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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真正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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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阳光格外明朗,仿佛将每个角落都照亮了,照得人心暖洋洋的,柳色如烟,入眼葱葱一片,透着股新意。

    街上,人来人往。

    阳光下不时有温柔的风拂过,隐约有歌声从远处飘来,曲调古老而优美:“蒹葭苍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宛在水中央”

    两个人默默走着

    李游停下脚步,看着她摇头:“他那样的人,纵然拦住了,也未必肯活在这世上,又何必再难过?”

    “难道朝廷没有错?”杨念晴终于抬头看着他“根本就是他们一手造成的,陶门明明是被冤枉,他们却听信一面之词,轻易害死一百多条人命,就没有责任?这样太不公平!”

    李游皱眉:“陶门人虽不多,却也算江湖大派,陶化雨又广结江湖好友,朝廷早已在提防,纵然没有唐惊风与柳如告密,也未必肯罢休。”

    他又凝神看了她许久:“公道本就掌握在他们手里,你若要真正的公道,就必须与他们为敌,倘若不能,便只有遵从这些小的公道了,这个道理任何时候都不会改。”

    杨念晴愣了愣,不语。

    这里不是21世纪。

    李游叹了口气,拉着她继续走:“真正的公道或许许多年后会有,但如今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不要想太多。”

    许久。

    杨念晴抬起头扯扯他的袖子,想到一件事:“原来你家离这儿这么近,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回家去看看?”

    李游摇头:“在下若是回去,只怕就要被捆成粽子了。”

    杨念晴奇道:“谁捆你?”

    “老爷子。”

    “捆你做什么?”

    “自然是成亲,”李游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老爷子一心想要孙子,成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琢磨捆我的法子了。”

    杨念晴忍住笑:“你不是轻功第一吗?”

    李游侧过身,似乎有些得意:“所以上次他没捆住我。”

    “那你现在又敢回去了?”

    “自然。”

    “为什么?”

    “因为他只会捆你。”

    杨念晴大惊,来不成他老爸是虐待狂,见人就捆?

    “捆我做什么?”

    “换人。”

    “换谁?”

    李游看看她,好象对这个问题很失望:“自然是孙子。”

    她目瞪口呆:“我?”

    “对,”他一本正经道“生个孙子,老爷子一高兴,就不捆咱们了。”

    “我”

    “在下自然会帮你,”李游打断她的话,忍住笑,眨眨眼“你总不会以为一个人就能生孩子吧。”

    杨念晴实在很不甘心地脸红了,瞪着他:“喂,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也不脸红,难道不觉得很不好意思吗?”

    李游点头赞同:“在下原本是很不好意思的,但一想到更大胆的话你都敢说,或许还对那些事很好奇,就觉得好意思多了。”

    “哼,原来你这么重男轻女!”

    “在下倒无妨,只是没有儿子,老爷子只怕不放我们走。”

    “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接着生。”

    “还是女儿呢?”

    “再生。”

    她瞪着他,吼起来:“喂!当我是母猪?”

    他一本正经道:“母猪配懒猪,岂不正好?”

    “谁要跟懒猪在一起!”

    李游似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在下要变勤快些了。”

    “觉悟还挺高,”杨念晴立刻冲他不怀好意地一笑,俯身揉起腿“那好,现在我走累了,你背我走吧。”

    闻言,李游愣了愣,瞪眼望望四周,苦笑:“杨大姑娘,如今是大白天,在下怎好背你?”

    “白天怎么了?”

    “咳在下是男人,怎能在大街上背女人?”

    “男人不背女人,难道要女人背男人?”她暗暗好笑,倚着他的手臂不放“我走不动,不走了,你背不背我?”

    “不。”

    “什么!”

    “还是抱吧。”

    “呃?”

    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人已经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俊逸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密,却根根分明,潇洒而妩媚地翘着,随步伐微微颤动,格外迷人。

    李游抱着她,边走边叹气:“麻烦姑娘的手不要老是摸我的眼睛好么?”

    “你的睫毛太好看了,”杨念晴郁闷地摸摸自己的睫毛,无奈地摇头“我从没见过一个男的有这么长的眼睫毛。”

    “是吗,”李游停住脚步,咳嗽一声“那你以后倒可以多摸摸,但在下还是觉得鼻子更好看,若是看不见路,只怕会被人撞扁。”

    帅哥扁了鼻子的确影响美观。

    她遗憾地点头,抱着他的脖子:“好。”

    李游嘴角一弯,又继续朝前走。

    步伐平稳,很舒适、很安心的感觉。一缕长长的黑发自然地垂下来,在脸畔轻柔地摩擦着,拂得人心似已醉了。

    大白天的,一个大男人居然抱着个女人在大街上走,想不惹人注意也难。

    回头率200%。

    杨念晴发现自己的脸又开始烫起来,看看李游还是面不改色,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不是脸皮比自己厚,就是修为比自己高

    “何璧怎么不见了?”

    “他是男人,办完公事自然要回家陪老婆。”

    杨念晴失声:“他有老婆?”

    “当然。”

    哟,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居然已经娶了老婆,真看不出来!

    杨念晴好奇:“那个他老婆是什么样的?”

    李游想也不想:“很美。”

    色狼!

    翻翻白眼。

    李游看她一眼:“还很温柔听话。”

    温柔听话?

    撇撇嘴。

    李游自顾自叹气:“还很聪明,话也不多,脾气也好得很,还很会伺候丈夫,不会做难吃的蛋糕,不会撒娇要丈夫抱,不会惹丈夫生气,不知道男人的‘三从四得’”

    重重地“哼”了声,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看着那拳头,李游立即咳嗽一声,道:“而且,也绝对不会揍丈夫。”

    。

    阳光越发明亮了,白石街道反射着日光,有些刺眼。

    优美轻软的歌声又飘来,古老的诗经,道尽了青年男女们朦胧的爱意:“蒹葭苍苍道阻且长宛在水中央”

    躺在温暖的怀里,听着美妙的歌声,杨念晴有些心热了。

    “你有没有这么抱过别的女的?”

    李游停下脚步:“说实话?”

    “对。”

    “有。”

    说完,他又开始朝前走了。

    杨念晴若无其事道:“不只抱过,还为她们画画作诗吧。”

    “老何实在很会害朋友。”

    “他只是怕我被某个花花公子骗了,你怎么就没给我画过画写过诗?”

    “你不是她们。”

    听到这句话,杨念晴立刻心情好了许多。

    可他后面的话又不对劲了——

    “无论是画还是诗,在下实在都很难将你与它们想到一起。”

    “那我和什么一起?”

    “缸。”

    她愣住:“缸?”

    “对,缸,”李游停下脚步,一本正经道“不然这许多醋往哪里放?”

    杨念晴怒视着他。

    半晌。

    她正要开口,李游却突然变了脸色

    “不对!”

    他倏地放下她,不由分说拉着她快步走上了旁边一家十分显眼的高级茶楼,并挑了一个临着窗很显眼的位置。

    “就在这里坐着。”

    杨念晴莫名其妙:“怎么了?”

    李游喃喃自语了片刻,忽然低头看着她,神情有些紧张:“这里人多无事,你就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走。”

    她奇怪:“你去哪里?”

    “来不及了,我如今也无把握,只怕”李游略一迟疑,神色又凝重起来“我要赶去一个地方,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明白么?”

    见他这副神情,杨念晴知道他的确有急事了。

    于是,她点头:“你快点回来。”

    李游转身走到柜台边,拿出些钱跟掌柜说了几句话,立刻就见那掌柜满面堆笑地接过钱,望着杨念晴点头。

    出什么事了?杨念晴暗暗疑惑。

    交代完,李游又走回来:“这里人多,记得不要乱跑。”

    见杨念晴答应,他放心地点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还有,若有人来找你,你也不要离开,就算是老何老邱也不行。”

    杨念晴好笑:“知道了,快去吧。”

    时已过午,茶楼生意也愈发兴隆,谈天说地,热闹十分。宋人爱品茶,一壶上等好茶,两碟干果,如此好天气便不算虚度了。何况这地方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物,有名的,无名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轻松地搭上话。

    座位临窗,阳光斜斜射入,那断断续续的歌声也不时飘进来,然而杨念晴此刻已经不再觉得那么舒服了。

    不要离开,不要跟别人走?李游莫名其妙说这些话,还那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他又发现了什么秘密?

    一切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想到那双忧伤的眼睛,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痛起来。

    临桌,有人在说话

    “想不到南宫公子外面仁善,竟是那样一个人,唉,真是看不出来。”

    “假仁假义!”

    “就为了生意上的事,便要害人性命?”有人似不相信“南宫别苑不已经是第一豪富了么?”

    “这人啊就是难知足,唉!”

    “”“啪”的一声,有人一拍桌子。

    “你他娘的血口喷人,”愤怒的声音“我王成是不信的,那年丢了镖,若非南宫公子慷慨相助,我只怕早已作了个吊死鬼,一家老小也不知落到什么田地!这许多年他并未要我回报一文,哪里假仁假义了!”

    停了停,他又忿忿道:“想当初我亲眼见过他,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必是受人诬陷!”

    “诬陷?”有人冷笑“是何璧跟李游查出来的,难道会有假?”

    那叫王成的立刻噎住。

    有人起哄:“哟,凶手还是你看出来的,哈哈”众人哄笑。

    王成恼怒至极,站起来大声道:“反正在我王成眼里,南宫公子永远都是我王家的恩人,这些事凭你们怎么说,我是不信的!”

    说完,他竟不再理会众人,大踏步走下楼去了

    有人如此信任他,他会不会觉得欣慰?

    杨念晴默默垂下头。

    为了活着的人,他选择了掩埋真相,甘心背上这个骂名,那样一个善良的人,纵然听到了这些话,也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他做错了,但完全是朝廷草菅人命,才有了陶门之冤,才造成了如今的一切。只不过,这个公道背后的力量太强大,强大到没有人可以反抗,没有人能为陶门作主,这个时代,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想到临去时那只轻轻握着她的手,还有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纯净的解脱之色,那种目光她曾经见过一次,就在带她回南宫别苑的路上,那时,他是真的想回头。

    然而他不能放过他自己。

    在强忍蚀心附骨散的巨大痛苦时,他紧紧抱着她,叫她“不要回去”神色是那么真切,那时他心里是不是矛盾至极?

    痛极,反而没有眼泪了。

    他是凶手,却始终是个善良的凶手。

    当初他可以有许多机会害李游与何璧,他们一死,秘密必定不会这么早就揭开,或者永远都没有揭开的那一天。

    他没有那么做,他们是他的朋友。

    他曾经对她用了毒,还骗了她,一定很内疚吧?

    她并不怪他的

    杨念晴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望向窗外。

    楼外,阳光亮得刺心。

    一切都坦荡荡地曝露在阳光下,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断有新的面孔闪过,如同电影里的背景画面,带着些做作的真实。

    冥冥之中,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在指引她,带着她的目光移到了一个角落。

    并不显眼的角落。