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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家,也有脸说自个什么门第!林母记得当初刚跟贾家结亲的时候,贾代善她没什么影响,毕竟,虽说是亲家,但是,她主要面对的还是当年的史氏。
史氏在林母面前总有着压抑不住的优越感,总是明里暗里强调什么门第,似乎自家儿子娶了贾敏就是高攀了一样。林母只是想着自家儿子日后的确还得依仗贾家一些,因此,也只得忍了,如今想到那时候的事情,林母恨不得大笑出声。
所谓的门第,虽说也与地位有关,但是问题是,你家没有一定的修养体统,你撑得起这样的门第吗?就像是穷光蛋一朝暴富,身上那种暴发户的味道隔着十里路都能看出来。
贾家就是这样的暴发户,按理说,有个几代下来,也应该能沉淀下来了,偏偏一家子就没一个成气候的。为了打压袭爵的长子,竟是叫贾赦娶了邢氏这样一个年级不大,就父母一一离世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若是嫁到小一点的门户,那么,因为经历过不少苦难,自然能屈能伸,也能持家。
问题是,邢氏先是被贾家的所谓富贵迷花了眼,又被上头毫不掩饰的偏心和鄙薄给弄得深存自卑之心,因此进退失措,以致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干脆为了切实的好处,一点脸面都不肯要了。
林母脸上不好看,心里头差点没想要肆无忌惮地笑得打滚了。她这时候倒是希望自个还是个鬼,面对这一切的是史氏了。
平复了一下自个的心情,林母才呵斥道:“一个个都不长眼睛吗,看着你们大太太这般不成体统,还不将你们大太太扶好了,可别摔着!”
林母说话并不非常严厉,但是,邢氏却是下意识地一个哆嗦,脸上露出了一点尴尬的讪笑来,她连忙说道:“老太太,莫要怪儿媳妇这般,实在是二老爷他欺人太甚啊!之前二太太那般也就算了,好歹老太太英明,将将补上了公中那些缺口。可是二老爷这边,儿媳妇可得说道说道了!我家老爷这边,一个月也就是五十两的月钱,老爷可是从来没有没事就向公中伸手,不管是要什么,也都是自个掏钱!可是二老爷这边,儿媳瞧了瞧这些年的账目,二老爷不管是大事小事,公事私事,全从账上支钱啊,有的时候,一个月支上几千上万两都是等闲!”
邢氏见林母在那边听着,顿时来了勇气,继续说道:“儿媳可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在家的时候何曾见过这么多钱,那会儿,二十两银子,都够儿媳一家子一年都过得宽裕了呢!如今家里每年才多少进项,二老爷今儿个几百两,明儿个几千两的,老是这么下去,公中就算有着金山银海,也不够这般花用的!”
邢氏自然是说得比较夸张,不过,这账册上头,贾政有几次支取的数目比较大,乍一看,的确比较吓人,林母不动声色地看了两眼,然后便道:“老大媳妇说得也有道理,日后便立个规矩,不管是大老爷还是二老爷,每个月最多能额外支取多少钱做额外的开销!多余的,就用自个的私房吧!”
邢氏有些失望,不过总算比没个准话来得好,因此连忙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果然是英明,儿媳这就吩咐下去!”
林母没问她到底定了多少数额,反正以贾政的性子,只怕日后是拉不下什么脸面去账房要钱了。
邢氏得意洋洋地走了,回头林母就叫了贾政过来。
贾政满脸通红,他这辈子,若不是生在荣国府,那就是个倒霉催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老书生。若非当年贾代善临终给他求了个官职,以贾政的性子还有本事,说不得一辈子就止步于秀才了,没准连秀才的功名都得靠着贾家的面子才能弄到手。
贾政大概自个心里也有数,只不过也就是催眠自己罢了,因此,他格外好面子。
贾政一向表现得对黄白之物不屑一顾,但是花起钱来,又是毫不手软,也是贾家一向没亏过他,从来没在钱上委屈过贾政。当初王氏管家,甭管贾政支多少,王氏一般是乐见其成的,反正这是挖公中的墙角,趁着自己管家,能捞多少是多少!日后自个这一房继承了荣国府,也不过是提前花掉了而已。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打着贾政的名义去账房要钱,充入自个的私房中。
贾政以前没发现自家媳妇管家有这么多便利,如今变成了大房邢氏之后,竟是连自个支几个钱都是不行了。他倒是不觉得自个有什么错处,只是暗恨王氏贪得无厌,弄得管家的差事居然落到了悭吝成性的邢氏手里。
贾政这种人就是这般,最是喜欢推卸责任,反正错不是我的,都是别人的。尤其这事闹到了林母面前,贾政更是羞愤不已。
林母看着贾政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这种人,天性凉薄,难怪史氏更偏疼他,母子两个果然是一脉相承,面上装得人五人六的,实际上不过是本性自私而已。
面上林母却是叹道:“政儿,你如今在外头做官,难免有些应酬,你的难处,我也明白,只是你也知道,你媳妇之前做了那样的事情,这家,于情于理,也是不能让她当了,要不然,这家也就散了!”
贾政赶紧说道:“母亲说得是,却是王氏私心太重,贪婪无度,才有此事,何况家务由长嫂掌管,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林母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事,人老了,就想着子孙都和和睦睦的,别闹得家宅不宁。老话说得好,不聋不瞎,不做家翁!我年纪也大了,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大哥一向是个混不吝的,这么多年,愈发糊涂了,丁点大的事情,都能闹腾出来,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肉,我还能真的去敲登闻鼓告他个忤逆不孝不成?”
贾政低着头,赶紧口不应心地说道:“大哥一向也是孝顺的!”
林母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叹道:“什么孝顺啊,不给我气受就不错了!”
很快,林母又将话题拐了回来说道:“你平常在外头应酬,自然手里不能缺了活钱!”说着,便看了一眼鸳鸯,鸳鸯当即拿了一个匣子,给了贾政,就听林母说道:“这儿是两个铺面的地契,你收好了,日后要什么花用,就去铺子那边支领便是了!”
贾政赶紧推脱道:“儿子怎么能要母亲的私房,母亲自个留着吧!”
林母笑道:“我这个年纪,哪里还有多少要花钱的地方,我手头那些东西,说到底不还都是你们的吗!行啦,跟我还客气什么!”
贾政推脱再三,才将匣子收下了,又是谢过了林母一番,林母才说道:“行啦,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宝玉要过来请安,看到你,又要被你唬一跳!”
贾政脸一黑,想到贾宝玉,又是一阵气短,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跟林母道了别,这才告退了。
林母给贾政的铺子,一间是一家粮铺,另一间却是一家当铺,粮铺赚钱自然是细水长流,而当铺只要朝奉掌柜不打眼,轻轻巧巧一年就能有不少的产出。可以说,当铺是主打,粮铺不过是个搭头。
不过,林母自然没那个好心,给贾政一只能生鸡蛋的鸡,叫他日后好过,实际上早就有了后手,不过是引而不发罢了。
得了好处之后,贾政自然是消停了下来,也不去账房支钱了,不过,家里都隐约说,林母从自个私房里头拿了钱补贴贾政,邢氏跟贾赦固然有些不爽,但是,老太太的私房,她乐意给谁就给谁,就像是荣国公太夫人,临终私房不就是全给了贾赦吗?这么一想,贾赦自然也就平衡了,倒是邢氏,一直念念不忘,暗自诅咒不已。
林母反正是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她依旧是按照平常的生活习惯,该如何继续如何!
贾政这人对于做生意什么的,一窍不通,他接手了林母给的铺子之后,被下面的人一撺掇,很快就将自个手底下的人安□□了粮店当铺里头做管事掌柜,都不要林母插手,没多久,就出了乱子。
粮店也就不说了,因为这原本就是史氏的嫁妆,史氏嫁妆里头有好几个庄子,每年收的租子里头多半不是银钱,而是粮食,这些粮食贾家如何消耗得掉,因此,除了一部分按照惯例储藏起来之外,其他的就是直接送到粮店里面按照市价出售,一直口碑不错,生意也可以。
林母只给了贾政粮店,又没给他铺子,不过公中也有不少田地,每年粮食也是不少,卖给谁都是一样卖,贾政直接叫人跟邢氏商议一番也就是了。
结果,贾政手底下的人却是嫌来钱太慢了,反正就是往稻谷面粉里头掺泥沙,临水,甚至是直接拿着原本库里的新粮跟官仓那边换陈粮乃至是霉变的粮食,处理一番就往外卖,自然赚得多。
然后问题就来了,有人家吃了霉变的米,坏了肚子,差点没送了性命,直接找上门来了,因为有心人的引导,直接找上了从衙门回来的贾政。
贾政何曾遇到过这种事情,在知道粮店居然卖霉米之后,人都傻眼了,那些下人狡辩说自个也是被蒙蔽了,并不知道是霉米,他也就信了,最后只得掏了一大笔钱,赔给了人家,然后又说以后不许跟官仓那边换陈粮了。
敢拿着官仓那边的粮食倒腾买卖的人又哪里是什么善茬,回头就折腾了一番,顿时,这个粮店也差不多是开不下去了。
贾政又没法子跟那些胥吏讲理,毕竟人家只是恶心你,你还抓不到把柄,报到顺天府去,那边也是拖拖拉拉,没个准话,最后只得自认倒霉,将粮店转手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