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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下到门口的时间,对沈子煜来说很短,对阮婉来说却是出乎意料地长——藏头露尾是个力气活啊!
坐在沙发上的那一瞬间,她暗自松了口气,居然有一种“成功过关”的成就感。
阮婉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到疤子说:“阮小姐,我有点渴,方便给点水喝么?”
神·疤子·助攻表示自己真是一个合格的下属,完全看穿了自家老大“非常想在人家姑娘的香闺再蹭上一会儿”的野望,于是他果断跳出来帮忙了!
阮婉能说啥?人家刚帮了大忙又辛苦把人送上楼,她若是一口水都不给喝,怎么说都太过了——虽然她觉得这位疤子兄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人家不说破,她也不能太自作多情。
她手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我去给你倒。”
“嗳嗳,不用了!”疤子连忙摆手,“我都看到你家饮水机了,旁边好像有一次性杯子,能用吗?”啧啧,他怎么敢让嫂子亲自给倒水,没看到沈少都要瞪人了么?
“当然。”阮婉回答说,“杯子旁边有茶。”
“好嘞。”疤子应了声,快步走了过去。
“医药箱呢?”沈子煜的关注点从刚才起就没变过。
阮婉指了下摆放在沙发正中的茶几,回答说:“下面的抽屉里。”
沈子煜蹲下|身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小巧的医药箱,他还没说什么呢,阮婉已经开始伸手解自己脚踝上的绷带,口中说“我自己来吧”。如果说之前她还惊魂未定反应迟钝,那么现在她已经相对镇定了下来。虽然不是专业人员,但处理个脚上的伤口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沈子煜的动作顿了下,沉默地将手中的东西递上。
“谢谢。”
阮婉接过后,仔细地处理起脚上的伤口。之前不仔细看还不觉得,现在一看才觉得这伤口颇有点触目惊心,足足有三厘米长,应该是着急爬出窗户时不小心蹭到的。这么想来,她之前在被提醒前居然没感觉到疼痛,也真是不可思议。
她蹙着眉头,忍着痛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后,她真有一种抬起手抹汗的冲动,再一看,沈子煜这家伙居然一直戳在她面前。她有点无语,心想只是包扎个伤口而已,她不至于会弄出什么乌龙的。同时,又有点尴尬。她轻咳了声,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和这家伙说些什么。哪怕觉得应该要改变|态度,却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
“这句话你已经说很多次了。”沈子煜微勾了下嘴角,脸孔一时之间显得很是柔和,“伤口这几天别沾水,尽量别行走,如果一定要走,找个人扶着你点。”
“……嗯。”阮婉点了下头。
“那我先走了。”沈子煜点了点头,在她出言“逐客”之前,先说出了离开的话。
“沈少,你的水!”疤子见势不妙,立即端着水过来救场。
沈子煜接过水,抿了口后放在茶几上,对阮婉点了点头:“我们先告辞了。”
“好的,我送——”阮婉再次点了下头,下意识地想站起,却被眼前人一把按住了肩头。
那掌心传递来的、过于灼|热又仿若有些熟悉的温度让她恍惚了一瞬,下一秒,明明是“暖源”的他却好像被烫伤了般,快速地缩回了手。
沈子煜的手在身侧合拢又松开,松开又合拢,如此重复了几次后,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又说:“钥匙我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了。”
“好。”
“直接从外面把门带上,可以吧?”
“可以的。”
……
他说着以往根本不会说甚至于不屑一顾的琐屑话题,直到再也无话可说,才匆匆地一点头,转身离开。他能感觉到身后疤子疑惑的目光,也知道他心中的疑问——
明明非常想再留一会,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离开呢?
可是,他又怎么能留下呢?
她的尴尬,她的局促,她的无话可说,他看得分明。
更别提,他在她的生命中从来都是担当“霉星”这一角色的啊。每次碰到他时,她都会这么狼狈。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却又总会一不小心就忘记。
不过,也足够了。
能怀抱着她。
能走入她的屋子。
能喝她一杯水。
甚至于得到她几句不含任何敌意的话语,已经很是足够了。
其他的事物,不能奢求,因为注定得不到。
“他还在喜欢你。”
——几乎在沈子煜和疤子出门的瞬间,钱钱直接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如此说道。
阮婉:“……”
呆了片刻后,她才本能地伸出手捂住心口,吓死她了好么!
“你什么时候醒的?”
“进门的时候。”钱钱伸出手揉了下脑袋,嘟囔着说,“不过脑袋晕得很,身体也不太受控制,现在才好一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回家了?”
阮婉听了她这话,只觉无言。
所以弄了半天,只有她一个人被吓了个半死吗?
她试探着问了下钱钱,结果这姑娘只记得自己走进了厕所,然后记忆就断片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谁捂住了嘴。原本就不知道“绿”会出事的钱钱虽然当时肯定会心觉不妙,却不太可能知道之后原本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心宽呢,还是人傻……
不过,阮婉觉得这样很好,至少没留下心理阴影。但是,本着对钱钱负责的想法,她还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下。伴随着她的叙述,钱钱的脸是越来越白,到最后,完全只剩下后怕之色。
这个晚上她们之间所说的话无需赘述,而关于“沈子煜”,其实还有个小后续。
“我是真的觉得他直到现在都还在喜欢你。”
“……我知道。”
“哦。”
……
她不是傻子,完全能感觉到这一点。
但,知道又能怎样呢?
只是,在关系依旧如此僵硬的情况下,他不说,她又能说点什么呢?难道突兀地打电话去说“你别喜欢我了,我们毫无可能”吗?
太奇怪也太尴尬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当作——
什么也不知道。
之后,伤了脚的阮婉很是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平时真的不觉得,一旦出现问题才觉得“腿”这玩意真是稍微出一点问题都会造成许多妨碍啊。好在,受伤后的第二天,她家男盆友就抱着鲜花上门来“道歉”了,一|夜过去,她本来就没什么气了,更别提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更没心力玩什么“冷战”。
结果自然是和好如初。
而这段日子里,阮婉也喝了不少杜锦年从各家店捎来的骨汤——以形补形嘛。虽然她比较想喝他亲口熬的,但谁让他也比较忙呢。他能在百忙之余还跑去各种汤店给她买吃的,她已经很感动了,自然不能再因为一点小事给他添麻烦。
一切恢复如常之余,阮婉再次觉得之前的怒气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同时也觉得庄洛那件事真的只是个小插曲,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更没必要抓住不放。
然而……
“婉婉。”这天上午,祁宣突然来问她,“你是打算签庄洛吗?”
“……什么?”阮婉一愣之下,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文件上滑下了一道黑痕。
“咦?不是你吗?”祁宣毫无明星气质地挠了挠头发——在她面前他向来如此,解释说,“我刚才去拍新曲的mv嘛,有人问小刘能不能让她露个脸。小刘问了下,那人说她‘未来老板的熟人’,我还以为是你介绍来的呢。”
虽然庄洛当年和祁宣同时参加了《超级声音》,但因为她在全国赛之前就离场的缘故,记住她的人寥寥无几。更别提她蹦达这么多年都没能混进圈子里,所以挺多人都不知道她和祁宣认识,结果就出了这样的“意外”——
居然把她往祁宣的mv里塞,想蹭点“星光”。
祁宣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就想回来问阮婉。虽说他觉得可能性不大,咳,这姑娘比他还记仇呢!
而阮婉的反应,也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阮婉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笔,问:“是谁拜托小刘的?”
早就打听清楚的祁宣说出了几个名字,又说了下他们之间互相拜托的顺序。在得到阮婉明确地保证——“绝对不会把她签下来给你添堵”后,他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然后,心情不太美妙的人就变成阮婉了。
她抬起手按压了下眉头,觉得心里有点闷,略微调整了下心情后,她拿起电话,打给了“最初的那个人”。对方没怎么隐瞒,很是直接地说明了一切。
“那姑娘我也觉得只是一般,没什么出彩之处,不过当时是阮小姐你朋友来拜托我嘛,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呢。结果……嗨!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下次要再有这种事,我一定直接问你!”
阮婉挂断电话后,闭上双眸,缓缓地倒在身后的椅背上。
——朋友?
——拜托?
她突然觉得很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累,特别累,让人身心俱疲的那种累。
她想,自己大概一不小心又“作”了,却一时之间又无法将这种情绪排遣出去。
也许……
她真的太小气了吧。
反正在这之后,她什么也没干成。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必然。
下班时,他又来接她,也又送了花。
阮婉注视着面前这与上次一样娇艳欲滴的鲜花,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觉得讽刺地厉害。因为她已经开始难以自抑地怀疑,他送花给她,是真的想送呢,还是心有愧意呢?
抑或是,两者皆是。
“虽然伤口彻底愈合了,不过还是暂时别穿这么高跟的鞋吧。”对一切一无所觉的杜锦年低头注视着阮婉的脚,体贴地说,“你之前不是说想吃面吗?我这几天找到一家据说很好吃的面,已经订好位子了。”
“……”
“阿婉?”
阮婉回过神,抬眸间对上他满是暖意和关怀的双眸,心中顿时就是一软。那些原本已经组织好了的、带着些许质问意味的话语就那么被她咽入了喉中,徒余满嘴苦涩——他是关心在意她的,在这样的他面前,她又怎么可能说得出那些话。
她只能将苦水咽下去,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接过花坐入车中,让自己语调活泼地回答说:“真的吗?那我们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