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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喜不是大夫,不知道该怎么给人治病,不过他给秋子服下的却是一味神药,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喘着,那么那么就能救回一条命,说是起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
这药他一共也只有两颗,是神医常百草集着天下几株神药炼制的,一共也只有十颗,他师傅与其交好才得了两颗,全都给他了。
这药的确神奇,服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秋子身上的高温就开始退了,他甚至还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一醒来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当初被下大狱是损了根基的,平日面上看不出,但是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深有体会。可是这次醒来,他非但没有觉得虚弱,反而很精神。
那种从内到外脱胎换骨的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秋……秋子?”惊喜来得太快,杏子完全愣了。
此刻的他状态着实不好,双眼红肿得像两颗鱼泡,本就是受了伤的身体心力交瘁更是面无血色。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秋子抚摸着他的脸颊,脸上难得的带上了一分笑,暖意融融的。
杏子又哭又笑,最后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将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哭噎道:“……秋子,我好害怕……”好害怕你就这么离开了。
“傻小子,我这不是没事吗?”
秋子任由他发泄着情绪,等他稍微平歇了情绪,这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他思忖道:“传言大陆往南是一神地,上边的人具有鬼神莫测的能力,具有无数灵丹妙药,能够起死回生。也许,这药也是其中一种。”
他待问福喜,却发现人家早就离开了,摇头道:“这人情歉得可就大了!”
外边正是午时,不知何时开始下起冰粒子来,细颗颗的,落在地上很快的就铺了一层。
福喜回到正房身上已经沾满了冰粒子,抖一抖就不断的往下落。屋里烧了三个火盆,那是真正的温暖如春,身上的冰粒子很快的就融化了。
“福公公回来了?”一个小太监迎了过来,笑容热切却不谄媚。
福喜对他隐隐有些印象,是在外间伺候的,好像是叫什么王安?
王安打了个辑,一边偷偷的瞧他,似是要在他身上看出朵花来,心里嘀咕这福公公模样很平凡啊,不知道殿下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王安干笑,殷勤的帮他脱去外边的灰色兔裘,一边小意道:“殿下早就念着您了,您可是来了。”语气中颇有些讨好。
福喜也不觉得他的态度有问题,他们几个贴身太监伺候的是太子爷,说句逾越的话,那可是比那些不受宠的主子还有体面。
福喜走进屋里,就见楚惊天以一种极为舒服的姿势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看着。
他们这个主子不是迂腐的,做事向来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回来了?”他把书放下,朝着福喜招招手:“过来!”
福喜乖乖的走过去,看着他边上小几上空了的茶杯,倒了杯热乎乎的养生茶递到他手中。
福喜坐在他脚底下,将头靠在他的腿上,神态依赖而又亲密,目光恰好对上那边正在用火钳拨弄炭火的王安。
“殿下,我怎么觉得那王安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对了?”犹豫了一会儿,福喜瞥了一眼正在偷偷瞧自己的王安小声地道。
对方接触到他的目光很快的就移开了目光,可是过一会儿又扭过头来看他。
楚惊天抿了一口茶水,悠悠的道:“……你想多了!”
“……习坤他们三个还好吗?”他问。
福喜愣了愣,抿唇道:“还好,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可以回到太子爷身边伺候了。”
楚惊天叹道:“那就好!”
福喜看他难得的闲适之态,只着了一身青色春服,头发只用发带系上,模样慵懒,带着十二分的贵气,俊俏中带着几分风流,那样子就像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让人看得着迷。
“殿下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福喜称赞。
楚惊天笑:“傻小子!”揉了揉他放在自己膝盖上的脑袋,态度纵容。
他腰上挂了一块蓝田玉黄色雕龙玉佩,不过了了几刀,便能看出了龙的那种滔天气势,一双眼睛威而不怒,着实不是凡品。
这个看着好值钱……
福喜喜欢极了,捏着玉佩摸来摸去的,玉佩质地细腻洁净,沾了楚惊天的体温,摸着温意融融的。
他就这么一手拿着玉佩靠在楚惊天的腿上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楚惊天的怀里和他的床上,手里还捏着那块系着如意结的玉佩。
楚惊天还在熟睡当中,呼吸平缓,仰头恰好能看见他弧度完美的下巴。
醒了就睡不着了,福喜就盯着对方的下巴发呆。不过不一会儿,楚惊天也醒了。
他眼尖的看见福喜手里的玉佩,调笑道:“你可真是钻到钱眼里边去了,见着什么好东西眼睛都移不开了!”说着接过了玉佩,让人找了条银链子给他戴在脖子上。
福喜皮肤白皙,黄色的玉佩很衬人。
福喜的确喜欢这东西,道了声谢低头玩弄着玉佩。
两人洗了个脸,外间的远桌上已经摆满了午膳,满满的一桌,往下还摆了几个小几,摆着面食糕点之类的。
楚惊天让人在下边摆了个小桌,赏了几样菜,让福喜同他一起吃。
这东西虽多,来来去去也就这个味道,楚惊天也没什么胃口,只拿着筷子吃了几口便捧着茶盏在那看着福喜吃。
福喜的吃相很是优雅,快而不乱,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小民小户的人家,带着世家特有的底蕴和味道。
这样的人怎么会进宫成了太监?
福喜的胃口好,看着就让人有食欲,楚惊天跟着又动了几筷子,难得的加了半碗饭。
吃完饭,楚惊天在屋子里走圈消食,福喜跟在他后边,像是一只巴巴的跟着主人转悠的小狗。
楚惊天停下脚步,他就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楚惊天抱着他笑出了声。
下午楚惊天来了兴致,让人找了笔墨纸砚,铺着白纸要交福喜练字。
福喜识字,字写得也不差,楚惊天看着他写的那个“余”字,评价道:“你这字缺了几分风骨,我记得书房里有一张前朝书法家孙子翼的书贴,你可以练练!”
两人在书房消磨了大半天的时光,福喜练了十几张大字,觉得整个人身上都是一股墨水味。
书房的窗户被支着打了半开,一直红色的梅花俏生生的立在那,打着花苞,少少的已经开了,散发着冷香。
外边鹅毛般的大雪很快的就将地上铺满了,一片白花花的。
屋里点了灯,等从书房回来,绞了热帕子擦了擦手,楚惊天坐在圆凳上,让人传了晚膳。
“殿下,今天我们不如吃锅子吧?”福喜建议道。
“熬得发白的汤汁,再往里边放下片好的肉还有蔬菜,吃起来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说着福喜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看他垂涎的样子,楚惊天也觉得有几分饿了,派人去了御膳房要锅子。
御膳房震惊了,太子爷竟然点菜了?这可真是稀奇。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务必要让太子爷吃得满意。
御膳房的权公公是专为几位皇子皇女做膳食的,难得的听见太子爷点菜,也来了精神。
权公公是个身姿修长的人,模样清俊,面白无须,人隐隐间透着一股阴郁气。
切菜片肉,肉选的是上好的牛肉羊肉猪肉鱼肉,摆了一个大盘子。
东西都准备好了,权公公让人拎了回去,说是如果太子爷吃得满意再来给他回话。
几个东宫的太监拎着膳盒回到东宫,利落的将锅子摆上,热气氤氲间一股浓郁的香气缭绕,红色的肉被摆成了一条腾龙。
福喜还让人准备了一个小泥炉,烧着红色的炭,上面放着一个褐色酒壶。所谓:绿蚁新培酒,红泥小火炉。
这酒是养身酒,喝下去便是一股上腾的热气,滋味浓郁。
喝着小酒,吃着锅子。
一盘肉几碟蔬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楚惊天吃得出了一身的汗,极是快活。
吃完饭两人又消食了片刻,看了会儿书,便让人伺候着宽衣洗漱。
伺候的宫人都退下了,只在外间点了盏灯。福喜睡在小榻上,却听里边传来唤声。
“殿下?”福喜拖着鞋走到床边,问:“您是要吃茶吗?”
“你过来!”楚惊天叫他。
福喜走近,被他拉上了床。
“殿下?”
楚惊天抱着他满足的吸了口气,道:“今夜你就睡我边上!”
只有和他在一起时,他才能睡个好觉。
福喜脱了鞋子和衣服靠在楚惊天怀里,被他按着亲吻,两人在床上纠缠成一团,舌尖交缠,亲密极了。
福喜压抑着呻吟,有些茫然的问:“殿下,您是喜欢我吗?”
问完他就觉得后悔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他想要的就是能陪在太子爷身边,其他的并不强求,可是一颗心沦陷了哪能由得了自己,那是会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不,不!您不用回答我!”他又连忙补了一句,他怕,怕对方的答案不是自己所想要的。索性像只乌龟一样,将脑袋缩在龟壳里,这样就可以不受伤害。
“傻小子!”楚惊天抚摸着他脖子后边的肉,没有回答他。
福喜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的就调节好了情绪,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窗外雪花寂静无声的落下,层层帷帐将木床掩住。
楚惊天鼻里闻着对方身体上的莲香味,眯了眯眼。
喜欢吗?
他承认他对福喜有*,对方模样生得好,那种艳丽的风采足以挑起任何男人的欲.望。可是不仅仅是他的样貌,最主要的是对方让他觉得很轻松。
他会失眠也是因为在这宫里总是紧绷着精神,对方有一种让他放松的魔力,让他能酣然入睡。
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吧,不然他楚惊天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对他纵容。
楚惊天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