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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是青花,今年十月刚到我们家来的。”
“青花拜见白将军。”
心知白九辞就要正式向白陌引见自己,慈青花揣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恭恭敬敬地欲朝男人行大礼。
白陌见状赶紧一把拎起——不,是扶起她,然后眼见儿子似是一瞬皱了眉头。
呃……他一个习武之人,又常年在外,跟一群民风彪悍的北疆人待在一块儿,日子久了,下手自然就没个轻重了嘛……儿子又不是傻傻的不知道,却还带这丫头来拜会他,能怪他一时手快,弄疼了她吗……
白陌蓦地松开了粗糙的大手,但好歹是阻止了小丫头意欲跪拜的动作。
“都是一家人,咱不讲究这些,不讲究,啊?”
笑眯眯地说罢,他忍不住怨念地看了儿子一眼。
你早跟你的女人说好不用行礼,不就没事了嘛!
事实上,白九辞也是冤枉。他事先关照过小丫头,说不必在他的父亲面前在意那些虚礼,奈何小丫头终究是胆子太小,愣是守着她十六年来学着的那点规矩,要给她的这位“公爹”下跪。
好在父亲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她,只是……他这拎小鸡一般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白九辞心想,他的小丫头十有八|九是被父亲捏疼了。
得亏慈青花是个能忍的,尽管确实是觉得胳膊有些疼,她还是面不改色地谢过了白陌,举止得体地站直了身子。
“进屋去吧,走。”
一家之主热络地招呼着,还特意看了看立在那边的颜慕晚。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女子莞尔一笑,这就施施然走了过来。
“将军回来了。”
“诶,是啊,总算是回家了。颜丫头,身子骨可还好啊?这么冷的天,你不用出来接我的嘛!”
“将军这话真是折煞晚儿了,晚儿是小辈,将军归府,晚儿岂能不迎?”说着,她笑语盈盈地瞧了瞧白九辞,“况且,这几年,九辞哥哥将晚儿照顾得很好,晚儿的身体已无大碍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白陌爽朗地笑着,领着儿子和他的两个妾室一道入了厅堂。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才刚回府的男子就被他家老娘喊过去叙话了。
白陌那叫一个心急啊!不是他不孝顺他的娘,只是媳妇儿子热炕头……啊不,是眼瞅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就那座院子里,他是真心不乐意在这儿听老娘念叨——念叨他怎么不像他儿子似的,打仗打完了还捎带个侍妾回来啊!
听着听着就觉头都大了,白陌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打个哈欠。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又长大了嘴,呼出一口大气。
又半刻种过去,他已经无精打采地垂下了眼皮。
没多久,他的脑瓜就开始一下一下地点了起来。
白老夫人见他简直一副就要睡着的样子,气得一拐子打了他的小腿肚。
白陌腾地一下惊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左顾右盼。
“臭小子!娘三年不见你,跟你说说话,你居然给我打瞌睡!”
然后,他将目光锁定在白老夫人那张故作气愤的面孔上,这就嬉皮笑脸地站起身来,替她捶起了肩膀。
“娘——儿子这不是日夜赶路,困了嘛!”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不冷不热地用鼻子出了口气,可暗地里却是一阵心疼。
“罢了罢了!你累了,就赶紧回屋歇着吧。”她装作不耐烦地拍掉了儿子的手,总算是开口放他过门了。
“好咧!儿子谢谢娘亲体恤!明儿个等儿子睡饱了,一定过来陪您说话,啊?”白陌一听,大喜过望,这就拜别了母亲,不紧不慢地往屋外去了。
然而,才刚走出院子,他的两条腿就跟飞似的跑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那个阔别三年的院子,却没想离得越是近了,一颗心竟跳得越是厉害了。
不过,对于伊人的思念到底是盖过了心间的踌躇,他还是快步推门而入,目睹了白夫人挑灯夜读的画面。
时隔三年,他的娘子真是一点儿也不见老,还是这么的美若天仙。
男人痴痴地望着一身素衣的结发之妻,看着她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接。
“老爷回来了。”白夫人面无涟漪地站起身来,却不曾放下手中的书册,“浴房里已经替老爷备好了热水,老爷赶路累了,赶紧去洗一洗,泡个澡吧。”
说完,她就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是的,她坐了回去!就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自顾自地坐了回去!
白陌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精彩绝伦。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幻想过许多幅重逢的画面,想过她会怪他,会怨他,会像许多年前那样哭成个泪人儿,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冷淡!
这……这这这……他绝对不能接受!
一股子冲动劲儿这就油然而生,男人憋着张猪肝色的老脸,抬脚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白夫人也是始料未及,这个几次赌气背井离乡的男人,都四十有五了,居然会像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般,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只比他小上四岁的妇人禁不住惊呼出声,却在下一刻就嫌弃地敛起了细眉。
“老爷几天没有沐浴了吧?熏着妾身了。”
男人被她这蹙眉厌弃的表情给伤得千疮百孔,简直就想腾出一只手来,摸摸他那四分五裂的心肝肺了。
他知道,她爱干净。可是他想她啊!她却这样对他!
又气又恨又失落的男人霎时瞪大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地俯视着怀里的女人,奈何他的女人只无甚表情地直视着他的眉眼,分毫没有慌张求饶的意思。
白陌气炸了:行!行!老子就把自己洗干净了,回头再来收拾你!
咬牙切齿了一番,男人放下了臂弯里的女人,气鼓鼓地跑去了浴房,殊不知等他以最快的速度洗了身子并急急返回之后,他的女人居然已经阖着眼皮躺在床上了。
白陌突然生出一种憋了口老血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是了,尽管常年在外,但他始终不曾忘记,他的妻,最讨厌别人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把她闹醒!一旦有人这么做了,呵呵……
白陌实在不想拿他后半辈子的幸福打赌。
是以,被气歪了鼻子的他只得干瞪着眼,脱了外衣,蹬了靴子,最后轻手轻脚地爬上了这张久违的床榻。
他小心翼翼地将大手放在了白夫人的腰上,见她没啥反应,这才用自个儿的前胸贴上她温热的背脊,闭上眼睛躺着不动了。
算了,看在他总算能搂着媳妇儿睡觉的份上,今晚就不跟她计较了。
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男人嗅着这熟悉的味道,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并不知与此同时,身前的女人正倏地睁开双眼,眸色晦暗不明。
这边厢,夫妻俩相安无事地躺着,那边厢,另一对却正肢|体|交|缠,热火朝天。
一场情|事过后,慈青花伸长细嫩的胳膊,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瓷瓶,正要从里头倒出一颗药丸来服,她就被突然伸过来的一只大手给拦住了。
慈青花顿住手头动作,疑惑不解地看向身侧的男子。
“将军?”
“别吃了。”
“啊、啊?”
不吃,万一怀上孩子怎么办?他体内的情毒可还没完全解除呢!
“是药三分毒,吃多了,终归不好。”
尽管她时常趁他不注意时服药,但不知是不是太过在意的缘故,他总能亲眼瞧见她吞药的画面。一想到一个可能已经形成的小生命就因这颗小小的药丸而惨遭扼杀,想到她的身子兴许正在被逐渐累积的药性所侵蚀,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所以,他前几日刚去徐离先生那儿请教过了——要避孕,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可是……”
“我问过徐离先生了,怀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偶尔断个两三次药,也不打紧。”
小丫头还想说点儿什么,白九辞就脸不红、气不喘地扯了个谎。
“啊?这……真的吗?”慈青花不是太懂这个,虽然之前学习过床笫之事,但对怀孕生子的事情,她还是一知半解的。
“嗯。”白九辞兀自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所以,今天就别吃了。”
“哦,好。”慈青花自然信他,心道他总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白九辞看着他的小丫头乖乖将药瓶放了回去,抬手替她拢了拢被子。
“睡吧。”
“嗯……”
烛火应声熄灭,枕边人的气息不久便变得平缓而均匀。然而,向来还算好眠的男人,却头一回在黑暗中睁着眼,定定地注视着房梁的方向。
待她睡熟了,他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