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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凌波醒来的时候,旅店里雕着sker字样的木质钟表指针,正好重合在了12点。钟表还仿照了哈利波特里韦斯利家的钟,把孙嘉树的大头照贴在了指针的末端。
姜凌波懵懵盯着指针上的照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呼出一口气,仰面看向了天花板。
昨晚过得太慌乱了,她又喝得有点醉,所以,记得的只有几个模糊的片段。
至于感受,她最大的感受就是她以为她跟孙嘉树已经很亲密很亲密了,但没想到还能更亲密。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零距离和负距离还是有区别的。
……
她正胡思乱想着,枕边的手机响了。姜凌波懒得动,看也不看就伸出手、循着声去摸手机,没想到她刚一动,整只胳膊就跟掉了一样。
果然在上面的人会比较累吗?
她费劲地翻了个身,侧躺着,接通电话后就把手机搁到耳边,空出胳膊做着各种拉伸。
“喂~姐?”她边抻着脖子上的筋边出声。
“你在厕所接电话?”大堂姐嫌弃地问。
隔着电话,姜凌波都能想到她在对面捂着鼻子翻白眼的样子。
“我在床上呢。”
她慢慢抡了两圈胳膊,肩膀还是很痛,于是随口问:“哎,姐,你不是经常去健身房锻炼吗?你说肌肉酸痛要怎么缓解?”
“肌肉酸痛?”大堂姐挑眉,“你跟孙嘉树睡了?”
“对呀,就昨天晚上。”姜凌波痛快的就承认了,没有半点害羞。
说完她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可是还在假期中呢_(:3」∠)_
“银河访谈的录制时间可能要提前,我联系不到孙嘉树,”她一顿,“你在床上,孙嘉树呢?”
“不知道,嘶,”姜凌波用力抻了抻腿,“我起来他就不见了。……不会是太害羞跑掉了吧?”
她说着就嘿嘿傻笑起来。
大堂姐:“……”
本来就不聪明,现在智商彻底为负了。
她无情地打断姜凌波:“那你妈呢?想好怎么办了吗?”
姜凌波的笑顿时就消失了。
她咬着嘴唇,垂着眼睛,过了很久,才没精打采得小声说:“我不知道,反正已经这样了,她要是再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
她说着又哀嚎起来:“姐,要不你帮帮我呗,要是爷爷那儿能稍微~地说帮我说一两句,这事就容易多了!”
“他老人家才不管你的闲事,你以为你和孙嘉树的事他不知道?有些事,他老人家搞不好比你都清楚呢,你就别指望这个了。”
不出意外地听到姜凌波再次哀嚎,大堂姐哼笑:“要我说,这事儿根本不用你操心,要是孙嘉树混到现在,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你昨晚不是白被他睡了?”
“不是呀,”姜凌波理直气壮:“是我把他睡了,我在上面呢!”
大堂姐:“……”
到底会不会抓重点?
这会儿孙嘉树也端着吃的走了进来,因为姜凌波正背对房门躺着,所以孙嘉树进来,她一点都没察觉。她还以为大堂姐没说话,是因为她不相信,正想跟她再强调两遍呢,孙嘉树把吃的放到桌上子,接着轻轻上chuang,从后面把她搂进了怀里。
姜凌波连头都没回,就对着电话说:“孙嘉树回来了。……嗯。”
“锦绣姐找你。”
她把手机放到孙嘉树耳边,然后伸手抱住孙嘉树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挪了过去。
孙嘉树身上的真的好暖和。
她抱着他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仰着头看他打电话。
孙嘉树很快就把电话打完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一低头就看到怀里的姜凌波正在盯着他看,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好像都没眨过。
他好笑:“看什么呢?”
姜凌波认真地感慨道:“我真的好厉害,居然把你睡到了!”
孙嘉树也很厚脸皮地顺着她说:“所以你得好好珍惜我,以后下嘴的时候轻点”
他扯了一下自己t恤的领子,露出肩膀上的齿印,一脸无赖样:“看,都是你咬的。”
姜凌波才不背这个锅呢。
她撇撇嘴:“不是你让我咬的吗?”
昨晚她都说再不行太疼了,是他自己压着她的脖子,哄她说疼就咬他肩膀的,现在居然赖到她头上了。╭(╯^╰)╮
她顺着他肩膀上的牙印,又到他脖子上遍布的吻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挑了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v领t恤穿,把上面或深或浅的吻痕全都给露了出来,显得昨晚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一样!
……虽然就是这么回事,但她也因为他把她弄得太疼了,才会在结束以后赖在他身上,对着他脖子磨了几下。
她也没使劲呀,谁知道孙嘉树的皮肤这么嫩~
想到昨晚,姜凌波又地嘿嘿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手不老实地往他衣服里钻。
孙嘉树没拦她,而是捏着她的腰,又把她拖到了身上。
他吻了吻她的嘴角:“还想要吗?”
“嗯。”姜凌波点头,“但是腿软。”
她从他衣服里抽回手,懒懒地搂住他的脖子,很大方地说:“这次让你在上面吧!”
说完,她又贴到孙嘉树耳边:“你昨天亲我那里的时候,我特别舒服~”
她不是不懂矜持,只是因为对方是孙嘉树,是和她光着屁股长大的孙嘉树。面对他,她的感受、她的渴望、她的情感,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孙嘉树低笑:“好,但是现在不行,该吃饭了。你昨晚就没好好吃。”
“我不饿……哎!”
姜凌波刚想耍赖,就被孙嘉树直接抬手推到一边了。
眼看着孙嘉树已经走到桌边开始吃饭,她只好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
半小时后,说着不饿、但已经闷头吃完两碗饭的姜凌波,突然想起来问:“锦绣姐找你什么事?”。
孙嘉树给她倒了杯水:“银河访谈的录制时间要提前。”
“哦,她也跟我说了。”
“我和孙嘉葵还闹出了绯闻。”
“……?”
孙嘉树拿起手机,随便翻出一条新闻。
“有几张照片,是昨晚我和孙嘉葵在旅馆外面被拍到的,昨晚即时就传到了社交网站上,现在国内也传开了。”
姜凌波现在看到孙嘉树的绯闻,已经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了。
她忍不住幸灾乐祸:“那崔招弟不就麻烦了?”
跟孙嘉葵比,崔招弟输得也太多了。谁有了孙嘉葵,还会再看上崔招弟?这几张照片一出,她借孙嘉树的捆绑造势估计就完全失效了,搞不好还会被孙嘉葵的粉丝骂。
但是这样一想,要是孙嘉树的粉丝知道她已经把他睡了,不会照她的样子缝个小人,然后每天都往上面扎针吧?
……
越想想可怕。
孙嘉树看着她又是开心又是惊恐的表情,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大堂姐打电话来,的确提到了银河访谈和孙嘉葵绯闻,但更重要的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姜凌波。
就在他和孙嘉葵的绯闻刚流传开的同时,有一条更有煽动性的新闻,把他们的绯闻完全压住了。
和孙嘉树猜测得一样,这次仍旧是和以前相同的手段,由小媒体和微博大v开始,然后滚雪球般传播得越来越厉害。
不过这些,都还算是在他的计划里。
把姜凌波带到安全的地方,再与孙嘉葵在旅馆前共同露面、闹出绯闻,这时国内的那个人肯定会采取手段保护gigi,而顺着他的动作,国内早已做好全面准备的顾深,就可以把所有与他牵扯的人全都揪出来。
在这件事上,孙嘉树不想留下一丁点隐患。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采取的手段,居然是拿他的身世做文章。
难道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孙嘉树随意看了几眼手机上的报道。
他的祖母的确是日本人,他也的确有着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但就因为sker的告别演唱会地点定在日本,他们就骂他不爱国……
这可比他设想中的那些麻烦,要好处理得多。
不过这些,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姜凌波了,省得她分出心思惦记。
她现在,只用看着他一个人就好。
孙嘉树耐心地看她吃完,问道:“我刚才在外面碰到了yummy,他现在打算离开,问要不要顺路把我们送回去。”
姜凌波顿时就又把扎小人的事儿给忘了:“回那家温泉旅店吗?回呀回呀,不知道昨天那个老爷爷的求婚成功了没有,我要快点回去问问!”
**
姜凌波很快就回到了温泉旅店。
她看看时间,和昨天她遇到爷爷奶奶的时间差不多,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在老地方遇到他们。
想到昨天说好要把男朋友带去的事儿,她很用力地拽着想要回屋的孙嘉树,硬是把他拖到了那条小路上。
他们还在那个长椅上!
姜凌波一看到他们的身影,就松开拖后腿的孙嘉树,自己先跑了过去。
跟昨天一样,那位老爷爷还在为老奶奶折着玫瑰花。
看到她跑过去,他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
倒是奶奶,一直歪着脑袋在看她,过了好久,才睁大着眼睛慢慢地问:“你是……谁呀?”
姜凌波微愣:“您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昨天还见过面。”
奶奶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小姑娘,是你认错了吧?我的记性可好了,见过的人呐,从来就都没忘过。”
她说完,握住姜凌波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指着爷爷手里的折纸,嘻嘻地笑道:“你看,他说他要给我折个玫瑰花。你的男朋友,给你折过玫瑰花吗?”
姜凌波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怪异感,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爷爷像是看出她的不安,笑着和她说:“孩子,我这手啊,最近有点不好使了,连花都折不起来,你帮我折一朵,好不好?”
姜凌波迟疑地点点头,接过老爷爷手里的彩纸。
过了一天,折玫瑰的好几个步骤她都记不清了,好在折出来的,还勉强有个花的样子,就是比昨天的看起来更丑了一点。
不过接过花的奶奶,还是满脸的欣喜:“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呢。……谢谢你呀小姑娘。”
她朝姜凌波招招手,等她凑到她耳边,她才捂着嘴小声说:“看在你帮我折花的份上,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呀,”奶奶抿嘴笑了笑,接着欢喜地说,“他今天要跟我求婚啦!
说完,她又严肃地瞪起了眼睛:“这可是我偷偷在他的日记本里看到的,你一定得给我保密!”
……
姜凌波终于知道,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今天在这里发生一切,就好像昨天的场景,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折纸玫瑰也好,日记本里看到的“要求婚”也好,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看着把花插到发里、娇羞不已的奶奶,一时说不出话来。
“孩子,”爷爷朝路对面的孙嘉树指了指,“那边有人在等你,快去吧。”
姜凌波看向爷爷,动了动嘴唇,刚想要问他,他就笑着摇了摇头,又催促道:“快去吧,他等了你好一会儿了。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的花。”
姜凌波只好点点头,咬着嘴唇又看了他们几眼,然后慢慢地退开了。
孙嘉树看到她的神情,轻笑着把她抱到了怀里。
他的声音很低,还有点沉:“昨天没告诉你,那两位,就是我的爷爷奶奶。”
姜凌波愣了:“但是奶奶说,他们还没结婚。”
“因为她以为,今天是爷爷的向她求婚的日子,这些年,她一直都活在那一天。”孙嘉树轻声说,“以前还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偶尔地记不清日子,认不出人。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就变成这样了。”
姜凌波怔住。
孙嘉树接着说:“开始时,爷爷想告诉她,是她记错了,可爷爷发现,如果他没有按当年日记本里写的那样向奶奶求婚,那奶奶就会非常伤心,以为自己被抛弃了。……自从他看到奶奶躲到水池边偷偷地哭,他就再也没有把真相告诉过她。”
姜凌波难过极了:“没办法治吗?”
“没办法,不能治。我们也想过,要不要把奶奶送到医院去,可是爷爷说,奶奶没有病,她只是年纪大了,想过得更开心些。所以爷爷为了让她每天都开心,就日日陪着她,把求婚的那一天,重新地再过一遍。”
姜凌波看着那对老人,眼睛有点酸:“每天这样陪着奶奶演戏,爷爷应该很难熬吧?”
或许糊涂的人每天都过得很幸福,但清醒的人呢?
每天睁眼醒来,明明是新的一天,却要重复已经重复了千百次的过往,那种生活,应该很痛苦、很煎熬吧?
“怎么会?”孙嘉树忽然就笑了,他问她:“你觉得,如果我们老了以后,你变成了奶奶的样子,我陪着你,我会很难熬吗?”
“只要你还记得我,只要你还能陪着我,就算每天都在过着相同的日子,每天都活在记忆里,又有什么可难熬的?”
他搂着姜凌波,看向正拿出戒指、跪地求婚的老人。
“你看爷爷,他看起来,像是在陪奶奶演戏吗?……不是。每一天对他来说,也是全新的日子。他说出的话,发出的誓言,不是在重复昨天的剧本,而是付出所有真心的、新的一次求婚。和昨天、前天,甚至几十年前都不一样,这是今天的他,对奶奶的求婚。”
他看着泪眼汪汪的姜凌波,笑着给她抹了抹眼泪:“其实你就算是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我能记得你,我就满足了。”
姜凌波紧紧抱住孙嘉树,边哭边嚷:“我才不要得这种病,我才不要把你给忘了!”
她抽了抽鼻子,又补充道:“我什么病都不要得,我要健健康康的,你也得健健康康的。”
说到这,她抬起头盯着孙嘉树,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她恶狠狠地说:“你快说你肯定会健健康康的,活到九十九!”
“什么九十九……”
孙嘉树失笑:“我只要能和你活的一样久,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