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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以为,他会永远守候在自己身边。
就像他上辈子所做的那样,活着的时候如此,死后同样如此。
后半句话如果说给其他人听的话,会有人觉得她得了失心疯吧?
但真相的确如此,因为……
她分明感觉到了他啊。
在那些他已经不在的日子里,在那些陷入困境身体不适的夜里,她能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她甚至觉得自己恍惚间看到过他,他藏身于深深的夜色中,以至于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身形,但她知道,他一直低着头,用温柔到了极致的目光注视着她。不仅如此,他还一直抓着她的手。
明明已经不再是“人”这种存在,他的体温却并非冰凉的,而是暖和甚至于灼|热,一点点地将她心中的坚冰融化,让她寒冷的身躯再次恢复温暖。
虽然醒来时,身边总是空无一人。
但她觉得这不是梦,因为……
偶尔一次做梦也就算了,两次三次梦到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所以这件事一定是真的,他一定还守候在她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喜悦感,因为——被这样一个人深深地爱着且守护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可是,现实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将她孤身一人丢在街头?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又会在暗夜中出现呢?
不要再让她——
“!”
阮婉猛地睁开双眸,随即只觉得一阵眩晕,她又闭上眼休息了一会,才将这种感觉排除。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上,她愣了下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她本能地看向床边,那里放着一张座椅,虽然上面已经空无一人,她却清楚地知道——有人曾坐在那里。
阮婉缓缓坐起身,回想起昨晚的梦,再想到昨晚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心里一时乱得厉害。
就在此时,卧室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像是有人正在往这里走。
她想也不想地重新躺倒,扯上被子紧闭上双眸。大约是因为暂时封闭了视觉,所以听觉变得格外灵敏。她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站在了床边,然后……
伸出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等等!
这个香味?
阮婉猛地睁开双眸,意外又不意外地看到钱钱站在自己的面前。
“呀,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人用电话叫来的呗。”钱钱很是直白地回答说,“还在睡觉呢,就听说你需要照顾,吓得我差点没从床上跌下去。”
“那……”
“蒹葭还在家里住,小北昨晚去别的学校找同学玩了,寝室就我一个人。”钱钱觑着阮婉的脸色,继续说,“我不确定你是因为什么事需要照顾,就暂时没把这件事告诉她们。”因为,打电话给她的人是沈子煜呀,沈子煜!大清早就接到他的电话,听他说什么“阮婉身体不太方便”、“我在她家等你”之类的话,她简直快吓尿了好么!考虑再三,她决定还是暂且不把这件事告诉寝室另外两个相对“纯洁”的妹子,免得吓坏她们。
阮婉哪里能不明白钱钱的潜台词,可她也是真的不该说些什么,只微叹了口气,说:“别让她们担心了。”她现在自己也是心乱如麻,实在不想让更多人陪着自己一起烦。
钱姑娘也看出阮婉现在不想说些什么,她也没追问,只说:“厨房里有熬好的粥,喝吗?”
阮婉点点头,坐起身,掀开被子就想下床洗漱。
“来,扶着我。”
“谢谢。”
就这样,她在钱钱的搀扶下走进了洗手间中。待后者离开后,阮婉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睛虽然看来不是十分肿,却也明显是哭过的样子,脸上倒是没什么流过泪的痕迹。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她抚|摸着脸孔的手一顿,脑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画面——
有人拿着温暖而湿|润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脸。
她愣愣地看了镜子片刻,嘴角缓缓溢出一个苦笑。
她很想说服自己昨晚的一切都是个梦,然而它们并不是。
锦年和她吵架不是。
锦年丢下她一人不是。
她独自一人在街头哭得像个傻逼不是。
她遇上沈子煜……
也不是。
昨晚的她太失态,也太心寒,到最后,完全麻木。又或者说,正因为觉得冷,所以才无法拒绝别人给予的温暖。
但那样,是不对的。
她扶着洗手池弯下|身,打开水龙头冲刷着自己的脸。
流水冲不去她心中的愧疚感。
有对杜锦年的。
在有男友的情况下,还接受来自别的男性的、这种亲密的照顾,无论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争吵,这都是不对的。
更多的却是对沈子煜的。
她明明知道他喜欢她,她也明明知道自己并不能给他任何回应,却还是……
这对他太不公平。
——她还真是……
阮婉抬起头,注视着镜中形容狼狈的自己。
——把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呢。
几分钟后。
阮婉打开洗手间的门,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噗哧!”钱姑娘看到她就笑了,“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就想起那小品——‘拐了拐了拐了!’。”
阮婉冲她翻了个白眼,走路姿势奇怪也不是她的错,谁让她现在只能一只脚使力。
她坐到餐桌边,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熬得很稠的白粥、一碟小笼包、几个鸡蛋以及一盘看来十分青翠又清脆的凉拌黄瓜。
阮婉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稀饭,挑了下眉,又夹起一块黄瓜塞入口中,眼睛眨了眨,诧异无比地说:“你最近苦练厨艺啦?”
自从这里变成四人的“校外基地”后,她也品尝过其余三人的手艺。完全被当成小公主娇养长大的夏蒹葭居然做得最好,莫北做的最差……咳,在她这里只有“熟”和“没熟”的概念。至于钱钱,嗯,怎么说呢?她做的东西属于小饭店水准——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
可眼下这碗粥,这姑娘倒是熬得十分有火头,黄瓜也拌的很好,让人食指大开。
“真这么好吃?”钱钱反问。
“嗯,味道很好。”阮婉点头,又喝了一口粥,心情微好地说,“我很喜欢。”
“哈,沈子煜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高兴疯的。”
阮婉的动作顿住:“什么?”
“你又不是没听见。”这一回,翻白眼的人换成钱钱了,她坐到阮婉对面,十分干脆地说,“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嘱咐我一直热着,等你醒了就端给你吃。”
“……”
“哦,对了,还有——我问他为什么不干脆等你醒过来。”钱钱歪头看着对面的朋友,饶有兴趣地说,“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不用了’。我又问他为什么不用,结果他说——‘我留下来不合适’。这回答还真奇怪。”明明看起来像是呆了一整晚,结果居然说这个,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阮婉沉默了。
她想,她懂他的意思。
不合适?
不,他只是觉得她醒来之后一定会觉得尴尬吧。
所以他选择了不辞而别避而不见。
阮婉捏着手中的瓷质调羹,久久不语。
钱钱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心想阮婉八成是又与杜锦年吵架了,否则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姑娘平时是多么通透的一个人啊,结果每次一碰上姓杜的,就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白痴,只会傻乎乎地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每次看到这样的阮婉,钱钱总觉得“克星”这种事物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最后,阮婉还是一口口地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早饭过后,钱钱很自觉地去洗碗,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阮婉在没多久后,听到了敲门声。
她心中微动,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打开门,惊讶地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疤子。
“阮小姐。”
“你……”
“我是来给你送包的。”疤子嘿然一笑,将一个女式手提包递给阮婉,“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
“这是……”阮婉惊奇无比地接过包,确定它就是自己昨晚丢的,“你是怎么找到的?”她打开包,发现钱包手机都在,再打开钱包,还好,各种卡都在。钱倒在其次,证件□□什么的如果都丢了,才真的是大|麻烦。
“不是我,是沈少。”身为一个神助攻,疤子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推销自家老大的机会的,哪怕后者事先让他“别多嘴”,“你不知道,他为了找它,真是费了老大的劲了。哎,几乎跑遍市里每一个垃圾场啊,整个人都快变成垃圾工了。”
阮婉:“……”
她虽然不知道这包是怎么回来的吧,但是她确定它不是在垃圾站里被找到的。
所以,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啊。
话又说回来,沈子煜要是知道他下属把他说成这样,不知会作何反应。
“咳,总之很辛苦就对了。”疤子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发挥过头”了,他毅然转换了个话题,“东西没少吧?”
“没有。”阮婉摇头,“真是麻烦你们了。”
“没有就好。”疤子嘿嘿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
“进来坐一会吧?”
“不用了。”疤子连忙拒绝,心想如果沈少知道自己独自在大嫂的香闺中逗留,还不知道会吃味成什么样了。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一拍脑袋,回头说,“对了,阮小姐,你手机找到的时候,已经被人折腾了一下。虽然我让人帮你恢复了下,但是可能东西还是有掉的,你最好检查下。”
“好的,谢谢。”
“不客气。”
……
阮婉关上门后,一边往回走一边检查起手机的情况。
短信全被清空了。
不过这个没事,她本来就有定期清短信的习惯。
音乐也没了。
重新下就好。
通讯录……
她的视线定格在了第一个名字上——a沈子煜。
这个名字显然不是她的杰作,或者说,她现在的手机里根本就没有沈子煜的电话。
会在她手机里输入这号码的,会在沈子煜的名字前面添个a以让他名列第一的,除了疤子外不会有第二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阮婉顿觉有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