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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大栋一阵大泄,腹痛稍解,忽又剧痛,“噼里啪啦”连泄不止。大堂里臭味渐浓。红红拿手当扇子在鼻前扇风道:“好臭,哪里来的臭味,哎呀,不好啦,卜大爷把屎拉在裤子里了,难怪,哎哟,卜大爷这么大个人,都三十岁了,怎么学小孩子裤子都不脱就拉了呀,好臭,好臭,你们闻到没?这么大还拉裤子。”
几个随从掩着鼻子走近一看,只见卜大栋屁股下面裤子湿湿的一大滩,冒着热气,都问:“大爷,这是怎么了。”卜大栋急气羞怒,却只能干瞪眼,一时急火攻心,晕倒过去。随从忙扶的扶,捶背的捶背,掐人中的掐人中。红红绿绿两个女子乘乱走了。
丁承飞看得好笑又解气,心道:“那红红端酒杯时下了猛烈泄药,揩茶水时将三根细小银针刺入卜大栋穴位,成心要让卜大栋丢丑,看来这两个女子不是一般的偷摸小盗。”遂结帐出店,在那两个女子身后暗暗跟随。
两个女子快步走了一阵,回头见无人追来,嘻嘻大笑,不时接耳私语向前行去。只见前面一队人马,鸣锣开道,喧闹而来,人群服饰甚异,大都碧眼卷发。街上众人驻足观看,都在议论:“回突国斯图王子进京啦。”
丁承飞见斯图王子果然提前进京面圣,遂回头往宫里而去。
斯图王子一行进宫,皇上宣召,参礼完毕,斯图王子将带进宫的五人一一介绍,那脑袋光亮,身着僧衣的便是金波大师,中间两个一个胖矮垂眉,一幅哭相,叫忽略笑,一个圆脸眯眼,状如弥勒,不笑也似三分笑,叫忽布哀,忽布哀旁边那人又高又壮,膀大腰圆,似巨人一般,叫额格刚,最边上一位相貌普通,鼻如鹰钩,叫阿凡属。斯图王子介绍完了,便提出比武之事。
众臣看六人只斯图王子面容俊雅,其余五人模样怪异,都暗暗惊讶。丁承飞见金波大师面色青中发黑,想是内伤未愈,那忽布哀正是被黑衣人一拳打伤的汉子,阿凡属则是中了暗器的那位,心道:六人中已有三人负伤,只有三人可出战,看来那黑衣人是特意暗中相助,日后定要访出此人,以当面致谢。
皇上道:“斯图王子果然才貌俱佳,远途跋涉,休息几日,再行定期比武吧。”斯图道:“陛下,不必了,本王子欲明日就比武,若是陛下的武士还没有准备好,或是陛下尚未请到高手,迁延两日也未尝不可。”说罢“哈哈”一笑,那五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皇上见斯图如此傲慢,心下不悦,仍和蔼地道:“那就明日猎场比试吧。邵公公赐酒宴,请斯图王子一行到珍膳房,朕和王子畅饮细叙。”斯图伸了伸手道:“陛下且慢,本王子奉父王之命前来,除比武之外,还有一事相商,请陛下准许。”皇上知他定是要提娶公主之事,笑道:“王子不必心躁,席间再议不迟。”斯图道:“陛下,另一件事便是父王吩咐本王子要娶一位公主回去,我的侍者阿凡属曾在贵国有幸见过远宁公主,回去后大赞远宁公主美丽倾国,本王子奏请父王此来定要娶远宁公主回去做储王妃,请陛下恩准。”
皇上心中暗暗震怒,道:“要娶远宁亦无不可,只是远宁公主非英雄不嫁,王子明日比武能获全胜,再作商议吧。”斯图接道:“若本王子胜了,请皇上勿失言,恩准亲事。”皇上道:“莫非王子有必胜的把握,真是胜了,朕自会详虑,倘若王子败了又如何?”斯图道:“请皇上放心,本王子料想必胜,还未想过败了如何。”
皇上道:“且看明日再作计议。”当下退了朝,在珍膳房赐宴款待斯图王子一行。
黄昏。太阳尚未完全落下,月亮已悄然显露出来。
正德殿里的灯全都点着了,照得比正午的殿外还要明亮。皇上站在案前,看着下面的一班武臣武将道:“斯图急于比武,大言不惭,且狂言要娶朕的远宁,诸位身为朕的肱骨,作何感想?”
众臣跪奏定全力击败斯图一行。
皇上道:“赵元,你身为武状元,可有什么话要说。”
赵元拜司徒朗为师,本想日后定然武功大进,不想才两日便要比武,自思目下还不能胜过丁承飞,对斯图并无必胜的把握,只得道:“臣定当竭力死战,以报圣恩,以保国威。”
皇上又对丁承飞道:“承飞,你呢?”
丁承飞道:“臣有要紧事情禀奏皇上。”皇上看了看丁承飞,遂命赵元等退下,回去养足精神,明日力战。
待众人退了,皇上道:“有何要事。”丁承飞道:“臣虽不能必胜斯图,但可令其必败。”皇上皱眉不解。
丁承飞又道:“臣曾遇一高人,授臣一招制胜之法,叫作“两相俱伤”,敌人与臣功力相当,或略胜于臣时,可以此招败敌。臣虽未完全试出斯图深浅,但以臣估计,斯图与臣功力相差不远,若力不能胜,用此招可使其败。”
“两相俱伤,那即是说你也会受伤了。”皇上道。
“是,皇上,此招臣还未曾实用过,若能一击而中,打败斯图,也算是臣为皇上尽了一点微心,为国人长一点志气,臣受点伤倒无足轻重了。”
暮色已浓,宫廷里到处灯火通明。来仪宫内室,远宁公主坐在妆镜前对镜中美女一笑,又长长叹息一声。小婉端了燕窝进来,见公主还是坐在那儿,将燕窝放在桌上道:“公主,天黑了一会了,公主别再又笑又叹的了,喝了燕窝,早些歇了吧。”
来仪过来坐到桌旁,拿羹尝了一口燕窝道:“不想吃,小婉,你吃了吧。”便要推给小婉。小婉忙却道:“公主,这可是新做的极北麦燕窝,公主吃不完,多吃几口也是好的。”来悦便浅尝细咽。
小婉道:“公主,你说承飞哥哥能胜过那个斯图王子吗?”
来悦笑道:“瞧你左一声承飞哥哥,右一声承飞哥哥,人家也听不见。”小婉面儿一红道:“小婉只是说说本家的哥哥而已,哪里知道公主笑呀,叹呀,是想什么心事呢?”来悦也含羞道:“看我不打你。”
主仆闹了一下,来悦道:“我看丁承飞定能胜了那斯图,你就不要为你的承飞哥哥担心了。”小婉道:“要是胜了才好,听说那个斯图要是赢了,要将公主娶回去做储王妃呢。”来悦正色道:“我才不去,父皇也不会答应的,丁承飞一定把斯图打败,让他灰头土脸的回边塞回突国去,永远也不要再来。”小婉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暗祷道:承飞哥哥,你可一定要胜过斯图啊。
次日午后,皇家猎场上旌旗飘扬,人潮踊动,热闹异常。比武场周围挤满了看赛事的各色人群,王公大臣,贵族之弟,富商大贾蜂涌赛场,和尚,道士,尼姑,名门正派,无名小派掺杂其间。
皇上并皇后坐在点将台上,远宁公主白巾遮面,坐在皇后下边。皇上对身边众臣子道:“看来关心国事者非止朕及众臣等为政之人啊,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今见其实也。”当下吩咐开场。
回突首先上场的是“巨人”额格刚,中原是王少河。额格刚身形巨大,王少河已是身长七尺,那额格刚还是高出他两个头,拿着一根粗大的狼牙棒,站在王少河面前便如一只大猩猩。额格刚见王少河状若女子,笑道:“你先来吧。”嘶声哑气,兽吼一般。
原来回突国习武之士,也是各有兵器,被选为武士之后,配发武士剑,外出时必带武士剑,以显示身份。真正专练武士剑的多为王族,或是高人异士,而王族之剑多镶有宝石。
场上王少河持剑横冲,剑指对方咽喉,额格刚挥狼牙棒挡开,王少河顺势猱身双脚踢在对方腹上,额格刚纹丝不动,王少河却被远远弹开。王少河方落地,额格刚已山震般冲杀过来。
两人展开激斗,额格刚勇猛直扑,王少河柔术巧守,时时趁机反攻。三百余回下来,额格刚似已心躁力竭,连连大吼,攻少守多。王少河徒地剑路一变,剑光如长蛇卷向额格刚,额格刚连连退避,“嗤”地一声,额格刚以为受伤,猛地后跃,王少河也自跃开。
额格刚低头一看,自己胸前衣衫破开一条大口,露出黑茸茸的胸毛来,自思对方若再递前一点,自己早皮开肉绽了,向王少河一拱手道:“我输了。”转身下场。场外一片欢呼,王少河连连拱手致谢。
接着垂眉哭相的忽略笑上来,双手拿着一对丧门棒,双棒交叉为礼,笑道:“还当你是个女人,不想你竟胜了。”王少河见他笑得比哭还令人难受,心中正暗笑,听了他的话不由大怒。王少河长相从其母亲,平日最恨有人说他像女人,除了他爹王烈忠外,没人敢在他面前取笑。
王少河怒从心起,飞身上前,一阵急攻,剑光罩向忽略笑,却始终近不了身,更可恨的是,那忽略笑一面闪避,一面时时将两根丧门棒“嘣嘣”敲两下,似耍猴般轻暇得趣。王少河怒火如炽,大吼抢攻。忽略笑看准一个破绽,双棒急点,王少河不肯退守,强行而攻,被忽略笑一棒打落长剑,双脚踢飞跌倒。
王少河爬起身来,见忽略笑“嘣嘣嘣嘣”直敲丧门棒,面上不知是哭是笑,总之肯定是嘲讽,心头狂怒,却也无法,只得拾了长剑,认输下场。
赵元接上。场外欢声雷动,有的还扯出了“武状元”,“铁扇王”,“赵元必胜”的旗幅。赵元挥举双手向人潮致意。那忽略笑也举起一对丧门棒大为致意。
赵元看了,心下有气,展开铁扇,脚下踢起一颗石子,铁扇一挥,潇洒有致,风度无限。
石子飞冲向忽略笑,忽略笑听得脑后风声,回身打落石子,持捧直攻,两人斗在一处。忽略笑虽又胖又矮,然身法极快,赵元也是不弱,互攻互守。两人越斗越紧,身子越贴越近。
斗到五百余合,赵元徒地欺近,铁扇扫向忽略笑腰际,忽略笑伸棒去打,已然不及,只得腰向后缩,不料那铁扇扇骨里冒出一排尖刺,即是增长了几分,尖刺刚好刺在忽略笑肉上,赵元铁扇一划即退。
忽略笑腰上吃痛,怕他复攻,连退十步,方看腰上,只见一排刺伤,鲜血如注,还好只是皮肉伤,未伤及内脏。只得哭丧着脸认输下场。
斯图王子一个空中翻跃,落入场中,缓缓拔出武士剑。只见场上两个年轻俊逸男子,一个持扇,一个持剑,瞬急斗了起来。两人果堪俊才,腾挪跳跃,均是飘逸淋漓,攻守兼备,风度俱佳。
两人斗了五六百合,未分胜负。蓦地,斯图退步不稳,眼看跌倒,赵元见时机难得,飞身抢上,铁扇横空击下,扇骨尖刺刺出。斯图狡黠一笑,双足轻点,竟从赵元身侧滑过,长剑带削,削往赵元双臂,赵元大惊,忙展臂腾开,斯图斜身紧跟,剑路一转,自赵元两腋削下。
赵元挥扇急挡,跃开五十步远方止,却听场外有嘻笑之笑,低头一看,自己长袍两侧被削开,开叉及到腋下,轻风一吹,似两道门帘前后晃悠,方知被对方戏弄,想从来只有自己戏人,未曾遭这等作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人现眼,再看那斯图,洋洋得意,故作雅态,不由气火怒炽,五内俱燃。
赵元大吼一声,猛冲向斯图,斯图嘻嘻而笑,灵活闪躲。赵元愈加气急败坏,招式破绽百出,突见斯图一掌缓缓击向自己胸前要害,明明可以快速一击而中,却偏偏缓缓袭来。赵元不及细想,左掌凝十成内力,硬生接下,不料斯图又是诱敌,待赵元凝掌猛袭而来,斯图掌式下滑,迅急击向赵元腹部。
两人各自退开,赵元腹部遭重创,“哗”地喷出一口鲜血,斯图王子却安稳无事,长身立于场上。
皇上见赵元战败,心略焦虑,看了看丁承飞,丁承飞点点头,低下头来正欲说话,只听来仪公主道:“丁承飞,你可一定要胜了斯图才好。”语声虽仍娇惯,却隐有期盼之意。丁承飞遂直起身来道:“承飞定叫那斯图败下阵来。”
丁承飞走入场中,那斯图不认识他,也在细细打量自己。丁承飞忖道:“斯图功力高过赵元许多,早可取胜,他故意久斗,实为借机戏弄,看来与我相差无几,如果久战不胜,只有用那招“两相俱伤”才能将他击败了。”
斯图看了看坐在远处的金波大师,见他伸双手合拢,和尚施礼一般,知道丁承飞功力与己相当,力图难胜,唯有智取。
原来金波大师功力高深以外,还有一强项,便是观人立姿步伐,持招手式,听人呼吸说话,便知对方武功深浅,十之中九。上次于小山坡夜斗,便是看出来人武功精湛,非己莫敌,是以领先出手。
场上二人各怀心事,却不急于相斗,只是互视踏圆圈子,圈子渐走渐小,终于刀剑一交,斗了起来。
两人身法都迅捷凌厉,各有攻守。斯图王子一改方才作态,剑法阴狠毒辣,招招杀往要害,众人这才看出方才斯图对赵元时有所保留,此时才尽全力。丁承飞也是全力而为,刀法绵密不绝,稳守猛攻,斗得分外激烈,与刚才那场格外不同。
两人斗到七百余合。斯图暗想:我屡露破绽,诱其上当,可他就是有便宜不占,他的刀法密实,一时难以破解,看来只有另寻它法方可取胜。丁承飞也在思忖:“久战不胜,他多施诡计,不时眼角看向金波大师,只怕还有暗算的伎俩,须当趁其未发,将其击败才好。
又斗百余回,斯图一剑刺向丁承飞小腿,料其定会以刀荡开,不料丁承飞似未看见,剑尖直刺入肉中,斯图微惊,丁承飞一手抓了剑身,挥刀直劈斯图右臂,斯图不料竟有这等不要命的打法,抽剑定然不及,忙弃剑急退,只因这一惊之间慢了一瞬,刀尖已在大腿上一划而过。
两人分了开来。斯图此时心头大惊,腿上剧痛,暗道:“此人为将我击败,竟不惜以身试剑,也算得上英雄。若非我机变得快,只怕这条右腿都废了,现在虽腿未断,伤势也已不轻,恐已及骨,不能再战了,武士剑也为对方所制,此战若败,怎生回国,即便回国,****之位也梦想成空了。”想到这里,不由心惊胆战,额上冷汗冒出,只盼丁承飞重伤倒地不能起来才好。
丁承飞将剑拔出,撕下衣襟,包裹伤处,也在思忖:斯图表面狠猛,实则极为小心,这剑刺得较浅,休养十数日,应当无碍。倘若他猛力深刺,我难免重伤,不过那他条腿也就彻底废了。现下他腿伤甚重,已必败无疑了,幸皇上洪福,有高人授此搏命败敌之法,今日总算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公主了。
丁承飞绑好剑伤,立起身来,只见斯图面色惶惶,汗流满面,早失了先前的翩翩风度,暗想:此战对他定然也是极为重要,战败后果定然十分严重。斯图见丁承飞望着自己,方想起腿上刀伤,这才掏出巾帕绑了腿伤,缓缓直起腰来。
丁承飞将武士剑抛给斯图道:“你已败了,还不认输么?”
斯图接剑在手道:“你我皆已受伤,何以是我败了。”丁承飞走前两步道:“既如此,剑已还你,敢再战否?”斯图道:“自然再战。”也往前两步,只是腿步蹒跚,自知无法胜敌,战则自取其辱,不战又怎能心甘。
此时场外欢声雷动,喊声震天,只听“斯图败了,中原大胜。”;“丁承飞,大英雄。”,“剑都被夺了,还战什么,回老家去吧。”,“路都不能走了,跪下求饶吧。”,“快快认输,滚回回突去吧。”,“抹脖子自尽吧,有什么脸回去。”,“还想娶公主呢,做梦吧。”,“王八蛋”,“缩头乌龟”,“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喊什么的都有。这一句句叫骂之声如利刃般,句句刺在斯图心上。斯图羞愤到了极点,一时间竟觉得天地间已无容身之处,顿生自杀之念。
剑将要举,只听背后洪钟般的声音传来:“不可轻生,想让整个回突因你蒙羞么?胜败常事而已,何况今日未必就彻底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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