成将军府的门上的牌匾。
回到家,他看到自家门口那高高挂着的门牌,就觉得有些心焦。他这才焦急的跑回去跟老爷说了这事,父子俩商量了老半天,都没得出一个好主意。
想了想,还是按照珍哥儿所做的去做。谁让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呢?
这天,贾家的姑娘们和众女眷一起都在老太太那逗乐。
那些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丫鬟、小厮等奴才早被发卖了。如今府里虽然还说不上清明,却也已经是很好了。
一群人正说笑着,林大管家的媳妇匆匆赶到里边跟老太太禀报道:
“老太太,外边来了一群官府的人,说要整改府里违制的东西。让老奴进来跟老太太说说,让老太太好有心里准备。”
老太太刚刚的好心情,瞬间被打击得愣了一下,不用想,她都知道,做这种事情的除了老大,不会再有谁会做这种对自家不利的事情了!寒着脸说道:
“你个老东西,赶紧去把你们家老爷给我叫来。”
林之孝家的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实在有些想不通老太太为什么就不喜欢他们老爷呢?再一个,这府里袭爵的可是他们家老爷,换了牌匾,那就是将军府了呢!
别说,她自个儿一个老嬷嬷本也不懂这个的,这还是他们家老头子说出来,她才懂的。
林之孝家的起身朝老太太行礼离开,她现在要去叫老爷过来,虽然她不想老爷会被叨念,还是要去做。不过,她相信自己主子一定不会再想以前那般好欺负了!
很快的,贾赦带着儿子、贾政独自一个人过来。姑娘们已经被请走了。
他们仨个一起进了屋,都规规矩矩的跟老太太行礼问好。
老太太也没跟他们拐弯抹角,直接责问贾赦:
“老大,是你让人到府里动土的吧?”
贾赦不悲不喜的答道:
“老太太,我们府里本就违制,我们便是需要配合。礼部整改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贾政听了老太太和大哥的对话,让他觉得脸有些烫。他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老太太呢?听了贾赦的话,有些被噎着,嘴巴张了张,到底也没敢再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